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以月為媒,天地為證(6000+) 文 / 雲靜風渺
眼前,看似是一座荒蕪許久的庭院。
這座庭院裡,假山平湖,小橋流水,處處鬱鬱蔥蔥。
銀白的月光,打在湖面上,折射出斑駁的星光,微風起,湖波蕩漾,一點點螢火自湖邊草叢飄然而起,在空中盤旋飛舞,流光溢彩,匯聚如流。
那是螢火蟲!
它們週身所散發的熒熒之光,將那深藍的夜幕,襯得朦朧絕美,讓沈凝暄微微怔仲,忍不住心中讚歎!
她在宮中生活的時日不短,卻從未聽聞說過,宮中還有如此美景妲。
好美!
真的好美!
微轉過頭,看著沈凝暄一臉驚歎的美麗模樣,獨孤蕭逸幽深的瞳眸中不乏得意之色,眸光深邃的笑看著她:「很美是嗎?可惜這裡已然很多年沒人來過了……」
聞言,沈凝暄黛眉一蹙,眼底浮上疑惑之色。
獨孤蕭逸眸色微暗了暗,輕笑著說道:「這裡是我母后以前的居所,名曰歡顏,我兒時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獨自一人,靜靜躺在這裡的草地上,看漫天螢火……」
「的確是漫天螢火!」
雖不能明辨,卻可清楚感覺到獨孤蕭逸神情的晦澀,似是想要讓他忘卻一切煩擾,沈凝暄舉步上前,朝著螢光最盛之處輕快走去。
獨孤蕭逸見狀,眸色含笑,也跟著快步跟上。
唇角微翹著縱身一躍,腳尖兒在水面輕輕一點,沈凝暄再回岸邊,輕揚素手,便見一抹熒綠閃爍升起。
月華銀白,螢光朦朧。
在月光和螢火的交相輝映下,沈凝暄美麗的容顏,好似蒙著一層紗,飄渺淡泊,讓人忍不住想要觸碰。
心隨意動,獨孤蕭逸果真抬起手來,以修長的手指,輕撫她柔美的側臉。
感覺到他的輕撫的動作,一直沉浸在美景之中的沈凝暄緊擰了眉,轉身之際,瀲灩的眸光微微閃動,她笑意盈盈的看著身前男子,也學著他的樣子,調皮的輕撫著他俊逸的臉龐。
只不過,不同的是,她手下的動作,比之他的,要輕柔許多,她的纖纖玉手,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輕易便撩動了獨孤蕭逸的心弦。
「暄兒!」
伸手握著她的皓腕,獨孤蕭逸低垂眼瞼,深邃如海的眸,微微一閃:「怎麼辦?我現在一日見不到你,便會患得患失,整顆心都七上八下的……」
「你在擔心什麼?」
抬起頭來,沈凝暄唇角微彎,眸光悠悠的深凝著他,她挑眉戲謔道:「這世上誰人不知,齊王殿下一向運籌帷幄?現在即便是皇上,都拿你沒辦法,你何必為我這小小女子,如此廢寢忘食?」
聽聞她如此言語,獨孤蕭逸淡淡一笑,眉宇卻皺的有些緊。
即便在全天下人面前,他都可做到面不改色。但唯獨面對眼前女子,他卻做不到泰然處之!
見他如此,沈凝暄眸光微頓了下。
輕笑著,伸手撫上他的眉心,她微微傾身,雙手環上他的腰,聽著他鼓動沉穩的心跳,低聲喃問著:「這裡,可獨屬於我?」
聞言,獨孤蕭逸鄭重點頭:「當然!」
沈凝暄勾唇,仰頭望他:「那你還擔心什麼?」
獨孤蕭逸又是一笑,眼神卻微微有些冷意:「我擔心,你會入宮為後,更擔心,你會遠嫁新越……」
平生第一次,見獨孤蕭逸如此心神不寧,果真是患得患失的,沈凝暄忍不住倏爾笑了起來:「若我要入宮為後,你可會應允?」
獨孤蕭逸皺眉,搖頭:「自然不會!」
上一次的錯過,已讓他痛心疾首,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重蹈覆轍。
笑看著他搖頭模樣,沈凝暄再問:「若皇上一意嫁我到新越呢?」
聞言,獨孤蕭逸臉色微微一變,半晌兒,方才沉聲說道:「今生今世,除非你要走,否則誰都別想讓你再離開我一步!」
遠嫁新越?!
哼!
門都沒有!!!
