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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1:連驍的苦衷 文 / 幽耶珞

    掛了個熊貓眼走出房門,北北睡眼惺忪的把她媽嚇了一跳:「又失眠了!又沒有頭暈啊?昨晚幾點睡的啊?」

    「不知道。沒頭暈。」無力的趴在餐桌上當爛泥,「媽,你上次說誰給我介紹男朋友來著?」

    「幹嘛?」

    「沒幹嘛,問問。妲」

    「終於想開了?」北北媽揶揄她,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這女人嘛,還是要結婚,結婚了這生活才完整,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單過像什麼?等你老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誒誒誒,夠了夠了。重點重點。」她無奈的歎氣,她媽的看法始終是女人就是要嫁人,嫁人老了就不寂寞。所謂少年夫妻老來伴,就是要找個過日子的男人。

    「吳問你還記得嗎?就以前小時候領著到處玩的,你被人欺負了,他還幫你出頭,記得嗎?」

    「嗯~~~~記是記得,不過有十多年沒聯繫過了,怎麼?給我介紹他呀?」

    「是呀!」北北媽忙點頭,「其實吳問是個老實孩子,我和你爸也是看著他長大,要不是他們家後來搬了,這關係慢慢的斷了,你和他湊成一對也不錯。」

    「他不是結婚了嗎?」

    「離了呀。他工作忙,聽他媽說經常一忙起來就回不了家,他前妻受不了了,就跟其他的男人勾搭上了,聽說有一天吳問臨時回家拿文件的時候,看到他前妻……你懂唄?」

    這個明白。

    「所以,吳問她媽和我那天聊就說起你和她了,也是緣分錯過了,不過現在還來得及,你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兩家人知根知底,吳問這孩子本分,有事業心,就是工作很忙,但絕不沾花惹草的,這個我還專門打聽過,不是你表姐夫和他一個公司嗎?你表姐夫說,吳問過得就是清教徒的生活,一不抽煙二不喝醉就是應酬也絕不碰小姐,每個月的工資都是按時上交,身上連一百元都掏出來,也就是工作忙點,其他的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你要是願意,你們兩個處處試試?」

    北北敲著桌面。

    北北媽說:「他也有個兒子,和小易一樣大,想再婚一來也是想個人幫忙照顧兒子,畢竟他父母的年紀比我和你爸還大,二來就是想找個安分過日子的,回來家不是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太寂寞。我是給你問了,你的情況他也知道,他也同意了,就看你表態了。要願意,你們兩個就約個時間出來見面。」

    北北正想著,屋子裡的手機就響了,接了電話是蘇欣然:「欣然姐,這吹什麼風,都還給我打電話了?不呆非洲養獅子了?」

    「養獅子也得先養兒子呀。」

    「啊!!欣然姐,你、你有啦?恭喜恭喜恭喜!已經生了嗎?兒子還是女兒啊?」

    「沒呢。這就趕著回來扯證,然後把席辦了。」

    「噢噢噢噢,什麼時候辦席?那我可得來了。」

    「你當然得來,我這不打電話通知你了嗎?乾爹乾媽也要來啊。我沒有什麼親人,到時候我可得像乾爹乾媽敬茶。」

    「沒問題,他們老早就想喝了哈哈哈。」

    「那,請帖我已經給你寄過來,還專程電話通知你,一周後,希爾頓酒店。提前三天過來,幫我的忙。結婚可是忙死了。」

    「保證沒問題。乾姐姐結婚,乾妹妹一家哪有不出席的道理。對了,新浪是who?不會是非洲黑人吧哈哈哈。」

    「還能是誰?不是姓狄的瘟神。」

    蘇欣然此話一出,北北沉默了。

    蘇欣然感覺到了:「你別告訴我你不想來了,女方的家人必須出席啊。」

    「欣然姐……」

    「北北,你聽我說完,我知道你不太願意的原因是不想和連驍打照面。連驍……阿嚴那邊是肯定要請的,但是他來不來還確定不了,阿嚴說他這次傷得特別重,這都在醫院裡住了大半年了。」

