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七、愛,愛上我了?(薦,搶先一步) 文 / 恬劍靈
那腳步聲,似要凌遲人的神經,明明可以邁出一大步,卻似故意,非得一頓一頓,踩踏在地面,讓人的心懸在半空禾。
孔九九戒備地跳下床,摸黑在暗中抄起了十十的玩具鐵甲,緊緊地攥在手中。
許是之前聽到了她試探的聲音,腳步是往她所在的房間來的。那一聲聲壓抑到足以讓人神經錯亂的步伐,敲擊在她心頭,一點點嗜咬著她的神經。
當門把手上傳來擰動的聲音時,站在黑暗中,她將手中的玩具鐵甲高舉過頭頂。
一秒,兩秒,三秒……
漫長的等待,那窸窸窣窣的撬鎖聲卻突然停了下來。
然後,腳步竟有些錯亂般逃也似地離開,漸行漸遠。
當一切歸於寧靜後,她這才發現自己早已雙腿發軟地癱倒在地上。
藉著幽光,她瞧著床上的十十依舊美美地睡著,嘴裡頭的口水不知什麼時候流出,絲毫不為剛剛的一切所擾,她這才放下心來。
逐漸卸下防備,她一點點打開/房門,當門徹底打開,驀地,眼前一陣刺眼的光亮,那柔和的落地燈被人猛地打開。
孔九九暗歎一聲自己實在是大意,手中的玩具鐵甲牢牢地抓著,眼睛窺探著四周妲。
「孔九九,立刻回房間去!」那光影中,傅景淵的聲音衝破重重光亮,直接便入了她的耳膜。
難以置信地望向聲源,孔九九這才發現,原本該還在國外的傅景淵不知何時竟然站在房門口,逆光中,他的身姿挺拔,臉色卻看不真切。然而他的身後,卻站著四名負責洞庭漓苑安全的保安,嚴陣以待,一個個望著她。
怔愣的功夫,傅景淵已經大步走向她,那暗沉的臉色,有些不自在。在眾目睽睽之下,竟一把將她給推入了十十的房間。
「你幹嘛?」之前的一幕還心有餘悸,發現他的存在後,那不安的心奇異地落了地。可他卻是這副怕她在他面前丟臉的模樣,讓她滋生出一股惱恨。
傅景淵沒有說話,而是將視線投向她的胸口,隨即扔下一句「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便將門給關上了。
窩在十十的房間,孔九九這才發現傅景淵剛剛那別有深意的一瞥。她的身上,竟然還穿著睡衣,那沒有穿內衣的兩點,只需輕輕一掃,便可輕易入眼。
瞬間,她的臉漲紅,只想將自己埋了。
客廳內。
「傅少,沒有將洞庭漓苑的安全負責到位令小偷小摸有機會混進來是我們的疏忽。我們已經報警,相信憑藉著監控錄像的資料一定可以將那人逮捕歸案的。」
洞庭漓苑的保安是經過嚴格訓練精心挑選的,具有高素質高能力高服務的特點。有人正在對著被破壞的門鎖進行拍照,還有人則負責和其餘已經追出去的保安緊密聯繫。
將自己投入沙發內,傅景淵看著那一室凌亂的鞋印,果斷地讓人退出距離。
她和十十都是穿著拖鞋在室內來去的,歸功於孔九九今日拖了地,如今,那光亮如新的地板上卻多了一些帶著泥濘的鞋印。一排排鞋印,由原先的一步步井然有序到最終的雜亂無序,看來來人最開始是目的明確,到最後該是察覺到了他帶著保安上來了,所以急急忙忙逃之夭夭了。
那名拍照的保安立刻心領神會,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對著那些鞋印拍照。
「那邊聯繫得怎麼樣了?人是從樓梯間逃走的,有人在後頭追趕,又有人在樓底下埋伏,不會這樣都讓他逃脫了吧?」
傅景淵顯然是不會讓保安有推脫責任的機會,等到警察來,半個小時的時間,什麼都可能發生。有時間等警察來,索性利用這些時間抓著那個人。
那帶頭的保安忙示意另一個正在打電話的:「趕緊告訴傅少到底怎樣了,那邊抓到那小偷了嗎?」
房間內,已經換好衣服的孔九九倏忽間推開門:「那人絕對不是小偷。」
顧忌著還在睡覺的十十,她將自己的聲音壓得極低。可饒是如此,幾人還是聽到了。
保安正挨批著,如今猛然聽到這話,一下子便樂了。敢情他們忙活了這麼久,做的都是無用功,瞎忙活了?
