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8章 飛行跟蹤 文 / 柳天開

    柳不幻深思片刻，道：「這樣也行，事情終歸要有一個結論。怡怡，如果我天叔真的做了壞事，那我……肯定不會縱容他。可如果這中間有什麼誤會，證明他沒做壞事，那你是不是就應該相信他了？」

    上官怡斬釘截鐵地說：「那當然了。」嘴上雖這樣說，可是心裡卻想，怎麼會呢？他明明就是個壞人嘛。

    柳不幻道：「這樣吧，明天晚上你和孟叔一同去調查……」

    上官怡截斷話頭，道：「你不去嗎？」

    柳不幻沉鬱地說：「我不去了吧。」

    上官怡急道：「你必須去。」

    柳不幻疑惑道：「為什麼？」

    上官怡道：「因為你要去作個見證。」

    柳不幻一怔，道：「好吧。」

    本來柳不幻想說讓孟叔在賓館等著，可是他擔心孟叔不願意，所以便將話嚥回了肚子。其實，他主要是擔心孟叔去不僅幫不上忙，而且萬一有什麼突發情況，他和上官怡還要抽身去照顧他。

    第二天晚上，三人早早就坐在了楊氏集團大廈外數米遠的那棵、前一天晚上上官怡曾坐過的大樹上。坐在這裡，可以有效地隱藏起來，不容易被外人發現。

    三人簡直是目不轉睛地望著王耀天的辦公室。

    樹上。上官怡問道：「不幻，你怎麼能肯定你天叔不會直接去接頭地點，而是要先到辦公室一趟呢？」

    柳不幻道：「這是他的個人習慣，很難改變的。他凡是遇到一些重要的事，總是要到辦公室裡坐一坐，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平定心緒，才能將事情辦好。起初我不理解，後來慢慢地就習慣了。若不是這樣，昨天晚上你根本就不可能聽到那些話。」

    上官怡略一沉吟，道：「是的。當時我也很奇怪，為什麼他會在辦公室這麼顯眼的地方談論這種隱秘的事呢？他完全可以躲藏在一個隱蔽的角落來說這件事的。在正常人看來，他這麼做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柳不幻道：「是的。如果我天叔按照普通人的思維來處理這件事，那麼，我們根本就不可能跟蹤到他。因為我們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接頭，也不會拿到什麼證據。」

    上官怡道：「是的，幸虧你天叔有這個癖好，否則我們到哪裡去找線索呢？」

    柳不幻聽罷上官怡這句話，心裡很不高興，好像是他說出了天叔的習慣，然後上官怡才抓住了線索。如此一來，他柳不幻豈不是罪人、內奸？他怎麼能對得起視他如親生兒子、對他有再造之恩的天叔呢？

    柳不幻心內很悲痛，很難受，又一次選擇了沉默。因為就算他再愛天叔，可是畢竟他是有嫌疑的，憑這一點他在上官怡和孟叔面前就不能硬起腰桿。所以，他只能一聲不吭。

    上官怡揣度出柳不幻的心思，所以也緘默不語。

    孟叔見兩人都各懷心思，氣氛不太融洽，也不願開口，就算開口，能說些什麼呢？現在一切都還沒有定論，他若說話，不是傷到柳不幻，就是傷到上官怡，所以，他也只能三緘其口了。

    等待。長久的等待。

    夜越來越深了。一陣涼風吹來，三人坐在高樹上，都感覺陣陣涼意襲來。可是，三人依舊坐在樹幹上，一動不動，如同冰雕一般。

    此時，萬籟俱寂。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空氣如同凝固似的，緊張的氛圍持續著。

    黑夜，冷風，等待，漫長而焦慮的等待，似乎沒有比這更令人難受的。三人的屁股都被粗硬的樹幹硌得生疼，可是誰也沒有吱聲，彷彿屁股是別人的，不是自己的。

    不知經歷了幾個世紀，還是更長的時間，總之在三人都有些麻木的時候，王耀天辦公室的燈突然亮了。那一刻，三人的心也亮了。

    六隻眼睛緊緊地盯著。王耀天坐到老闆椅上，拿出手機，接著電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便關了燈，消失了。

