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冷宮捉姦(8000字求賞!) 文 / 雲靜風渺
獨孤宸的神智清晰之後,怔怔的,看著懷中面色緋紅的天姿國色,不禁緊緊皺起眉宇。
「宸……」
忽然得不到獨孤宸的愛撫,南宮素兒雙頰酡紅,娥眉緊蹙,睜眼望進他的眸。
見他眉宇緊皺,她不禁心神一顫,頓時也是一怔丫!
「曾幾何時,朕竟如此不能自制,青天白日的都會如此……」深深的,與南宮素兒四目相對,凝著她迷離的雙眼,獨孤宸說話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但卻眸海深邃,冷如萬年冰山!
「宸?!」
看著獨孤宸冰冷的眸,南宮素兒美麗的大眼中,驀地閃過一絲慌亂。
將她眼底的那絲慌亂盡收眼底,獨孤宸心中,湧起一陣濃濃的失落,不等她多說什麼,他眉眼冷峻的自她身上起身媲。
「宸……」
看著眼前前一刻,還熱情似火,眼下卻對自己冷若寒霜的男人,南宮素兒佈滿紅霞的俏臉上一陣窘迫,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你這就要走了嗎?!」
低蔑著她一緋紅的俏臉,獨孤宸沉了沉聲,道:「朕還有要事,先走了!」語落,他腳步一轉,攏著衣襟,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去。
直到門口時,他微頓了腳步,斜睇了眼身邊的爐鼎。
瞥見他視線所及,南宮素兒心下不禁咯登一下。
被他發現了嗎?
這不可能啊,她所調製的香料,極為隱秘,絕對不會輕易被發現的。
「這香……很好聞!」
淡淡的,輕喃一聲,獨孤宸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再次抬步,不再停留片刻。
此刻,他身上,燥熱憋脹,慾火未洩,但心裡,卻冷若寒冰!
身後的這個女人,是他的素兒。
是他愛了數年,護了數年的南宮素兒。
即便知道她做了什麼,對她……他終究說不了狠話!
獨孤宸走後許久,南宮素兒仍舊怔怔在坐在床上。
許久之後,兩行清淚自眼角滑落,她身形輕顫著,卻癲狂的笑了!
她千辛萬苦,從吳國到燕國,原想著與獨孤宸破鏡重圓,卻不想得來的卻是獨孤宸的移情別戀!
她不甘心!
不甘心!
耳邊,繚繚繞繞,既是獨孤宸呼喚沈凝暄的聲音,她抬手撫上自己劇痛的心口,恨恨的緊咬著唇瓣。
許久,終是止住了笑,她眸色一冷,轉頭朝殿外喚道:「小喜子!」
聞聲,小喜子垂首進入寢殿,在榻前恭身行禮:「娘娘有什麼吩咐?」
微揚下頷,南宮素兒輕舔唇角的淚水,那淚水鹹鹹的,澀澀的,仿若她現在的心境,讓她眸色瞬時一沉,陰狠說道:「你去告訴玉美人,本宮答應跟她聯手,今夜本宮會去太后宮裡陪膳,只要她的消息到了,本宮便一定請太后前往冷宮!」
聞言,小喜子心神一凜,忙應聲之後,轉身前往宜蘭殿。
「沈凝暄……」
伸手緊攥著身側的錦褥,直到指關節泛白,南宮素兒才苦笑著低喃:「你救了遠兒的命,為我求的太后諒解,我本不想對付你的,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雲靜風渺————
因北堂凌此次所派密使,是來送禮,獨孤宸並未在大殿接見,而是選在了御書房裡。
回到天璽宮,獨孤宸換上一襲明黃,緩步前往御書房。
進入御書房,於龍椅上安坐,他剛要命榮海宣召,卻見梟青帶著幾名影衛一臉凝重的進入御書房,恭身立於他身後。
