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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陰差陽錯(7000+必看) 文 / 雲靜風渺

    沈凝暄一直都知道,自己欠北堂凌一個解釋!

    而他,向來斤斤計較!

    如今他既是遲遲不肯離開燕京,便一定在等她那個解釋!

    即使如此,她與其躲著,倒不如與他見上一面。

    聽了沈凝暄的話,獨孤宸微微一怔,眸中光華微轉,他沉思片刻,復又站起身來,低眸看著沈凝暄:「你與他之間的緣分,並非善緣,即便相見又能如何?榛」

    「臣妾與他之間的緣分,並非善緣,與皇上之間,便是善緣了嗎?」如是,涼涼反問,沈凝暄含笑的眸,微微抬起,與獨孤宸的視線在半空相交,她無奈歎道:「皇上……此次臣妾中毒之事,臣妾不求有什麼交代,但這解藥你總該讓我拿到吧?」

    自從回宮後,沈凝暄與獨孤宸之間的關係,可以算作相安無事。

    但,有些事情,她不提,並不意味著她不知儀。

    她身在長壽宮,卻離奇中毒,回想過往種種,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也大約猜到了七八分,此事……乃是北堂凌和如太后聯手所為!

    她不知這兩人在聯手時,各自許了對方什麼好處,但是這兩個人,一個是獨孤宸的母后,他絕對不會動,另一個則事關三國峰會,天下大安,更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如此,這場罪,她遭得,這口氣,她卻也要忍得。

    但,即便如此,她卻也要讓獨孤宸知道。

    她心裡,從來都跟明鏡兒似的。

    沈凝暄說話的語氣,有些涼,她說的話,就像是一把銳利的錐子,瞬間刺透了獨孤宸的心。

    靜靜的,站在沈凝暄面前,他眸色陰晴不定的低斂了眉目,滿是狐疑的出聲問道:「你確定他會為你解毒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他不會?」

    想到北堂凌前陣子對自己勢在必得的態度,沈凝暄垂眸苦笑,一時竟也有些頭疼起來。

    她,還真有些不確定!

    畢竟,像北堂凌這種人,有的時候,得不到的寧願去毀掉!

    「我覺得,他會恨不得掐死你!」薄唇輕掀,獨孤宸嘴上雖如此說著,卻還是側身向外,對殿外喚道:「青兒!」

    「奴婢在!」

    青兒聞言,垂眸上前福身。

    獨孤宸看了眼沈凝暄,對青兒輕聲吩咐道:「去把推椅推來,陪著王妃到御花園去走走!」

    「奴婢遵命!」

    青兒頷首,轉身出去推了推椅。

    不多時,她與秋若雨一起入內,伺候著沈凝暄坐上推椅,在與獨孤宸行禮之後,便要前往御花園。

    看著主僕三人一路向外,獨孤宸微皺了皺眉宇,輕歎著開口:「你的身子,需要靜養,外面陽光太毒……別在外待的太久!」

    「臣妾多謝皇上關心!」

    淡淡的,輕垂眸華,沈凝暄對獨孤宸微微頷首。

    見她如此,獨孤宸唇角勾起的弧度,驀然有些發苦。

    若是可以,他希望,可以推她出去的人,是他!

    但是現在,他早已沒了那個資格!

    眼下,她能與他如此平心靜氣的相處,已然是他小心翼翼,恪守禮度後的結果。

    他現在,不敢上前一步。

    只因,他知道,自己上前一步,她勢必會後退一步。

    若,到了那時,他只怕連接近她的機會都沒有了!

    思緒至此,獨孤宸不禁又是自嘲一笑。

    不知從何時,他竟也開始如此畏首畏尾。

    這,不像他!

    ————作品————

    正值盛夏,亦是花開最盛時。

    御花園中,清幽如茉莉,或艷麗如四季海棠,各色奇珍異卉既是在艷陽之中,卻仍舊搖曳生姿。

    近日以來,沈凝暄一直都窩在別院裡休養,尚還未曾到御花園中走動過。

    初時,獨孤宸也曾提及,想要讓她到御花園透透氣,但她卻顧忌自己的身份,以不想在宮中過多露面為由一一婉拒了。

    其實,她怎會不知,在這皇宮裡,該知道她身份的,早已然都知道了。

    只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而已!

