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七、愛，撇清關係（薦，佈局的love） 文 / 恬劍靈
接到齊陌申的電話後，孔九九第一件事便是打電話給老爹。
可是山裡的信號不好，連續打了好多個依舊無法接通。等到終於打通了，卻根本就沒有人接。
老爹沒有手機，兩人之間唯一的通訊方式便是家裡頭那只人家低價賤賣的破舊電話，雖然舊，卻是能用。她每次寄錢過去，老爹卻捨不得換新的，那台電話機，也便用到了現在。
「阿信媽，我老爹在家嗎？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我一直都聯繫不上他。」
最終無奈，打到了村長家。可得到的消息卻讓她想將自己立刻便埋了。
「九娃子，你居然還不知道？你老爹聽說你談了個男人，剛收拾完包袱要去城裡頭找你呢。這黑燈瞎火的，非得這麼急急忙忙的。阿信爸已經去送他了，今晚下山，差不多早上六點就可以坐到去鎮上的拖拉機，再轉一下火車。哎，你呀，不知怎麼說你，談個男人還這麼藏著掖著，早帶回來不就成了，你老爹年紀一大把還讓他這麼來回折騰。媲」
聽著阿信媽苦口婆心地說教了半天，孔九九這才掛斷電話。
出租車到達洞庭漓苑，她付錢下車，差點還將包落在車上，連連跟司機道謝後，這才收拾情緒走向那熟悉的地方。
坐電梯上了樓，站在門口，即使已經重新去配了把鑰匙，孔九九卻第一次在有鑰匙的情況下，輸入了那個自己揣度出的密碼。指紋比對，成功將門打開。
「媽咪，你終於回來了！」
十十興奮的聲音傳來，孔九九一愣，忙轉頭去看，恰接入他小小的身子。
「寶貝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說要和爺爺一道嗎？媽咪可是因為被你遺棄了傷心了好久呢。」
玩笑著，孔九九一把將他抱起，憐愛地在他臉上不斷啄了好幾口。
「媽咪你羞羞羞，每次都要佔我便宜。」小傢伙故作嫌棄地扭開臉，臉上卻樂開了花。
「好啊，膽子肥了啊，居然還敢嫌棄我了。寶貝是想腦袋開花呢，還是屁股開花呢，二選一一下吧？」
「那寶貝還是選擇媽咪用口水繼續在我臉上荼毒吧。」小傢伙一臉認命地說道。
霎時，傳來一聲年邁的笑聲。
「寶貝，男子漢大丈夫居然這麼沒出息，居然這麼怕挨打？」
傅錚康的聲音傳來，慈愛中是故作的威嚴。
孔九九一怔，萬萬都想不到這位公公大人竟然會半夜出現在他們家。
「爸，您怎麼……」
「孩子鬧騰著想自己的爹地媽咪了，我作為他的爺爺，當然不能讓他得不到父愛和母愛。」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傅錚康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早年身為軍人的不怒而威。手中的枴杖拄著地面，他半靠在沙發上，銳利的雙眸直指孔九九。
「媽咪，是我讓爺爺帶我回來的啦，我想你和爹地了。」小傢伙也適時地解釋道，「本來昨天就該來了，可爺爺說爹地出差還沒回來，所以才等到今天。跟tonify叔叔確認過了才帶寶貝過來的。」
四處看了一下，並不見傅景淵，孔九九抱著十十走向沙發：「爸，我去給你倒水。」將小傢伙放到沙發上，她轉身便要去廚房。
「先不忙。」傅老爺子攔下了她的動作，示意她也坐下。
對於傅老爺子，孔九九一直都是抱著敬而遠之的心態。他的一個眼神，便足以犀利得讓她有些望而卻步。
硬著頭皮坐下，索性中間還隔著個十十，孔九九這才稍微沒有那麼驚怕。
「這次的案子安桀和我講過，在開庭前他打電話給你，讓你不惜一切代價要勝訴。若不然，他會向外界公佈你曾經為了嫁給景淵耍的手段。這並不是我的意思。但由於當時你的案子牽扯到傅氏動盪以及安桀的工作還有我們傅家被中央的信任程度，我也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著他去了。以後你完全可以放心，你和我之間做下的約定，我會帶進棺材。」