傅景淵正望著那保安,所以背對著孔九九的他並沒有察覺到她出來了,也沒有聽到她的話。等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他的身後,他才有所察覺,看著已經走了出來的孔九九,有些頭疼:「這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先進去睡覺。」
「你們在外頭這麼大聲,我能睡得著嗎?」孔九九回了一句,又重複了那句話,「剛剛那人,絕對不是小偷。」
那領頭的保安早就一陣竊笑,剛想說既然如此我們便打道回府了,孔九九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們直直地釘在了原地。
「聽到我的問話,明知我已經醒來,卻繼續撬鎖。這會是一個小偷幹的事嗎?還有,不偷財物,反倒一步步故意朝著有人的房間走來,這會是一個小偷該幹的事?」
保安笑不出來了,各個神思
凝重。明知道房間內有人醒來卻還是繼續撬鎖,且不偷財物偏偏往有人的房間去,這不是入室行竊,也不像入室搶劫,倒像是入室行兇啊。
看著孔九九一開一合的唇形,傅景淵的目光幽深,右手緊握成拳,太陽穴突突地。
早在那一次她膝蓋處被扎入一個鐵釘後倒在浴室裡,以及後來的威脅短信與一組照片,警方便介入了調查。當時發現門口的攝像頭似出現故障,一片空白。有了這個前車之鑒,又有了她被人設計車禍,他便多留了心眼,命人偷偷在門口的另一個方位安裝了隱形攝像頭。
今晚的飛機從日本回來,他直接便坐車趕了回來。途徑保安室,他心血來潮走了進去瞥了一眼自己所在的樓層。
他買下的是整個樓層,所以攝像頭便安裝在出了電梯直接面對門口的位置。
瞧著上頭靜止的畫面,他敏感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讓保安調出了他私人安裝的攝像頭監控視頻。
這一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畫面上那個動作利索地用鐵絲撬鎖的男人壓低著身子,似傾聽到什麼,動作愈發快了起來。
伴隨著那門應聲而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直接便竄入了房內。
看來之前那個在明處的攝像頭明顯是被他動了手腳,所以畫面被永遠地定格了。好在他私人安裝的這個攝像頭在不易察覺的暗處,才能讓他及時發現他的潛入。
一想起房間內搬回來住的孔九九和十十,傅景淵臉色緊繃,掌心中的冷汗不期然冒出,帶著幾名保安立刻便趕了過去。自然,還不忘讓其中幾人守株待兔在各個樓層,以便將他逮個正著。
之前,他以為是小偷小摸,所以想著只要不傷到人,房裡的東西隨便他怎麼偷都無所謂。即使擔心憂慮,那也是在給自己建設了一個心理防線的基礎上的。
如今,他聽得孔九九下定論那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小偷,他這才意識到,若自己來晚了一步,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立刻聯繫樓下的保安,看他們到底有沒有將人給抓住。警察一個個都是吃乾飯的嗎?過了這麼久還不來?」
聲音有著不容辯駁的急切,肅穆而又威嚴。
那保安連忙匯報情況:「傅少,底下的兄弟都說沒看到有人下去。」
「這人難道還能飛了不成?繼續留人在樓底下查看,另外的人則每個樓層每個樓梯間從底樓開始一步步往上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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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十五分鐘,警笛聲才撒歡著響起,在這片富人區內,製造出無與倫比的動靜。
有人在罵罵咧咧,有人在膽顫心驚,但是,似乎意識到確實是出大事了,並沒有人真的出來和警察叫板。凌晨三點多,終究還是抵不住睡意,大部分人在吵鬧過後便又爬上床了。
湯凡奇帶著人進來,一路小心地避開犯人留下的痕跡。
有人在拍照,有人在勘察現場,有人在做筆錄。
「傅少,孔學姐,家裡頭沒丟什麼值錢東西吧?」由於保安報案的時候是以抓捕偷竊犯的名義報的,所以他也以為只是普通的入室偷竊,並沒有在意。今天輪到他值班,原本這種事不需要他過來,但一知道報警事項是跟孔九九有關,他便多了個心眼帶人立刻趕了來。
試問,家財萬貫到動動手指便能讓一個人在一個城市待不下去的人,還會為了那點丟失的東西而在意?
