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9: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卿好 文 / 幽耶珞
看北北拉著言夏兩個人都囂張得火焰山一樣,刑肇南也有些惱了,二話不說的走過來,就抓了言夏的手腕要拖走。
「你幹嘛!你幹嘛!?刑肇南!你給我放手!!」
「我們兩個需要單獨談談。」一直在這裡和兩女人扯淡根本不是辦法,尤其是有個易想北在這裡攪渾水,就是原本清澈見底的也給她攪成黑泥潭了禾。
北北見狀也上前去拉,開毛的玩笑,言夏被帶走了還得了?鬼知道這男人會對言夏幹什麼事說不定毀屍滅跡了!!一邊拉一邊尖叫:「放開言夏!我擦!你他媽的放開!」看到工人了,「還杵著當電線桿啊!幫著拉開這混球!」
一幫老弱婦孺的全把刑肇南給團團圍住,說刑肇南想要動手吧,都他媽的一幫子只會扯拉挖的婦女,說不動手吧,他的衣服都快要被扯下來了妲。
終是怒了,大掌一揮的,摔到一大片。
「哎喲!」「娘呀我的老腰!」「老子的腳崴了!」
北北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立刻又趴了起來,抄起茶几上的煙灰缸就準備他砸過來,突然就聽到一聲安寧:「這是怎麼了?世界大戰啊?」
抬頭一看,瞧見徐媽走進來。
北北立刻就跳過去:「他!!要搶言夏!堅決不准!你,給我放開!不放老子拿煙灰缸砸你!別以為我不敢,我連連驍都他媽的敢捅!」
刑肇南握死了言夏的手腕,沒有放開的意思。
徐媽說:「刑先生,請你先放開小姐。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這樣鬧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看起來屋子裡一票娘子軍裡還有一個懂事的人,刑肇南也陳懇道:「我只是想要和言夏談談。」眼睛一移,看到北北就滿眸的厭惡,「偏偏有人得寸進尺。」
「有什麼好談?談你妹啊!你們男人的臭毛病我太清楚了。欺哄詐騙,不就是這幾招麼?」北北嗤之以鼻,少給她來道貌岸然,連驍身上她都見識幾年了。
刑肇南真是想一腳把北北同學給踹到太平洋去,這個女人能不瞎攪合嗎?偏偏瞎攪合的還讓他都沒辦法回嘴了!連驍到底招了個什麼樣的女人?這麼討厭!
徐媽把北北手裡的煙灰缸給拿下來了:「刑先生,這裡好歹是連家,北北是連家的女主人,你這樣上來就擰人走,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如果道理能夠說的通,我想我剛才也不會被圍攻了。」刑肇南道,「我忍,是因為不想刑連兩家撕破了臉,希望言夏能給我走,我們兩個之間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笑話!為什麼不插手!?」北北衝到言夏身邊,「你想跟他回去嗎?」
「不想!」言夏拚命的抽手。
「那不就得了,你都是一廂情願的,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她和我結婚了!我想怎麼對她那是我的事!輪不到你外人來插手!既然是我的老婆,我的決定她就得聽!她就得服從!這個叫三從四德!」要放言夏和北北在一起,這事肯定就會捅出去!他絕對不能容忍這件事被捅出去。
「德你妹!!那你還不如去養條狗!徐媽,他要再不放手!就給我報警!別以為就你們家能報警,老娘也能報警!告訴你,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有本事你就來試試!」
刑肇南用力一扯,就小聲的用只有言夏聽得見的音量說:「你想不想知道你身世?」
言夏愣了。
刑肇南鬆開手,優雅的開始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盯了北北一眼:「你,只能給連驍惹禍。遲早你會害了他。我等著瞧,等你惹了他收拾不了的禍的時候他怎麼的低聲下氣,你怎麼的磕頭求饒。」
北北氣急攻心的一通亂罵,說她可以!說她老公就不行!這是底線問題!
