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73章 發洩 文 / 柳天開
所以,那天,當他看到唐若羽居然鑽入了楊錚明的懷抱,當然會勃然大怒、六親不認了。他當然會不管兩人有沒有私情,都會給兩人扣上通姦的帽子。這其實是在發洩心中極大的憤怒。唐若羽只屬於他任世朗一個人,別的男人不能動她一根毫毛,甚至連說話也不行。他對唐若羽的愛很深,卻有些畸形的味道。
正在任世朗陷入思考的時候,突然,李博士謹小慎微地過來說:「老闆,結果出來了。」
「結果是什麼?」不知為何,從未緊張過的任世朗顯得有些緊張。
李博士小心翼翼地說:「這個女子就是老闆的親生女兒。」
任世朗聽罷,身子輕微地一顫,威嚴地說:「你能確定?不會弄錯?」
李博士既堅定又囁嚅地說:「確定。絕對不會弄錯,我為了保證準確性,做了兩遍實驗。結果都一樣,這個女子的的確確是您的親生女兒。」
任世朗的臉色突然之間變了變,然後居然浮現出一抹極為細微的自嘲的笑容。「好了,李博士,你繼續做實驗吧。」
「是,老闆。」李博士畢恭畢敬地應道。然後埋頭去擺弄一些瓶子和試管了。
任世朗沉吟半晌,右臂一曲,抱起上官怡便往門口走去。他的左手在門口旁邊的門禁系統上極為熟悉地輸入一串密碼,當然,輸入密碼的時候他刻意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後面李博士的視線。所以李博士一直不知道這個密碼,想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門開了。任世朗走到門外。然後順手將門關「砰」一下關上。他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嗖」一下飛起,如一陣旋風般,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和匪夷所思的速度,順著樓梯,瞬間便從負三層飛到了負二層上。
任世朗的突然出現,令楊錚明發瘋般地準備爬起來找他拚命,厲聲嘶吼道:「你這個惡魔,你居然殺死了我唯一的女兒小魚兒,你還他命來。還他命來。還他命來……」可是由於他的雙腿無力,所以他根本爬不起來,只是兩手在胡亂地揮舞著,看上去分外可憐。令一旁的吳易恆心中無比酸楚、難受、哽咽。兩行濁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辟里啪啦地掉落下來。吳易恆一邊難過。一邊急忙上去拉住楊錚明,道:「大哥,大哥。別這樣,身體要緊,身體要緊……」
嘴上是這樣說的,其實心裡吳易恆也是恨極了任世朗的,只是他知道任世朗此時的超能力功力太過強大,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不敢讓楊錚明太過激動,否則萬一激怒了那個大魔頭,那麼大哥的性命可就不保了。真要是那樣,可就糟糕了。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這一條老命還在,那麼就還有報仇的機會。如果現在不顧情勢地一味蠻幹,那麼只會是上去送死,不僅報不了仇,反而白白丟了性命。吳易恆是一個比較堅忍、能受得住氣、極能忍辱的一個人,不像楊錚明是一個脾氣比較火爆、直腸子的人,遇到事時容易衝動,不計後果。
在吳易恆的極力拉扯下,楊錚明的雙手不再揮舞了。也許是累了,也許是被吳易恆拉得沒勁兒了,反正楊錚明的雙手是老實了。罵了一會兒喉嚨也干了,便不再出聲。只是回過頭悲傷地望著地上可憐的女兒的屍體。可才,在任世朗離開的時候,楊錚明將自己的衣服脫了披在小魚兒的身上,遮擋住了羞臊的部位。
楊錚明雙手不住地輕輕撫摸著小魚兒那冰涼、美麗、熟悉似乎又稍顯陌生的臉龐,極為愧疚與後悔地說道:「小……魚兒,都是……爸爸對……不起你呀,是爸爸……害了你呀……」聲音哽咽不清,時斷時續。
面無表情的任世朗看了一會兒楊錚明後,突然右手疾出,「啪啪啪」在上官怡的身上點了幾下,上官怡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出籠的小鳥一般瞬間得到了自由。她極為惱怒地「啪」地一掌向任世朗的胸口拍去,同時嘴裡極為憎惡地喊道:「去死吧——」
任世朗紋絲未動,彷彿根本沒有看見。可是當上官怡的右掌在離任世朗的胸口還有一厘米時,卻被一股極為強大的吸力給吸住了,進不得退不得,彷彿被粘住了一般。
楊錚明和吳易恆見狀,大為驚駭,這功力當真是驚天動地,神鬼莫測。加上剛才他鬼魅般的詭異身法,兩人對他頗為忌憚。
任世朗苦笑道:「小怡,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居然對你的親生父親下如此毒手?」
