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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任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6000+精彩必看) 文 / 雲靜風渺

    夜無殤的話,讓沈凝暄輕皺的眉頭驀地轉身,不曾去呵斥他緊摟著自己的大手,她抬起頭來,璀璨深邃的眼中是令人難以忽視的光芒!

    「想問我如何知道你要演戲?」

    薄唇邪肆輕勾,夜無殤將收緊韁繩,將速度降下來,臉上的笑,諱莫如深:「外人也許不知,但是血影樓卻有這世上最機密的存檔,宮中的雍容端莊的皇后娘娘是假,邊關時的沈凝暄不拘小節不假,但卻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是血影樓的樓主,只要沈凝暄不願,我根本就不可能在輦車中安然度日!」言語至此,夜無殤眸光微閃了閃,狀似隨意的接著說道:「無論是你做給如太后看的,還是信極了獨孤蕭逸的親筆信,總之……哪一樣都證明,你並沒有失去記憶!」

    聞言,沈凝暄眸華微斂。

    說實在話,當初讓夜無殤雀占鳩巢隨輦同行,沈凝暄是有過考量的轢。

    也許,在世人眼裡,與一個大男人同行,是極為避諱的,尤其她還是一國之母的身份,但是她知道,自己與夜無殤同輦的消息,絕對不會傳到外人耳朵裡,但是如太后卻是一定會知道的。

    在如太后眼裡,她愛慘了獨孤蕭逸。

    倘若不是真的失憶,她絕對不會在獨孤蕭逸屍骨未寒之時,隨隨便便與任何人同輦粢!

    她想,如太后如今該早已知道,她在邊關時的所作所為了,是以……她是故意隨了夜無殤的心思,卻從來不想,他會是誰,更不會知道,他到底有多麼瞭解自己!

    心思,如此轉了又轉,沈凝暄卻是莞爾一笑:「夜樓主心思細膩,本宮甘拜下風,連夜樓主都騙不過,看來本宮的演技還不夠火候,只怕難以騙過如太后了!」

    「騙不過大不了不騙就是!」

    低垂眼瞼,直直望進沈凝暄幽深的瞳眸,夜無殤抬起頭來,目光悠遠的望著前往隱入雲霄的山巒,志得意滿道:「你假裝失憶,是想給自己創造有利的條件,不過現在有爺肯幫你,你便有立於不敗之地的條件,犯不著繼續假裝!」

    「俗語有云,防不勝防!」

    沈凝暄眸光一緩,眼底頗有深意的看著夜無殤:「獨孤宸讓我佯裝失憶,便是因為沒有萬全的把握保護我的安全,身為帝王的他都不能,你又如何護我?」

    面對沈凝暄的問話,夜無殤靜默片刻,笑的興味而無賴:「獨孤宸沒有完全把握,那是他還要顧他的江山,而我……我以後會住在你的鳳儀宮裡!」

    「住在鳳儀宮?」

    淡淡擰眉,深凝著夜無殤俊美絕倫的側臉,沈凝暄唇角勾起的弧度微微上揚,眼底碎星閃閃:「你不是說,只護本宮周全嗎?現在怎地又改變主意要幫本宮了?」

    「嗯……」

    深凝著懷中女子,夜無殤眸色微深,微微俯身,在她耳邊吹著熱氣:「雖然你不怎麼可愛,不過爺發現,爺喜歡上你了!」

    「呵……」

    迎著夜無殤深幽的瞳眸,沈凝暄眼底一抹水光一閃而過,微微斂眸,將自己的情緒掩藏的極好,她輕嗤一聲,冷冷說道:「夜無殤,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莫要忘了,一路上是誰提醒本宮,他喜歡可愛的女人!」

    聞言,夜無殤輕飄的視線,落在沈凝暄臉上,伸手從胸前掏出一塊玉珮,「你若沒有失憶,便該認得這塊玉珮!」

    看著夜無殤手裡的玉珮,沈凝暄眼前一亮,旋即心中一震,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熟悉又陌生的妖異男子,啟唇許久方才出聲:「你是……那個人?」

    夜無殤受傷的這塊玉珮,色澤圓潤,是多年前她姑母送給她的生辰之禮,可是後來她卻將玉珮拿去救人了……那時候,在邊關的她時常和月凌兒一起偷跑出府,卻不想在一日晚歸之時,誤打誤撞在山上救了一位身受重傷的公子,那時候她剛拜了鬼婆為師,卻因年歲尚小,凌兒又一直說她愛管閒事,便只簡單與那公子包紮了傷口,便將玉珮給了他,讓身無分文的他去拿著玉珮求醫……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塊玉珮了,卻不想……

