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塌下來,你頂著? 文 / 雲靜風渺
葉生儒到底是讀書之人,沒有武將榮辱不驚的陣仗,直接被夜無殤一瓶子嚇得捂著胸口後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見狀,他身後的兩位大臣連忙伸手,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形。
有人從方才就對夜無殤不滿,此刻見他如此肆無忌憚,不禁怒喝出聲:「你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居然膽敢對葉太師無禮?」
「葉太師?!」
夜無殤冷颯一笑,戴著手套的大手輕輕撥弄著袖口的金線刺繡,聲音輕佻,囂張:「你們身為臣子,都能對皇后無禮,他才區區一個太師,在爺跟前充什麼大尾巴狼?!轢」
「你……」
素來飽讀詩書,又為獨孤宸恩師,葉太師一向被人尊敬慣了,今日一連被夜無殤奚落,他的臉色連驚再氣早已由白變紫,成了豬肝色。心想著治不了沈凝暄,難道還治不了軟榻上目中無人的無名之氏嗎?葉生儒冷哼一聲,沉聲喝道:「哪裡來的粗鄙之人,膽敢在天子腳下撒野,來人啊!」
隨著他的一聲沉喝,守在城門下的禁軍立即上前羲。
沈凝暄見狀,輕佻了挑眉,冷笑著瞇起了雙眼。
視線自沈凝暄臉上一閃而過,見她並沒有打算插手,葉生儒冷笑一聲,指著青紗軟榻方向所在,對禁軍命令道:「此人目無王法,冒犯朝廷大員,速速將這個膽大妄為的狂徒,給老夫拿下!」
「是!」
立身葉生儒身前的禁軍在看了沈凝暄一眼後,見她沒有表示什麼,恭身朝著葉生儒應聲領命,正準備朝著青紗軟榻而去。
然,就在他們上前之際,只忽然之間,唰唰數道人影自沈凝暄身後的鳳輦處躥出,這些人個個黑衣,週身肅殺之氣,直接擋在了青紗軟榻前,就連一向殺人不眨眼的禁軍們也都心生膽顫,生生頓下腳步,不敢再上前一步。
隔著青紗,睥睨著不遠處的朝臣和禁軍,對自己的手下森森悠悠,朗朗命令道:「誰敢上前造次,你們就給爺滅了他……全家!」
「謹遵樓主之命!」
身前的黑衣人,神情冷冽的緊盯著不遠處的朝臣和禁軍,應命聲震耳發聵,讓人不寒而粟!
樓主?!
在這世上,敢如此囂張,又被人稱為樓主的人會是誰?!
幾乎是同時,眾人心中全都聯想到一個人。
然,想到這個人之後,他們便驀地全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倘若,眼前之人果真是那個人的話,那麼他說滅了他們全家,你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想到這一點,無論是朝臣,還是禁軍,即便是一臉鐵青的葉生儒,也都噤若寒蟬,沒有人再敢靠近雷池一步!
乖乖,惹上這個魔頭,一不小心那就是滅門,誰惹得起?!
邊上,沈凝暄察覺眾人的神情變化,輕擰了下眉心,卻只是微微一笑,巧笑顏兮繼續跟元妃對弈。
時近正午,城門依然緊閉!
天空中,烈日當頭,城門前的眾位大臣,早已被汗濕了官袍,遠遠望去難免透著幾分狼狽。
不多時,青兒和一眾宮人,便將精緻美味的午膳端了上來,開始伺候沈凝暄和元妃進膳。青紗軟榻上,夜無殤命人取了一壺好酒,興致缺缺的慢慢啜飲著,遠遠的,看著葉生儒等人滿頭大汗,卻仍舊堅持的樣子,他視線微轉,徐徐停落在沈凝暄的身上。
坐在華蓋下的沈凝暄,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輕嘲著勾了勾唇角,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月凌雲和藍毅,微笑著輕聲喚道:「大將軍,外面天熱,本宮這裡有上好的涼茶,清涼爽口,你趕緊過來先嘗嘗!」
聞她此言,眾臣臉色不悅,心中莫不叫苦不迭!
此刻的他們,又渴又餓,沈凝暄這時讓月凌雲過去又吃又喝的,根本就是在狠狠的刺激他們啊!
不僅是刺激他們的胃,還刺激他們的心!