凝著他冷峻的臉色,聽著他堅決的言語,沈凝暄心下微微一窒:「原來說來說去,你是擔心我會改變心意!」
話,落地許久。
獨孤蕭逸始終不曾應聲。
仰頭望天,明月,螢火,美景依依,他輕歎一聲,嗓音暗啞低沉,聽著讓人心疼:「暄兒,你知道嗎?在當今世上,可以左右我心思的人,唯有兩人,一則是生我養我的母后,另外一個,便是你……也許就如你所言,如今的我,運籌帷幄,即便是皇上也拿我沒辦法,但是我卻拿你們,沒有任何辦法。」
聞言,沈凝暄深深吸了口氣,卻沒有多說什麼。
靜默許久,她將自己的臉,往他的胸口深埋了埋,懶懶說道:「要不,我們以月為媒,天地為證,在這裡私定終身吧?」
擁著她的手臂,微微一僵,獨孤蕭逸垂眸看她,眸光明暗不定。
「我想以後,陪你一起看這裡的漫天螢火……」眸華微抬,水眸盈盈的笑凝著獨孤蕭逸,沈凝暄輕抿了紅唇,臉色微赧的將臉轉向一邊:「你先是桃花,現在又是螢火蟲的,這一個又一個的驚喜下來,著實讓我覺得煞費苦心,如果不給你點回報,實在覺得於心難安啊!」
眸中的光火,瞬間變得綻亮而灼熱,獨孤蕭逸不容她躲閃,心動不已的捧著她的俏臉,語調曖昧而魅惑的輕聲說道:「好一個以月為媒,天地為證,你就不怕,我在這裡吃了你?」
「我心向你!」
淡淡的眸華中,光華凝聚於中心處,沈凝暄微翹著紅唇,抬眸與獨孤蕭逸的視線相交,一抹紅暈,慢慢爬上耳根:「此志,一生不渝!」
「暄兒……」
深邃的眸光,猶如碎星閃閃,獨孤蕭逸俯身含住她微翹的唇瓣,肆意輾轉吸吮,
獨孤蕭逸這一次的吻,不同於以往的溫柔如水,相反確實熾熱入火,似是要將沈凝暄融化一般。
火熱的吻,從唇間,輾轉到頸項,又在沈凝暄耳邊徘徊許久,使得她週身的力氣,彷彿流失殆盡一般,她難受的呻吟出聲,整個人都柔媚無骨的依偎在他的懷中,喘息著陷入激情的漩渦中。
周圍,螢光閃閃,月色明媚,無不散發著曖昧的氛圍。
獨孤蕭逸心中情動,無法自拔,卻在理智全險崩潰之時,十分突兀的結束了這個繾倦深情的熱吻,微微喘息著將懷中人兒用力緊擁,似是要嵌入體內一般。
「先生?!」
盈盈抬眸,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柔情,沈凝暄臉頰火熱的看著獨孤蕭逸。
輕歎一聲,將她自懷中推離稍許,獨孤蕭逸與她以額相抵,柔聲說道:「縱是以月為媒,天地為證,我現在也不想委屈了你,暄兒……你值得我給你更好的,用不了多久,我定以十里紅妝,迎你入府,讓你堂堂正正的做我的女人!」
聞獨孤蕭逸信誓旦旦之言,沈凝暄心弦微動。
清麗的容顏上,綻放出欣悅的笑容,她的眼底,是深深的期待:「我等著你!」
曾幾何時,他一切為她。
如今,換她等他,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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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歡顏宮回返長壽宮後,沈凝暄雖說讓獨孤蕭逸早些回去,但他卻執意不走,一定要賴在她床上,等她入睡了再走。
可要命的是,有他在,沈凝暄怎麼可能睡的安穩。
無奈,她索性不睡了,直接坐起身來,垂眸看著躺在榻上的男人,跟他嘮起嗑來:「皇上打算讓我入宮為後,太后說要送我到新越和親,此事……你打算如何應對?」
獨孤蕭逸雙眼微閉著,直接將她拉回懷裡,輕聲歎道:「他們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太后,我能有什麼辦法?」
心想著,你沒有辦法,能現在如此氣定神閒的躺在這裡?!
沈凝暄枕著他的手臂,輕戳了戳他的胸口:「喂!」
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獨孤蕭逸閉著眼睛戲謔說道:「你不是答應太后,要與她來我身邊做奸細嗎?且先等等她的消息便是!」
聞言,沈凝暄心下一驚!
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知道,今日她與如太后之間的對話!