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從不會輕易向人低頭的傅老爺子竟會向她解釋，而且還提到了會帶著這個秘密直到死。
孔九九不是不震驚的，可是在震驚的背後，卻也有著她的猜測。
「爸，別提什麼棺材不棺材的，不吉利。我相信您，同樣，我也請您相信我。既然當初我向您承諾只有我死才會結束與景淵之間的婚姻。那麼現在，即使雲璃回來了，我也會同樣遵守和您之間的約定。」
「嗯。」從鼻孔中出來的輕輕一聲，似乎不再是之前的不可一世，而是一個父親對一個兒媳所持的態度些微的轉變。
實在是有些晚，十十躺在沙發上有些昏昏欲睡，隱隱約約也只聽到什麼棺材什麼死的，小嘴巴砸吧一下，渾然不在意地枕在孔九九的膝蓋上，頭一歪，睡了過去。
沒有人再說話，空氣，有些微的凝滯。
「你的案子死了兩個人。無論是那個死在手術台上的姓李的，還是那個給姓李的操刀的死在警局的醫生，都反映了當今社會的大問題。醫務人員和警務人員的思想會在接下去一段時間內受到肅清。借助於你這個案子，中央才重新審視這一系列當年被擱置的問題。安桀直接受你的益，已經成功升職了。作為一個父親，我在這裡謝謝你。」
醫院內，醫生利用職務之便故意致病患死亡。警局內，警員被買通殺人滅口。
這涉及到醫療機構的職業道德和公安機關的不完善，以及潛伏在公職人員中的毒瘤與弊病。
原本中央根本不會重視這種小案子，但由於她是傅家的兒媳，也便重視起來。一旦敗訴，她也許便會連累傅家。可如今勝訴了，中央也借助著這一次的案子看清了一些底層的風氣與內部暗流。
所以，鐵硬如傅錚康，為了這一次的案子，也會向她孔九九道謝。
只不過，得他一聲謝，孔九九實在是承受不起。
「爸，小傢伙都睡著了，我先抱他去睡覺。」
一路走向給十十準備的兒童房，迎面，孔九九便見到了從書房出來的傅婉。
一米七五的身高，穿著一件黑色吊帶衫，露出一雙美麗修長的白皙手臂。下身是一件超短的蛋糕裙，層層疊疊之下，隱約可見大腿的分叉處，透露著原始的誘/惑。
「二嫂，你可回來了！我剛還說教二哥呢，怎麼能放著你這麼好的老婆不要，非得鬧什麼離婚。兒子都這麼大了，也虧得他能想得出來。不過好在咱們爸英明神武，果斷制止了他那點小心思，拒絕給我那可愛的侄子找後媽。」
猛然意識到窩在九九懷裡頭睡熟的十十，傅婉忙噤了聲，訕訕地笑了笑：「小傢伙平時精力充沛的，沒想到到了二嫂你的懷裡頭，照樣討巧賣乖早早就睡了。」
「婉婉你怎麼也跟著過來了？」將小傢伙放到床上，留下一盞床頭燈，孔九九便關上門退了出去。
「二嫂你敢情是不歡迎我啊？虧得我為了你還臭罵了我二哥一頓呢。」故意板起了臉，傅婉將腦袋扭到了一側。
看著她和十十如出一轍的表情，孔九九突地覺得有些無力。明明穿得如此成熟感性，可這位主被傅家人慣出來的毛病，永遠都是一副直來直往的性子。
正是這樣的性子，才讓她覺得親近。
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好好好，二嫂感激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不歡迎你呢？想吃什麼宵夜，二嫂給你去買。」
「咱能嘗嘗二嫂的手藝嗎？我可是費盡了唇舌才讓爸也跟著過來的。二嫂，怎麼著你這個兒媳也要緊緊抓住這個機會，在他面前好好表現一下吧？」朝著她眨眨眼，傅婉壓低聲音建議著，人卻已竄進了她和傅景淵的臥室，「二嫂，我先去玩一下你的電腦。」
無奈地搖了搖頭，孔九九望了一眼書房的方向，最終選擇走向了客廳。
