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十七、愛,兩段視頻(薦,相思入骨) 文 / 恬劍靈
經過酒精濃度測試,傅景淵明顯便超標。
「你說說,你一個酒駕居然還勞動我們這麼多人,這國家資源被你這麼浪費,你心安嗎你?」
「得,罰款,扣駕駛證,拘留。」
有人眼尖,率先便認出了那輛價值不菲全球限量版的車,隨即又認出了車裡的人。小聲地和自己人討論起來:「是傅氏的傅少,真要扣駕駛證嗎,真的扭送派出所?」
「國家新出台的,不能違背啊。」
「唬弄誰呢,上次那個什麼局的局長不是也酒後駕駛了?最終假裝是他司機開的車中途去賣場買東西了,而他自己則坐到副駕駛座上去了。一個個編造起謊言來都是麻利得很。若真是司機開車,堂堂局長居然不往車後座去坐反而坐在副駕駛座上?所以啊,這些個做領導的有那麼一套,咱不能得罪。這些個大公司的老闆咱們也得罪不起,這駕駛證的話……妲」
討論了老半天,之前還說要沒收駕駛證的話竟不敢再提。
「誰不知道這位傅少的老爺子當年在中央軍委待過,人雖說是退下來了,但該有的人脈還在。咱們得罪不起啊……」
分析了利弊之後,原本幾個正義凜然的人也不免垮下了臉,面面相覷,最終竟誰也沒有朝傅景淵催促。
「得,收隊吧。」
領隊的小隊長剛下令,不曾想傅景淵卻突然下了車來,
「謝謝幾位手下留情,不過這該罰的款還是少不了的。醉酒駕駛機動車輛,罰款兩千。這是我手邊所有的現金,剩餘的回頭我會親自給你們送去。」
醉酒駕駛機動車,記12分,罰2000元,暫扣駕駛證3--6個月,拘留15天以下。
能靠著老爺子的關係輕易擺平此事,對於此刻的他而言,是再好不過。有些事情,沒有了駕照,沒有了人身自由,根本就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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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警車離去,傅景淵的酒也醒了大半。冷風一吹,人更加清醒無比。
唯有口中的酒氣,久久不散。
將車子留在原地,他舉步往前,在保安和他打了招呼後,直接進入傅氏大樓。
「屬於你的那一份你估計早就丟了。這是屬於我的那份,你撕了它。我們徹底解脫!」
猶記得孔九九當初在北京醫院時說過的話。他一直便在想,他將那本結婚證放在哪兒了。那會兒他雖不在意這段婚姻,卻也不會真的去毀了它。所以當時對於這個小本,他隨意便將它一丟,不知丟到了哪個角落。
看著被雲璃撕扯成碎片的結婚證,他心底的疼一寸寸蔓延。電光火石間,才想起屬於他的那張結婚證,一直便被放在公司的保險櫃裡。
當從最底層翻找出那張被文件掩埋的結婚證時,不知何故,他的心竟一下子被充斥得滿滿的。捧著它,那般薄薄的一張證書,彷彿就捧起了整個世界。
打開,上頭屬於孔九九那略帶著白癡般的笑容,成功地愉悅了他。那般犯傻犯二的笑,可見她當時將這段婚姻看得無比之重。她,是真的用了心在這段婚姻中……
可望著自己那張照片,那般僵硬而又面無表情,他突地萬般後悔。一生才那麼一次的結婚證,上頭的照片,怎麼可以這麼彆扭呢?
他當時怎麼就不笑笑,怎麼就吝嗇於給予她一點溫柔呢?
這般違和的照片出現在結婚證上,怎麼看怎麼讓他覺得刺目。
離開傅氏大樓,他的手中緊緊地拽著那個牽繫著彼此的小本。緊緊,緊緊,虔誠而又莊重,彷彿要將它徹底地印刻入生命。
保安看著他匆匆來又匆匆走,打了聲招呼之後便該巡邏的繼續巡邏,該守著大門的繼續守著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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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手中早已被他暖得熱乎乎的結婚證,傅景淵直接便開著車奔向孔九九所租的城中村民房。
三十分鐘的風馳電掣,車子最終停了下來。下車,通過那僅容一車能通過的巷子,他走了一兩分鐘,便到了孔九九他們租的那家門前。
望著樓上某個窗口投射出的光影,他驀地便停滯不前了。
他找回了屬於兩人的結婚證,可是,他真的能找回屬於她對他的那份感情嗎?
他知道,她同意暫緩離婚是因為老爺子的緣故。
那麼,當他真的將這張結婚證送到她的面前,告訴他,他並沒有弄丟。他一直以來都是將它保管得妥妥當當的,她便會改變離婚的念頭了嗎?
