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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7:逼到絕路(二) 文 / 幽耶珞

    桃子眼睜睜的看著北北陷入沉默,北北說:「給我。我看看。」

    桃子遞給了北北,僅僅是一眼,失控大笑聲從喉嚨深處蔓延開來,笑得她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

    「北北,你別嚇我。你怎麼啦?」

    「……沒,沒什麼……」北北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在哭,「我只是覺得,太好笑了,真的很好笑,太好笑了!!!媲」

    她直接把照片給撕成了碎片,朝著天空拋去,紛紛而下,像是落雪。

    照片的背景是連驍在那天她喝醉了帶她去的公寓,現在想起來,不真是好笑嗎?好巧哦,她喝酒了全身無力,到洗手間就被人抓進男士那邊,然後他就那麼好的出來救她於危難,找包廂結果2016都走了……哈哈,吳特特,連驍,你們好厲害,真的好厲害……太厲害了,我服了!!我服了!!!!我不得不服!不得不服啊!!!

    桃子看著北北的樣子就知道照片肯定別有隱情,具體是怎麼了,北北不說,她也沒辦法問,只是氣憤的拿著劉律師提供的證據去找那些所謂的證人!!要她們說個所以然出來!!

    結果,別人說:「本來就是事實嘛。我又沒有說謊!!我是照實說的!」

    「自己下賤還裝什麼聖女!?婊|子就是婊|子!」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還以為是天仙美女了!?人家連陽的叔叔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以為自己的b是鑲鑽了還鑲金了?看得上她?笑話!」

    桃子和她們差點幹起來,只是被一個人拉走了,那個人在一邊對桃子說:「對不起陶梨,是特特叫我這樣說的……我惹不起他們……對不起……其他人,也基本和我一樣……」

    桃子什麼都明白了。原來要封住悠悠之口是這麼的容易,只需要兩個字: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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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等桃子起床的時候,發現北北已經幫她打好了早飯放在她的桌子上,桃子目瞪口呆,心有餘悸的瞅著晃著腿邊翻雜誌邊啃饅頭的北北。

    北北抬頭:「起來啦,我給打了飯了。要是不夠,我這裡還有饅頭。」

    「哦。」桃子將飯盒拿到她的桌邊和她一起吃,不時的看她。

    「幹嘛?」

    「沒幹嘛。」

    「沒幹嘛看我幹什麼?」

    桃子不說話了,北北自然明白,哥倆好的拍著桃子的肩膀:「姐們放心,我沒事了。」

    「真的假的?」

    「真的。」北北聳肩,「好了,沒事了。過去了,風平浪靜了。一切照舊該幹什麼幹什麼了。對,就這樣!」

    「……要是難過,就說。」

    「放心。我不難過了,我當被野狗咬了一口。這樣一想也就明白了。」

    「行勒。你媽的豆瓣給我,夾饅頭忒好吃了。」桃子得寸進尺,北北果然不願意嚷著我媽就給我寄了這一罐,兩個人打鬧成一團,說是刻意的也好,無意的也罷,日子還是要過的,與其傷春悲秋,還不如乾脆忘了吧。

    事實上,桃子知道北北忘不掉,不管表面上她是多麼的開心過頭,半夜裡桃子總是聽到北北尖叫著嚇醒,她不吭聲,繼續睡,因為她知道北北不想讓她同情,時間是治癒傷痕的良藥,只要她願意服下時間的藥就好。

    只是北北和其他同學打架的情況開始嚴重了,經常皮肉受傷,桃子和她一起打那些說壞話的人,兩個人是難民營出來的,每天都掛綵,灰頭土臉的,然後回了寢室自己消毒,被酒精痛得呲牙倒抽冷氣,跟著兩雙眼睛互視,沒來由的就笑得在地上打滾。

    吳特特跑到美國去照顧連陽,言夏雖然常來找她們,不過北北也愛理不理的,不是說有事就是要睡覺,各種借口把言夏推出去,「砰」的一聲把門摔了,然後就在寢室裡大聲的和桃子high天high地的唱起不著調的歌來,連黃梅戲兩個人都搗騰出來了,在外人眼裡別提瘋成什麼樣兒。