    「是爺!」

    接收到沈凝暄的震驚,夜無殤不以為然的撩唇一笑,「數年前,爺在邊關被人追殺,是你救了爺!」

    「是嗎?」

    深凝著夜無殤淡藍的眸華,沈凝暄心中似是驚起了驚濤駭浪,思緒翻滾,疑惑一個接著一個。

    他若是當年那個人,那麼……有些事情,便要從頭開始理清頭緒了。

    可是,她越是想要理清,思緒便越亂,總是無法抓到頭緒。

    「喂!」

    看著沈凝暄變幻莫測的神情,夜無殤悠悠一笑:「你是爺的救命恩人,合該高興才是,何以這般模樣?」

    聞言,沈凝暄回過身來。

    怔怔抬眸,看著眼前俊逸如妖孽般的男子,她微斂了思緒!

    沒關係,以後她和他,有的是時間清算。

    現在,既然他以夜無殤的身份回來,那麼此刻她便將他視作夜無殤。

    如此,他會安全一些!

    不過……

    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思緒至此,她眸光深沉如水道:「夜無殤,即便本宮救過你又如何?本宮曾經是齊王府的王妃,如今又是燕國的皇后,但凡跟本宮有關係的男人,不是死的慘烈,就是生不如死,你覺得你現在這樣有意思嗎?」

    「有沒有意思,見仁見智!」

    夜無殤不羈一笑,挑眉輕歎:「不是有句話說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那你就做鬼去吧!」

    嘴上雖然狠毒,但是唇角卻微微翹起,沈凝暄作勢轉身向前,瞬時五指併攏,用力拍打在夜無殤的胸口。

    「哼——」

    悶哼一聲,夜無殤緊皺了眉,臉色微微變白。

    沈凝暄見狀,心下驀地一驚,纖手在空中僵了僵,便又輕輕落在他的胸口,下意識的摸索起來。

    他,受傷了嗎?!

    原本置於她腰間的手驀地抬起,握住狠辣非常的那隻小手,夜無殤一臉不贊同的勾了勾唇,眼底魅惑非常:「女人,別亂摸,否則後果自負!」

    聞言,沈凝暄面色微微發熱!

    用力一掙,卻掙不開他的手,她再次抬眸,直直望進魅惑含笑的雙眸之中。

    原本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如今囂張狂妄,邪氣凜然!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深深的,凝視著那抹華藍中所倒映著的自己,沈凝暄的心弦,似是被一隻大手狠狠的,用力的撥弄了下,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她瑩白的纖手,緩緩抬起,朝著夜無殤的俊臉探去。

    就在沈凝暄的手,即將觸碰到夜無殤的俊臉時,他輕輕抬手,握住她纖細的皓腕,微瞇了雙眼,玩世不恭道:「別急,等你真真正正成了爺的女人,這張臉隨便你揉捏!」

    甚少聽到眼前男子說出如此隨意的話,卻在一路上面對這張臉的時候已經習以為常,眼下凝著他孟~浪的言語,沈凝暄的手臂微微一僵,嘴角輕輕抽搐,她最後輕扯了嘴角,心思暗沉的抽回自己的手,轉身看向前方:「夜無殤,你還能再下流一些麼?」

    垂眸看著懷裡的女人,夜無殤的臉上,難得露出溫潤一笑,「爺的下流,也只對你一個!」

    聞言,沈凝暄明明是該氣的,然眼裡的淚水,卻在眼眶裡緩緩的打著轉,靜默片刻後,她嘴角卻揚起一抹極為燦爛的弧度,緩緩的笑了:「你該慶幸,如今本宮缺少可以利用的棋子,否則決計不會將你留在身邊!你現在……與其在這裡說這些不要臉的話,倒不如想一想,回宮之後如何才能留在鳳儀宮,以你的身份,想要留在宮裡,莫說如太后不同意,連獨孤宸也不會同意,啊……當然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先行自宮,做本宮身邊的首領太監!」

    「你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狠心!」

    沈凝暄平靜的容顏,夜無殤淡淡的神色之中,依稀藏著一抹似笑非笑:「不過這個法子可以考慮!」

    聞言,沈凝暄忍不住心下微暖。

    毫不吝嗇的,又是展顏一笑,她嘲諷道:「愚人!」

    她從來罵他愚人蠢人癡人,每一次都伴著深深的心疼,但是這一次卻是無以言語的欣悅!

    從先皇的廢太子,到可與獨孤宸比肩的一字並肩王,再到現在的血影樓樓主,她不確定身後的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少個身份,多少個秘密,雖雖然惱怒於他的隱瞞,但是卻依舊慶幸!

    慶幸,他還活著!

    如此,哪怕在他道出身份之前,讓她裝作一切都不知,她也甘之如飴!