沉默片刻,她心裡沉甸甸的,聲音也跟著低了下來:「你明知我要到你身邊做奸細,卻還要十里紅妝娶我過門,難道就不怕我有朝一日會害了你?」
獨孤蕭逸輕歎,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眸色深沉的凝著她清澄漂亮的雙瞳,他傾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如若你想要我的命,直接對我說,我會給你!」
心,似是瞬間被什麼東西攫住,狠狠的攥著。
沈凝暄唇角微微揚起,伸出雙臂,緊摟著他的脖頸,將他的俊臉拉低,在他耳邊輕語:「今生有你為我,沈凝暄此生足矣!從此以後,妾心同君心,同舟共濟,永不負!」
因她所言,心中一震,獨孤蕭逸目光如炬的深凝著她,忍不住俯身送她一吻。
那一吻,情到深處,難捨難分。
所有煩惱,悉數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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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際陰沉,絲絲細雨飄落。
一早起身,沈凝暄精神不錯,正在她仔細梳洗之時,崔姑姑前來進門,只道是大長公主進宮尋她,說是要與她過府切磋醫術。
沈凝暄何其聰慧,自然知曉,獨孤珍兒此行,其實是要帶她出宮的。
是以,在梳洗過後,她從容起身,前往大殿辭別如太后。
曾幾何時,獨孤珍兒與如太后相處和睦,可是現在,即便表面如常,兩人卻已是貌合神離,再沒了往日的親密熱絡。
入殿之後,沈凝暄禮儀得體,對殿上的兩人分別行禮。
今日,如太后待她,依然如舊。
意味深長的深看了沈凝暄一眼,如太后
直歎不知她深諳醫術,著實將她誇獎一番,這便由著獨孤珍兒帶她離開了長壽宮。
一路跟著獨孤珍兒出了長壽宮,再登上出宮的馬車,沈凝暄這才長長在心中舒了一口氣。
看著她如釋重負的模樣,獨孤珍兒不由輕笑著說道:「難得,你也有怕的時候?」
聞言,沈凝暄苦澀一笑,抬眉看著自己的師姐:「這太后娘娘,心思縝密,活的跟人精兒似的,在她面前,我自是如履薄冰一般。」
想到如太后,獨孤珍兒忍不住輕歎口氣!
沈凝暄說的沒錯。
她的這位皇嫂,從來都不是簡單人物。
否則,這天下,也不會在她兒子的手裡。
抬起頭來,蹙眉看著一臉沉思的獨孤珍兒,沈凝暄眸光微微閃動:「師姐這個時候進宮來接我,可是先生的意思?」
「先生?」
輕佻著黛眉,獨孤珍兒難得調侃沈凝暄:「以你們如今的關係,該叫他逸郎了吧?!」
「師姐!」
黛眉輕顰著,沈凝暄一臉嬌嗔著送給獨孤珍兒一個大大的白眼,俏臉上卻難掩絲絲甜蜜。
「看來這一次,你是真的定下心了!」眸色深深的,微微一歎,獨孤珍兒拉過沈凝暄的手,緩聲問道:「我方才聽太后說,皇上有意讓你入宮為後?!」
聽獨孤珍兒提到獨孤宸,沈凝暄不禁心下一沉!
低垂了眼瞼,她聲音微遠:「他說只要我入宮為後,他會許我無上榮寵!」
「那你呢?」
獨孤珍兒蹙眉,問道:「可有心動?」
「心動什麼?」
抬眸對上獨孤珍兒深幽的雙眼,沈凝暄彎唇輕笑了笑:「世上,從來都沒有回頭之路,這條路我走過了,便不會再走第二遍。」
聞言,獨孤珍兒俏麗的臉上,緩緩露出一絲淺笑,暗歎一聲,獨孤宸或許本就與沈凝暄有緣無份,她輕拍了拍沈凝暄的手,語重心長道:「他和逸,都是我的侄兒,都和我一起長大,在他們兩人之間,不管你選擇誰,我都會支持你。」
「多謝師姐!」
沈凝暄握住獨孤珍兒的手,唇角揚起,對她展顏一笑。
凝著她的笑臉,獨孤珍兒眸色微沉了沉,轉而凝眸說道:「先不說皇上和太后,你和北堂凌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言難盡啊!」
想到北堂凌,沈凝暄便忍不住輕歎一聲。
心思微轉,她將自己跟他之間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講於獨孤珍兒知道。
聽完她的講述,獨孤珍兒怔愣許久,終是忍不住失笑出聲。
輕扯了扯沈凝暄的手,她一臉壞笑道:「北堂凌為人陰險毒辣,卻難得付出真心,但凡這種人,若是付出了真心,則一定對你勢在必得!」
聞言,沈凝暄秀氣的眉,頓時成八字狀,心中不由又是一歎!
若北堂凌對她不是真心,倒也還好,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去整他,讓他死心。
但是偏偏現在,他卻是真的對她用了心。
若是如此,她便有些縛手縛腳,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了!