見狀,他微一皺眉,抬眸看著梟青:「你們這是作甚?」
梟青垂眸,低聲說道:「皇上有所不知,新越攝政王派來的密使,是藍毅!」
「藍毅?!」
聽到這個名字,獨孤宸眸色微冷了冷。
梟青頓了頓,接著說道:「皇上!藍毅武功高強,屬下怕他……」
「怕他作甚?這裡是朕的地盤,他要動朕,自會先掂量掂量夠不夠份量!」哂笑著打斷梟青的話,獨孤宸的臉,如萬年冰山一般:「你們無需草木皆兵,暫且退下!」
「……是!」
稍作猶豫後,梟青看了眼邊上的榮海,見榮海對自己點了點頭,他輕聲應是,只揮手之間,幾名影衛離去,自己則留在獨孤宸身邊。
片刻之後,榮海宣藍毅覲見。
進入御書房,藍毅不曾抬眸,便已恭身拱禮:「藍毅見過燕帝!」
於寶座之上正襟危坐,獨孤宸低蔑著殿下的一身藍衣的藍毅,聲音冷若寒霜:「藍毅,你好大的膽子,朕尚未就楚陽之事找你們新越算賬,你現在竟還敢堂而皇之的來我燕國,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聞言,藍毅眉心幾不可見的輕顰了下,卻是淺淡一笑:「俗語有云,兩國交兵,不斬來使,藍毅此行,是奉我新越攝政王之命,與燕帝送份大禮,燕帝您君臨天下,胸襟廣闊,自然不屑對藍毅動手!」
「這話說的好,沒有一點漏洞,可是北堂凌親自教你說的?」嘴上雖是如此問著,心中卻早已有了答案,獨孤宸冷冷的嗤笑一聲,皺眉問道:「他在楚陽被整的還不夠慘嗎?現下又想搞什麼鬼?」
聽出獨孤宸話裡的譏諷之意,藍毅臉色微變了變,知多說無益,他轉身對身後的隨從命令道:「把東西送上來!」
語落,早已候在外面的人,輕應一聲,端著一隻棋盤恭身而入。
「北堂凌千里迢迢,只命你與朕送來這棋盤嗎?真是不知所謂!」不知北堂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獨孤宸眉梢輕聳:「若說楚陽之役,是為棋局,他下棋的水平,也不過爾爾。」
對於獨孤宸的冷嘲熱諷置若罔聞,藍毅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眼前的棋盤:「皇上請往這兒看!」
聞言,獨孤宸輕聳的眉梢,驀地一皺,順著藍毅的手指望去,只見棋盤之上,殷紅點點,如梅花烙印,他不禁微瞇瞳眸,心中不明所以。
輕抬眸,凝著獨孤宸眼底的疑惑之色,藍毅臉上的笑意,越發深沉,輕抿了薄唇,他輕聲問著獨孤宸:「燕帝可知這棋盤的來歷?」
獨孤宸心思微轉,沉眸不語!
他的確不知,不過藍毅一定會為他解惑!
「燕帝有所不知,這棋盤來自楚陽淮山寺院,乃是……貴國皇后和齊王殿下偷歡之處。」眼看著獨孤宸神情明顯一變,藍毅微抿了抿唇,指著棋盤上的殷紅血跡道:「這上面的梅花烙印,不用在下明說,燕帝也應該知道是什麼吧?」
「閉嘴!」
眸光如刀,狠厲冰冷,獨孤宸怒不可遏的用力拍打著龍椅上的扶手!
感覺到他身上隱忍不發的怒火,藍毅心下冷笑,臉上神情凝重道,「燕帝也許不信,但這些都是真的,當時我新越攝政王親眼所見,是齊王親手撕碎了皇后娘娘的衣裳,而這……便是皇后娘娘的處子之血!」
「藍毅,你休要胡言!」
見主子臉色越來越沉,梟青冷眼開口。
「在下並非胡言!」
彷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藍毅對獨孤宸輕拱了拱手,「攝政王敬重燕帝這樣的對手,才覺燕後那樣的女人配不上燕帝,故此才讓藍毅千里迢迢走上這一趟……」
「滾出去!」
未曾讓藍毅繼續說下去,獨孤宸冷冷的自齒縫中迸出三個字!
