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4：一條路走到黑 文 / 幽耶珞
「哎喲喲。」二姨媽突然笑起來了，「我說，北北你是教訓我呢？跟你媽就一個德行，死腦筋！都什麼年代，還封建思想。我們家南南和西西就得找有錢，鄒濤要是不行，大不了就換一個，誰會一顆樹上吊死。自然要遍地開花，擇優錄取。就憑我們家南南西西的模樣，手到擒來的事。」
南南和西西呵呵的笑。北北媽說：「那你就把你女兒一生的幸福都賠進去！？」
「有錢才有幸福，沒錢一定不幸福。別人愛罵就罵唄，越嫉妒才會越罵，不嫉妒誰罵你呀？你看大明星都是越罵越紅。我還巴不得別人罵我，那我多得意。再說，你北北可以嫁，我南南這麼就嫁不得了？妲」
北北和北北媽是徹底無語了。
連驍笑得不動聲色，說起來，他這個人最喜歡「成人之美」了禾。
不過，北北的話讓北北媽多了個心眼，跟北北爸一合計，覺得北北嫁給連驍，雖然沒有擺酒，但也可以說稀里糊塗的扯了證就是連驍的人了，回到家把北北叫到一邊，遞了個存折給她：「媽是不知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這個錢呢原本是留著說以後給你預防萬一的，不過這幾天我和你爸也看眼裡了，這個錢你拿著，別人不會說你高攀了連驍，好歹你也有底氣。」
打開存折一開，坑爹的好多零——她爸中彩票中的。
回房間裡就砸個連驍：「看到沒有？我也是億萬富翁。」
「哪來的這麼多錢？」
「我爸中彩票中的大獎。」
連驍想要暈倒，不就是當年他讓洛書給他們家抬身份的是故意讓北北爸中的億元大獎麼？
北北看他無奈的模樣，覺得奇怪：「怎麼了？」
「沒事。」這事還是別對小祖宗說，難得在他面前顯擺一次，讓她多得意得意。
「沒事才怪！一定有事！」乾脆的撲他身上，抱著後背的耍賴撒嬌：「快說啦快說啦，什麼事呀？」
要抬身份不容易，連驍當初乾脆通過彩票中獎的方式給了北北爸媽一億多，也不為其他的，就是想北北爸可以用這點錢做點生意，然後他在暗裡幫襯著，一下子，錢和身份都有了。哪知道北北爸媽那麼老實幹脆存銀行了，這麼幾年了，一分都沒有動過。
北北也沒有打算要她爸媽的錢，她又不在爸媽身邊，再說她爸媽有什麼困難，也不會跟連驍跟她開口，這錢在她爸媽身邊還能救救急。畢竟，易想北同學有個鑽石山，不差這點小錢錢。
跟連驍兩個人拿去還給北北爸媽，北北爸媽一開始是打死都不要的，連驍說：「這錢要了，我們就虧心，沒有對爸媽盡到孝，反而還要爸媽為了我們操心，你們是讓你女兒和女婿心裡不好過。真要給，以後等連易娶媳婦了，你們給連易好了。北北，你們放心，我是肯定不會讓她受欺負的。」
北北爸媽很為難，偏偏小兩口打死都不收，旁邊還有個咋呼蛋再說：「給我給我！外公外婆我娶媳婦的時候給我！現在你們先幫我收好，我太能用錢了，給我兩個月就沒了。」
「你是花錢如流水啊！」
「我還沒有媽媽你花錢你厲害！你的衣服都比我多好多好多。外公外婆給我留著，以後我給我老婆買好多美美的衣服。」
被小咋呼蛋這麼一鬧，北北爸媽也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北北爸倒是多了個心眼，把連驍叫到陽台去：「連驍，這錢是不是你給我們的？你看到家裡多了這錢一點都不驚訝。你別給我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當時就懷疑這錢的來源了，彩票要扣稅的，這錢是連稅都沒扣。」
北北爸都這樣問了，連驍也不打算打馬虎眼：「爸，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不用告訴北北和媽。」
「為什麼？看不起我們？」
「不是。我是怕你們覺得門不當戶不對不願意把北北交給我。可錢我不能是直接給你們，只好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不管別人怎麼想，面子上就是爸和媽有這麼多錢，北北沒有高攀我。其實，她也沒高攀我，是我高攀她。」
北北爸將煙含嘴上，連驍給他點上，北北爸問：「你這話是哄我開心呢？」
「老實話，心裡話。這麼多年了，我也遇到過不少女人，就沒一個跟北北似的，想哭就哭，想鬧就鬧，心情不好把我當出氣筒用……爸，我也挺犯賤的不是？」
「是很犯賤。」想到連驍以前死皮賴臉的纏，北北爸也覺得他犯賤。
「所以，我