「其實,你該與他開誠佈公的好好談一談,不過……」見素來沉穩淡定的沈凝暄一臉苦惱,獨孤珍兒不禁撲哧一聲,一時間笑開了:「他若知道,你便是那年在楚陽扒了他衣裳,擺了他一道的那個人,估計會被氣到吐血!」
「他會恨不得殺了我!」
俏臉之上,滿臉的苦笑,沈凝暄瞅著獨孤珍兒幸災樂禍的笑,不禁又是搖頭一歎:「所以悅瀾宮,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去了,至於他……還是等時間久了,讓他知難而退吧!」
「這事也只能如此了!」
輕點了點頭,卻仍忍不住笑的花枝亂顫,獨孤珍兒的臉色,漸漸泛紅。
————
沈凝暄與獨孤珍兒回到大長公主府的時候,已然時過巳時,一早不曾用膳的沈凝暄,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獨孤珍兒見狀,自然連忙命人備膳。
不多時,幽靜清新的雅室之內,便已擺上滿滿一桌好菜,而且還如獨孤珍兒的先前要求的一般,道道都對沈凝暄的胃口。
「果然還是師姐最疼我!」
笑瞇瞇的與獨孤珍兒夾了些菜,沈凝暄食指大動,喜笑顏開道:「開吃了哦!」
語落,不等獨孤珍兒應聲,她便已低下頭來,開始大快朵頤!
看她吃的不亦樂乎,獨孤珍兒不由搖頭失笑:「你看你這副樣子,哪裡有一丁點的國母風範?若是逸見到了,保不準會被嚇跑了?」
聞言,正在啃著水晶豬肘的沈凝暄動作一怔!
抬起頭來,迎上獨孤珍兒笑吟吟的眸,她輕笑了下,然後一副大家閨秀模樣,動作輕盈的又與獨孤珍兒布了菜,這才一小口,一小口的用著午膳。
「咳——」
被她認真的樣子,逗到發笑,獨孤珍兒一臉哭笑不得,不敢受用的表情:「你這是要隔應死我嗎?」
「師姐!」
不依的輕喚獨孤珍兒一聲,沈凝暄抿了抿唇,一副委屈樣兒:「我放開來吃,你說我沒有一丁點的母儀風範,我斯斯文文的吃,你這又說我隔應人,你……你這還讓不讓人吃了?」
說著話,她把筷子擱在桌上,直接不吃了!
「呃……」
看著沈凝暄滿是委屈的樣子,獨孤珍兒莞爾一笑,親自拿起筷子將早前她吃的正香的水晶肘子向她面前推了推:「吃!你吃!放開來吃!」
「嘿嘿!」
一臉奸計得逞的笑著,沈凝暄再次恢復故我,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然,她才吃了沒兩口,便聽門外的奴才對獨孤珍兒稟道:「駙馬求見!」
聞聲,沈凝暄身形一怔,帶她抬眸看向獨孤珍兒,卻見獨孤珍兒神情微凜,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驀地回神,抬眸看了獨孤珍兒一眼,沈凝暄顧不得多想,便已然起身,儀態大方的恭立在她身旁。
只下一刻,便見李庭玉身著一襲錦藍,身姿挺拔的自門外緩步而入。
「駙馬這時候,怎麼捨得到本宮這裡來了?!」
輕笑著抬眸,卻不曾起身,獨孤珍兒雙眸微深的看向李庭玉。
「我聽聞,公主邀請月家小姐來切磋醫術,便想著要過來瞧瞧!」
淡淡的雙眸之中,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李庭玉的視線自沈凝暄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沈凝暄身上。
感覺到他的視線,沈凝暄輕輕垂眸,對他福身一禮:「凌兒見過駙馬爺,給駙馬爺請安了!」
「月小姐免禮!」
睇見沈凝暄的絕色之姿,李庭玉神情微怔了下,但是很快,他便薄唇輕抿,對她淡淡一笑:「本駙馬聽聞,月小姐熟諳醫理,可精通解毒之道?」
聞言,沈凝暄眸色微冷!
不用想,她也知道,這李庭玉現在過來,到底意欲何為!
難怪了!
難怪獨孤珍兒的臉色,會忽然變得難看起來。
獨孤珍兒見狀,面色微慍怒的站起身來:「駙馬,你不要太過分,凌兒是本宮請來的客人!」
「沒礙的!」
唇角微微勾起,沈凝暄眸華微斂著對獨孤珍兒淡淡一笑,而後幽幽抬眸,笑迎著李庭玉漆黑如墨玉的雙眼,「對於解毒之道,凌兒雖不敢大言不慚的說自己精通,卻也略知一二!」
ps:今天第二更,六千多字,加上上午的,照舊九千字,親們,風兒很勤奮哦,然後,是不是太平淡了,明兒咱們來點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