    聲音有些弱了,幾乎細若蚊蠅:「……嗎?」

    「北北你說什麼?」她的聲音太小,蘇欣然沒聽見。

    「沒啊,我什麼都沒有說。」

    「那好吧,記得要提前來哦。」

    「嗯。」

    掛上電話,腦子裡有點處於被抽空的

    狀態,狠狠抽了自己兩嘴巴,才算是恢復過來,對老媽說了蘇欣然結婚的事,可北北媽一聽要到b市去,也不太樂意,倒是晚上北北爸遛鳥回來,豪情萬丈了:「怕什麼怕?身正不怕影子歪,欣然都說我們是家人,不去不是給她丟臉!去!!」

    「遇到那人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再說死丫頭都願意去相親了,說明是真的死心了,你還擔心個什麼勁兒。那種男人不要也罷!」

    北北爸對連驍的所有好感全部都已經消亡殆盡,就巴不得讓死丫頭在他面前溜躂一圈,顯擺一下,沒有你,我照樣活得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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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北爸媽畢竟是老年人,只要提前一天趕過去就好。蘇欣然也因為常年蹲守非洲的關係,在國內的朋友很少,自然,作為乾妹妹的北北也就提前了三天過去幫著打理。至於大寶貝,自然是跟著外公外婆一起。

    蘇欣然不喜歡假手於他人,不過狄司嚴畢竟請得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吃喝這些是狄司嚴處理,而關於蘇欣然自己和伴娘的,那就她自己全權負責。

    北北的主要任務就是準備好當天的各種費用,大小紅包要分別包好,還得準備些備用的,還有就是各類的胸花什麼的,都是她在安排。

    到了下午,兩人就去了美體中心做保養,蘇欣然有點手足無措,不過好在北北已經被連驍給慣得好歹成了享受派,也就從善入流的先去洗了澡,同時讓服務生泡上一杯涼茶,順帶附送小香餅,和蘇欣然一人一個桶的泡著。

    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這麼一泡,我今天肯定不失眠了。」

    「年紀輕輕的就失眠了?」

    「你不知道我兒子多能鬧,半夜三更那個哭聲啊,天都能震下來,現在是有點風吹草動的,我就是邊睡覺也能邊給他換尿不濕和沖牛奶。」

    要是北北媽在鐵定擰她耳朵,你什麼時候半夜裡起床管過孩子啊?還不是你媽我在管!?

    唉,娘,你就當我隨便找個理由吧。北北又瞧了蘇欣然一眼:「不過,嚴下流鐵定捨不得你那麼辛苦的啦,放心放心。」

    「我還是覺得自己照顧比較好,感情深。」蘇欣然笑。

    北北臉有些僵硬,眉心微微得蹙了兩下,沒再多說話了。

    「……你有沒有打算讓連易見見連驍?」蘇欣然試探的問。

    北北遲疑:「沒有。」

    自然,蘇欣然明白這個話題不能再談下去了。

    等洗澡完了,兩個人都沉默安靜的去做了全套保養。

    蘇欣然做完了想見北北,才發現她趴在床上睡著了,這才想起她說自己失眠的事,也就吩咐了服務生:「別鬧她,等她多睡兒。」

    「好的。請問你是再休息一會兒,還是到咖啡廳吃點什麼呢?」

    「不了,我還有事要忙。」蘇欣然思索了一會兒,「我等下會讓人來接她,如果她醒了,叫她等一下。好嗎?」

    「好的。」

    服務生點頭,送蘇欣然到了休息室,替她整理好頭髮後恭送vip客人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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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種懷念的感覺。

    那隻手,很結實,掌心帶著槍繭,磨過她皮膚的時候微微的有點粗,有點糙,但是卻很舒服。

    能夠感覺到不同於自己的體溫,動作那麼溫柔和細緻,不由的像貓兒一般朝著那記憶中熟悉的感覺靠了靠,舒服的哼了哼:「唔……」

    「傻寶。」

    「……嗯。」

    「老公好想你。」

    一個激靈,驀地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男人略顯憔悴的臉,還帶著病容的蒼白,卻是含著笑的看她。

    二話不說的從床上撐了起來,白色的棉單滑落到腰上,就算她發現及時的趕緊給撩了起來抱遮到胸口,也逃不過上半身都被他看乾淨的宿命。

    「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我都看過。」連驍坐在椅子上,微微的歪著腦袋,壞笑的看她。