手被握得死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當他終於打算破釜沉舟一回時,房東家的門卻突然開了。
孔九九打開了門。月光投射在她身上,那般柔和而又美麗。她胡亂紮著一個馬尾,頗有點不修邊幅的感覺。不過那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真實與自然,卻是一如初見般讓他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那會兒,他將這理解為錯覺,一再地逃避心底深處最原始的反應。這會兒,他卻再也沒有理由說服自己去逃避了……
緊了緊手中的結婚證,他剛想要迎上去,卻在看到隨之出來的齊陌申時止了步子,迅速將自己退到陰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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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視頻我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既然呂年敢拿著他替他的僱主威脅你,那你不妨將這段視頻也給傅景淵看看。」
壓低了聲音,齊陌申建議著。之前兩人雖然有討論,但是礙於孔老爹在場,並不敢讓這沉重的話題繼續。所以只能趁著現在匆匆說著。
而這般彼此貼合在一處,如同情人間的默默低語,繾綣溫柔,不禁讓不遠處看著的傅景淵死命地拽緊了拳。
「為什麼要給他看?」孔九九皺了皺眉。這段不光彩的過去,一直以來便是她心底的痛。那是她永遠都抹滅不了的過去,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色彩。一再地將此暴/露在人前,一再地將自己心底的傷疤赤/裸/裸地揭開,血淋淋一片,那般慘不忍睹的一切,是她不願意觸及的。
齊陌申自然是明白她心中的結,目光中滿是心疼:「你也說了,呂年將視頻的前半段給了傅景淵,你現在手中的是視頻的後半段。所以你得將你和傅景淵手中各自的視頻合起來看看,到底有哪裡存在著不對勁。侯葉葉是幕後黑手既然被否決了,那麼真正的黑手便極有可能便是呂年的這位新僱主。而呂年說的什麼侯葉葉大哥侯青強/暴了你的事,恐怕也不盡然。侯葉葉若是被排除了幕後黑手的可能,那麼再反推過去,也便不可能有她報復你而讓人謀害你的事。那麼她大哥強了你的事情,估計也是假的。那段視頻裡那個穿著高三校服的男生,恐怕是另有其人。」
「可侯葉葉在高中時確實是和我有過節啊,她這朵被人稱為野玫瑰的玫瑰,性子辣著呢。所以我擔心……」
驀地,齊陌申也想到了孔九九在高中時發生的各種事情。
在圖書館看書時書架會突然砸下來,在樓梯上走著時滾下樓梯,在教室坐著時白熾燈突然砸落,在實驗室時標著水的瓶子裡裝的卻是濃硫酸,在接熱水時水瓶突然爆裂……
「我才沒那麼傻呢,她一走我就衝向雨中的公交站牌了,沒幾分鐘回校的公交車就到了。說起來,我還比她早到了學校呢。知道為什麼嗎?當時她得了學長你的傘捨不得不用,所以撐著傘走了很長時間才選擇坐的公交,這都是我聽我下鋪那位透露的。不過真的沒想到,到最後她居然沒接受學長你。當時瞧著她眼裡的欣喜,我還以為你倆有戲呢。」
自從那次她告訴他,她和侯葉葉不對盤,他便將那個暗害她的人鎖定在了侯葉葉身上。
後來侯葉葉主動認罪落網,他長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有著同樣的擔憂。害怕這不過是幕後之人推出的替死鬼罷了。
「總之,得先得到傅景淵手中的那前半段視頻,兩個連起來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明天我陪你過去找他吧。今天早點睡,別被這些威脅弄得神經緊繃。我心中的孔九九可是一隻永遠都打不倒的小強,只有越挫越勇的份,可不會對人輕易低頭啊。」
不由地笑了,孔九九努力握了握拳:「對,我是打不死的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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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齊陌申消失在遠處,孔九九剛想進屋,一轉身,卻發現自己撞入了一堵堅硬的牆。
很疼,硬硬的,卻帶著一絲熱度。
她嚇得剛想要驚叫,卻被這憑空出現的人驀地摀住了嘴。
待藉著月光看清楚眼前人的那張臉,孔九九才心神未定地放鬆了情緒。
而傅景淵,也滿意地鬆了手。
「你怎麼來了?」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你怎麼突然跑出來嚇人?萬萬都料不到傅景淵會突然來這兒,而且還是這般毫無徵兆地來了,且就這般出現在她身後。嚇一跳的同時,孔九九也不免心存疑慮。
傅景淵看著她的臉,月光下,那張好幾天沒見的臉就這般在自己的眼前。近在咫尺,他從來沒覺得時間竟會過得如此漫長。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他生平第一次如此體會。
這些年來,他
不是沒有出差過,不是沒有故意躲著她過。
其實每一次,當沒有她故意發來的短信***/擾,他便會覺得渾身難受,彷彿缺了點什麼。所以每一次出差,他都不會很久。而tonify背著他將他的行程告訴孔九九,他也全然沒有反對,任其為之,更甚至有絲隱隱的期待。
自然,當時的他,不屑於承認自己會有那種不該屬於自己的情緒波動。
如今,當明瞭對她的感情,他才發現,有種思念,真的能夠刻骨。
手中的結婚證帶著尖尖的觸疼,他這才發現他來這兒的初衷。剛要將結婚證遞給她看,卻聽得她猛然開口:「你之前……是不是委託過一個叫呂年的私家偵探調查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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