    念及此,沈凝暄唇角微彎,暗暗在心中歎了口氣。

    聽到她的歎氣聲,邊上的秋若雨黛眉微微一蹙,垂眸看著她:「王妃這陣子,總是時不時的歎上一口氣,若雨聽聞,人若總是歎氣,會有霉運的!」

    聞言,沈凝暄黛眉輕顰。

    微微側目,與秋若雨四目相交,她低眉打量自己一眼,頗有些自娛自樂的打趣道:「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更倒霉一點嗎?」

    見她如此,秋若雨莞爾!

    視線微轉,朝著身後望了一眼,她低聲說道:「梟青在後面跟著呢!」

    「梟青?!」

    循著秋若雨的視線回眸望去,果真見梟青隱在不遠處的花叢中,沈凝暄輕笑了笑,道:「你和朱雀,都是武功卓絕之人,再加上一個梟青……三大高手,全都用來保護我這個廢人,嘖嘖……看來我這條命,還真是精貴的緊呢!」

    聞她此言,邊上一直沉默不語的朱雀,輕聲說道:「人們都說,新越攝政王北堂凌為人陰狠毒辣,屬下們如此保護王妃,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啊!」

    朱雀的年歲,比之沈凝暄和秋若雨,都要稍長一些,加之她的性子與梟雲有些想像,總是冷冷淡淡的,是以,此刻聽見她的話,沈凝暄便不禁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對方正一臉慎重的看著自己,她無所謂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不過事情應該還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糟!」

    她們都知道,她和北堂凌之間的那些過節,她自然也知道,她們如此興師動眾,是怕北堂凌會一怒之下對她不利!

    但,她總有一種直覺,那便是……縱然再壞的人,總也有可取之處。

    就如北堂凌!

    其實,他並非壞到無藥可解!

    是以,今日她這趟御花園之行,一來確實是想要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二則,便是想要應證一下,她的直覺到底准不准!

    「王妃,您看這海棠花開的多美!」

    不同於秋若雨和朱雀要保護沈凝暄的安危,青兒的性子相對要活潑一些,看著四周開的正艷的四季海棠,她伸長手臂,指著不遠處滿枝怒放的海棠花,打斷了沈凝暄原本的心緒,將她重新拉回現實。

    「嗯!」唇角淡淡勾起,沈凝暄微微頷首:「確實很美,不過我更喜歡桃花!」

    時至如今,她還清楚記得,那樣在楚陽時,她初見桃花花海時心中的震撼感覺!

    可是後來,讓她心之悸動的,卻是獨孤蕭逸給她的那份驚喜。

    桃花!

    可以算作他們的定情之花!

    聽聞沈凝暄說起桃花,青兒想起,前些日子她大婚之時,齊王府院子裡,便載了滿滿一院子的桃花,忙嫣然一笑,轉頭對沈凝暄道:「許是就因為王妃喜歡桃花,王爺這才在王府裡栽了那麼的桃花吧?」

    聞言,沈凝暄黛眉微蹙,眼底露出些許疑惑。

    心想著,那日沈凝暄本就中毒,是直接蒙著喜帕進的洞房,定是沒有看到那滿院的桃花,秋若雨淡淡抿唇,聲音低緩輕嚀:「齊王府中,如今早已是一片桃花花海……全都是王爺親手栽種的……」

    「真的?」

    滿臉欣喜之色,青兒忍不住傾羨道:「王爺對王妃,真是太有心了!」

    聞言,沈凝暄不禁莞爾一笑。

    目光微遠的凝望著不遠處的海棠,似是透過海棠花,看到了自己最想見的那片桃花花海,她眸光微微閃爍,唇角的笑,漸漸加深。

    過往,如潮水般湧入腦海……想到獨孤蕭逸曾經對自己的好,沈凝暄的心底,不禁湧起絲絲暖意。

    那個人,對她一直都太過用心。

    以至於,到了現在,她總覺自己愛他愛的太少……

    「好香……」

    抬眸之間,微風拂面,望著身前開的正艷的茉莉花,沈凝暄輕笑著攬過花枝,湊近鼻尖輕嗅。馥郁的花香泌入心脾,她深吸口氣,轉頭對青兒道:「這裡花香怡人,你去提一壺清茶來,本王妃要在這裡賞景兒喫茶!」