    桃子思想簡單,北北要瘋,她就跟北北一起瘋,話說,瘋顛顛的感覺還挺爽的,什麼負擔和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沒了,跟個神經病似得兩人成天勾肩搭背,哥們姐們兄弟娘子夫君,咱門回寢室吧?那個親熱的讓人看了直打哆嗦。連她們搞百合都流言都出來了。

    好幾次,北北和桃子回寢室的時候都看到連驍。她們的寢室沒在校內,是校外,出了校門經過一片五十來米距離的居民區就是女生宿舍。北北和桃子一看到連驍的車子,兩個人勾著肩,姐們好的跑到居民小區裡居民開的小吃店裡吃東西去了。總之,連驍什麼時候走,她們就什麼時候回宿舍。

    連驍清楚北北在躲他,他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他是無所謂,但是對北北來說她不一定受得住。於是,某一天,北北被請進了校長室,校長訓誡起來,其實都無關緊要的什麼學校紀律再度重新念了一次,突然有敲門聲,校長去開門,笑得那個獻媚:「連先生,她已經在等著你了。」

    北北豁得一下站起來,眼睛瞪得恨不得把連驍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了。

    「有勞。」

    「那……那你們聊,你們聊……」校長掏了手絹擦了擦汗,笑得那個僵硬,走出去把門關上了。

    北北沒吭聲,反正該來的躲不掉,要殺要剮隨便他。她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你準備躲我到什麼時候?」

    盛夏的太陽從窗戶中曬進來,窗邊空調的風掀起薄薄的窗簾,幾分淺薄的夢幻。連驍走到她身邊,北北後腿,靠到校長的辦公桌,無路可退,乾脆了扭了頭。

    身體感覺一陣陣的發涼,發冰,胸口那顆脆弱的心臟都收緊了。

    「天大的事,你一個月的時間也該想通了。」他靠近,兩手支著桌子,將她困在手臂中間,北北後仰了身體,拉開和他的距離。

    「說話!!」他有些惱了。他幾乎是每天都來逮她,逮了她半個月,她一直當老鼠,見了他就跑,一跑進居民樓就沒了影子,好幾次他都差點讓人翻過來把她逮出來。想想還是算了,他是不怕事情鬧大,只是一鬧大了,她得更恨他。

    連驍一直忍到今天才逮住她。偏偏的,她就跟吃了啞巴藥一樣,不看他,也不說話,跟頭強牛一樣。

    北北打定了主意一句話也不會給他說。

    連驍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她就不能聽話一點,就不能乖一點嗎?或者對他和顏悅色一點?像之前不好嗎?說到底,也是他的錯。他明白,也清楚她惱他,恨他的原因,只得放柔了聲音哄著:「我從你老家請了特級廚師過來,你想吃什麼?水煮魚還是回鍋肉?只要你說,就讓他做給你吃。不滿意,我就開了他。」

    北北忽然好想笑,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他當她是豬嗎!?「你以為你在演偶像劇嗎!?」

    連驍的眼睛瞇起來了,隱約中有著怒氣。本來脾氣就不好,習慣了唯我獨尊,北北這句話相當於是直接給了他一個巴掌,打得他掩面掃地。

    北北緩緩的扭過頭,目光裡恨火一下子就激爆了出來,她筆直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呢,胸口因為憤怒而劇烈的起伏:「你!強|奸……」嘴唇一抖,她喉嚨發緊,原本好不容易建築起來的提防因為自己這四個字開始崩潰,全身一下子就哆嗦個不停,她抖著手,咬著手指,再也說不下去了。

    目光開始慌亂起來,似乎想要尋找什麼依靠的地方。她慌了,亂了,那天的事都在腦海裡,那天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和眼前這個是一個人……

    見她忽然一下子就混亂恐懼得像小白兔似得抖個不停,連驍心頭發疼,才抬了手,北北就一聲尖叫的抱著腦袋,整個人縮了下去,蹲在地上,手指抓著頭髮,用力的扯,用力的挖,連驍看不下去,強制的捉著她的手,不准她傷了自己,她怕得不行一個勁兒的抖著,怕著,哆哆嗦嗦的:「……別碰我……走開……走開……」