這麼一圈下來,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這種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抓不抓得到小偷完全便是無所謂的,最主要的只是警方當時的態度。到最後,財物依舊不可能找回,一切不過都是形式主義罷了。畢竟局裡面得罪不起這麼多非富則貴的,總得把人當祖宗一樣供著。到最後他們警察也算盡力了,這些個祖宗雖說會罵罵咧咧警察的沒用,但也不能將過錯全部歸咎到他們頭上來。
這年頭,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情找警察的人實在是太多。他們也算是總結出經驗來了,就一直按照這個經驗方案走的。對於窮人的話應該會加大馬力去追查,對於那些富得流油的,他們基本都會不了了之。要知道,對於浪費勞力物力的事,上頭可是堅決抵制的。
「湯警官,你可以看一下這段視頻,方便警方盡快將人拿下。」傅景淵將電腦推到湯凡奇面前。上頭早已安裝了監控軟件,將監控視頻輕易地播放,裡頭的一幕,便展現在眾人面前。
「雖然對方戴著鴨舌帽只有一個側臉,但這麼明顯的人形圖,相信警方不會那麼孬都抓不到人吧?」
x市這麼多人,即使知道了犯人的身份背景真實照片,要排查找到人,也很費時間。更何況如今還只是一張側臉圖。湯凡奇有些頭疼:「其實吧,如果沒丟重要東西,這件事還是大事
化小吧。」
「東西是沒丟,只不過,命卻是差點沒了。」傅景淵沉著臉,字字都擲地有聲,「你覺得,像這種蓄意入室行兇的人,該大事化了?」
湯凡奇根本沒料到會這般嚴重,疑惑地望向孔九九:「孔學姐?」
此時,十十該是被外頭巨大的動靜吵醒了,揉著雙睡眼惺忪的眼走了出來。身上穿了一件卡通睡衣,直接便去抱孔九九的大腿了:「媽咪,你們好吵寶貝睡不著。」聲音,竟帶著抹委屈。
孔九九剛要將他抱起,卻被傅景淵搶了先。
「寶貝乖,爹地先抱你進去睡覺。」
「不要,寶貝睡不著了。」小傢伙扁了扁嘴,明擺著是真的不想去睡了。
這個話題,並不適合讓他參與,所以他還是強制性地將他給抱到了房內,打開床頭燈,將人放到床上,給他蓋上小毯子:「寶貝,你也知道現在家裡頭有好多人,他們要抓差點傷害了你媽咪的壞人。所以寶貝要乖,自己乖乖睡覺。爹地和媽咪還要和警察叔叔討論這件事。」
小傢伙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不再鬧脾氣,而是悶悶著聲音:「爹地,那壞人會被抓到嗎?他還會傷害媽咪嗎?」
「寶貝放心,一定會被抓到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傅景淵這才關了床頭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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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內,孔九九顯然已經跟湯凡奇訴說了這件事的嚴肅性。湯凡奇不再將這事當成普通的偷竊案處理,而是多了份鄭重。
「既然人是從這兒跑出去的,這棟樓底下又有保安守著,說沒發現可疑人。那估計那人還在這棟樓裡,只是不知道在哪一層而已。孔學姐你放心,我馬上帶著人去搜。」
留下兩個人守著,湯凡奇便帶著人迅速走了出去。
保安們也不敢怠慢,跟在人屁股後頭查看去了。
「我覺得,雖說不是入室行竊,但入室行兇的可能性也不太高。畢竟他手上沒有作案工具。」指著電腦上被定格的某個畫面,孔九九對著傅景淵說道。從監控錄像來看,像水果刀啊剪刀啊這類鋒利的東西,他好像根本就沒帶。
並沒有在意她說的,傅景淵走到她面前:「我寧可將事情想得複雜化。太過掉以輕心,讓警察也疏忽下去,那下一次如果真的發生些什麼,便真的不堪設想。」幸運了一次,不會永遠都幸運下去。這一次他恰巧提前從日本回來,又查看了一下攝像頭。若下一次他沒在,若下一次她和十十真的發生些什麼,他真的不敢想像那樣的畫面……
聽著他的話,孔九九的指腹驀地劃過他那緊皺的眉峰:「傅景淵,你這麼擔心我,難道是愛上我了?」