    「奴婢遵命!」

    青兒微微福身,對秋若雨點了點頭,這才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折返而去。

    看著青兒離去的背影,沈凝暄抬眸笑看秋若雨:「如今我們出來的工夫,已然不短了,你們還是暫時迴避吧!」

    知她話裡的意思,秋若雨看了她一眼,輕擰眉心:「王妃自己可以嗎?」

    「有何不可?!」對秋若雨淡淡一笑,沈凝暄眸華似水,眺望遠方:「有些話,該我與他單獨談,你們放心吧,他不會對本王妃如何的!」

    深深的,凝望著她,秋若雨終是微微頷首:「那屬下和朱雀就在不遠處的涼亭等著!」

    「帶上梟青!」

    再次對秋若雨展顏一笑,見秋若雨黛眉輕蹙著,看了眼梟青所在的方向,而後輕點了點頭,便與朱雀一起朝著梟青所在的方向走去,沈凝暄微揚下頷,緩緩閉眼,感受著迎面拂來的微燥的夏風,一臉沉靜恬然。

    周圍,一時間變得極為安靜。

    只清脆的鳥鳴,時不時響起,卻與現下的美景相合,更襯鳥女花香四字!

    「蕭依兒!」

    靜窒許久之後,一道熟悉而低綿的聲音在沈凝暄身後悠悠傳來。

    聞聲,她原本閉著的雙眼,眼睫輕顫了顫,終至緩緩睜開……

    對於沈凝暄而言,在這世上,在這個時候,還能喚她蕭依兒的,唯有那一人了!

    知定是他來了,沈凝暄低垂眼瞼,一動不動的坐在推椅上,好似從沒聽到他的輕喚,只靜靜的坐在盛放的茉莉花前,似是在賞花,卻又人比花嬌!

    遠遠的,看著花開正艷的茉莉花圃前,坐於推椅之上,一直背對著自己不曾回頭的絕色女子,北堂凌輕抿眉心,微瞇著華眸緩步上前,終至在她身側的青石上坐下身來。

    今日的他,一身華麗的深紫色,濃密的發用紫金冠高高挽起,宛如妖孽般的俊美容顏,足可惑人心魄,但那輪廓分明的五官上,卻冰寒似雪,讓人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攝政王殿下今日好雅興,竟也來御花園賞景兒!」不曾去看身側的俊逸男子,沈凝暄輕輕的,歎了口氣,指尖盛放的茉莉花,悠悠彈回,她略顯蒼白的臉,亦浮上淺淺的笑:「真巧!」

    「你此刻一人獨坐於此,難道不是在等本王嗎?」定定的,凝視著她削瘦的不成樣子的側臉,北堂凌靜默許久,終是薄唇輕掀,微微仰頭,迎著空中艷陽,他微瞇的雙眸之中閃過一絲難辨的情緒:「說來也可笑,才短短幾日罷了,本王再見你,卻不知是該喚你蕭依兒,還是月凌兒,亦或是沈凝暄?」

    自從得知她的真實身份,這是他們第一次單獨相處。

    他以為,再見到她,他一定會暴怒而起,而後大聲的質問她,恨不得掐著她的脖子,怒罵她是個騙子!

    但,此刻看著眼前削瘦蒼白的她,那些一定要做的事情,他卻一件都沒有做,就只是這樣,淡淡的看著她,淡淡的開口問她,他該喚她什麼。

    「只是一個名字罷了!」

    輕攏了黛眉,笑的隨意卻又婉涼:「王爺樂意喚本宮什麼,便喚什麼吧!」

    聞言,北堂凌微微一哂!

    淡淡的,將視線轉向遠方,他眸色深沉,聲音中微微有些顫抖:「沈凝暄,也許你本就是本王命中的剋星,無論過去在楚陽,還是而今在燕京,你總是可以將本王氣到內傷,甚至吐血!」

    即便,事到如今,只要一想到當初她身中魅酥之毒離開時自己的心情,北堂凌仍舊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他怕她會中毒而死,又怕她會把身子給了別人!

    不過現下想想,他還真覺得有些可笑!

    想來,那為她解毒之人,一定是獨孤蕭逸。

    而他,則是那天下頭一號的大傻瓜!

