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二、愛,關係作假(薦,揭秘萬更) 文 / 恬劍靈
孔九九是在出院那天才看到那份報紙的。
海龜女醫生手術鬧人命,神秘高富帥背後替撐腰。
偌大的標題,佔據都市板塊正中橫幅,引人注目。
文章寫的是人民醫院某女醫生在給病人手術時突然暈倒,而她暈倒前手中手術刀偏了方位導致病人死在手術台上,造成嚴重醫療事故。死者家屬及院方一致將責任推給該女醫生,豈料橫生枝節,某神秘高富帥用手中精銳律師團隊為其開脫,將其歸為受害者一列。目前該女醫生已從人民醫院離職,卻被中心醫院高薪聘任。
看完後,她只是回頭朝著身後建築「中心醫院」那幾個大字露出一陣諷刺的笑媲。
「媽咪,你為什麼笑得這麼古怪啊?」吃力地幫孔九九拖著換洗衣物,小傢伙小小的身板幾乎要被龐大的旅行袋掩埋,整張臉都累得皺了起來,可憐兮兮地想要告饒,但一想到之前是自己自告奮勇的,便只得氣息奄奄地接著拖拉。
瞧著他這副模樣,孔九九不免既好笑又心疼,將旅行袋從他小身板上提了過來,成功解救出他後,這才一本正經道:「寶貝,你爹地真的很貼心哎,居然讓媽咪和你的那位漂亮阿姨住在同一家醫院。丫」
「漂亮阿姨也生病了?」
「她是醫生,最懂得自己照顧自己了,怎麼會輕易病了呢?」
「哦。」說了這一個字後,小傢伙突然又補充一句,「寶貝不喜歡爹地和漂亮阿姨最好。爹地應該和媽咪和寶貝和爺爺姥爺最好才對。」
啞然失笑,孔九九揉了揉他腦袋:「寶貝說得太有道理了。」
齊陌申的電話進來,說是被堵在了高速路上,讓她再等等。孔九九再次推辭了他的好意,說是傅景淵已經來接她了,讓他趕緊回去休息。整天為了她奔忙,實在是過意不去了。
等了一會兒,傅景淵的威航閃眼地出現在前方。終於,徹底地停在兩人面前。
只是,望著從副駕駛座上下來的人,孔九九不由地澀了澀眸。
「不要誤會,我上班正好順路,所以景淵便順道捎我一程。」
綠色的荷葉邊雪紡衫,下身是一款寬鬆office/lady長褲,更顯得她身高體瘦,知性典雅。耳上的碎鑽在陽光下熠熠,雖然她的脖子上不再有曾經的吻/痕,可依舊讓孔九九覺得刺眼無比。
傅景淵隨後下車,從孔九九手裡頭接過旅行袋,將其放至後備箱。
「趕緊進去吧,才剛上班幾天,遲到了影響不好。」
話是對著雲璃說的,體貼入微。
雲璃朝他一笑,隨即彎下腰對著孔九九身旁的十十摸了摸腦袋:「寶貝,上次姨姨說帶你去兒童樂園還沒實踐,這週末帶你去啊。」
豈料小傢伙卻猛地躥了出去:「姨姨,寶貝要和爹地媽咪一起去兒童樂園。」爬上車後座,小傢伙忙不迭從裡頭探出腦袋:「爹地媽咪快上車,寶貝要去陪姥爺了。姥爺說要做一頓好吃的犒勞寶貝。」
雲璃身子有片刻的僵硬,隨即無奈一歎:「到底還是個孩子,性子急急躁躁的。」
孔九九就這般親眼目睹著傅景淵和雲璃告別,舉止得體,眼神中也沒有絲毫的曖/昧。可是她,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彷彿這一切,不過都是刻意讓她看的。
而剛剛他送她來的那一幕,也尤其使她膈應。
「這幾晚都夜不歸宿陪著佳人,傅少真是勞苦功高啊。」並沒有去坐副駕駛座,孔九九直接坐了後排,將十十抱在了自己的腿上,隨即關上車門。
傅景淵隨後坐進車裡,看著她的唇沒有說話。
「爹地,快開車啦。」
十十催促著,傅景淵這才轉過身收回視線。車子啟動,滑入車流。
「那晚我去雲菲兒那邊,並沒見到雲璃。」
那天的事他一直沒說,她也便沒問。
那夜雲菲兒半夜來醫院鬧,口口聲聲為自己姐姐鳴不平,終於將傅景淵成功地拉離了她孔九九身邊,同情心氾濫愛意洶湧澎湃地跟著雲菲兒離開去找雲璃。沒想到,竟沒見到雲璃?