    他的平靜自若,讓北北的心臟一陣陣抽

    痛。

    瞪了他兩秒,面無表情的一手將棉單裹緊,一邊埋頭找到鞋子踩進去,從床上下來了,朝著門走去。

    連驍追了過去,捉住她擰著門把的手:「你又要來這套?」

    被他捏得手腕都疼了,北北側過頭,瞪他:「你說錯了,是你又來這套。姓連的,麻煩你放手,我還有事要忙,不像你怎麼閒!」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用不著!」她掙動起來,越是掙,他握得越緊,「我沒什麼和你好談的。我他媽的看到你就覺得噁心。麻煩你有多遠滾多遠!別杵在我面前當電線桿,我看了就煩!」

    連驍一愣,北北趁機甩開他的手。

    他杵在門口,沒辦法,她跳到牆角,惡狠狠的道:「姓連的,我們已經離婚了。這點麻煩你記清楚,你有什麼話想說麻煩你去找別人,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睨眼看著她,眸色深邃:「我不喜歡你現在這樣。」

    「那也是托你的福。你不是希望我一直沒腦子了,我現在就是沒腦子,我再也不想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那些問題只要不想,就不是問題,就跟我沒半毛錢的關係。包括你,都從我腦子裡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既沒有評語也沒有表情,只是冷靜地盯視她設防的眸子。

    現在的易想北就像一隻受傷後脾氣暴躁的野獸,為了自保,不管是任何人,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只要接近她,她馬上就會本能反咬一口。

    拉開了門:「走吧。」

    北北疑惑了,他又是唱哪出?

    連驍知道她怕什麼,移了步伐,到離門最遠的角落:「你現在可以走了。」

    一邊戒備的盯著他,一邊慢慢的移著步伐,到了門邊,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連驍。」這實在是不像他,以他的性格,現在不是直接揍她一頓,就是扛了她走人,會這麼簡單的放了她?簡直見鬼了,「你也變了。」

    「我沒變。我只是在懲罰自己。」

    北北不解,卻咬牙切齒道:「我是真恨你。」

    「我知道。」

    「所以,麻煩你以後別再像鬼一陽陰魂不散的纏著我。別忘記你自己說過的話,我、不、值、錢!」

    連驍站在原地,看著她決絕的走開。

    那一刻,什麼樣的情緒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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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休息室裡梳頭,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吵鬧,救護車的聲音也響起,等北北出去的時候,救護車已經開走了。

    只聽見服務生再說:「……好嚇人,我進去的收拾的時候,他就倒在地上,滿地都是血。」

    「可他來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是受那麼重傷的人呀。」

    「聽說好像是槍傷……我也是聽到在現場的醫生再說……怎麼會受槍傷,感覺就跟拍電影一樣。」

    她聽著,覺得腳下有些軟了。

    幾乎是不用想,不用看,有些事情就是篤定的。

    全身幾乎無力的換好了衣服,慢騰騰的走在夜下街頭。

    queen說他病了。

    欣然姐說她受了很重的傷。

    那他為什麼要還要來?

    扶著額頭,北北拒絕相信他對自己還有感情。

    從連驍的身上,她學到的還有一點,就是愛情,會過時。

    男人的甜言蜜語是有時間的,等時間到了,真話就會變成假話,然後,那才是最最傷人的。以前有多甜蜜,有多好,現在就會有痛,有多苦。沒有對比不知道,有了對比就無法再繼續相信了。

    其實,現在這樣就好。

    開始得奇奇怪怪,結束的不明不白,雖然可悲,但更多的是可笑。

    連她自己都糊塗,他們到底是怎麼開始的,自己怎麼會對一個強|奸|犯動了心?

    他們到底又是怎麼結束的,一下子,前一刻還在說我愛你,後一刻就是決絕的冰冷無情?

    但是,不管是為什麼了什麼開始,又是為了什麼結束,這一年她過得很好,他教會了她,只要不去想,問題就不是問題,就不會惹來無謂的煩惱。

    隨性而活,隨心而活。

    這樣就很好。

    夜風有些寒冷,攏了攏衣領。有些記憶浮上來,他的好,他的壞,他比她自己更注意她的冷暖起居……

    現在也無所謂了。

    心死了,就真的死了。

    雖說他出軌的那一次,她還能痛,她還能怨。現在,她只有滿腔的憤怒和憎恨,即使有那麼一點點,不經意扯疼了的心弦在顫抖,那也是無足輕重的,只要不去想,不去在乎,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是的,只要不去想,不去在乎,就沒有煩惱了。

