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七、愛，追根究底 文 / 恬劍靈

    不是他真的能聽到她壓低了的聲音，而是她那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欲蓋彌彰地擋在自己唇邊的動作實在是不讓他多想也不行。

    可惜，她不是像大多數人一樣將鼻子底下的部位遮擋，而是低著頭將唇與手機靠近的部位遮擋，那張正與他面對面的唇，卻那般不湊巧地暴露在了他的面前，讓他直接讀出了上頭的信息。

    很顯然，這個電話不同尋常。不同尋常到令她忘記了他已然失聰，她根本就不需要遮遮掩掩。

    她，絕對有事情瞞著他。

    只不過仔細一想，兩人生活中的交集其實也就僅止於每日下班後與週六週日，她的事情，他又怎可能全部皆知？

    「寶貝記得晚上鎖好門，明天姑姑去看你然後再給你找一個新的姐姐照顧你好不好？寶貝乖，姑姑晚上過不去，自己要乖乖地早點睡覺知道嗎？」

    抬眸，孔九九的視線恰與傅景淵遙遙相對。

    而她此刻才發現，自己用右手遮擋話筒的聲音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遮擋的方位不對，很可能他剛剛已然察覺到了她的話。

    「姑姑？」皺眉，傅景淵走近她，「你上頭有幾個哥哥？」他發現他對她的瞭解真的很少，少到僅限於她出生山村家境貧窮成績卻始終是名列前茅，成為了大山兒女的驕傲。

    孔九九一怔，沒想到剛剛說的話竟然真的被他「聽」了進去。

    哥哥？

    呵……哪兒來的哥哥啊……有的，也只是白骨了……

    「你知道的，山裡人取名字都喜歡往簡單方面取，好記就成。我是九九，在我前頭肯定就有一一、二二、三三、四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

    「你的意思是，你上頭有八個哥哥？」挑眉，傅景淵明顯不信。世上生男的幾率，有這麼大嗎？而且一個女人，真的有本事生這麼多娃嗎？

    化被動為主動，孔九九鎮定異常地反問：「不行嗎？」

    「你幾位哥哥都來了x市？剛剛和你通話的，是你哥哥家的孩子？」頓了一下，他繼續道，「大人都出去了，只有小孩子一個人在家？」

    見他似乎要追根究底起來，孔九九也正襟以對：「我哥哥和嫂子一起出差了，小寶貝現在由他們家那位大專生保姆照顧著……」

    「名字叫小青？」

    「是。」

    「趁著僱主出門帶男人回僱主家過夜，私生活不檢點，根本不夠格當保姆。」中肯地評價著，傅景淵俊顏微微緊繃。

    他對於她只有憎恨的份，如今突然關心起這些來，孔九九忐忑不安的同時心裡竟充斥一種淡淡的幸福。

    「我明天就去家政公司找個性子好的。」

    「不用去找了，將那孩子帶回來你在家照顧。正好我給你放兩個禮拜的假，黃立生這個案子由其他人跟進上庭。」

    *

    上章有一處地方需要修改：一個小時後，傅景淵被肚裡的飢餓感鬧醒，才剛走到客廳，卻聽到她刻意壓低的聲音。「聽」加上引號。感謝ly1212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