從後視鏡裡沒瞧見她說話,又意識到路況過於危險,傅景淵將視線重新放回前方:「雲菲兒其實一直對我存著份心思,雖然喊我姐夫,但……那天其實是她以雲璃的名義騙我過去的,雲璃並不知曉。她企圖在水裡給我下藥,不過被我察覺,直接將她打包送到了非洲去拍難民影視。」
說了這麼多,孔九九還是不知道他想要表達的重點。
「這幾晚是在公司加班。一來在醫院陪你時累積了許多工作,二來是……」猶豫了片刻,似乎那個理由有些不好出口,傅景淵俊臉有些古怪,「二來是,你老爹對我有意見,我留在家裡頭只會給他添堵。」
「那你可以來醫院邊守著我邊辦公。」
當然,孔九九的話傅景淵並沒有聽到。
「當然,你老爹即使勸了也想要在醫院陪著你,所以為了不和他碰個正著,我該避的時候還是避了。」
「爹地,原來你這麼大人了還怕姥爺啊。」十十不安分地從孔九九膝蓋上爬了下來,然後自個兒躺到了另一側,腦袋枕在她的腿上,舒服地瞇了瞇眼。
他這番動靜,傅景淵是察覺到了,只不過前方車輛密集,他根本無暇分心。自然,小傢伙的話他也不可能聽到。
意識到他不理自己,小傢伙扁了扁嘴。馬上又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刷地站起了身,小小的身子企圖擠到前排去。
「平時也沒見你這麼頑劣啊,寶貝你是想讓我們一家三口都葬身在大馬路上嗎?」
孔九九忙將他的身子給拉了回來。
小傢伙卻掙脫了出來,動作麻利地爬到了前排。
正好前方紅綠燈,車子停了下來。
下傢伙扯了扯傅景淵的袖子,一臉認真地建議:「爹地,你能不能去做手術讓耳朵好起來啊?這樣的話寶貝跟你說話你就能聽見了。」
傅景淵一怔,俊臉望向那張小小的臉蛋,看著他眼中的期待與堅持,他卻只是揉了揉他腦袋:「寶貝,爹地的耳朵治不好的。」
「為什麼會治不好?媽咪傷得那麼重,醫生叔叔都將媽咪治好了啊。當時媽咪都不能走路,現在還不是活蹦亂跳了?」
「寶貝不懂,這不同。」
「怎麼就不同了呢?」
傅景淵沒有再說,孔九九卻知道。
因為他的失聰,是他自己一手策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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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婚禮是在教堂舉行的,聚集了各方媒體,閃光燈此起彼伏。
而新郎,卻在去接新娘的路上因和一輛大型貨車爭相讓道而出了車禍。
當時是傅景淵親自開的接親車,一身燕尾服筆挺帥氣,身後是尾隨的長龍大隊,滿滿的都是鮮花氣球綵帶,稔是綿延了好幾公里。
貨車司機是個極有眼力勁的小伙子,看著後邊那一系列價值連城的轎車,再瞧見新郎官的車子,看著裡頭竟只有他一人,自然是揣度他迎接新娘子心切,不惜親自上陣,所以在轉車時,便主動給他讓道。
可傅景淵卻明擺著不想接受他的讓道,跑車竟開出了自行車的速度,換了道行駛。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兩輛車迎頭撞上,跑車在大力衝擊之下被甩出去很遠,車子整個都翻了身。而裡頭的傅景淵,則傷勢過重渾身浴血,被救回醫院後便在手術中度過。
即使那時的她被傅父接到了教堂,一直在等著重傷的他重新出現。可她卻知道,醒來後的他在隱約聽到醫生說「突發性聽力障礙,可能會阻礙日後正常交流」時,他果斷地對醫生說的那句話。
「那就讓我永遠都聽不到聲音吧。」
最終,是傅景淵趕回教堂取消的婚禮。
當她戴著頭紗在伴娘的攙扶下避開記者一個接一個刁鑽的問題時,他就那般頭裹著紗布逆光踏步而來。
白色的燕尾服上是傳說中的不詳血色,她隔著白色的頭紗看到他的唇在鎂光燈面前,一啟一合。
「婚禮取消,我失去了聽力,根本配不上她。」
只此一句,便將她打入永無寧日的深淵。
可笑,當時何汀芳在電話裡告訴她傅景淵發生了車禍時她緊張得要命,恨不得自己去代替。而當何汀芳再次打來電話告訴她傅景淵在得知自己突發性聽力障礙時竟主動放棄治療並要求醫生讓他永遠聽不到聲音時,她竟然還存著一份期盼。
事實證明,那時的她還是太天真了。