上官怡「呸」了一下,歇斯底里地譏諷道:「誰是你的女兒,人面獸心的惡魔,你根本就不是人,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奸詐小人,是一個早該千刀萬剮的垃圾,垃圾……」
任世朗悲痛地仰天長笑了一會兒,苦澀地說道:「報應啊報應,你這麼說我,我不怪你,誰讓我對你……可是如果我早知道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萬萬不會那樣做的,真是蒼天弄人啊,要怪就要怪老天無眼啊……」
上官怡滿腔怨毒地吼道:「老天是無眼,要是有眼,早就將你這惡魔給消滅了。」
任世朗微微閉上眼簾,臉上浮現出極為痛苦的神色,突然,他的身子輕微一動。上官怡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右掌能動了,她不顧一切地再次發動攻擊,「砰」一下,這一次,她的右掌居然實打實地打在了任世朗的胸口上,她感覺右掌碰觸到的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肉身。
「噗嗤」一下,任世朗的嘴角溢出一些殷紅的鮮血。「你想打就打吧,這都是我欠你的……」
上官怡知道任世朗是故意不防守不運氣不做任何防護措施,只為讓她解氣。儘管她知道任世朗的目的是為了贖罪,是為了讓她這個親生女兒消氣、發洩心頭的怒氣、怨氣、恨氣,可是她還是用自己的雙拳瘋狂地在任世朗的身體上如疾風驟雨般地暴打起來。「咚咚咚」——
一陣拳拳到肉的最原始的擊打聲音響起在楊錚明、吳易恆和柳不幻的耳畔。
任世朗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被上官怡的雙拳打得口中的鮮血不斷溢出,越來越多,許多都流到了地板上,看上去極為血腥與恐怖。
雖然任世朗沒有動用一點功力,可是他體內因為早就擁有極為雄渾的真氣護體,加上超能力功力將他的體質已經變得與常人大為不同,所以,上官怡的拳頭只是將他打得吐血,卻並未將他的骨頭打斷,並未傷及他的要害。
另一方面,上官怡雖然極為痛恨任世朗,但是吳易恆一直口口聲聲地稱她是任世朗的親生女兒,而且剛才那個李博士也是通過dna實驗證實了這一點,所以,她的出拳只是一般力量的擊打,並未使出全力。畢竟這個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而且她還有許多疑惑要問這個惡魔父親,所以,現在他還不能死。
另外,上官怡也想到了,任世朗這個惡魔雖然極壞,可是畢竟還有那麼一點人性,否則他也不會想認自己這個女兒。如果他真是一個十惡不赦、毫無人性、六親不認的瘋子,那麼他們這些人恐怕早就成了一具具死屍了。
所以,上官怡在發洩了一通後,便停住了手。
任世朗見上官怡終於住了手,用嘴吸了一下嘴角邊的鮮血,說:「打完了?解氣了?」
上官怡氣憤地說:「沒呢,只是我有許多事情不太明白,所以想問你一下。」
「什麼事?」任世朗居然微笑著說。因為他不是傻子,他當然感覺出了上官怡在用拳頭打他時並沒有使出全力,否則他雖然不會死,也會比現在慘得多。這從側面折射出上官怡並沒有想立即殺死他,說明上官怡還是多少顧及了骨肉親情的,這一點讓他十分欣慰。所以他才會破天荒地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上官怡道:「何守慧之死,你是不是從中做了手腳?」
任世朗溫柔地笑了笑,道:「如果換了別人我是斷不肯說的,可是現在是我的女兒問我,所以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沒錯,何守慧的死的確是我布的局。」
躺在地上的柳不幻聽到這句話,身子不由顫抖了一下。因為柳不幻正是由於捲入了那個莫名其妙的關於何守慧的殺人案後,命運才發生了大逆轉的,所以,任世朗的這句話極大地觸動了他。
任世朗接著說:「是我在案發前兩個星期在何守慧最喜歡喝的紅茶裡放了一種毒,這種毒藥無色無味無臭,所以既使喝下去了,也會全然不知。而且這種毒藥最奇妙之處在於,它是在兩個星期之後的某一天才會發作的,並且不會無緣無故地發作,而是在中毒者情緒極大波動時才會發作。一旦發作,就無可救藥,必死無疑。同時,死後屍體沒有任何中毒跡象,就好比是吃了安眠藥死去一樣,但是因為這種毒藥中所含的藥物成分極少,所以一般的屍體檢查根本就查不出來。」
柳不幻聽罷,頓時恍然大悟。腦海中浮現出當時的情景——
那晚,何守慧可能是由於想念柳不幻,所以打電話說有要緊的事找柳不幻。柳不幻到了她租住的公寓後,敲了敲門,半晌門才開了,可是門只開了一個縫,何守慧調皮地伸出腦袋,她的頭髮似乎剛剛洗過,濕漉漉的,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她那漂亮的臉蛋白裡透紅,煞是好看,藏嬌帶羞的,弄得柳不幻一瞬間有些心旌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