言夏也一個勁兒跟北北一起亂罵,刑肇南停下腳步:「言夏,我現在開始會讓你們所有的人都好好瞭解我刑肇南到底是什麼人。不怕事的除了連驍,還有我。你們記清楚了。」
這話,讓言夏打了個寒顫。就北北還能朝地上吐口水的鄙視他:「你就是一渣!給我了老公提鞋都不配!!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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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北北和言夏在各種的詛咒刑肇南,那邊徐媽把家裡的戰鬥情況給連驍做了匯報,連驍笑,沒多說,掛了電話。
方恆正在和他做交接,畢竟公司太大,一時半會交接不完,見連驍笑的意味深長,便問:「看來是有喜事了?」
「喜事談不上,只是有點小樂子要找上門來讓我樂呵樂呵。」他從來都是來者不拒,奉陪到底,不過還是太嫩了點,「你先出去。」
方恆明白,總是有連驍有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才讓他迴避。
猜得也沒錯,連驍給了電話出去,沒什麼大事,只是查個人的情況罷了。
狄司嚴下午躲蘇欣然又躲他那裡去了,哀嚎的苦求著:「我今天住你那邊唄?真是受不了了啊啊啊啊——」
「你躲也解決不了問題,還不如和她好好談談。」
「談?算了!她現在金貴,我動不得,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就是一尊活佛!我惹不氣我還躲不起了!?」狄司嚴扶額,說起來,也是他強買強賣的,怨得了誰?怨自己。「對了,你要阿書查行肇南那小子?幹嘛呢?以前不都喜歡等別人出手了你再陰人麼?這次要自己先動手?」
「我沒那多時間陪他玩。」畢竟他是要跟北北回c市去的,老丈人那邊從泰山旅遊回來才夠他頭痛了,至於刑肇南還沒在讓他焦頭爛額的範圍之內,「速戰速決好了。」
「說實話啊,哥,以前我真沒覺得感情這事多頭疼的,現在我是真煩了,還不如我自己一個人單身逍遙自在的。」狄司嚴這是話裡有話的。
「小麻煩都給我招惹回來了,難道我還要置身事外?就給他提個醒是好的,少年得志也得懂得收斂,光芒太露只會惹火燒身。更何況,他還沒犯到我頭上來,不是大事。對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剛好找阿書訴苦唄。」
連驍也就不追究了。
憑心而論,他並不想主動去惹麻煩,尤其是某些人某些事,要麼就端乾淨了,要麼就乾脆放任不管。他沒那個閒情雅致去攪合別人的家事,那跟他沒半毛錢關係,哪怕對方是言夏他依然是這個態度。
只是某個招麻煩的,就要去給他找麻煩了,招了麻煩還非要他收拾,他能怎麼辦?有時候,他真想跟北北換換,他去沒心沒肺,她去處理麻煩,他看她還能不能每天的樂得慌。也不知道她是修了幾輩子的福,修來他這麼好男人,偏偏還不懂得珍惜,成天讓他操心到沒邊了。
唉,狄司嚴那句話沒錯,做男人就是難,做女人就是驢。
「對了,叫洛書晚上一起過來吧,有點事,讓你們也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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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驍和狄司嚴、洛書回到家裡,一翻扯淡了以後,拉著北北躲一邊去了,先是各種的哄,我老婆今天是真乖了,見人都樂呵呵的,笑得那個美死了。
廢話,我本來就漂亮。
你如果能再乖點再聽話點,老公會很開心。
北北沒弄明白。
連驍是把目的給說出來,簽保證書!洛書和狄司嚴當見證,要是我比你先死,你就發誓守寡到底,要是敢半途給我想其他的,洛書押你到我墳前守墓!
這意思一說明白了,北北就怒了:「你不信我!?你就是不信我是不是!?」
連驍是知道寫保證書的滋味的,當年他就被逼著寫過,終身不碰金融,否則,洛書會取他的人頭。
那滋味是真的不好受,非常的不好受。最信任的人逼自己寫保證書,立誓言,簡直就是發指。
北北都不想理他的,推開他叫他滾!
這個時候他可不能火,抱懷裡先哄了一陣子,北北給他脖子上撓了好幾條口子,連驍就不放,說:「我知道你難受,覺得我不信任你。我知道這滋味,我也被逼著寫過,這滋味難受,可乖寶寶,你不寫的話,我就是做鬼了我也安不下心。你就當哄哄我,嗯?去寫了好不好?」
「不!!你信我你就不會要我寫!我不會寫的!打死都不會寫!」開什麼玩笑,這算什麼?他不要太過分了!