最要命的是,月凌雲在聽到她的話後,便大聲應了一聲,隨即駕馬回返,不多時,也坐在華蓋下,開始喝茶吃點心,見他吃的暢快,在場眾臣之中,不禁有人艱澀的嚥了嚥口水。
那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看著眾人嚥口水的樣子,葉生儒不禁怒罵出聲:「沒出息!」
被他如此一罵,眾人連忙神情一肅,隨即再次高唱起方才停歇了不長時間的那句話:「沈洪濤謀逆叛亂,臣等恭請皇后娘娘,自裁以謝天下百姓子民!」
拿他們的高喊當樂子來聽,沈凝暄輕笑了笑,隨即問著青兒:「膳車上的酸梅湯還有多少?」
「今兒個做的多些,還有不少的樣子!」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沈凝暄,青兒恭身問道:「娘娘問這個作甚?」
「別人對本宮不仁,本宮不能對他們不義啊!」沈凝暄輕輕一笑,轉頭看向葉生儒等人,大慈大悲道:「葉太師和諸位大人也該口渴了,你此刻便命人將酸梅湯盛到碗裡,送到各位大人面前,讓他們解解渴!」
聞言,元妃眸色微閃了閃,卻是不語,只低頭繼續喝著碗裡的酸梅湯。
其實,這酸梅湯適合盛夏時飲用,沈凝暄之所以現在喝,那是因為有孕在身,好這一口。
眼下這些大人們,一個個的都被曬到了極致,沈凝暄大人大量給他們酸梅湯,他們自然心中感恩,不過……所謂物極必反,這個時候若讓他們喝了冰鎮的酸梅湯,他們只怕過不了多久,沒一個人能完好的站在那裡!
這其中的奧妙,青兒自然不知,便只是娥眉微蹙,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皇后娘娘,他們要逼您自裁,你這會兒怎還去管他們的死活?」
「他們對本宮不仁,本宮卻不能對他們不義啊!不管怎麼說,本宮是皇后,這燕國的臣民,也都算是本宮的子民,本宮對他們好,合著也是應該的!」輕歎著對青兒搖著臻首如是說道,沈凝暄又對她勾了勾手指。
見狀,青兒蹙起眉頭,連忙附耳上前。
在青兒耳邊低語幾聲,見青兒含笑點頭,沈凝暄不禁輕笑著擺了擺手,待青兒一走,她轉頭問著不遠處的葉生儒:「葉太師,你說本宮方纔這話,說的對不對?」
忽然見她如此問著自己,葉生儒面色一怔!
想著她此刻竟還有如此氣度,他心思稍軟,卻仍是倔強的伏下身來,不依不饒道:「若皇后娘娘心疼臣等,還請皇后娘娘自裁,也省的臣等如此受罪!」
聞言,月凌雲溫溫潤的面龐終是閃過一絲不耐煩!
霍然起身,他唰的一聲抽出寶劍,大步朝著葉生儒直逼而去:「葉生儒,你休要欺人太甚!就你今日所為,就算死上千百回也不足為惜!」語落,他的寶劍,已然架在葉生儒的脖子上。
感受到頸間涼意,葉生儒目光皺緊,面色凜然道:「月凌雲,如今大敵當前,你這位大將軍不上戰場,卻在這裡保護亂臣之女,你有本事就殺了老夫,今日你若殺了老夫,老夫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
瞳眸怒睜,月凌雲手腕一轉,作勢便要揮落寶劍,卻忽聞沈凝暄輕喚道:「大將軍,若你此刻怒而殺他,豈不是遂了他的心願,正好與你扣上一頂濫殺朝廷重臣的帽子?而他則是為國捐軀啊!」
聞言,月凌雲眸色一緩!
迎著葉生儒的略顯渾濁的眸子,他冷哼一聲,轉腕將寶劍送回劍鞘,旋步重回沈凝暄身側。
大約過了半刻鐘的功夫,青兒帶著一眾宮人,將盛好的酸梅湯,一碗一碗的送到各位朝臣面前,她每每送上一碗,還不忘大聲吆喝著:「各位大人,一定渴了吧,這酸梅湯生津解渴,此刻用著最是爽口,皇后娘娘大人大量,對你們以德報怨,你們也莫要硬撐了,趕緊喝些吧!」
青兒的話,直將眾人說的一陣汗顏!
聽著她的話,沈凝暄不禁唇角輕勾著,一副想笑,卻又極力忍著不笑的樣子。
本來,她給的東西,人家若是有骨氣的話就不會喝。
此刻經青兒如此宣揚,這些人只怕是渴死了,也不會去碰她送的那些酸梅湯!沒過多久,青兒的酸梅湯分完,眾臣面前分別擺放上一碗酸梅湯,不過,那些酸梅湯,只是在那裡擺著,那些朝臣即便渴的嘴唇起了皮,卻也只是望湯止渴,誰都不曾也不敢去端起來喝上一口!