「爸，您先看會兒電視或者報紙，我給您做頓夜宵嘗嘗。」將電視打開，主動為他調到了新聞頻道，又將遙控器貼心地放到傅錚康觸手能及的位置。當翻找好報紙放到茶几上後，孔九九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被蔣楠一個電話叫出去，臨出門前可是將房子弄得一片雜七雜八地混亂。可是這會兒，房間裡整潔一片，看著傅老爺子彷彿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她當然不會以為是老爺子整理的，傅婉更加不可能，只有將一切弄得亂七八糟的份，絕對不會整理。
那麼唯一的可能，也便是書房裡的傅景淵了。
他有潔癖她是知道的，但她同時也知道，在這個家裡，他喜歡一切讓她動手。
整理房間這種事，他根本就不會搭把手。
而十十也曾說傅錚康是在打電話向tonify確認了他的行程確定他已經回家後才趕來的洞庭漓苑。傅景淵這麼想要跟她離婚，不趁此機會在傅家人面前展現出她這個老婆的邋遢，似乎完全便說不過去。
居然還會整理房間？
懷著疑惑，孔九九走向了廚房，挑拌起蕃薯粉，又打了雞蛋，放了香腸以及裡脊，開始做起雞蛋餅。
當廚房溢出絲絲香味時，正翻動著手上報紙的傅錚康老臉不自覺放柔，唇角有了一絲上揚的弧度。
自己的兒子以公事為由將自己關在書房，不搭理他這個老子。女兒則不知野在房間的哪個角落了。看來養兒不如養女這句話果真也是錯的。關鍵時刻，兒媳竟然比兒子女兒都管用。
*
即使抽油煙機消除了一部分香味，那濃濃使人垂涎的香味卻依舊還是在房內流轉。
傅婉果真是個狗鼻子，隔著房門還是被那飄散的香氣給誘/惑出了房。
「爸，夜宵是我提議的，所以你不能跟你親閨女搶，讓我多吃些！」毫不客氣地和傅錚康叫板，傅婉已經不怕燙地將裹著香腸和裡脊的雞蛋餅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裡塞。
那毫無形象可言的表情，讓傅錚康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自己望了一眼餐盤裡的宵夜，猶豫了一下，還是嘗了起來。
臉上，卻是有了一股難得的笑意。
*
等送走了傅婉和傅錚康，孔九九收拾好餐盤，這才走向書房。
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她並沒有敲門便直接推門而入。
傅景淵不喜歡她進他的書房，也不喜歡她不敲門就自行進入。可她卻屢教不改，即使她敲了門，他也根本聽不見好吧。
而且在她的意識中，夫妻本該就是一體的，雖然個人有個人的**。但如果在家裡頭還得這般禮貌委婉地防著對方，便根本就稱不上一個家庭。
正是因為如此，知道他的禁忌，她卻樂此不疲地挑戰他的底線。
「我有話想跟你說。」
傅景淵一直埋著頭看著電腦屏幕，所以她的話，如同石沉大海，對於失聰的他而言，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回應。
一步步走向他，孔九九將自己的呼吸盡量放得平穩。
總算是意識到她的存在了，傅景淵望向她，挑了挑眉。
「我有話想跟你說。」重複了一遍，孔九九心頭不由地一緊。
「什麼？」也許是十十回來了讓他心平氣和起來，他的聲音很平靜，也稱得上柔和，隱約中，竟還有一種讓她覺得詫異的溫柔。
居家服穿在他身上，優雅而穩重，額前的碎發遮擋住了他的眼，她有些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只是注意到他那只握著鼠標的手，修長白皙，指骨是她熟悉的色澤。
「我……」猶豫了片刻，孔九九最終咬了咬牙一鼓作氣說出了口：「我爸要來看我了。」
有那麼一瞬間，傅景淵等她說完了，還在想著一個問題。
她爸要來看她了，和他有什麼關係……
當腦子終於不再短路時，傅景淵身子一怔，那張俊顏，才有了一絲異常。
「你爸要來？」
「是。」
「那他是……」
「他還不知道我結婚了。」
看到孔九九的唇一啟一合將這句話說出，傅景淵瞬間便有種狠狠數落她的衝動。
都結婚兩年多了，她家人居然還不知道。
