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26章 無語凝噎 文 / 柳天開
柳不幻下定決心——掀，必須掀。
強大的好奇心和強烈的思念之情令柳不幻心中「掀」這一方壓倒了對手，獲取了最終的勝利。
柳不幻的右手有些輕微地顫抖著去掀面具女子的面具。當然，心中顫抖得更厲害。
終於，面具緩緩地掀掉。
柳不幻屏住呼吸，驚喜萬分，正是上官怡，那個令她魂牽夢縈的上官怡，那個傾國傾城的上官怡，那個他愛得死去活來的上官怡，那個集智慧與武功於一身的巾幗英豪上官怡，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上官怡……
此時，上官怡那一雙清澈無比的大眼睛中蓄滿了晶瑩的淚水，她那淡雅漂亮白暫的臉龐上交織著複雜的感情，喜悅、憂傷、無奈、渴望、等待、躲避、希翼……
她的內心深處也許有千言萬語要和柳不幻說，可是她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該怎麼說。
柳不幻深情地凝視著上官怡的眼睛，目光中也蘊含著狂喜、疑惑、盼望、欽佩、驚歎、欣賞、矛盾等多種元素。
就這樣，四目相對。
就這樣，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就這樣，僅過了幾秒鐘，卻彷彿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其實，從柳不幻和上官怡墜落到地上，再到柳不幻掀掉上官怡的面具，再到現在的深情凝視，不過只是半分鐘而已。而這半分鐘內，兩人的內心中卻是翻江倒海，感慨萬千，各種滋味一起湧來，包含的情緒變化和內心掙扎卻是極為豐富與複雜。
「你沒事吧？」柳不幻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語氣中充滿溫情、關懷與撫慰。
「沒事。」上官怡輕微地一笑，柔聲道，語氣中噙著欣慰與滿足。
正當柳不幻yu開口再問時，突然，老狼那陰險、滄桑、沙啞且略帶嘲諷的聲音傳來：「哦，好一對璧人呀！」
話音未落，老狼的身子便飄然而至，身形極為詭異。
柳不幻卻無絲毫膽怯之意，只是翻轉了身子，從上官怡的那柔軟滑嫩的玉體上下來，面對著老狼坐在了上官怡的身旁。
上官怡原本是躺在地上，現在也坐直了身子，和柳不幻的姿勢如出一轍。
兩人神定氣閉地略微抬頭，望著戴著金色面具的老狼，神態自若，淡定從容，似乎眼前這老狼不是將要奪去他們生命的死亡之神和惡魔，而是一個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的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彷彿兩人現在是坐在公園內的一個長凳子上，而老狼則是從他們眼前偶爾走過的一個陌生人。他倆只是因為這個陌生人擋住了他們欣賞遠處風景的視線，所以他們的目光才不得已在這個陌生人身上掠過。僅僅是輕描淡寫一掠，根本沒有任何內涵和意義。
老狼望著兩人此時看他的那種漫不經心的眼神，心中先是升騰起一股無名怒火，這是漠視，極度的輕蔑與挑釁。繼而收斂起怒意，語帶譏誚地說：「看你們兩個人的樣子，似乎根本不害怕我殺了你們？」
柳不幻幽幽地苦笑道：「如果你願意，恐怕我們剛才就已經是兩具屍體了。」
老狼面對柳不幻的坦率，不由笑道：「你很聰明，既然你這麼聰明，就說說我為什麼不立即殺了你們？」
柳不幻揶揄地冷笑道：「因為你不想讓我們死的那麼早。一來如果我們死的太早，你心中的一些問題就沒有了答案；二來如果我們死的太早，就沒有人陪你玩了，倘若這偌大的天宮中沒有一個可以玩弄的敵人，那豈不是太寂寞太無趣了。換句話說，就是你還沒有玩兒夠。」
「啪——啪——啪——」老狼緩慢地鼓了三下掌，以示欣賞，「說得太精彩，太對了，沒想到我們剛剛見面不久，你就如此瞭解我，真是難得呀，難得！」