    她的樣子刺痛了他,沒有控制住一下把她扯進了懷裡,北北好像失控了又是抓又是挖又是咬又是叫的罵他推他,連驍抱死了,痛得不行,只能一個勁兒的安慰著她:「沒事了沒事了,結束了,都結束了,我不會再傷害了你,沒事了,不怕不怕,沒事了……」

    他心痛得連手指尖都疼了。

    他沒想弄成這樣,沒想讓她這麼怕他,是,他是用了強了,可是他一直想要給她的是個好的回憶,他在控制了,他控制到了極點,她也……也還是這麼的怕的他。

    鼻腔就像被堵著一般,她哭著昏天黑地,一塌糊塗,連驍也發著酸疼,卻沒辦法放手。

    人和人的緣分就那麼奇怪,以前一直看不上的人,忽然之間毫無預兆的,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足以讓你眼睛發亮的認定了她。那在胸口的原本只是跳動的心臟突然就注滿了最強悍的生命力,你的心臟在強而有力的跳動著,你知道她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那麼的篤定,那麼的相信,根本沒有一絲的猶豫和疑問。

    即便是現在,連驍也是猶豫。他的心臟還是跳動的那麼強烈,以前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的心臟跳動,幾乎已經遺忘了的心臟,沉甸甸的脹滿了整個胸口。強悍、有力。堅定、固執。

    「不怕不怕,乖,聽話,不怕了,不怕了……」他用力的貼著著她的腦側,用力的摩挲著她,試圖給她一份安慰,一份肯定。

    北北咬崩了牙齒的絕望著閉著眼睛泣不成聲。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久到她已經哭得打嗝,她不想打嗝,卻也控制不住。連驍帶著柔和的笑意,覺得特別的舒坦,抱得更緊了:「不丟人,不丟人,我喜歡的,乖乖不要覺得丟人,我喜歡你這樣子的,好乖的知道嗎?天,你知道你好乖的嗎?」

    她掙不開又推不開,跟那天一樣,力量的懸殊就是注定了自己的弱勢,喉嚨哽咽著,繃著,她說不話來。太難受了,難受的說不出話了。

    連驍見她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這才推開了她,大拇指細細的撫過她的小臉,他凝目,將眼淚都統統的帶走。

    北北木然著隨便他,不說話,不看他,黯淡了眼神,死氣沉沉。

    連驍看著半垂了眼眸的她,暗中咬牙,吸氣,柔了聲音:「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你難受可以對我發火,隨便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要我道歉或者打我,都隨意。」

    北北眼睫顫眨了一下。

    連驍繼續道:「躲?你躲得掉嗎?別說你躲不掉,就是你躲掉了,我也能把你給挖出來,你信不信?」

    有些苦澀的眼淚不爭氣又滑落了下來,連驍無奈,忙用手去擦,哄著:「我說錯了,我道歉行不行?不哭了不哭了。」

    她沒吭聲。

    連驍歎氣:「我不想逼你,可你看看你幹得都是什麼事!?一個女孩子能幹那種事嗎?那是你隨便想給誰就給誰的?你懂不懂珍惜自己?」

    北北微抿了嘴唇,覺得好笑,偏生的,不爭氣的見鬼的眼淚掉的更厲害。

    連驍有些微氣的給她擦著眼淚,口氣也不由的重了幾分:「有什麼好哭的?給我委屈了你?」

    北北覺得世界都要崩潰了,她沒力氣了,也沒氣力了,原本的木然的表情突然間疲憊不堪,她無力的搖晃著腦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不行了,她不想聽他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字,她想讓他走!走開!離她遠一點!走開!

    瞧著她現在近乎無力的沉痛表情,連驍登時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扣著她的兩肩,陰沉了表情:「聽著。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以後把你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給我收拾好了。聽見沒有!?」

    「……」她咬著牙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連驍氣得火氣上來,推開了她,北北一下子就軟了靠到校長的辦公桌慢慢的向下滑。他氣急敗壞的別臉看著一邊,拳頭握得關節發白,硬逼自己不去扶她:「你聽話,乖一點,我自然會對你好。知道嗎?我也想對你好,你懂不懂?」