她的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唯有唇角那上揚起的輕諷,讓人看著無比刺目。
傅景淵望著她的唇,讀著從那裡頭溢出的話,竟微微有些失神。
「那次醫院發生火災,你不管不顧地衝到天台來救我。這一次,你雖說碰巧吧,可瞧你這樣子,似乎也挺擔心我的。我說,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也不管還有兩名警員在場,孔九九又將話重複了一遍。她自然知道,他愛上她是不可能的事。可卻還要用這樣的方式,讓他與她保持距離。
「保護自己的老婆孩子,相信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去做吧?」
果然,傅景淵沒有讓她失望,這般官方的答案,最適合他無疑了。
只是聽著那樣的答案,心裡頭,終究還是會劃過一抹酸楚。
她想,四年多的追逐終歸還是太長了些,長到了讓她依舊無法對他的答案保持漠視。她到底還是需要些時間,將他徹底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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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和洞庭漓苑的保安一起從凌晨搜查到第二天中午時分,卻依舊毫無所獲。
從監控錄像來看,根本就沒有如視頻中一樣穿著灰色夾克藍色牛仔戴著鴨舌帽的人出去。而警方嚴格把關在各個關卡,比對著監控錄像中人的側臉,似乎也沒理由找不出那人來。
最終,只能歸結於對方早在警察來之前便趁著保安鬆懈逃離了洞庭漓苑。
將那組監控錄像以及現場採集到的各個痕跡照片及疑點帶了回去,湯凡奇說一定會加快速度破案,便帶著早已經疲憊不堪的眾人打道回府。
此時,傅景淵找來的修鎖匠也換好了門鎖,又有工人負責將門外層鍍上金屬。
「真是奇怪,先前的門鎖可是世界級的,再高明的小偷也不會那麼容易撬破才對啊。」那鎖匠接過傅景淵遞過來
的小費時不免歎了一句。
「師傅,我問你一個問題。以你幾十年的換鎖經驗,如果是那種很高明的小偷,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將先前那鎖撬掉呢?」警方並沒有在現場採集到指紋,而那把被撬掉的鎖,他們也只是拍了幾張照片便作罷,並沒有人深究。如今聽得這老匠人的話,傅景淵突地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傅少,不瞞你說,你一直都是我們公司的老客戶,那也是因為你信得過我們。我們老闆哪兒敢給你弄那些個以次充好的東西,所以無論是你公司還是你家,給你的鎖,都是從國外拿過來的貨,國內那些個小偷小摸估計還沒精明到那麼快便琢磨透洋人這些玩意兒的地步。」
這所謂的小偷不去撬別家容易的鎖,非要來撬他家複雜難懂的鎖。在明知有人的情況下依舊選擇撬鎖,在撬鎖完畢後大張旗鼓地進門卻不偷東西而是直接朝有人的房間去。
所以,他的目的,一直很明確。
針對的,根本就是房間裡的人。
國內鮮少有這麼精明短短時間內便撬鎖成功的,既然幾十年經驗的換鎖匠都覺得不可思議,那麼這個所謂的小偷,估計早已不是一般的受訓。望向電腦視頻中那張被定格住的側臉。鴨舌帽遮擋住的臉型顴骨略低,眉眼較為狹窄,鼻樑立體。
還有那身高,即使為了撬鎖而低下了身子,那高度依舊可以讓人不容小覷。
那個子,似乎足足有一米九。在中國男人鮮少會達到一米九高度的情況下,明顯便屬於異類。
中國人顴骨的高度和西方人比相對要高一些,臉往往比較扁平、比較寬,大約會比西方人寬5mm,眉眼距離相對歐洲人來講也會顯得更寬一些。鼻樑多數都不夠立體、比較塌,鼻樑正面也比西方人要寬1mm左右,在鼻樑的側面,中國人也比西方人略低並且內陷,頭側寬度也比西方人要寬一些,更具像一些來說,就是太陽穴的距離比西方人要寬6mm左右。
根據老鎖匠的話,根據那定格的畫面,他不禁深思,鏡頭裡被鴨舌帽遮擋住的人,會不會根本就是個偽裝的西方人?