他並不願意在世人面前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也並不願意在世人面前宣告所謂的神秘新娘究竟是何許人也。
唯有那張結婚證,宣告著兩人之間的唯一關係……
只可惜,沒人知曉。
那,是見不得光的。
雲璃的離開,讓萬念俱灰的他接受傅老爺子的脅迫跟她領了證。
而如今,雲璃的歸來,讓死灰復燃的他因為十十與他的血緣不得不忍痛與雲璃劃清界限。
她真的不知,當十十的身世揭曉,那唯一的籌碼消失,她又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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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去超市逛了圈買了些菜,回到家時正好是飯點。剛打開/房門,便是一股子濃烈的香味。
「姥爺,我們回來了!」小傢伙已經興奮地跑到了廚房,遠遠地還能聽見他巴結的聲音,「姥爺做的菜最好吃了,比媽咪的還好吃。」明顯的是嘴裡頭塞滿了東西的咕噥聲。
孔九九好笑地將買回的菜放到冰箱,想了想又將排骨和山藥拿了出來:「老爹,你閨女要大顯身手,給你們做個山藥排骨湯。」老爹身子骨到底還是大不如前了,喝點骨頭湯,有利於減緩骨骼老化。
「菜已經夠多了,再多就浪費了。」孔老爹忍不住斥了她一句。
「你閨女差點就一命嗚呼了,不多吃點補回來豈不是太虧了?」孔九九嘻嘻哈哈地擠進了廚房,拿了個碗先將骨頭浸泡。
「媽咪,山藥很粘手……」十十嘴巴裡嚼著菜,也忍不住來湊熱鬧,只不過手剛碰到山藥,便放棄了。
「你呀,乖乖地出去看電視,媽咪和姥爺做好了就喊你。」將山藥洗淨,孔九九這才給它去皮,手確實黏得厲害,卻是忙得不亦樂乎。
傅景淵就站在客廳中,將孔九九的換洗衣物放到沙發上,隨即坐下來,體味著屬於一個人的寂靜。
他的世界,萬籟俱寂。
他可以看到身旁人的喜怒哀樂,卻聽不到他們喜怒哀樂的聲音。
以前他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好,因為與其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不如讓自己徹底終結。聽不到她曾經惡意誆騙他的聲音,便能讓自己少一份折磨。
他也曾記得,大一大二那會兒的他,真的是很喜歡孔九九這個女生。願意照顧她,寵著她,疼著她。不僅僅是哥們間的喜歡,更甚至快要超越了那個度。
與雲璃正式確定關係的那一日,他隆重地邀請了同寢室的人,學生會的部長幹事,社聯的老相識以及院系主任和團委老師,無非是想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情感已經有了定局。
可酒醉的孔九九卻在男廁中將唇撲向了他。
那一瞬間,他突然慶幸自己的明智。所幸自己已經做下了決定,先入為主,不需要做出過多的選擇。
而他,也認準了從高中時便存在的那抹強烈感覺。
從那時候起,他去女生宿舍去得愈發慇勤了。當然,以前是去照看生病的孔九九。但現在,主角則換成了雲璃。
之後,他無意中聽到孔九九竟然和蔣楠打賭在一個月內追到自己,他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
可當他為雲璃準備的甜蜜生日被闖入房間的她撞破時,在一片黑暗中他將她當作雲璃深情吻上,他便知曉,她是個有手段的人。
既然她為了那個賭那般連自己的吻都不顧了,他便配合著她,將那個纏綿的吻繼續,彷彿要到地老天荒。直到最後分開,才故意驚詫地道出一句:「怎麼是你?」語氣中滿是後悔。
為了形象逼真,他當著她的面吸了整整一夜的煙,桌上、煙灰缸外、地上,到處都是煙頭,一片狼藉。到最後,被煙嗆得送到了醫院。
他做這一切,無非是想讓她知難而退,不要為了某些不知所謂的賭去做一些傻事。
可她,非但沒有退縮,竟然還變本加厲。
想到她步步為營不折手段地將雲璃一步步逼離他的身邊,傅景淵便打了個冷戰。
如今想來,他依舊無法釋懷。
一個高中時便墮胎的女生,破壞別人感情的能力竟這麼一流?當第三者的癮,竟這般強烈?