    虛軟的腳下讓她沒有力氣再走下去,在路邊石凳上坐下,抱著自己的雙臂,不斷的發抖。

    手機的鈴聲忽然響起來,她虛著力氣掏出手機,「喂」了一聲。

    「果然是北北。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彼端傳來男人鬆了一口氣的語音,然後,一個身影走到正在疑惑的北北面前,「北北,還認識我嗎?」

    「誒?」她聲音都抖著。

    「你怎麼了?」吳問看著她全身都在發抖,伸手想要撫她的額頭,卻被北北躲過了,他愣了一下,「不認識我了?我是吳問,記得嗎?」

    「……吳……問?」她詫異的睜大眼睛,「問哥?」

    「對啊。我正好在b市出差,阿姨給我打電話說你也在b市,讓我找你,怕你有個什麼事,你還好吧?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北北笑笑的搖頭:「我沒——」站起來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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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的時候,看到蘇欣然擔憂的表情:「北北?北北……」

    「欣……」才說想動動,就是一陣頭暈目眩的。

    蘇欣然趕緊攔著她:「你可別動了。醫生說你神經衰弱造成的眩暈症,你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毛病了?算了,你還是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她就是想說話也沒辦法說呀,一動就覺得天旋地轉的,感覺就連床都立起來,她要掉下去一樣。

    這都是老|毛病了,和連驍離婚不久就突然開始病發,本來還好好的和老媽聊天來著,可就一扭頭,整個人一下子就栽地上了,別說爬起來了,就是動一動都能要她的命,在床上一躺就是幾天,直到不暈了才敢起來。

    醫生說她是神經性眩暈症,壓力過大,成天胡思亂想造成的。要她放寬心,年紀小小的還弄了個眩暈的毛病,以後還要不要命了?

    所以,她不想了,什麼都不想了,活在當下,其他的事不在乎了。

    包括連驍。

    這一住院就住了幾天,眩暈症得跟她一輩子,沒辦法根治,只能自己調節,調節的好那就一年犯一次,調節不好,一個月無數次都有可能。蘇欣然的婚禮她自然沒辦法參加,吳問接了北北爸媽到醫院看她,那自然是一個勁兒的罵:「不叫你放寬心嗎?這都半年沒暈過了!就是你死心眼想不開!」

    「要不,你好點了你就先回去,別在這地方呆著,呆著都壓抑。」

    總之她爸媽說什麼都好,她也真的不想繼續呆在b市了,她總是會開始去想,忍不住去想過去,好的,壞的,快樂的,痛苦的……她還得為大寶貝好好的活著。

    連驍神馬的都見鬼去吧。

    倒是吳問有空就過來看她:「以前的調皮蛋,現在變成林黛玉了?」

    「不裝裝林黛玉,能讓我爸媽閉嘴?他們囉嗦得要死。我耳朵都被他們嘮叨得生繭子了。」她聳聳肩膀,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走人。

    「可憐天下父母心,別怪他們嘮叨你,關心你才會嘮叨你。」吳問將疊好的衣服遞給她。

    「嗯。」北北抬頭笑看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以前,我特煩我爸媽,覺得他們就跟唸經似的。包括……」吸了一口氣,「包括我和連驍的事,我爸開始不同意,我都覺得我爸是不體諒我,我媽雖然沒反對,可我知道她是逼於無奈接受。等我和連驍分了,我才明白,真正能夠無條件接受自己,愛自己的人只有爸媽。」

    「你能這樣想很好。比起愛情,親情更加的彌足珍貴。」吳問點頭。

    「那你為什麼還想再找一個?」

    「呵呵。」吳問在床邊坐下,「北北,我想找一個和我有同樣的價值觀,不是認為愛情就浪漫鮮花,而是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也許沒有愛情,但可以有親情。愛情曇花一現,親情長長久久,換做你,你選擇哪個?」

    北北陷入沉思。

    吳問和自己一樣,都是受過愛情傷的人,都沒有辦法再相信愛情。親情……嗯,她可以接受親情。

    「北北,如果你不介意我拖個孩子,我們可以試試。」吳問說,「一來可以讓父母省心,二來,小孩的確需要一個媽媽;三來,也有個人可以做伴。你可以當我是哥哥,是朋友,有什麼話都可以對我說,也許我無法為你排憂解難,但是我願意分享自己另一半的酸甜苦辣。」