如果是這樣,那便好調查了。可以讓警方調查一下出入境記錄,更加可以在附近的酒店旅館地下錢莊賭場更甚至是***對外來西方人進行調查。
這就好比一群羊中有一頭狼。那麼明顯的標誌,查起來便簡單得多了。
果斷讓孔九九打電話給湯凡奇,讓警方按照這個猜測的方向去查找。一方面也讓專業識別人臉專家去驗證他的猜測,希望這個能對案件的告破起到作用。
「傅少,沒事的話我們幾個便先走了。」老鎖匠開口道,見傅景淵點了點頭,又不免多說了幾句,「你別怪我多嘴,我總覺得這被光顧了第一次便絕對有可能被光顧第二次。所以再先進的鎖估計也會被人輕易地破壞。說句實在話,傅少你不妨換棟房子住。畢竟有了這個教訓在先,凡事還是小心些好。」
傅景淵也覺得極有道理。
既然此人有備而來,那便不得不防。學學狡兔三窟,也未嘗不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不行,我反對。」孔九九猛地出聲,「既然人家可以找到這兒,換了個地方住也絕對有本事找來。一味地逃避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換鎖匠搖了搖頭走了,傅景淵關上門,漫不經心地收拾著一室的狼藉。
「去做飯吧。」
都這個點了,即使他們不餓,房裡頭乖乖躺著的小傢伙肯定也餓壞了。
孔九九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地走向了廚房。
昨天做的飯菜還有剩餘,都在冰箱裡放著。索性便稍微熱一下,簡單地果腹一下。
「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十十著想。如果真的發生什麼,想補救都來不及。所以,搬家是上策。」
傅景淵的話傳來,擲地有聲,迴盪在房內,讓她心神一凜。
其實或多或少,經歷了這麼多,孔九九心底還是有數的。
有人想要害她,這是毋庸置疑的。
先不論高中時的諸多磨難,單單從現在開始算起,浴室中的鐵釘讓她血濺浴室。和死者李偉達的官司將她推到風尖浪口。謝純薇受人威脅對她設計車禍讓她差點丟了命。醫院的火災讓她和齊老爺子一起受困。這次的入室「行竊」更像是入室「行兇」……
若說前面幾件已經調查出來是她高中時和她有過節的野玫瑰所為。但現在野玫瑰被關在牢裡頭,她根本就不可能有那本事再次拿著所謂的照片去威脅人犯案。
除非和她孔九九結下樑子的人,不止那麼一個。
「我們不妨再將答案想得深遠些。如果有人真的想救你,能得知另一個人在用這種手法害你,而他則用相同的手法來救你。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兩個人,也許有一定的聯繫嗎?」
因李偉達之死而被反告上法庭,官司勝訴後,齊陌申便分析出幕後黑手可能有兩人。
湯凡奇說野玫瑰在他
們沒有拿出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這本身便很值得懷疑。若按照之前的推斷,野玫瑰是其中一個幕後黑手,那和她有親密關係的人,則可能會是另一個。但顯然,一個要令她孔九九身敗名裂,一個則要救她。從野玫瑰侯葉葉身邊的人開始排查,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
「吃完飯我去一趟警局。」也許,該去看看那名縱火犯。也許真的只是湊巧,他的縱火會與她有關。但那畢竟也是一件曾經危及過她安危的事情,不能排除和這次的入室案沒有關聯。
傅景淵沒有再說,收拾完一切,坐下沙發內,努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一夜未睡,又將神經繃緊到了極致。如今放鬆下來,竟覺得萬般頹廢。
猛地意識到小傢伙還沒有吃飯,趕忙站起來走進臥室:「寶貝,該洗臉刷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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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保姆知道那兒鬧出了案子,都不敢再來干了,又重新從家政公司選了一個,經過了tonify的把關,這才將那保姆留下照顧十十。
下午,十十由保姆照看著,孔九九是在傅景淵的陪同下去的警局。
湯凡奇調休,要明天才會上班,所以接待他們的是名片兒警。
那警察也沒什麼權力,不能做主讓他們見那名縱火犯。傅景淵直接一個電話打給傅老爺子讓他幫忙,這才讓公安局局長陳化廷親自過了來。
「小小警局太簡陋了,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陳局倒也爽朗,和他們打了會兒太極之後便讓人帶他們去了。
豈料有小警員在他的耳旁說了幾句,他忙一臉歉意地望向他們:「實在是抱歉,你們來晚了一步。那疑犯被人搶先一步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