「既然你知道我曾經墮過胎,怎麼就不順道查查我當年究竟為什麼會墮胎到底是為了誰墮的胎?」
腦中驀地回想起她憤怒到極致卻故作堅強的話,他卻總是無端感覺到一絲心疼。
「爹地,你怎麼了?和寶貝玩跳棋啦。」
身前,十十還在拉扯著他企圖讓他陪他玩。可傅景淵驀地從沙發上起身,望了一眼在廚房中的孔九九和孔老爹,大步往書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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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電腦成功開機,望向電腦桌面上那張屬於孔九九的證件照,他的眼眸不由地一柔。
那是她在他的開後門情況下成功競聘學生會部長後製作的工作證。
當時拍這張照片時,她還硬逼著他將她給p得白一些,將脖子裡頭不小心被蚊子咬得起了個包的位置給p掉。
那時的他只覺得她實在是太磨人,不過卻也磨人得讓他沒辦法。
上了msn,望著那個亮著的頭像。他果斷選擇視頻聊天。
「傅少,實在是抱歉,最近手頭的案子太多,你交代的那個又牽扯到九年前,時間比較久查起來比較耗費時間,所以……」
對方的唇一啟一合,態度恭敬,有著無奈。
「你是w市公認最能媲美福爾摩斯的偵探,一個九年,便將你難住了?」
「這……」
「我在等著你的結果。」
「我明白,我也已經用盡了我所有的人脈資金。九年前的學生如今都已經各奔東西,根本無從查起,您提供的班級裡我勉強查到的幾個跟當事人關係密切的,最終都推說根本不知道此事,且早已跟她沒有任何往來。至於當年的班主任,人老了退休都到國外去了……我……」
「只要能查出當年的事,不管多少錢,都不是問題。如果你願意去國外調查,我也無條件提供任何助力。」
「傅少,其實你和我也算是老相識了,有些話我也沒必要瞞你。九年前你拿著一張紙來找我查出那張紙的主人,可我最終將那件事辦砸了。而現在的事,比當年的事不知要難上多少倍。若是最近才發生的還好些,可關鍵是中間隔了個九年啊!」
「盡你一切的力量。我會接著往你賬戶裡打過去一筆錢。」
剛要關掉視頻,那頭的嘴唇又動了動:「傅少等一下,我能多嘴問一個問題嗎?」
「你說。」
「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查出你妻子九年前墮胎的事情,是想要借此跟她離婚?」
離婚?
若他要離婚,只會很直接地提出,對於這種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事情,自是不願意去做。
何況現在,他們之間有了十十不是嗎?
雖然至今為止他都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情況下向她播種的,但是十十確實是存在了。
那麼離婚,只可能會在十十長大成人後。也許,等到十幾年後他們都老了,他也就一直將就下去吧。這段婚姻,若排除孔九九耍的手段,其實也該算得上是平和的。
關掉視頻,他取出抽屜裡的親子鑒定報告。
結果一欄中,明確地表明了十十和他之間的父子關係。
這,是不可改變的。
而另一份報告,則是孔九九和十十之間的母子關係鑒定。
她其實做得很完善,怕他不信,還準備了她和十十的那份關係鑒定。
驀地,目光一轉,望向紙張中顯示的她和十十的血型報告,他的眸凝了凝。
當初他怎麼就忽略了這一點呢?