    一室的安靜。

    想來連驍……算了,還是別想了。

    北北說:「問哥,如果我和你好了,我們……能,能不做那事嗎?」

    她覺得有些前提條件得先出來,免得以後橫生枝節。

    「我不勉強你。說實話,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每天工作很忙,回家了只想睡覺,所以……」吳問頓下話題,北北也明白,他前妻之所以會紅杏出牆,恐怕也是和性|生活有關。吳問看著北北,「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會盡力。」

    「我不需要不需要。」她連忙擺手。

    臉紅脖子粗的樣子讓吳問想笑,補充道:「我們現在只是試試處處看,能行,我們就在一起;不能行,北北,我也祝福你找到合適的那一半。至於你剛才說的,我承認,偶爾我會有那方面的需要,不過我不會勉強你,等到你能接受,我們再……也可以。」

    「問哥,你不會覺得虧了嗎?畢竟你和你前妻也是因為那事才離婚的。」

    「要找個成天都要我那事我才麻煩了。」吳問笑,「真正工作太忙了,對於哪方面的需求我不是很強烈。有時候都是應付她。」

    這個北北能理解,話說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女人是可有可無,至於男人,連驍也就是個意外。

    「那我們試試處處看。」這一次,她要把連驍徹底從自己腦海裡給趕出去。

    徹底的,永遠的!

    沒有愛情是最簡單,起碼她和吳問都有一分對家庭的責任,現實利益的結合,好過感情的糾結。再說,大寶貝漸漸大了,總會有閒言碎語,作為男孩也的確一個爸爸來教會他什麼叫做男子漢,她一個女人搞不好會把大寶貝搞成娘娘腔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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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敢!!」剛剛做完手術,聽到狄司嚴的話,連驍立馬的掀了被子要從床上起來。

    長膽子了,還給他想嫁人!!

    你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要嫁人!他還沒死!!

    「哥,你不要激動不要激動,那顆子彈好不容易才取出來,醫生說你還需要靜養靜養。」狄司嚴趕緊攔著連驍,本來這事都瞞著連驍的,洛書那邊的人說北北和一男人走得特別近,大家也沒多想,給北北一百個狗膽,她也沒膽子敢紅杏出牆,連驍的高壓政策早把她壓成五指山的孫猴子了。

    要不是蘇欣然收到北北的喜帖,誰都不會真以為她真吃了雄心豹子膽真的敢嫁人了。這才心有餘悸的告訴連驍,誰知道他這麼的激動。

    「出院。馬上給我安排出院。」開什麼玩笑,他的女人都要被別的男人搶走,他還能靜養,就是破身子,這破身子讓他處理完了一切都沒有辦法去找她。不然不會拖這麼久,拖得她這麼恨他。

    「哥,這樣吧,我先跟北北談談,我跟北北先把事情說清楚,你去說她肯定不會聽,我讓去說,我讓欣然去說,她好歹能聽進去幾句。你先安心在醫院裡住著,我馬上讓欣然去,欣然那邊一搞定我馬上告訴你。行不行?」

    「搞得定她?她現在就是橫豎要跟我對著幹!」

    太瞭解她了,這一次不比之前,她是真正的記恨上心了,出軌那次她都沒鬧這麼久,也沒鬧到這麼大,那是因為他捏著她,她知道自己沒他的同意,她跑不到。

    現在她都自由自在一尾活龍

    了,蘇欣然去能搞定她?不可能。

    上次去美體中心,他就該把她弄走,關起來,反正他又不是沒關過她,關過一兩年上門事都過去了。偏偏,身體還不行,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落魄的樣子。

    見他媽的鬼了!!

    易想北,你找死!!

    「哥,你別忘記了,欣然也搞定過她的。這次把話說清楚,把前因後果都理清,她還能怎麼樣?她會知道你出於保護她和連易才會做那些事。小祖宗再混賬,該懂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哥,你給我兩天時間,要是欣然搞不定她,我直接給你綁了回來。」

    唔,這個可以有。

    他現在的情況是真的沒有辦法遠行,他不怕沒命,可要是命都沒有了,他怎麼跟她澄清哪些誤會?他不想被她恨著去死!!