    「王爺……不是已經報仇了嗎?」

    沈凝暄終是緩緩回眸,與北堂凌的視線相交,靜靜的,深凝他一眼,她又是輕輕一歎,氣息有些不順的掩唇輕咳幾聲,而後緩緩低下頭,自言自語道:「這世上,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過去你曾說過,自己精通藥理,我只是隨便一聽,如今卻真真的知道了你所謂對藥理的精通,到底有多超絕!」

    語落之時,她再次輕咳,且一咳不止,因劇烈的咳嗽,她本就單薄的身子,仿若風中拂柳,一直輕顫個不停!見狀,北堂凌的心,不禁輕輕一窒!

    置於腿上的手,倏而握緊,他將想要替她順氣的衝動壓下,睇著眼前憔悴蒼白的沈凝暄,自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既是你知這毒是本王下的,為何卻要息事寧人?如今本王尚未離開燕國皇宮,若獨孤蕭逸想要拿我,輕而易舉!」

    「你以為,他不知這下毒的人是你嗎?」深吸口氣,屏息片刻,終是止了咳,沈凝暄淡笑著,雙眼有些迷離:「如今,大燕和新越兩國,剛剛定下了三國峰會的時間與地點,這是你千里迢迢來此的目的,亦是皇上一心想要的和平契機,此刻他固然可以拿下你,但是拿下你之後呢?讓你供出如太后?那樣的結局,不是你所樂見,也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聞她此言,北堂凌的臉色,不禁微微一變!

    他一直都知,自己所喜歡的,是個如何玲瓏剔透的女子。

    卻想不到,她明明知道全部,卻可以如此淡然以對!

    以她的個性,不是該質問他,然後查出最後的真兇嗎?!

    可是……

    停頓片刻,見北堂凌半晌兒不語,沈凝暄再次抬眸看了他一眼,與他微冷的視線相交,只當沒看見他微變的臉色,她便再次輕咳了聲,用手撫著胸口,語氣凝咽道:「我知你心中在想著什麼,不過……與其刀兵四起,我倒寧願息事寧人!我只求能夠跟自己心愛之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如此便已然足矣!」

    「好一個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望著沈凝暄清麗的側臉久久未動,北堂凌話中有褒有貶,竟還隱隱有些動氣!

    他不知道獨孤宸和獨孤蕭逸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共識。

    但是獨孤蕭逸在她受了這麼多苦後,竟然一直沒有行動,可她卻偏偏覺得人家選的是對的。

    她可曾想過,中毒的是她,痛的死去活來的也是她?!

    在他的認知裡,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但是現在的她,這是要吃下這個啞巴虧嗎?!

    「北堂凌!」

    不是沒有注意到北堂凌的心境變化,沈凝暄卻只能選擇忽視,在心中輕輕一歎,而後輕輕抬手,她指著冷宮方向道:「以前,我便住在那裡!」

    聞言,北堂凌微微皺眉,卻仍是順著她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但,即便如此,他的眼中,除了巍峨的皇城宮殿,便再無其他了。

    「那裡……是冷宮!」

    沈凝暄唇角淡淡勾起,輕輕撫了下胸口,說的雲淡風輕:「雖然,我一直覺得,你我之間,是孽緣,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世上的事情,從來都是有因才有果的!」說話之間,她視線低垂,落在自己的腿上。

    那裡,曾因冷宮失火時,而受了傷,落了疤!

    而她,卻清清楚楚記得,藍毅曾經說過,那場大火完全是出自北堂凌的手筆。

    而南宮素兒和南宮月朗兩兄妹,只不過是做了他的替罪羔羊!

    見狀,北堂凌不曾出聲,只是保持沉默,面色冷凝的低頭看了眼她的手臂,淡淡又望了她一眼,他不禁眸光微冷,繼而冷笑著出聲:「你想跟本王說,那場火?」

    「藍毅曾經說過,當初膽敢謀算王爺之人,早已被王爺一把火燒死了……」眸光瞥見北堂凌嘴角的冷笑,沈凝暄眸光晶亮閃動,神情卻有些落寂的苦澀笑著:「當然,這件事情王爺也可以不承認!」

    聞言,北堂凌臉上的神情倏然一僵!