    「爺是大智若愚!」

    夜無殤輕勾了薄唇,不容拒絕的將沈凝暄擁入懷中,

    靜靜的,沒有再說一句話,沈凝暄靠在他懷裡,緩緩閉上雙眼,任他帶著自己越走越遠!

    身後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熟悉,讓她隱隱又有了想哭的衝動,她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落淚了,可是直到此時她才知道,自己堅強的外表下,到底隱藏著怎樣的脆弱。

    想到他總是佝僂的背脊,沈凝暄想……他身上,該是有傷的吧?!

    試想,那麼高的斷崖掉下去,即便最後落入水中,也該是去掉半條命的,再加上那足以奪人性命的瘴氣……他今日能夠活著,那兩日到底又經歷了怎樣的痛不欲生?!

    想來,上天是看她和她腹中骨肉太可憐,才想要垂憐她們吧?!

    此時此刻,依偎在他溫暖寬闊的懷抱中,她比任何人都想逃離皇宮,逃離京城,逃離這裡的一切,但是她不能,因為以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提醒著她,只要他們還活著,如太后便不會放過他們!

    獨孤蕭逸的身份,就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一直緊緊纏繞著他,讓他根本無從逃離!

    既是如此,那邊斗吧!

    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由她來鬥。

    然後……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路,在前方。

    也不知過了多久,官道旁的樹木和農田不復再見,他們竟然來到了一座懸崖之上,前方無路可走,身下的馬兒也終是緩緩慢了下來。

    將韁繩收緊,夜無殤垂眸看向懷中女子,卻不想一向戒心十足的她,竟然睡著了。

    知她最近身子不好,一直嗜睡,今日折騰了一日,定是十分困乏了,他的眸光,倏地變得格外柔軟。

    輕皺了皺漂亮的眉宇,他眺望著眼前大好河山,長長的歎出一口氣!緊擁著她的手臂,稍稍放鬆,想要讓她睡的舒服一些,他伸手點了她的昏睡穴,格外溫柔的輕吻的她的鬢角,深情自責道:「小暄兒,對不起!」

    聞言,沈凝暄眼睫微微輕顫了顫。

    「若是可以,這世上我唯一不想欺騙的人,便是你!」聲音低沉厚重,夜無殤低眉凝望著他,深邃的眸海之中,是深深的憐惜和無奈:「現在這樣,對你對我還有……我們的孩子,都是好的!」

    眸光溫柔,且深邃,夜無殤彎唇而笑,忍不住俯身吻上她的唇,深情款款模樣,令人動容:「我知道,你知道真相之後,一定會氣我,但是有些事情,出乎你我的預料,我現在只能選擇如此……不過,等一切塵埃落定,我一定負荊請罪,到時候你要打要罰,我一定沒有半句怨言!」

    話,說到最後,夜無殤的俊臉,已然溫柔的快要泌出水來。

    依依不捨的離開沈凝暄的唇,他氣息不穩輕咳一聲,卻於瞬間緊皺了下眉宇,連忙伸手取了一方巾帕捂在嘴上,許久之後,垂眸看著巾帕上的點點殷紅,他眸色一暗,俊臉之上不禁流露出一絲苦澀……

    ————作品————

    彼時,長壽宮中。

    大殿外,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朝臣,請求如太后出面為葉征父子主持公道。

    大殿內,如太后一襲深藍色的金絲鳳凰袍,端莊大氣,正面色凝重的緊盯著身前的獨孤宸,保養得宜的臉龐上,儘是失望之色:「葉家父子,為我燕國朝廷鞠躬盡瘁,卻不想最後竟死在自己主子手裡,皇帝……你太讓哀家失望了!」

    「母后也讓兒臣失望了!」

    淡淡抬眸,看著自己的母后,獨孤宸微冷的瞳眸中,亦盡皆失望之色:「兒臣以為,在得知暄兒失憶和有了身孕之後,母后會接納她,卻不想今日她才回京一日,您便給了兒臣和她一份大禮!」

    聞言,如太后面色微變!

    靜靜的,迎視著獨孤宸灼灼的目光,如太后聲音微冷:「皇帝,你可知道,她若回到宮中,宮中也許將從此再無安寧之日了!」

    「兒臣喜歡她,可以包容她的一切!」

    定定的,與如太后四目相對,獨孤宸眸光微冷道:「倘若母后想要安寧,大不了兒臣將後宮裡的妃嬪,全都送出去,如此這宮裡只有她一個,想要不安寧都不成!」

    「荒唐!」

    猛地,一拍桌子,將桌上的茶盞震的輕輕晃動,如太后氣極之下,卻強忍著心中怒火,緩緩瞌上雙眸,自緩緩逸出一聲輕歎:「孩子,這江山是你的,天下的女人千千萬萬,也全都是你的,你何必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

    「任弱水三千,兒臣只取一瓢飲!」

    聲音冷淡的看著自己的母后,獨孤宸沉聲問道:「母后,我只要她!」

    如太后黛眉緊皺,用力閉上雙眼,聲音也跟著沉下:「若哀家說,她必須要死呢?」

    聞言,獨孤宸心神一顫!