離不開她。」離開了北北，誰給他三天兩頭的找氣受？誰給他胡攪蠻纏的惹他氣？他這輩子大多數時候都是冷眼看人，玩弄他人於股掌中，要說誰能讓他低頭再低頭，也就是只有北北，也就只有北北的爸媽。
而他是心甘情願的，北北爸媽就跟北北一個德行。壓根就沒把他真當個什麼人物，他們眼裡連驍就是連驍，沒有披金戴銀，只是北北的男人，他們的女婿。
這些是連驍以前從來沒有得到過的。
所以，他願意，甘之若飴的當個好好先生，孝順女婿，不管北北爸以前怎麼看他不順眼，他也沒往心裡去過。
北北的爸媽，不就是他的爸媽。計較什麼？
「死丫頭有那麼好？」北北爸才不相信。
「不好，一點都不好，臭毛病一大堆，偏偏我喜歡了，沒辦法，爸，我得認了。認栽了。」
兩人爽朗的笑起來，算是一笑解恩仇，以前那些看你不順眼都成浮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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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驍因為公事提前回b市，北北留在c市，由於兒子同學表示男子漢大丈夫不是小女人混一起，於是，跟著他爹一起回b市了。
到給外婆入土的日子，錢是四姐弟大家各出一半掏的，北北家是連驍掏的，用連驍的話說他沒給外婆盡什麼孝，北北家賣墳的錢就他給了。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連驍有這個心，讓北北爸媽很滿意。
由於不是追悼會，所以用不了那麼多車，也就不用喊上車隊來幫忙，鄒濤今天是出現了，外婆火化那天他是姍姍來遲，估計南南和他吵了一架，一大早就到外公家，然後跟著朝公墓去了。
等把外婆的骨灰罈子放進去，二姨媽拿了錢出來，「墳地的錢，我們家給了，免得你們說我們這裡對不起你們，那裡對不起你們！你們的錢，我還給你們！」
舅舅說：「神經病！大家錢都給你，你現在才說你買，你幹嘛不早說！？拿著你的臭錢滾！我們要不起！」
大姨媽哼了哼，東東拉了自己媽一把，二姨媽就那脾氣，算了。
「是你們在不要的！別說是我沒給！然後又找我說，我們家南南高攀了鄒濤！」橫了北北和北北爸媽一眼，踩著高跟鞋意氣風發的走在前面。
弄完外婆入土的也差不多中午了，在附近的小鎮找了個地方吃飯。二姨媽是各種好吃好喝的點了送上桌，瞧了北北一眼：「北北你老公不是那麼有錢嘛？怎麼好衣服都捨不得給你買一件呀？十來年前的老款式你都還穿呀？」
北北還是家裡的衣服，連驍那邊沒快遞過來，也沒買新的，覺得沒必要。
北北媽很想站起來說：「我家北北沒你們家那麼招搖。」
西西也說：「早打電|話去問過了，那個貨真價實的連驍人家在國外開會，壓根就沒有回來，冒名頂替要不要臉呀？也就會在我們面前冒充。誰知道是個什麼貨？」
鄒濤沒說話，默默的吃飯，如果能拉上連驍這層關係，那麼對鄒濤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於是鄒濤爸托b市的關係去打聽了，連驍公司的人說連驍還在國外，壓根就沒回來。至於連驍老婆，傳真北北的照片過去，別人說不像，連總的老婆漂亮的緊，嬌滴滴的跟花兒一樣，哪像這個跟服務員似的。連總寶貝他老婆得緊，什麼事都捨不得做，還端茶送水？不可能！問連驍老婆叫什麼，人家說只聽見有人喊過他老婆「貝貝。」
這不就是明顯的冒名頂替嗎？
鄒濤今天過來就是看好戲，看北北怎麼丟臉的！
南南也說：「人家連驍的老婆小名叫貝貝，你是呢？你是貝貝？不要臉。冒名頂替的事都能幹出來！」
北北笑而不語，她心態很好，經過上次的事以後，要說北北學到了什麼那就是低調。愛怎麼以為就怎麼以為，她無所謂，不給她老公找麻煩才是最好的。更何況，跟二姨媽這種人說道理，壓根就是有理說不清。
北北媽問北北：「怎麼回事呀？」
北北笑，低聲說：「地方讀音問題，我們這邊平翹舌不分，北字讀起來和白字一個音。媽，總之二姨媽和南南他們怎麼說，我們都聽著，別去跟她們瞎扯了，有理說不清，而且少給連驍找事。畢竟是親戚，他不好做。」
北北
媽懂，也就提醒了北北爸讓他老人家忍著點，上次都吵成那樣了，二姐也沒聽進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人自掃門前雪。
大姨媽偷偷的問北北媽：「真的冒名頂替啊？你們家女婿怎麼這樣啊？」