「不寫不行!今天寫也得寫!不寫也得寫!」
「姓連的!!」
看到她眼睛裡包了眼淚,連驍發現自己語氣重了,趕緊的賠不是:「乖乖,你聽話好不好?你聽話讓我安心行不行?我就這麼自私的一個人,我的就
是我的,生是,死也是。就算我比你早死,你也得是我的。我容不下,也不可能容下其他可能行的存在。這個你是明白的。」
北北是明白,連驍就這麼一人,極端的自私,雖然他對她已經盡量的寬宏大量了,那是她沒碰他底線,他也適當在包容。可,要她寫,她真的不想寫!
「你昨天不是說要跟我過好每一天嗎?你要不寫,我成天都憂著這事,我能過好了?你就當給我護心符,讓我心裡能過得去。就當是個安慰,嗯?」
北北猶豫了好久,眼淚一個勁的掉:「我寫了你就安心了?」
「安心了。」他點頭,「要我做什麼我死你以後你就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我做不到。你首先就得給我哭,哭得喉嚨都啞了整個人都廢了,以後就給我安分守己、守身如玉的過完下半輩子。不准有其他的想法。我生死都好,你都是我的。」
「那有你這樣的……」她有點接受不了,她沒想過連驍的感情會激烈極端成這樣,「你這樣,我害怕……」
「你信不信世界上有鬼?」忽然岔開話題了,北北沒一時沒回過神,就搖頭,連驍說,「我以前不信,現在我信了。我死了我變鬼,成天的纏著你盯著你,要你敢給我動歪腦筋,到時候我讓你試試被鬼|奸的滋味。」
北北覺得自己汗毛直立:「你不要說得這麼像恐怖片……而且,你幹嘛覺得你一定會早死,說不定我比你——」
「不准說!」立刻就給她捂了嘴,「再說我抽你!你是皮癢了啊?什麼話都亂說。」
北北翻個白眼,反正他從來都是只准他州官放火,不許她百姓點燈來著。
連驍抱緊了她,咬著耳朵,帶著歎息:「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卿好。所以,乖乖,當你覺得我沒必要去憂慮這事的時候,是你還不懂我的遺憾。當年,我不想逼你的,更不想用強的,誰願意去傷害自己心愛的姑娘?老公是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你心裡掛著連陽,我還是連陽的叔叔,對你來說我就是長輩,我追你你能不能受得了?怕是你躲我都來不及……你還記得吧,當初都怎麼躲我了?」
北北記得,躲得他都和特特坑壑一氣騙她,騙她,然後……
耳鬢廝磨著給她安慰,知道那是她的噩夢:「不怕了,老公再不會做那事了。嗯?」
「我沒怕……」北北搖頭,「我知道,你那時候也是控制著的,你沒有真的傷我……我知道的。」要不以他的尺寸,當時她就是死了完蛋見閻王徹底報廢了。
連驍很滿足,她知道。知道就好:「那時候就不年輕了,如果年輕一點,我還能跟你說你們小年輕喜歡的話題,還能跟朋友似的接近你,讓你慢慢發現我的好。……就是不年輕了啊,生活也好,朋友圈也好,不像連陽和你有交集點,乖寶寶,老公那時候和你沒有,除非了打著幌子的到學校找你,請你吃飯,或者讓連陽把你帶家來……就那樣,我們還是太少的交集點了……後來,你總覺得我管著你,我怎麼能不管著?我比你大十多歲,我就一老男人,外面花花世界的誘惑那麼大,萬一有個跟連陽一般年紀,又跟我一樣對你好的,你心裡花了,那我怎麼辦?」
北北被他說的心裡老難受了。
連驍不愛解釋,從來就不怎麼解釋,這些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到現在他才開始解釋給她,告訴她他有多怕,多擔憂……
她一直以為他是鋼筋鐵骨打的,什麼都不怕。原來,他並不是,他就一普通的男人,不管權勢再大,他也有普通男人的患得患失,抽了抽鼻子:「所以……你才老不讓我去接觸別人嗎?不帶我出去,也不准我去工作,還不要長大,都是這個?」
「我很自私是不是?」更重要的是,不控制著她死死的,他真怕自己有天會忍不住自私的掐死她。不是沒想過給她自由,問題是自由太多,也就等於她在外面接觸到的男人太多,他疑心病重,尤其是對於北北的事,那疑心病是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治標要治本,本就是北北,只要控制好她,控制死了,連驍的疑心病就不會發作。
