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一、愛，潤物無聲 文 / 恬劍靈

    孔九九是坐齊陌申的車從地下車庫直接離開江南會所的。

    身後的尾巴，一直緊追不捨。

    霓虹燈籠罩的夜色，迷離玄幻，車窗大開，夜風拂過，沁涼如水。

    「明天就上庭了，凡事放輕鬆，不要被對方律師繞進文字陷阱。」齊陌申諄諄囑咐著，把著方向盤的手指修長，堅定而又沉穩。

    孔九九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長髮，玩笑道：「學長這麼不放心我，要不明天就來旁聽？」

    齊陌申轉首望了她一眼：「案件涉及你，我有可能袖手旁觀嗎？」不去旁聽，可能嗎？

    望著他重新轉回去目視前方的側臉，孔九九明顯是一愣，他臉上的線條流暢，弧度明朗，眉眼柔和卻又有股子堅毅與從容。

    她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要說的話竟是那般無力。

    手機鈴聲響起，她趕忙接起，藉以緩解心底那份莫名湧起的歉意。

    「孔九九，殺了人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你居然還能夠那麼自在。你不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跟我們傅家掛鉤嗎？傅氏股票大跌，傅家也受到中央重新審視，老爺子遭受打擊住院，你這個做人兒媳的，只顧著自己對什麼事都不聞不問，這算是什麼？」

    來人是傅景淵的大哥傅安桀，從政生涯讓他的性子過多地關注外界對他對傅氏對傅家的看法。疾言厲色中是政治人士對不好風評的隱憂。

    捏著手機的手心有些發汗，孔九九忙坦然承認錯誤：「大哥，會發生這種事我實在是沒料到。我沒想到會對傅家造成這麼大的影響。爸住在哪個醫院，我現在就趕過去看他。」

    「不必，他已經快去了半條命，不想再被你氣得連剩下的半條也丟了。」

    「我……」

    「我今天打給你是想告訴你，明天的官司一定要贏。不計任何代價！若你敗訴，那麼我會將兩年前你逼迫我父親讓景淵娶你的事抖出來。我們傅家不承認你這樣的媳婦，會和你斷絕一切關係。到時候，你只有身敗名裂的份！」

    不待她說話，那頭便決絕地掛斷了電話。

    手機有些漏音，在寂靜的車內，齊陌申自是將那頭的話聽了個大概。

    「受你這個案子的影響，傅安桀原本高昇的提議被省裡頭擱淺，所以他的火氣難免有些大。」

    「我理解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如果我當時沒有那麼衝動，如果……」

    「發生這種事，誰都有可能失控。九九，不要對自己太苛責。」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齊陌申的聲音是一貫的溫和，「從二樓推下去，即使是個沒有抵抗力的女子也不可能那麼容易死。法醫那邊鑒定的結果便不得不懷疑。我已經聯繫了醫學界的權威專家對李偉達的屍體進行二次屍檢，但報告得明天下午才能出來。你明天在法庭上需要做的事，便是設法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