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8：監視 文 / 幽耶珞

    北北沒吭聲，只是靠著他的後背，又閉上了眼睛，尋找他心臟跳動的聲音當做她的歸鄉：「……嗯。」

    「你不說，我都能看出來。你不會那樣笑，也不會說那樣的話。那是討好別人才會用的假笑，才會說的獻媚的話。我都明白。我一眼就明白了。」

    她的笑是單純的，不是像現在一樣總是多了那些雜質。她的話也是從來有話直說的，不是現在這樣，撒嬌任性的方式。

    「……北北，我會帶你走的。」

    她在他背上輕輕的搖頭：「連陽，你已經是我的過去了。三年的時間和上萬公里的距離，你也和我一樣吧，有些感情已經淡了，只是感覺還在，還覺得放不下而已。其實，我們已經沒以前那麼喜歡對方了。」

    「北北，你錯了。我——」

    「連陽。」北北打斷了他的話，「至少，我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喜歡你了。連驍，對我很好，我要什麼他就給我什麼，把我像祖宗一樣供著，哄著我，讓著我，其實，我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因為我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提供身體給他就好了，真的很簡單，這是天底下最簡單的事了。連陽，你別管我了，我願意跟著他。我心甘情願的。」

    連陽吸了口氣：「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嗎？北北，我不傻。你故意做的事，故意說的話，就像昨天晚上你故意的……或許別人不明白。我明白。」

    北北歎氣：「我已經，沒辦法再喜歡任何人了，包括你，不管你想為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再喜歡你。因為看到你，我就會想起他。連陽，現在啊，我只想你找個喜歡的、門當戶對的女孩結婚，不一定非和特特，是要你們互相都喜歡著對方的人。等你結婚了，我啊，就可以回家了。連陽，我想家了，我想回家，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我已經不想再繼續裝下去，真的好累好累，我快要扛不下去了……」

    感覺到她已經連哭都沒辦法的傷痛，連陽只是說：「北北，我答應你，一定，讓你回家。」

    「謝謝。」

    「哪怕是與愛無關，我也不會再容忍他這樣玩弄別人的人生。答應我，你也別管我。我們，都好好的。好好的。」

    「嗯，好好的就好。」

    不遠處，有一輛黑色的轎車穩穩的停在路邊，連驍坐在裡面，耳機塞進了左耳，裡面清清楚楚的傳來了，所有的對話的內容。

    讓他起了疑心的是昨夜的歡愛。他狂亂的搖著頭，眼淚從來沒有流得這麼厲害的又哭又喊又叫又喘：喜歡，喜歡，喜歡老公再要我……老公要我，乖乖喜歡，好喜歡老公要我！老公用力！再用力！我好喜歡老公愛我——

    從來沒有哭喊的那麼厲害過，也是這三年來頭一次在性|事的時候喊他「老公」，更是頭一次撐完了全場。當時他心裡美死了，真的開心發瘋了。可是，事後冷靜下來，他才覺得不對勁兒，到底她在喊「老公」的時候是在叫他還是叫連陽？又或者是，她故意的做給連陽看的？

    都有吧。兩者都有。因為，連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