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2：誣陷（2） 文 / 幽耶珞

    臉上掛著笑痕的易想北安靜的站在門口，她繃緊了頭皮，鼻翼翕動，笑得天天真真、開開心心，連後背都挺得筆直。只是偏偏有多餘的水分，從眼睛裡流出來，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連陽突然露出一張無害的幼貓臉，歪著腦袋，笑瞇瞇的道：「不管您說什麼，我都不打算再相信您。」

    連驍蹙了一下眉頭。「您」？

    連陽在沙發上坐下，雙手環胸的繼續微笑：「知道北北在國內有了新的喜歡的人，我只想看看那個男人而已，所以才回來。心裡想：嗯，一眼。沒有想到竟然是您。正因為是您——」連陽再度換了表情，認真而嚴肅，「我不會、也沒打算退讓。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您只是想要拆散我們，而她是我的家人。」

    連驍冷笑：「在法律上，你們什麼都不是。」

    「法律？是啊，就像連家的人一樣，也只是法律上的家人。」

    「在法律的形式上，被撫養長大的人是誰？」

    連陽笑得無奈歎氣：「……沒錯，是我。」他頓了頓，「您不允許我和北北在一起，只是因為我是連家的唯一繼承人嗎？」

    「可以這麼說。」

    連陽向後靠了沙發，仰頭起頭：「……其實，我也不是不想繼承……畢竟我還是挺喜歡經濟的。從爸爸媽媽過世後，從7歲開始您就是這樣教育我的，七點起床，八點用餐，早上九點到午餐之間，要複習昨天和預習今天的課程，兩點上英語會話課，三點學習數學，四點到五點是自由活動時間，在七點晚餐之前，猶太老師過來教導經濟學。吃過晚飯就洗澡，然後就寢，日復一日……」

    「……不知道什麼是變形金剛，也不知道什麼是奧特曼，沒有看過電視，同齡人他們在聊什麼我完全不懂。電腦常用，卻是股票窗口，其他的全部被您屏蔽了。您為我收養的那幾個孩子，說實話，我跟他們沒有共同語言。沒有理由也沒有目的，我就是這樣被您養大的傀儡娃娃，一直到遇到她……」

    連陽笑的溫柔：「認識了她，並且喜歡上了她，我才第一次真正的成為人類。她說，我總是帶著面具似的笑，不好。每個人都可能生氣，都可能哭泣，所以不要帶著面具生活，因為，『你不想哭嗎』？她當時是這樣對我說的。……那時，我想成為人類，有感情的人類，即使您不允許也沒關係。」

    連驍笑而不語，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很好，非常好，他教導長大的人，已經開始出類拔萃了。

    只是還不夠。

    「另外，我不認為她是心甘情願和您在一起的。您的手段，我想我還是略知一二。我想告訴您，如果您想讓我為連家傳宗接代的話，那麼只有她能為我生孩子。」連陽站起來，恭敬的對著連驍鞠躬，「我的房間還在吧？先告辭了。」

    「連陽。」當連陽正要退出去時，連驍叫住他，「你很大言不慚嘛。只是，我要提醒你，只要我高興，我可以輕易毀掉一個人的一生。你，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