藍毅神情微滯,一臉悻悻的點了點頭,只命隨從將棋盤置於一邊的桌上,他便恭身告辭:「如今東西已然送到,藍毅告退!」
語落,他轉身向外,疾步離去!
雖然,早在來時,他家王爺就說過,以燕帝的為人,不會斬殺來使,但是人在盛怒中,誰能保準沒有意外。
是以,人家讓他滾,他自然要快些滾。
否則即便他生有三頭六臂,想要逃出燕國皇宮,只怕也難如登天!
藍毅離開後許久,獨孤宸仍然坐在龍椅之上,從始至終,一動都不曾動過!
見狀,榮海不禁顫聲道:「皇上明鑒!皇后娘娘當初在楚陽痛整北堂凌,此人向來心胸狹窄,詭計多端,此舉絕對是設計陷害娘娘的!」
「朕明白,你自不必多言!」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獨孤宸靜默許久,終於有了反應。
見狀,榮海和梟青不禁皆都暗暗鬆了口氣。
緩緩的,自龍椅上起身,獨孤宸一步步行至桌前,低垂眼簾,凝睇著棋盤上如梅瓣般嫣然的殷紅,他思緒飛轉,終是腳步一旋,抬步出了大殿,直往冷宮方向而去。
見狀,榮海和梟青面色一變,急忙跟了上去。
獨孤宸離開天璽宮的時候,走的很急,急到榮海一路要用跑的才能追上!
想到天璽宮大殿裡的棋盤,想到在淮山上沈凝暄曾與獨孤蕭逸暗渡陳倉……他手握成拳,如野獸一般低吼一聲,猛地轉身,用力砸在身後的假山上!
一拳,兩拳,三拳……
皮肉與堅石的碰撞,最直接的結果,便是他的手背上,出現一道道傷口,鮮血直流!
「皇上!」
膽戰心驚的看著獨孤宸拿自己的血肉之軀,不停的捶打著假山,榮海雙目欲眥!
梟青見狀,直接閃身擋在假山前,任獨孤宸堅硬似鐵的拳頭,一拳拳砸落在自己身上。
數拳之後,看著身前咬牙隱忍,一聲不哼的梟青,獨孤宸喘息著後退一步,終於停下揮拳的動作!
「皇上!」
榮海急忙上前,看著主子傷口崩開鮮血直流的手背,不禁輕顫著聲,想碰卻不敢碰,到底眼眶一紅,一時間老淚縱橫!
「哭什麼?」
對獨孤宸來說,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榮海在自己身邊伺候,雖說他是他的奴才,但他一直在心中視他為親人。此刻見榮海老淚縱橫,他眸色一沉,俊美無儔的臉上,不禁更加陰鬱!
「奴才不哭!」
榮海伸手抹了把淚,隱忍不哭。
「擺駕回宮!」
深看榮海一眼,獨孤宸將眼底的感情隱藏好,微拳了拳劇痛不已的手,他自嘲一笑,微轉過身,率先抬步,返回天璽宮。
他現在,心中怒極,彷彿有一團火在燒。
他恨不得立即衝到沈凝暄面前,問她關於棋盤之事。
但是,從來高高在上,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這一刻卻望而卻步了。
她一直都在說,要一年以後離開皇宮。
她的心裡,本就沒有他。
若他現在去了,他們兩人勢必劍拔弩張,水火不容。
那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平生,第一次,他如此急切的想要將一個女人留在身邊,即便她不貞不潔,他的心裡卻仍舊不想放她離開……
看著獨孤宸一步步向前的背影,榮海滿是痛心的抹了把淚!
「梟都統,委屈你了!」
伸手拍了拍暗雲的肩膀,榮海苦澀一歎,抬步跟了上去!
方纔,獨孤宸接見藍毅的時候,他便在場,此刻自然明白獨孤宸因何如此!