她用得著將保密措施做得這麼好，用得著將他這個女婿這麼藏著掖著嗎？
但是一想到兩年前那場曠世婚禮上，他以耳聰的名義取消了婚禮，他便不得不收回了心底對她的不滿。
當時他取消婚禮，根本就沒顧及她的父母家人是否到場，更沒有去顧及他們是否會被他一意孤行的舉動氣得火冒三丈。
外界都不知道這個神秘新娘，可他們是她的家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怎麼可能不為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而心疼惱恨？
如今，他卻從孔九九口中得知她根本就沒將兩人結婚的事告訴她的父母，傅景淵眼中的震驚有，可心底也有一種不該有的想法。
憑什麼他這個女婿要這麼見不得光呢？
這想法一閃而過，竟讓他有些後怕，害怕這種不該有的想法……
*
「你爸要來，你和我商量是想讓我對他承認你我之間的夫妻關係，讓他住到家裡來嗎？」一字一句地說著，傅景淵企圖讓自己的表情緊繃，卻還是禁不住心底那抹怪異的感覺。
在前一刻，孔九九確實是有這種想法的。
老爹一直想要她早點嫁人，如今僅僅為了一個陌生男聲便千里迢迢要來看她，她這個做人女兒的，怎麼能繼續自私下去呢？
可她知道，傅景淵絕對不會答應的。即使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老婆，他也不會答應的。
而且從他僵硬的語氣中，她也已經知曉了這個答案。
如果是其它事，她也許會選擇違背他和他對著幹，但這件事關係到老爹。如果讓老爹知曉她的婚姻不幸福，那她便真的是罪孽深重了。
「不是，我知道如果真的要你對我爸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會接受不了，所以……所以你就當我的男友吧。」意識到他對她的冷淡足以讓孔老爹產生懷疑，孔九九話語出口便立刻收了回來，「你要不當我房東吧，或者合租夥伴也行。」然後再和她老爹說是他一不小心接了她的電話。
這樣，便完全說得過去了。到時候再交代十十千萬不要露陷，或者將小傢伙送到傅老爺子那邊去，那麼一切，便能夠搞定了。
只希望老爹千萬不要覺得傅景淵的聲音和之前他打電話時接聽的齊陌申的聲音有不同才好。
傅景淵原本還在考慮著她的提議，畢竟那份親子鑒定沒有作假，他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十十的存在，讓他不得不停滯了離婚的步伐。
他一遍遍對自己說他愛雲璃，他要給雲璃一份獨一無二的愛一份美滿的婚姻。但他也不得不考慮到十十，他還這麼小，他不可能那麼狠心讓他活在父母離婚的陰影中。
初戀是美好的，婚姻是現實的。他可以為了雲璃不顧一切，但他卻無法在得知十十是他的孩子後果斷和孔九九離婚。
因為這，還牽扯到了一份責任。
身為男人在婚姻中對子女該承擔的那份責任。
當他剛想答應孔九九的提議向她老爹公佈兩人之間的關係，卻又猛地看到她的唇開啟，讓他當她男友，他一下子便擰起了眉。接著，他又讀到她想讓他當她房東更甚至是合租夥伴，他只覺得頭一陣發疼，臉愈發緊繃。
明明該借此機會拉近和他之間關係的孔九九，突然要和他劃清界限了，他一時之間竟接受不了。
房東？他傅景淵竟然只是她的房東？
左手食指和中指揉動著額心，傅景淵努力讓自己壓下那份直接駁回她提議的衝動。
孔九九渾然不覺他內心的起伏，不斷地思索著，當意識到一個重大問題時，不禁要驚呼起來。
傅景淵失聰，他怎麼可能會和老爹打電話打那麼順溜？
單單這一點，她就無法和老爹交代清楚。
所以讓傅景淵當她的房東或者合租夥伴的提議，根本就不靠譜。
最終，孔九九朝著傅景淵聳聳肩：「算了，我還是暫時搬出去住好了。這段時間你辛苦些照顧好十十。」
小傢伙自然是不能讓老爹看到。若是讓他猜測出什麼未婚先孕的段子來，那她鐵定要被老爹劈死。