柳不幻不置可否地冷笑一下，然後言之鑿鑿地說：「不是我瞭解你，而是我瞭解你們這種變態人群的心理特點。」
老狼臉色微變，不過不愉之色稍縱即逝，繼續以他那獨特的嗓音說：「真是可惜呀，像你這麼聰明的人卻不能為我所用，真是太可惜了。」
柳不幻對此話嗤之以鼻，不屑地說：「我才恥於與你這種變態惡魔為伍呢。」
老狼微慍薄怒道：「哼，馬上就要成為死人了，還在這裡口無遮攔、大放厥詞，真是不知死活。」
柳不幻嬉皮笑臉地說：「孔子說過，朝聞道，夕死可矣！人生在世，重要的不是長度，而是深度、廣度、新度，汝知乎？」柳不幻不知哪裡來的膽量和心情，居然不僅跟這個老狼講哲學，而且連文言文都扔出來了，真是萬分雷人呀！
老狼臉色一沉，道：「少給我玩之乎者也的，留著你那一肚子墨水到陰曹地府炫耀去吧！」
柳不幻順坡下驢道：「庶——」暈，連清朝的方言都拋出來了。難道，柳不幻是被死亡前那巨大的恐懼給弄得變成了精神病？
非也。柳不幻是故意在拖延時間，逗老狼玩而已。因為他知道僅憑他和上官怡現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對付這個實力超級恐怖的惡魔老狼。可是如果盡可能地拖延時間，說不定上蒼垂憐，會降落奇跡，派人來救他們也說不定呢！
柳不幻真是對不起他的名字，他那總愛幻想的臭毛病總是改不了，直到現在行將就木、是個將死之人了，還能如此天馬行空地發揮他那豐富的想像力。看來，他的樂觀精神真是可以光耀千秋、彪炳史冊了！
老狼狠狠地用眼睛剜了一眼彷彿得了神經病的柳不幻。
然後老狼將目光投向上官怡，怨毒地說：「你一直都在裝？」
上官怡冷冷道：「是的。」
老狼有些疑惑：「可是那些藥物都能使其他女子丟掉靈魂，為什麼你卻能一直擁有自己的思維？」
上官怡沉吟半晌，幽幽道：「可能是我心中有一股堅定的信念在支撐著我吧！」
老狼呈現出不可思議：「什麼樣的信念？可是其他女子也有信念呀，我那藥物力量強大，足以摧毀任何信念。」
上官怡嘲諷地說：「凡事都有例外，沒有絕對。你簡直太狂妄了，你以為你的藥物能控制一切人嗎？錯了，只要一個人的精神力量足夠強大，擁有堅強的意志、堅定的信念、頑強不屈的抗爭精神以及對親人、愛人和這個世界充滿眷念、期盼和憧憬，只要堅持下去，與藥物的力量相對抗、相鬥爭，用堅持和信念戰勝藥物的力量，就能始終擁有自己duli的思維和靈魂，就不會任別人擺佈、操縱，成為別人的木偶或傀儡……」
老狼有些驚訝地說：「看來你的意志力非常強大。後來你一直在演戲，假裝被藥物控制，變成一個只聽從我命令的機器人，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包括殺人。」
上官怡沉吟片刻，彷彿內心經歷了掙扎，才說：「沒錯，你為了實驗我吃過藥物後的功力，讓我和青獅過招，起初我只想打傷他，可是那樣你便會懷疑我，所以，我臨時改變主意要殺死他。
當然，這也經過了內心極度痛苦的掙扎與矛盾。如果不殺他，很可能會暴露，因為你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我知道如果裝的不像是瞞不過你的。
可是，如果我殺他，我不成了劊子手了。後來轉念一想，青獅也不是好人，手上不知沾滿了多少條無辜人命的鮮血，如果我不殺他，他可能會殺害更多的好人。所以，我殺他，也是間接拯救了一些人的生命。對惡魔的殘忍其實就是對良民的仁慈。我殺了他一個人，可以救許多人，這筆賬很划算。我想上蒼是不會怪罪我的。
這樣想著，我的心裡才稍微安心了點兒。而且，我必須要一直潛伏在你的身旁，直到最好的機會來臨，我就會給你致命一擊，將你徹底消滅……因為你的存在，會給社會和這個世界帶來巨大的危害甚至是災難。所以，我要不惜一切代價地剷除你這個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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