從他此刻的反應看來,事情應該不甚樂觀。
亦是從他此刻反應,他才深知,他的主子對皇后,只怕是動了真心的,可是現在,卻又傷了心……
————
天璽宮外。
巍峨的宮殿下,高聳的石階一階一階層疊而上,如入雲霄。
石階上方,天璽宮的門口處,南宮素兒一身天暖色宮裝,雲鬢高挽,風情嫵媚,在她身前,有幾名宮人戰戰兢兢的跪落在地。
修長而精緻的眉微微挑起,她低眸蔑視著身前跪落的幾名宮人,冷聲喝道:「枉你們還是都些宮裡的老人兒,竟罔顧宮中規矩,公然妄議主子,你們好大的膽子!」
「素妃娘娘饒命,奴婢們知罪了!」
眾人,因她的呵斥身形俱顫,幾名宮人齊齊磕首先,跪求素妃饒命!
獨孤宸自下方拾級而上,正好見到眼前這一幕!
見此情景,他本就陰鬱的眸不禁不悅瞇起:「素兒,你為何在此?」
聞言,南宮素兒嬌軀一顫。
抬眸朝他望了一眼,她微變了臉色,連忙聘婷上前,福身一禮:「臣妾參見皇上!」
「你先起來!」
淡淡的,讓南宮素兒起身,獨孤宸低眉問道:「方纔朕不是說了,讓你好生歇著嗎?」
想到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南宮素兒臉色又是一變,低眉斂目道:「今日一早臣妾親自下廚,煲了皇上最喜歡喝的湯,方才皇上走的急,臣妾一時沒顧上,便心想著自己與皇上送來……」
聽了南宮素兒的話,獨孤宸靜靜的凝睇著她,見她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他的臉色微微好轉了些。視線一轉,冰冷的眸,掃過跪在宮門的幾名宮人,他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她們犯了何錯,竟讓一向待人知禮的你也如此高聲喝斥?!」
南宮素兒眉心輕顰,低聲回道:「倒也沒什麼事,她們不過碎嘴了幾句,讓臣妾聽了去,便忍不住呵斥幾聲。」
「碎嘴?」
雙眸中,無喜無憂,獨孤宸輕皺了眉宇:「不是妄議主子嗎?」
聽他此言,知他方才將自己的話聽了去,南宮素兒低抿著眉,小聲回道:「方纔臣妾過來的時候,她們幾個趁著當差的空兒,正在邊上碎嘴,她們說……」
見南宮素兒欲言又止,獨孤宸哂然道:「素兒,你該知道,朕從來喜歡聰明的女子,卻不喜歡矯情的女子!」
聞言,南宮素兒心頭一跳,凝眉垂首道:「她們妄議皇后娘娘,說……皇后娘娘與齊王殿下有染!」
「荒唐!」
心頭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再次一躍而起,獨孤宸陡然提到的聲線驚得南宮素兒嬌軀一顫,也讓跪在地上的幾名宮人頓時亡魂皆冒!眸色瞬時深沉不已,他行至幾人身前,抬起一腳便將靠自己最近的一名宮人踹倒在地,怒氣升騰的看向榮海:「在宮中散佈謠言,妄議皇后,該當何罪?」
榮海心神一凜,忙應聲回道:「回皇上話,該當死罪!」
他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幾名宮人忙聲淚俱下的對獨孤宸伏首求饒:「皇上饒命,奴婢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們還想有下次嗎?」
獨孤宸冷冷一哼,看都不看她們一眼,對榮海冷聲命令道:「將她們統統拉下去,杖斃!」
一時間,幾名宮人哭喊聲一片。
榮海自然不會容她們擾了獨孤宸的清靜!
時候不長,幾名宮人被侍衛強行拖走,獨孤宸神情冷漠的轉向一邊,對在場所有的人沉聲道:「日後,莫要再讓朕聽到一句妄議皇后的話,否則……殺無赦!」
他深深的知道。
若沈凝暄和獨孤蕭逸之間的關係是真,則他的母后,必然不會容她於世!
是以,此刻,在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那便是,即便沈凝暄與獨孤蕭逸之間的事情是真,他也會堵住世人的嘴!