孔九九和十十的報告只是單純的血型關係鑒定,並不是dna。
abo血型系統遺傳規律,在基因未變異時可有參考價值,但不可以單獨用血型判斷血源關係。親子關係的血型不一定能一致,而非親子關係的血型倒有可能一致。
只有dna親子鑒定,才是確定是否具有親緣關係的黃金標準。
修長的手指在桌上叩擊,在這一下子安靜無比的房間內,竟顯得那般寂寥而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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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齊學長,看不出來啊,你居然喜歡孔學姐九年了。讓我算算啊,那會兒孔學姐不是才高一嗎?你可是高三了啊。你倆只交集了一年你就離校了……」
手上是一張齊陌申和孔九九的高中合影,湯凡奇看得無比仔細,笑得也格外開懷。
「我拿出這張照片不是來讓你玩笑的。」揉了揉額心,齊陌申繼而沉穩開口。
「娛樂一下大眾嘛。說真的,學長你那會兒就開始暗戀了啊,兩人的合影照片居然還讓人幫你偷/拍。孔學姐居然連莫名其妙成了別人鏡頭裡的女主角都不知道。」
「說重點。」齊陌申不得不將那張照片奪了過來,小心翼翼地保存在錢包內,「我懷疑那個害九九的人,是她當時班上的同學。」
「學長你開什麼玩笑啊。年代都這麼遠了,你居然能想到這方面去。哪有那麼神通廣大的同學啊……」
「你可以覺得我疑心重,但絕對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九九並不是最近才開始接連被人算計出事的,其實她高中時候便已經出過事了。」
「什麼事?」
遙遠的記憶襲來,齊陌申臉上有著苦澀:「在圖書館看書時書架會突然砸下來,在樓梯上走著時滾下樓梯,在教室坐著時白熾燈突然砸落,在實驗室時標著水的瓶子裡裝的卻是濃硫酸,在接熱水時水瓶突然爆裂……」
「有……有沒有可能……只是巧合?」收起了剛剛的玩鬧,湯凡奇語氣中有著不確定。
「那我問問你,你高中時,不,還是這樣問吧,你從上學到畢業,這種巧合的事情總共接觸過幾件?」
「好像有……應該有吧……起碼我的暖水瓶爆裂了……」
「那如果我說,她買的暖水瓶單單大一那年,便爆裂了三十多個,你又覺得這巧合中有幾層被人做手腳的幾率?」
「這……」
「所以我今天來,不是來娛樂你的,我想讓你調查一下她當時班上的同學,或許範圍還要更廣,需要調查他們那一屆的學生,更甚至是當時是高二和高三的學生。」
「你給我看這張照片是?」指了指齊陌申的錢包,湯凡奇有著不解。
「九年的時間,人事幾番新。你要查探,用當年的照片查起來肯定更方便快捷。」
「你瞧我這腦子,怎麼就沒想到呢。嘿嘿,齊學長,那麻煩你再重新貢獻一下照片,我拿去多影印一些哈。」
無奈地再次將照片遞給他,齊陌申語氣沉重:「希望我的猜測方向是正確的。」
「我一直都相信學長的。」湯凡奇信心十足,「這個方向絕對沒問題。正好上次孔學姐那案子,在手術過程中殺了李偉達的醫生在警局被害,上頭對我們意見很多。我們可以趁著這機會讓上頭好好看看。」
「其實你們最需要做的,應是查出內鬼。」
「哪那麼容易啊,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這事情上頭的意思是不了了之。反正那醫生就是兇手,死者是因被他手中的鑷子重創腦部而亡的。他死了也不虧,起碼是冤有頭債有主了。」
唯一的缺憾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人指使。
不過看法庭上那麼多對孔學姐不利的證據,以及證人臨時竄改口供,也可以看出,幕後絕對是有人在操縱著此事。
可惜他們,卻無能為力。
「對了,九九決定不起訴謝純薇,所以如果可以,你們就將那起車禍當作普通交通事故來處理吧。」
湯凡奇這時卻沒了之前的玩笑,而是一本正經道:「既然證據都已經提交了,孔學姐不起訴是一回事,我們秉公執法是一回事,最終結果則是另外一回事。」
「這個隊長果然不是白當的,有擔當有責任了。」齊陌申由衷讚道,站起身,他轉身走了出去,「那我就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
「齊學長你等一下。」在門外將齊陌申攔了下來,湯凡奇指著他手臂上的淤青,「你為孔學姐受傷的事我可以瞞著,不過你還是去醫院一趟吧。最起碼好得快些……」
「好,我心裡有數。」
走出警局,陽光依舊刺目,齊陌申忍不住直直地望向那抹光線,眼睛有些微的酸,引發出眼角的澀意。
輕歎著呢喃:「陽光,真的很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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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你有沒有覺得,姥爺和爹地真的很不對盤啊?姥爺居然處處挑爹地的刺。」在房間內做著題,十十和孔九九悄悄咬著耳朵。
「寶貝乖,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能管知道嗎?」
「可是這兩個大人一個是寶貝的姥爺,一個是寶貝的爹地啊,寶貝為什麼不能管啊?寶貝只是關心而已嘛。」
使勁在他額上啄了一口,孔九九突然換了個話題:「寶貝,你有沒有想過去上學啊?」
「媽咪不是說寶貝還小嗎?」
「媽咪原本是這樣打算的,可是寶貝有跟同齡的孩子一樣到幼稚園上學的權利。那兒的教育,會讓寶貝學得更加多學得更加快……」
「可是寶貝不想去,寶貝想陪著爹地媽咪,還有姥爺。姥爺才剛來就要見不到寶貝,姥爺會傷心的。」
提到這個,孔九九不免為著小傢伙的體貼而窩心。
在他臉上蹂躪了一把,她將這件事先放一邊:「那咱們寶貝為了姥爺,暫時先不去上學。咱們好好陪著難得過來的姥爺玩好不好?」
「好!」歡呼一聲,十十同樣回啄了自己的媽咪一口。
清脆而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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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九九洗完澡,傅景淵還沒進房間,她百無聊賴地在床頭玩著自己的筆記本。
進入自己的微博,看著那一條條明顯不是她發佈的消息,她一下子便傻眼了。
自己的號什麼時候被盜了,她怎麼就不知道?