抬眸，讀著她唇間流淌的字符，傅景淵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
「孔九九，你究竟有沒有當我是你法律上正式的老公？」居然這麼撇清與他之間的關係！
「有啊，一直都是你不把我當你老婆好吧。」
下意識地反駁，孔九九忙噤聲。
「你爸具體什麼時候到？我讓人去接他。」
「應該是大後天上午吧……」如果一切順利，明天中午老爹便可以到鎮上去，然後坐大巴去市裡面的汽車中心轉車，晚上能到火車站。如果票子能順利買到，則需要再坐個二十多小時的火車到達y省，再從y省火車站坐十幾個小時到達x市。以前她和老爹打電話，老爹問了無數遍，她才將從山裡到x市的具體路線告訴他的。希望老爹到時候不要迷路，還有口袋裡帶的錢夠多，要不然中途沒錢了她卻聯繫不上他，那她也就不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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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傅景淵的意思，是要讓老爹知曉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
第二天正好是週六，一大早孔九九便開始打掃起房間，又忙著跟十十解釋起孔老爹會來的事，然後他得叫他姥爺。
第三天，孔九九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是老爹從電話亭打來的，說他迷路了。
果真，她這只烏鴉嘴還真是料中了。
孔九九當下急得不能自已，忙讓老爹說具體地址。
可老爹卻讓她不用擔心，和她談戀愛的那個小伙子已經去接他了，說得知他要來，那小伙子人真是沒錯，一直小心交代著他。這不，一聽到他告急的電話，直接便說要來接他。而且還將她的新號碼報給了他。
一瞬間，孔九九被雷劈中。
「媽咪，菜都焦了！」十十的小聲音在耳邊響起，孔九九卻猶如未聞。
「寶貝，媽咪先出去一趟，你去書房叫你爹地來關。今天中午你們先將就一下，你勉強吃一下你爹地做的飯菜。」脫下圍裙，帶上錢包，人便已奔了出去。
小傢伙則飛快地竄入書房，向傅景淵告狀去了。
直到踏入電梯的前一刻，孔九九聽到傅景淵的聲音從打開的門中流淌過來。
「孔九九，我不吃垃圾食品！更加不容許我兒子吃垃圾食品！」
噗嗤一聲，孔九九竟笑了。
難得他會承認他自己做的飯菜是垃圾食品。
看來在吃食方面，他的思想覺悟還是挺高的。
孔九九出門，一路往齊陌申所住的公寓趕，直到坐在出租車上，這才意識到在拿錢包的時候竟把手機順手丟在了桌上。
她直氣自己的粗心，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先趕過去，希望學長現在還沒出發。
若真的讓老爹和齊學長見面，她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明明結婚了居然還談了個所謂的「男友」，到時候她真的是有嘴也說不清。
估計最好的法子，便是將傅景淵冷凍，她還是直接以單身的身份租個房子吧。
司機也是個樂於助人的，知曉她趕時間，將車子開得飛快。
可人越是急，這狀況便越是多。當迎面和一輛突然超速拐彎的車子相撞時，孔九九立刻便撞向了前頭的擋風玻璃。
額頭不住地流血，整張臉似乎都已經黏糊糊。
道路上，亂作一團。有行人圍堵過來，有交警在維持秩序。
她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看到的竟然是那輛肇事車輛上同樣血流不止的人，朝著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