因為,只要他不當真,她……便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回到內殿許久,獨孤宸的臉色,始終陰沉的嚇人!
雖然,他正處於盛怒之中,但南宮素兒卻一直不曾離去。此刻,她正與獨孤宸並身坐在貴妃榻上,小心翼翼的替他包紮著手上的傷口!
初見獨孤宸手上的傷口時,南宮素兒兩眼中便閃起了淚光。
盈盈抬首,望進他的眸,她低聲泣道:「皇上的手,怎會傷的這般嚴重,臣妾看著,好生心疼!」
凝著她盈盈的淚眼,獨孤宸眉心微微動一動。片刻之後,他輕聲道:「一點小傷,朕都不覺得疼,何必哭成這樣?」
南宮素兒輕掩淚眼:「臣妾是心疼!」
看著她輕輕掩淚的樣子,獨孤宸不由輕歎一聲:「若是看著心疼,你便回你宮裡,眼不見,便不會疼了!」
聞言,南宮素兒心下一陣抽痛,抬眸看了他一眼!見他一直黑著俊臉,她眼底的淚,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婉的笑意,復又垂眸替他纏著傷口,她柔聲輕道:「只是幾個碎嘴的宮人,既是罰過了,便也罷了,皇上消消氣,經今日一事,臣妾想著,從今往後,再不會有人敢妄議皇后娘娘了。」
聞言,獨孤宸眸色依舊,絲毫不為所動!
須臾,南宮素兒將他的手包紮好,便起身倒了碗自己煮的湯來。輕輕的,吹拂了湯碗裡的熱湯,她將之遞到獨孤宸面前:「臣妾前前後熬了兩個時辰,這湯很入味,皇上嘗嘗!」
「朕御書房裡還有公事要處理,你先自己喝吧!」
不曾喝下南宮素兒送到嘴邊的熱湯,獨孤宸面色冷凝的站起身來,抬步便要離去。
「皇上……」看著他決然離去的身影,南宮素兒紅唇輕顫,眸底氤氳緩緩:「皇上就這麼討厭臣妾嗎?」
獨孤宸腳步微微頓下,回眸看著淚懸於睫的柔美女子,不禁心中輕歎,語氣低緩道:「等朕忙完,今夜會到你宮中!」
聞言,南宮素兒眉間欣喜,頓時大喜過望!
「先回去吧!」
唇角處緩緩劃過一抹完美的弧度,獨孤宸再次轉身,抬步離開內殿。
「皇上……」
南宮素兒還想說些什麼,卻見獨孤宸已然抬步離去,心下暗恨著,她緊緊攥著自己的廣袖,即便護甲刺入掌心,也猶然不覺!
————紅袖添香————
日薄西山時,天際紅霞漫天,美不勝收。
靜立院落桌前,獨孤蕭逸執筆垂眸,將晚霞落於之上,畫技精湛,讓人歎為觀止。
許久,終於等到他停筆。
候在一邊,一直不敢打擾的王府管家龐德盛忙躬身上前:「王爺,宮裡來的信!」
「宮裡?」
俊朗的眉,微微挑動眉梢,獨孤蕭逸斜睇龐德盛一眼。
「是!」
龐德盛微微頷首,將手裡的書信呈給獨孤蕭逸:「方纔府裡來了位公公,只說這是皇后娘娘命他交給王爺的,讓王爺務必親自看過。」
「皇后娘娘?」
輕喃著這個四個字,獨孤蕭逸的眼底劃過一道讓人不易察覺的流光。輕輕的,擱了筆,他伸手從龐德盛手裡接過書信。
打開書信,看清信中的字跡,他眉心一皺。
這……確實是沈凝暄的筆跡!