    眸色微斂,他深深凝著自己的兄長:「母后可還記得,當初你將聖丹交到兒臣手中之時,說過什麼?」

    聞言,如太后眸色睜開,卻很快便半瞇而起。

    獨孤宸見狀,冷然笑道:「母后當時說過,只要她服下聖丹,便會忘了過去的事情,到那個時候她還是兒臣的,可是現在呢?現在她服下了聖丹,忘記了以前的事情,母后卻又為何出爾反爾,非要置他於死地才肯善罷甘休!」

    「皇帝!」

    靜靜凝視著獨孤宸,輕聲歎道:「哀家不能留下任何後患!」

    「母后!」

    直接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獨孤宸迎向如太后的視線,眉心之處幾乎皺成川字:「兒臣在這裡只跟你說最後一次,如今兒臣只要她,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日後燕國的國事,兒臣今生定會永不插手!」

    「胡鬧!」

    聽得出獨孤宸口中的堅決之意,如太后逕自起身,剛要出聲訓斥,卻在睇見獨孤宸前所未有的冰冷神色後,不禁面色一凝,渾身顫抖著冷聲嗔道:「你可知道,現在齊氏一族已然起兵?她現在懷著齊王的孩子,你讓哀家如何接受?皇上,你可曾想過,你今日如此一意孤行,有朝一日便有可能被自己親手養大的一頭狼將匕首***你的心臟!」

    「那是朕的孩子!」

    看著眼前渾身顫抖的如太后,獨孤宸眸光劇閃,卻還是斬釘截鐵道:「若母后執意要對她們母子下手,那才是在兒臣的心臟插上了一把刀!」

    聞言,如太后身形一顫,整個人跌坐在玉座之上。

    她算是看明白了。

    她的兒子,現在是鬼迷了心竅,鐵了心要留下那個女人!

    「母后!」

    深深的,吸了口新鮮空氣,獨孤宸漆黑如墨的眸,冷冷的看著如太后:「兒臣這一生,什麼事情都聽您的,但是唯有這件事情,兒臣不會聽您的,今日之事兒臣不會再繼續追究,但是明日一早,兒臣便會接她回宮,兒臣希望在那個時候,可以在宮門前,看到母后的身影!」

    語落,不等如太后開口,獨孤宸冷峻的神情微微一斂,雙手背負身後,沉著俊臉轉身向外走去。

    定定的,看著獨孤宸離去的背影,如太后心中思緒深沉。

    長長的,在心中出了口氣,她深幽的瞳眸中,不禁泛起一抹冷戾!

    半晌兒,她悠悠抬眸,看著身邊的崔姑姑:「元妃和素妃可都回宮了?」

    「是!」

    崔姑姑應聲,輕恭了恭身子。

    「很好!」

    溫雅慈愛的笑,緩緩掛在嘴角,如太后施施然端起一盞茶:「去傳元妃和素妃兩人,哀家有話要吩咐她們!」

    好!

    你不是讓她進宮嗎?

    那麼,哀家就讓她在這宮裡香消玉殞!

    在這深宮之中,哀家不動她,並不代表別人不動她!

    想跟哀家鬥,她還太嫩了!

    ————

    山崖上,微風徐徐,山景秀美。

    馬背之上,沈凝暄與夜無殤身影綽綽,緊密相擁,似是一幅完美的畫卷!

    這種沒有別人的時光,是寧謐的,是美好的,亦是夜無殤求之不得的。

    是以,他擁著沈凝暄坐了許久,直到日落西山時,看著落日的美景,和那火燒的雲霞,他才依依不捨的輕歎口氣,解開沈凝暄的睡穴,然後勒緊韁繩,調轉馬頭,讓馬兒慢悠悠的朝著山下走去。

    「天黑了嗎……」

    緊皺著眉頭,緩緩睜開睡眼,沈凝暄看了眼天色,不禁蹙眉笑道:「我怎麼睡了那麼久?」

    「誰知道呢?跟懶豬一樣!」毫不吝嗇的發揮著毒舌的功力,夜無殤見沈凝暄眉頭蹙的更緊,含笑揚了揚下頷,笑吟吟的凝向遠方:「吆喝,比想像的來的要早啊!」

    ps:六千三百多字送到哈,好吧,無殤和逸,是一個人,身份後面開解,謝謝大家的荷包和留言,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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