    她不說話。

    「半個月,半個月後我來接你。別想躲我,也別想給我跑,我明白的告訴你,別說b市你出不去,你要是能給我走出宿舍,你可以試試,你試試看我會不會打斷你的狗腿!」

    連驍推門出去,在門口打電話給了言夏,直到言夏進去扶北北起來了,連驍才離開。

    北北好不容易才建起來的堤壩徹底的因為連驍的出現而潰堤了。

    她渾渾噩噩的像個幽魂似得,連驍說到做到,全城戒嚴,學校停課,到處都是手持槍械的警察,真的是別說b市了,她就是連宿舍都走不出去。

    桃子也被這陣仗嚇呆了,嘀嘀咕咕的說連驍這什麼人啊,能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桃子也怕著,實在不知道對北北說什麼了。

    有一天,臨睡前,桃子跑到北北的床頭問:「我大姨媽來了,外面戒嚴買不到衛生棉,你還有麼?」

    「……有。」她從床上起來,在掛在牆壁上的口袋翻了拿出一個交給桃子。

    桃子伸手去拿,卻發現北北不肯鬆手,目光呆呆的:「喂,北北?」

    「……桃子。」北北聲音發抖,「我上個月沒來……」

    「……」

    北北手忙腳亂的從床上跳下來,打開日曆,果然,上個月沒有紅圈,只有上上個月有。她生理期一直很亂,所以北北媽要求每個月來都要在日曆上畫紅圈。

    桃子心驚膽戰的:「多久了?」

    「從上次來到現在……有五十多天了……」

    「……他,是不是直接……」

    北北猶豫了一下,還是認命的點頭。

    桃子說:「你等一下。」就蹬蹬的跑了出去。見鬼了,北北那傢伙當時亂著,心如死灰的沒想到那事,她應該想到的啊!?她怎麼就跟著也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連驍那王八蛋真是王八!!

    桃子去找幾個外面玩的厲害的人要試紙,可誰成天買了放寢室啊。現在還戒嚴來著,誰都出不去,更別說買試紙了!桃子一咬牙,乾脆給言夏打了電話,除了言夏桃子真的想不到其他人了。桃子把事情說了一通,讓言夏想辦法搞試紙來,先做了測試再說,同時千萬不要告訴連驍。

    言夏答是答應了,可人早就心亂意麻的,這老爸怎麼就和小北姐攪合到一起,還那啥了!?雖然她仗著是連驍養女的身份可以通行無阻,可要是小北姐真的有了老爸的小孩……言夏想了半天,決定先看看有沒有,如果有了的話,再說。先測試測試。

    言夏第二天搞到驗孕紙送到宿舍,交給了北北,就在外面等著,桃子和她都慌著,祈禱著沒有沒有,要是有了,才真的麻煩大了。

    北北進去了很久,桃子等不及了敲了好幾次門才把她敲出來,見北北一出來,言夏趕緊過去:「怎麼樣?結果是什麼?」

    北北哽著「……陽性。」

    「陽性是什麼?」言夏和桃子趕緊去洗手間裡要找包裝袋後面的說明書。

    「不用找了。」北北吸著鼻子,緩緩的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我看過了,陽性,兩條紅線……我有了。」

    屋子裡沉默著,誰也不說話,言夏心驚肉跳的看了看木然發愣的北北,又看了看一臉沉重的桃子,心驚肉跳的說:「小北姐,你打算怎麼做?」

    桃子也看像北北,她是想讓北北打了,可是畢竟是連驍的種,連驍都全城戒嚴的看死了北北,這要打還是不打,真的不好辦。

    沉默了良久以後,北北說:「打了。」

    「小北姐,你得跟老爸商量啊!!這不是你說打就打了的!老爸得同意才行!」

    「……雖然我是支持你打了,可是連驍,我們惹不起……」

    「你們想要生嗎?生下來認強|奸|犯當爸爸?」北北看著她們,眼睛像冰一樣的冷。

    頓時桃子和言夏啞口無言。

    「言夏,你想辦法弄我去醫院,要我故意生病也好,怎麼也好,你弄我去醫院。還有,不能告訴任何。在我肚子裡多餘東西,我自己做主。」

    言夏眼睛裡有遲疑,卻也點了點頭:「我去看看,能不能我的車載你出去……」

    「不要找他!」北北眼光一厲,「如果告訴他了,言夏,我死給你看。我說到做到。」

    言夏連連頭,發誓不給連驍說。這才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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