北北媽笑：「隨便他們怎麼想。我只要自己閨女過得好就行了。」
二姨媽現在覺得自己是身份又抬起來了，北北給貶地上丟人現眼了。北北淡定著，她老公又不是拿出來顯擺的。隨便怎麼想都好。
到燒三七那天，二姨媽突然打電|話來借錢，外公怕出什麼事，讓北北東東和中中過去看看。
中中開車三個人來到二姨媽家，還沒進屋，就看到一圈人圍在她家的門口，老遠就能聽到女高音拔尖的聲音：「也不撒泡尿尿照照鏡子，就你們這種人也陪得上我們家濤濤！？人不要太賤，太賤就是外面賣|的妓|女！！」
「你說什麼話呀你！？鄒濤和南南是兩情相願的交往！你這個當媽的應該要大力支持兒子的戀愛，還跑到我們家來鬧，你有病！！」二姨媽也不是好惹，叉著腰就罵回去，「我們家南南看得上你們鄒濤是你們鄒濤的造化！告訴你，我們南南出門，都從來是綠燈！！」
「我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什麼鬼主意？不就是看上我們家的錢麼？就憑你們？一窮二白三光的還想嫁進我們家？你當天底下好事都被你佔完了呀！？說白了，你女兒就是個|雞，玩玩而已！誰會對你們這種臭不要臉的認真！！想嫁進我們家，做夢！！」
「誰說我願意嫁給你們鄒濤了！？就你這個婆婆，我還不樂意嫁了呢！」南南也火大了。
「不樂意嫁我們還不樂意娶呢！說白了，今天我就是來要債的！小|蕩|婦用了我們濤濤幾百萬買衣服買化妝品，現在，還來！！」
「那是你們鄒濤願意給我買的！」
「誰吃多會花幾百萬給你買東西？我可是聽說了，你以前穿得就跟貧困戶似的，現在鹹魚翻身了，全身都是名牌，名牌錢是我們家給的。還來，我要去給我喜歡的新媳婦買好穿好看的。」鄒濤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還錢，今天我還就不走了！！」
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站在鄒濤媽身邊。二姨媽和西西南南敢怒不敢言的沒辦法上前。再加上，她們家沒有男人，二姨夫死得早，孤兒寡母的三人撒潑可以，見了真陣仗就只有傻眼的份。
只見鄒濤媽打開一個張白紙，往茶几上一擺：「這幾年你們家南南的開銷都在這上面了。一分不少還來。要是不還？我告訴你我可印了不少宣傳單，我挨家挨戶的發，我還發到你們的公司，我看到時候誰丟臉。」
南南氣得跳腳，拿起電|話就給鄒濤打：「讓你媽滾。」
「神經病！！」鄒濤直接掛了電|話，他現在軟玉在懷，誰還理南南。
南南砸了手機，委屈直抹眼淚，她哪來那麼多錢還啊？乾脆橫了心，「要錢沒有，你把鄒濤給我買的東西都搬走好了。」
「二手貨我才不要。」鄒濤媽站起來，對著外面吆喝，「大家來看看哦，看看小|蕩|婦臭不要臉的想攀高枝，也照照鏡子以為自己是西施還是楊貴妃啊，我們家看得上你們？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過了，大家來看這呀，是她在穿比基尼，你們看大半個屁股和胸部都露在外面了……」
南南沒被人這麼傷過，撲過去就去搶就去扯：「你夠了！！」
「沒夠！！你不就是自己賤麼？為了錢賤到這份上，怎麼還不許人說了？要我不說可以，還錢！！現在一分不少的拿來！！還完了，我就走了。要是還不完，我等下麻將擺兩桌，慢慢跟你們耗！！」
「照你這樣說，我們還要你們鄒濤賠南南的青春損失費了！」二姨媽怒火中燒的跟鄒濤媽槓上了。
「青春值多少錢？明碼標價了嗎？沒有明碼標價的就是不值錢！你要我賠，我賠你一毛錢你好意思嗎？我讓你們還的都是實實在在明碼標價的東西！！我還沒讓你們賠鄒濤時間浪費費呢！」鄒濤媽眼睛一白，「按照我們家鄒濤掙錢的速度，一分鐘能掙好幾千，這麼幾年下來，你們賠得起嗎？還賠青春損失費。哼。」
二姨媽是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夠混的，鄒濤媽比她更混。
一隻素手拿起了茶几上的清單，看了看，說：「是不是還了你們的錢，你們就走人？」
鄒濤媽看著站她面前面無表情的北北，這個女孩不怕，看她的眼神就像看
笑話似的，鄒濤媽不舒服：「那也得你還得出來。」
「南南，你也去寫，你去寫你給鄒濤做過什麼，你給他買過什麼，你付出了什麼，也要他們家一筆一筆的還回來。既然要討債，那就兩方都清算了再討債！沒道理只有一方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