明明手機刷微博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而用她的號發佈的微博,連續十幾條都是一個視頻地址,附帶著視頻。顯示時間竟是在十幾分種前。
點擊打開,當看到上頭男女肉/搏的一幕時,她震驚地睜大了眼。
那是在樓梯間,昏暗的角度,唯有男人和女人的粗喘。
只是,當鏡頭拉近,看到男女主角時,孔九九差點震驚地將床上的筆記本摔落。
邱子灝將洛秋雨頂在牆上,不斷在她體內進出:「明天為miss孔的辯護,我希望你輸。」
「憑什麼?」
「你知道的,憑我手裡頭有讓你身敗名裂的視頻。當然,也憑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更是讓你爽到了極點的男人。」淫/邪地笑著,邱子灝挑起了她的嘴角,「不用問我為什麼非得讓你輸,但你記住,miss孔必須得入獄。如果她進不了,你我都別想好過……」
邱子灝、洛秋雨,他們怎麼會……
而且竟然還不希望她贏得那場官司。
可是洛總監為了她的案子,的確是在法庭上拼盡了全力了啊。
這視頻,究竟是誰放到網上的?為什麼偏偏要用她的賬號放?
這是她的私人微博賬號,裡頭的好友都是網絡上不認識的人。待看到「她」發佈的十幾條視頻,下頭的議論熱烈至極。
更甚至還有人留言說邊看著視頻邊和老婆做/愛,感覺真不錯。
傅景淵進來的時候,孔九九正望著電腦屏幕出神。
裡頭,時不時傳出男女激狂到極致的聲音。
發現傅景淵走近,孔九九暗暗慶幸他聽不見聲音,忙要關掉電腦,卻被他一把奪了過去。
俊眸一瞬不瞬地審視著視頻,他的眸色逐漸幽深。
「我倒是沒發現,公司裡頭竟然還有這種敗壞風氣的人渣在。」
此時,房門被敲響,孔老爹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閨女,睡了嗎?」
看了眼自己身上那件嚴謹的睡衣,孔九九暗歎自己的明智,忙走出去開門:「老爹,怎麼了?」
孔老爹卻並沒有望向孔九九,而是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
望向穿戴整齊的傅景淵以及那沒有過於凌亂痕跡的床鋪,老眼有些些發澀。
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兩人手上同樣都戴著的婚戒,孔老爹故作鄉下人的粗爽樣:「你們小年輕精力充沛,閨女你剛出院讓女婿渴了那麼久,老爹都明白的。所以晚上弄出的動靜大點沒關係,老爹有經驗的人了,絕對會體諒的。」
語畢,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當走回自己的客房,關上門坐在床上,孔老爹掏出行李袋裡的相片。
望著老伴那張永遠都停留在年輕時候的臉,孔老爹那佈滿皺紋的老臉上,無聲地落著淚。
「老婆子,咱家閨女好像過得並不幸福。你說,我是該拉著她回去,還是該繼續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我不喜歡這女婿,在咱閨女出事的時候都沒有保護好她。可是咱閨女喜歡他,還有咱孫子也不能沒有個爹。老婆子,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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