    她話裡的意思,明擺著是,你承不承認,我都知道是你!

    思緒至此,他不禁再次冷嘲一笑道:「你是想告訴本王,本王活該被你騙,是嗎?」

    「不是,咳咳……」

    方才停歇片刻的咳聲,驟然響起,沈凝暄一手壓著胸口,一手掩著口鼻。

    見她如此,北堂凌身形微動,卻終是狠狠克制,沒讓自己再靠近她分毫!

    一陣冗長的咳嗽聲後,沈凝暄轉頭望著北堂凌,氣息不穩的苦笑著,她娥眉微蹙道:「我的意思是,若當初冷宮裡的那把火,是你用來報楚陽之仇的,那麼如今我中毒受苦,便是還以蕭依兒欺你之債,這就權當……是我的因果報應!」

    「別說了!」

    似是真的不想聽沈凝暄的廢話,又似是因她氣息不穩怕她咳太厲害,北堂凌忽而出聲,打斷了她的話,而後冷嘲著笑道:「本王看你吃苦受罪就好,不想聽你的這些廢話!」

    「既是廢話,王爺便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出吧!」沈凝暄淡淡一笑,絲毫不理他願不願意繼續聽下去,再次用力咳嗽了下,便準備繼續說下去。

    見她仍要繼續說下去,北堂凌俊臉一黑,直接從青石上起身,轉身大步便要離開。

    不曾回頭,任他離去,沈凝暄仍舊自顧自的說著:「我與獨孤宸和獨孤蕭逸之間的事情,剪不斷理還亂,當初……我以為獨孤蕭逸死了,這才藉著那場大火消失在這燕國皇宮之中。在過去一年的時間裡,我一直都在錦繡鎮安然過活,若非是那夜藍毅跟著趙玉兒找到了我,便不會再有後來的那些陰差陽錯!」

    說完話,她便再次又咳嗽了起來,而方才大步離去的北堂凌,則在聽到她的話,腳步驀地一頓,自原地轉身望向她。

    微轉過身,回頭迎上他深邃的眸海,沈凝暄微微喘息著,神情平靜淡泊:「後來,你身中劇毒,我本可以不救你,但卻到底還是出手救下你,不只是你,還有藍毅……」

    聞言,北堂凌緩緩勾起唇角,緊緊咬著牙,他一字一字道:「你不必一再提醒本王,你救過本王的命!」

    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沈凝暄微微一怔,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似是以為她在與他討那救命之恩,她的唇角,亦微微勾起,語氣也有些急了:「北堂凌,我知你心中到底在糾結什麼,但你最好能明白,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如你一樣,處處都要算計才能過活!當初在楚陽時,是你設計皇上和我在先,那時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自保,即便你被整的再慘,也怨不得我!事後從新越一路而來,我明知你的身份,卻仍舊救了你們,亦與你們治傷之後,便打算遠離……其實,從頭到尾,我從未想過要再騙你什麼,倘若當初不是你無賴至極的纏著我,我們又豈會有今日……」

    話至如此,沈凝暄一時氣急,自方才開始,便一直暗湧的疼痛瞬間直達四肢百骸!胸口處凌厲的痛著,那種痛楚,就彷彿忽然之間,被人***了一把利刃!再次忍不住輕咳一聲,面色瞬間劇變,她雖以手用力握著自己的口鼻,卻仍是身形一顫,便見一股帶著溫熱的腥甜自她口鼻之中噴湧而出!

    那鮮艷的血,自她口鼻湧出,浸透了她的白皙纖細的五指,霎時間染紅了她身上淺色的裙裳,也使得她身形一晃,整個人自推椅上栽了下來。

    見狀,躲在遠處涼亭的秋若雨和朱雀等人神情一變,立即朝著沈凝暄所在的方向飛奔而來。

    「依兒!」

    近前,眼睜睜看著沈凝暄吐血跌落推椅,北堂凌瞳眸一睜,到底還是喚她做依兒!面色陡然劇變,他三兩步上前,一把撈起她即將跌落在地的身子,將她擁入懷中……

    ps:七千哦,風兒是勤勞的小蜜蜂,有米有覺得,暄兒現在太溫柔了?嘿嘿,謝謝大家的荷包和鮮花,真心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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