不過……
將看過信中內容,獨孤蕭逸緊握著信筏許久,直到半晌兒之後,方才大步出了齊王府,直接翻身上馬,朝著皇宮方向飛馳而去。
彼時,長壽宮中,素妃和元妃分坐如太后兩側,一個捶背,一個剝著花生,正極力討好著。
雖是接受了素妃,如太后對她的態度卻仍是冷冷淡淡的,不過對於知書達禮的元妃,她卻是打心底裡喜歡的。
靜靜的,看著如太后和元妃寒暄,南宮素兒也不急不惱,一直微笑著。
如太后整個元妃說笑著,卻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待如太后望去,見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崔姑姑,不由皺起眉頭,「說到底,你也是宮裡的老人了,如今怎麼如此毛躁,不知穩重?」
崔姑姑聞言,心頭一顫,回頭看了眼身後:「太后,是……是玉美人,她匆匆忙忙而來,奴婢攔不住……」
「太后娘娘,不好了……」不等崔姑姑把話說完,玉美人已然自殿外衝了進來,因為太過著急,她不小心絆在崔姑姑腳上,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一身狼狽的滾到了如太后腳下。「玉美人,你現在成何體統,哀家看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看著玉玲瓏不成體統的樣子,如太后瞬間沉了臉色,元妃見狀,不禁擰眉問道:「玉美人,你現在成何體統?現在宮裡和睦太平,何來不好之說?」
「太后娘娘!」
玉玲瓏抬起頭來,一臉委屈的看著如太后:「嬪妾知道,嬪妾有錯,該在宜蘭殿思過,可現在事關皇家顏面,嬪妾就算是賠上嬪妾的性命,也得讓太后知道,皇后的真面目到底為何!」
聽她此言,如太后眉心驀地一皺,臉色越發陰沉:「皇后清譽,也是你胡亂可以誣陷的?你莫要跟瘋狗一般,在哀家這裡亂吠!來人,將她與哀家打將出去!」
在她看來,這玉玲瓏只怕是因皇后而失寵,現在急瘋了!
簡直不可理喻!
「太后娘娘,嬪妾說的都是事實……」眼看著崔姑姑帶著幾位嬤嬤上前,玉玲瓏顧不得一切,嘶聲喊道:「現在齊王就在皇后宮中,與皇后不倫!」
「什麼!」
緊皺的眉心,幾乎擰成了疙瘩,如太后呼吸微窒!
最近這陣子,宮裡一直在盛傳,皇后和齊王有染。
她雖心有芥蒂,卻到底還是相信沈凝暄的人品的,但是現在玉美人說什麼?
齊王現在在皇后宮裡,與皇后不倫?!
這若成真,豈不是皇室的一大醜聞?!
大殿裡的氣氛,因為玉玲瓏的話,瞬間陷入僵滯之中。
一時之間,如太后的臉色難看極了。
小心翼翼的看了如太后一眼,南宮素兒緊皺了娥眉,俏臉之上儘是憂慮之色:「太后,依臣妾看,皇后為人恭謹,此事定是有人構陷,想要陷害皇后,挑撥太后和皇后之間的關係,若太后相信皇后,倒不如直接過去查證,也好還皇后一個公道……」
語落,南宮素兒臉色凝重的看了元妃一眼,「元妃姐姐,你覺得呢?」
迎著她凝重的眸色,元妃微微斂眸,她知道有人想要藉著自己的嘴,來推波助瀾,是以,待她見如太后正看著自己時,輕輕一笑道:「皇后人品貴重,臣妾相信皇后娘娘的清白!」
聞元妃所言,南宮素兒和玉美人皆都神情微怔。
這元妃說話滴水不漏,一點都不偏頗,著實讓人覺得可恨!
「太后!」
見元妃不幫自己說話,玉玲瓏緊咬了牙關,孤注一擲道:「嬪妾敢拿性命擔保,今日之事,絕非空穴來風!」
「你以為,若皇后清白,你還能苟活嗎?」冷冷斥責玉玲瓏一聲,如太后對崔姑姑伸出手來,「擺駕冷宮!」
崔姑姑愣了下,忙上前扶住如太后,率領眾位娘娘,前往冷宮——捉姦!
作者題外話:最近斷電上癮,風兒好***,為表歉意,送上八千字,北堂凌的禮物,有寶貝猜到了哦,這東西忒腹黑,回頭還得整他啊,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