看著大傢伙一副望酸梅湯止渴的悲苦模樣,元妃輕勾了勾誘人的唇瓣,輕笑著抬眸看向沈凝暄,眸色微深道:「皇后娘娘這不是折磨人嗎?」
「姐姐何出此言?」
轉睛迎上元妃明亮嫵媚的眸子,沈凝暄眉心微蹙道:「本宮好心好意的讓諸位大人解渴,怎地到了姐姐這裡,倒成了本宮是故意的?本宮故意什麼?難道起好心做好事,以德報怨倒也成了不是了?」
沈凝暄的一句以德報怨,省的元妃不禁輕輕一笑。
輕垂臻首,她輕佻了柳眉,並未提及喝了酸梅湯後眾人會是如何,而是微微低頭歎道:「有的時候,有不一定就比沒有好,這些大人從一開始與皇后娘娘便是對立的關係,他們自然不會喝皇后娘娘給的酸梅湯,不過此刻他們口渴難耐,娘娘卻大方的各賜了一碗酸梅湯,這俗語不是說的好麼?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今日若他們喝了這酸梅湯,便不能再繼續讓娘娘自裁,若他們想要堅持自己的意思,便要忍耐著口渴之苦,只看著眼前的酸梅湯,卻不能喝上一口……如此一來,娘娘的這碗酸梅湯,對這些大臣而言,便成了常人難忍的折磨了!」
聽到元妃所言,沈凝暄明亮的眸子,不禁微微瞇起。
淺啜了口酸梅湯,她將湯碗放下,擰眉說道:「雖然本宮失憶了,不過本宮一直都覺得,姐姐是個聰明人,如今看來……姐姐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
聽到她的話,元妃心下咯登一下!
眸光微斂,她微抬眸華,見沈凝暄淡笑著將視線轉向了一邊,她攥著帕子的左手,不禁輕顫了顫。
她不該多嘴的!
午膳過後,青兒便又與沈凝暄端來了保胎藥!
看著藥碗裡黑糊糊的湯藥,沈凝暄眉心微擰了擰,卻是一聲不吭的將保胎藥端起仰頭喝下,苦澀的滋味淌過舌尖,瞬間瀰散出極苦之味,她面色難看的咂了咂唇,剛要將藥碗遞回給青兒,卻見緊閉了一上午的京城大門,吱呀一聲自裡面打開一道縫隙。
見狀,她端著藥碗的手驀地一頓,眸華閃動間,緩緩瞇起了雙眼。
她以為,是獨孤宸到了。
但是片刻之後,從城門中走出的兩人,並非獨孤宸,卻也是一前一後快速朝著她們所在之處奔來。
這兩人,全都身著藍色太監衣裳,但沈凝暄卻從不曾在宮中見過。
就在她凝眉深思之際,卻見走在前面的那人,一邊向前走著,一邊高抬著手中明黃色的聖旨高聲喊道:「皇上有旨,沈洪濤謀篡叛亂,皇后身其嫡次女,失德失才,難逃罪責,著今日廢黜其後位,賜鳩酒一壺,命其自裁以謝天下子民——欽此!」
太監口中聖旨一宣,在場眾人神色不一!
葉生儒一方,沾沾自喜,沈凝暄一方,則全都神情劇變。
華蓋下,沈凝暄眉頭緊蹙,微微瞇起的眸漸漸舒展開來,青紗軟榻中,夜無殤拇指與食指輕輕摩擦,微冷的瞳眸中,眸光如電,就連身為局外人的元妃也是一臉怔然!
「沈氏,接旨吧!」
就在眾人一片怔仲之際,在前宣旨的太監已然行至沈凝暄身前,在他身後緊緊相隨的那個小太監也端著一壺鳩酒上前,直至沈凝暄身前,低眉斂目,將手中毒酒高舉過頭:「奴才奉皇上旨意,送您上路!」
只他一語落,方纔還鴉雀無聲的城外,頓時一片嘩然!
城門下的那些朝臣,一個個交頭接耳,好似打了一場大勝仗一般,人人面露喜色,歡欣鼓舞!
「皇上怎麼可能……」
看著太監手中的聖旨,月凌雲臉色黑沉,握著寶劍的手因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
靜靜的,站起身來,看著眼前在陽光照耀下,閃爍則粼粼之光的毒酒,沈凝暄不言不語。沉默片刻後,她的視線,自小太監手裡的鳩毒之酒掠過,又停落在另外那名太監手中的明黃色的聖旨上,冷笑著著搖了搖頭,向後退了一步!
「娘娘!」
青兒面色早已慘白一片,此時既心疼,又心焦,生怕沈凝暄一個支持不住,連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皇后娘娘,請!」
見沈凝暄向後退了一步,小太監便立刻向前逼近一步,並將手中端著的鳩酒送到她的面前。
輕蹙了黛眉,冷冷看著眼前的小太監,沈凝暄唇角輕勾著,顫抖著伸手,將托盤上的鳩酒緩緩端起。
「娘娘!」
「皇后娘娘!」
「丫頭!」
……
看著沈凝暄端起毒酒,月凌雲、秋若雨和青兒,幾乎同時出聲喝止。
然,就在他們出聲之時,一陣玄風掃過,只在轉眼之間,沈凝暄手裡的酒盞不見了,小太監手裡的酒壺也不見了,緊接著便聽青紗軟榻裡傳出一聲輕嘖之聲:「這酒味道不錯!」
「嘶——」
聽到他的話,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血影樓樓主,居然喝了毒酒,還說……味道不錯?!