「自私!好自私!特別自私!」她吸著鼻子打他,也就幾下,虛了力量,抱著他的脖子:「可我都不知道你說的這些事……我也很自私……那時候就只想到自己,到現在也只想到自己……我也很壞,特別壞……」
「哪壞了?寶貝著呢。你這麼個寶貝,天底下就一個,誰能像你?嬌的時候跟個狐狸精似的,撒起潑來就是小潑婦!得之,我幸。」
親了一口,北北也咬他脖子:「那你就要好好珍惜我,不能傷我,不能欺負我,你要哄我,
要疼我,要愛我,除了我,不准看其他的女人,只能看我,從身體到內心的覺得其他的女人就必須是狗屎一坨!我才是最金貴的!」
這霸道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連驍那是欣然同意。不由的想,自己以前是怎麼了,這麼個寶貝窩著,怎麼就還去找其他的女人?不過也好,來得早比來得遲好。起碼現在感情深得跟阿里亞納海溝似的。
北北就跟著連驍去寫保證書了,狄司嚴和洛書是見證人,這東西寫了要交給洛書,以後要真有萬一,洛家自然又人會要她去做。
北北還是不痛快:「你也要寫!你也要寫,如果易想北先死,連驍守寡,如有不從,一樣守墓!」
狄司嚴和洛書看好戲的,這可是碰到連驍的內傷了,以前是被連老爺子逼著寫的,那是連驍的孝順,當時連驍多恨,狄司嚴和洛書是知道的。當時連老爺子還沒斷氣,連驍就說了:「從此我們斷絕父子關係!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讓你無子送終!」說完,就轉身離去了。
當時連老爺子已經要不行了。
但是連驍就走得那麼決絕。
而事後連驍做到了,葬禮沒有出現,下葬也沒有出現,他說要連老爺子無子送終,連老爺子就真的沒有兒子送終。從頭到尾都是連陽,連驍連面都沒有露一下。
後來狄司嚴說:「你好歹該出面一下。」
「出面做什麼?連家是連陽繼承,按照老家的風俗,捧遺像的就該是長子長孫,以示繼承人的地位,而我,我說過,要和他脫離父子關係,必然就會做到。」
「哥,你就真的將連家拱手讓給連陽?」
「一文錢都不值的東西送人也無妨。」
「哥——」
「現在開始,誰也不能逼我!誰也不能!誓言書……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在寫第二次!」
那件事是傷透了連驍的心,從來,他就沒有得到過連老爺子的父愛,不,有過,那就是在農村的那短短幾天,可就那幾天,連馳一通電話就讓連老爺子拋下他年紀尚幼的他走了。那時候的感覺,就是被遺棄了,而寫誓言書,那就是徹底斷絕了所謂的親情。
狄司嚴怕北北碰觸了連驍的底線,當和事老:「小祖宗,哥對你好不好你心裡還不明白,除了你還有誰讓他掏心掏肺的?行了啊,別胡鬧了。」使勁的給北北使眼色。
北北也發現狄司嚴話裡有話,瞟了一眼連驍,他正看著她的保證書來著。這放下了,說:「阿嚴,筆給我。」
「哥,你真要寫?」
「不寫她能舒坦?等你走了她又得給我鬧。」拿起筆,寫的利落瀟灑。寫完了沒給北北看就遞給洛書:「收好了。」
洛書動了動眉頭:「確定?」
「別小看了她,她手裡就這麼簡單的給我拽住了。」
「什麼啊?」看他們兩個跟打啞謎似的,北北急了:「給我看,給我看,我看他有沒有老實的寫!不給我看肯定就是騙我的!說不定還寫,易想北一死,我就去泡其他妞。」說著就要伸手去搶。
「搶什麼搶,要真那一天你自然就知道了。」拉著她不准她看。
北北死活不幹,洛書咳了兩聲:「哥說,你死他隨你一起去。」
什麼?立馬就愣了。
狄司嚴搶過來一看,也有點目瞪口呆,連驍扶額的歎息,他就是不想給她看,給她知道以後別說多麼騎他頭上作威作福的了。
狄司嚴還大呼小叫的:「真的!哥說的,如果你先死,他就跟你去,如果他做不到,就讓洛書直接結果了他。祖宗你可真牛啊!一個人手裡握兩條命。看看,哥對你多死心塌地的,你還成天給他鬧,給他惹麻煩!你說你修了幾輩子的福?還不去親一口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