    連驍蹙了眉心:「如果她真聽不進去,阿嚴,別跟她擰著,找個理由把她哄回來。」

    「我知道分寸。」

    目送狄司嚴遠去,連驍痛恨自己現在的情況,可是他不後悔把她們娘倆趕走,要是今天的傷痛落在她們娘倆的身上,那是真的要了他的命。

    他也得把avror和queen送走,北北的眼裡容不得沙子,更何況對她來說,這兩個人傷害了連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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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欣然大腹便便的和狄司嚴到了北北家。

    對於吳問蘇欣然十分滿意,那男人文質彬彬的和連驍就不是一個類型,一看就是過日子的。要換了她,她也會選擇吳問而不會選擇嚴瘟神。

    兩個小屁孩也相處的很好,畢竟都才兩歲多,屁點大的孩子,說話都還說不好,能鬧什麼事?也就是互相搶玩具的時候一起嚎啕大哭罷了。不過北北和吳問也不偏心誰,一視同仁,玩具你有的他也有,他有的你也有,也就自然而然的相處下來,沒什麼劇烈的家庭矛盾。

    看著北北和吳問兩個人之間完全是那種家人的相處方式,你拿碗,我拿筷子,眼睛一動,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蘇欣然覺得看他們兩個人都能看到一種暖色光線,那和北北和連驍之間的相處完全不同。

    連驍是強勢的,北北一直在弱勢被壓著。能幹的也就是罵你兩句出出火罷了。

    而看北北和吳問,兩個人婚事什麼都商量著來,和和氣氣的雖然有些生疏,不過感覺起碼是平等的。

    蘇欣然覺得自己不該幫連驍當說客。

    狄司嚴差點沒跳腳:「哥都這樣了,他是為了誰?你怎麼也得把真相告訴北北,讓她自己選擇,而不是讓她蒙在鼓裡一輩子,一輩子都是惱著哥。」

    「狄司嚴,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她現在很開心,不好嗎?比跟連驍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多了。你什麼時候看她敢對連驍決定的事發表意見!從來都是連驍說了算,她就一跟屁蟲!一窩囊廢!更何況,要是再一次發生,連驍又再一次推開她嗎?狄司嚴,愛人不是這樣的!」

    「你是說哥錯了!如果哥錯了,小祖宗和連易說不定命都沒了!!哥那樣的小心翼翼都能中了暗算!更何況他們娘倆!這件事必須要告訴她,至於她怎麼選擇,那是她的事,她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素新人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北北真相。找了個空擋,和北北去買喜糖中間在咖啡廳裡休息的時候,蘇欣然終於說:

    「北北,這件事我不想告訴你,我覺得你現在挺好的。吳問也很尊重你。不過,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利,連驍並不是真的要趕你走,他有他的苦衷。」

    「啊!!欣然姐,我忘記買瓜子了,你大著肚子你坐一會兒,我去買——」

    蘇欣然抓住北北的手,打斷她,「你聽我說完。你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北北,你能不逃避嗎?」

    她嚴肅的神情:「欣然姐,我沒有逃避。而是我懂得什麼叫做現實。現實就是我和連驍完了——」

    「如果他根本沒有抽連易的骨髓呢!?」蘇欣然筆直的看著她。

    北北愣住了。

    「如果他都是逢場作戲的趕你們走,只是為了保護你和連易的安全呢!?」

    北北腳下一軟,幾乎是呆滯跌坐在椅子上。

    「這件事具體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有人要對連驍不利,

    而這次不是一個人,而是兩撥人,個個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連驍一己之力對抗這麼兩撥人,你以為他很容易?連連陽都站到對頭人那邊去了!北北,你和連易是連驍的弱點,如果你們被捏住了,無論什麼樣的條件,什麼樣的事,連驍為了你們他都會做。他是為了保護你們,才演了那些戲。queen根本不是連驍的孩子,也根本沒有得白血病,一切都是做戲。就因為太愛你們,太在乎你們了,所以他才不得不把你們推開。」

    「……」

    「你知道嗎?如果你們還在他身邊,現在你們說不定命都沒有了。連驍中了六槍,如果不是這狗急跳牆的六槍他早就來找你們了!到現在還有一顆在嵌在心臟上不敢取,不取,他就得這麼一直躺床上躺下去;取,就會要了他的命!北北,他挨了六槍,六槍,六顆子彈!要是換別人早死了,你根本不知道當時的情況,那是在大街開的槍!每一槍都是朝著致命的部位打!他能撐過來,現在他心臟上還留了顆子彈的賴活著,就是因為他想跟你說清楚,他不想你這麼的恨他!你明白嗎?他想要跟你說清楚,他想要告訴他從來沒有變過!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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