眼睜睜的,看著毒酒落入他手,眾人誰都不敢造次,沉寂許久的葉生儒不敢對他如何,卻轉而對沈凝暄沉聲開口道:「沈凝暄,你如今已是廢後之軀,難道想要抗旨麼?」
微抬雙手,拱手高舉過頭,他不無得意的朗聲說道:「皇上聖旨有雲,命你自裁以謝天下子民!」
夜無殤眸色一立,轉頭怒向葉生儒:「老匹夫,你還真是咄咄逼人,想要她的命,爺我現在要了你的狗命!」
隨著他一語落地,他身前的兩名黑衣人直接飛身而起,朝著葉生儒直逼而去。
「等一下!」
眼看著血影樓的人有恃無恐,葉生儒直接向後退了幾步,眸色不定的對沈凝暄說道:「沈凝暄,你當真要抗旨不遵不成?」
「本宮說過要抗旨嗎?」
瀲灩的紅唇緩緩勾起,沈凝暄輕笑了笑,悠然轉身,行至青紗軟榻前,纖白的素手,撩起青紗,只是抬眸之間,便已然望入夜無殤無瀾的雙瞳之中,她輕佻了挑黛眉,凝著夜無殤手中一滴未動的毒酒,臉上笑痕更深了些:「果真是百毒不侵啊!」
「那是!」
夜無殤挑眉,輕笑著將手裡的酒壺遞了過去:「來,給爺抗個旨瞧瞧,爺保證,今兒沒人動得了你!」
聞言,沈凝暄眸色微深:「真的沒人動得了我?」
夜無殤輕笑:「天皇老子來了都不行!」
沈凝暄挑眉,輕問:「天塌下來,你頂著?!」
夜無殤聳肩,無所謂的笑著,妖媚的俊臉上,儘是邪佞之色:「我的背脊,雖然不算挺拔,但是頂那麼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那就好!」
俏臉上的梨渦,是那麼美好,沈凝暄的眼底卻是一片冷色,隨著她一聲冷笑,她接過夜無殤手裡的酒壺,手臂驟然抬起,然後匡啷一聲脆響,將毒酒擲落於腳下的青石路面上……
「你……」
沒想到沈凝暄到了這等地步,竟仍會如此,手執聖旨的那名太監,面色陡然一變:「你竟敢違抗聖旨?」
「聖旨?」
沈凝暄冷哂一笑,看向手持聖旨的太監,冷若寒霜道:「本宮忘了以前的事情,卻不是個傻子,皇上身邊的大總管不是榮海嗎?今日來送本宮上路這等子大事兒也合該是他呀,你又是哪顆蔥?」
被他如此一問,那太監神情微變,卻仍是壯著膽子道:「咱家是新任的天璽宮總管,你不認識咱家,一點都不足為奇!重要的是,你總該認識咱家手裡的東西!」
「東西?」
知他指的是那道從始至終一直捲著的聖旨,沈凝暄冷笑了笑,上前一步對著那太監伸出手來:「皇上的筆跡,本宮不記得了,本宮手下的丫頭卻十分熟悉,你將你手裡的聖旨拿來,讓本宮的丫頭瞧瞧,若這聖旨是真,本宮不用你逼,便會自行了斷,若聖旨是假……」眸色漸狠,沈凝暄眼中冷冽之色一覽無遺:「本宮不只要誅你九族,連你身後那些見不得光的人,本宮也會挖出來……一片片割了他的肉,拿去餵狗!」
今日在這些欲要置她於死地之人的面前,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會覺得有多意外!
不過,問題是,她不會如了他們的願!
迎著沈凝暄陰狠的眸,聽著她冰冷話語,太監的身子,忍不住輕抖了抖!心驚膽戰的後退兩步,他對身後眾位大臣,和負責戍守城門的官兵吼道:「皇上聖旨已下,廢後沈凝暄抗旨不遵,你們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將她拿下,就地正法!」
那名太監此言一出,葉生儒見有聖旨在,不再畏首畏尾,當即出聲,「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說罷,他奪了身邊禁軍的兵刃,一馬當先,直接朝著沈凝暄衝去。
見狀,秋若雨和月凌雲等人大駭!
然,尚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青紗軟榻上青紗一蕩,只是轉眼之間,他已神出鬼沒的擋在葉生儒身前,快如閃電的抬手便是一劍!
一劍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