    柳不幻好久沒有看到他親愛的天叔了，所以當天叔那熟悉的面孔再次映入他的眼簾時，他激動得熱淚盈眶，心中更是翻江倒海般地在回憶著他們之前在一起的場景。這些畫面快速地閃動著。

    「快走，跟上。」上官怡的一句話將柳不幻的思緒拉回現實。

    「哦。」柳不幻答道。然後上官怡第一個跳下了樹，接著是孟叔，柳不幻不知為何今天反應有些慢，最後一個才跳到樹下。

    三個人施展輕功繞到大廈前面的牆角處探頭向停車場方向看，沒有動靜。柳不幻低語道：「可能現在在電梯內，稍等片刻。」

    的確，不一會兒，大廈內走出一個人。他向停車場走去。柳不幻和上官怡目力極強，一下便認出了此人正是王耀天。

    孟叔悄聲問：「是嗎？」

    上官怡道：「是。爸爸，等會兒，我和不幻在前面，你在後面。我們不能跟得太近，否則會被他發現的。」

    三人均穿著黑色夜行衣，戴著黑色頭罩，猛一看有些像搶銀行似的。不過，如此裝扮，在黑夜中就如同隱形人一樣。

    王耀天上了他的奔馳車，發動，起步，繞了一個優美的弧線，便加速駛出了停車場，向大馬路上飛速駛去。

    上官怡、柳不幻和孟叔三人提氣運功，移動身形遠遠地跟著。三人離王耀天的奔馳車有二三十米遠，因為有了夜色的掩護，王耀天根本不可能發現他們。同時，因為現在已經是深夜，況且，王耀天去的方向是偏遠的郊區。所以路上除了這輛奔馳外竟沒有一輛車。所以三人也不怕跟丟。上官怡很慶幸路上沒有其他車，因為一旦有了其他車輛，萬一這些車輛上的人發現他們這些飛人，會不會以為遇到了鬼而驚聲高呼，那樣就很可能驚動王耀天，暴露他們。真是老天幫忙，竟然沒有第二輛車。

    就這樣，奔馳車在前面開，三人在後面遠遠地飛著，跟著。王耀天是個很小心的人，將自己的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因此車速都不是很高。最高時速，白天一般每小時70公里，晚上一般每小時60公里。因為今天晚上這條路上只有他一輛車，所以他開得有點快，開到了每小時70公里。

    上官怡和柳不幻都是具有超能力的強人，這點速度對他倆而言簡直是小菜一碟，即使開到時速每小時120公里，他倆也能從容應對。可是孟叔就不行了。他沒有超能力，只是會輕功，時間一久，他有些體力不支了，喘著粗氣，拚命硬撐著。

    柳不幻一看，別累壞了未來的岳父。於是，心生一計。他右臂架住孟叔的左胳膊，然後一塊向前飛。這就好比一輛疾速的摩托車拉著一輛自行車，那麼，這輛自行車上的人就可以不用費力就能飛速地往前跑了。

    孟叔感覺自己好像不用使勁，就被柳不幻那強勁的力量帶著往前面飛，真是愜意極了，舒服極了。他鬆了口氣，便輕輕鬆鬆地往前跑。

    剛才孟叔只顧往前趕，害怕掉隊，根本沒有看王耀天的奔馳一眼，他只是看著柳不幻的身影往前拚命猛追。現在好了，自己不用使勁，便能向前飛，如此一來，便將眼睛解放了出來。他望著前面那輛飛跑的奔馳，心道：王耀天，現在別看你如此得意，可是，等會兒到了揭開你真面目的時候，看你怎麼收場？

    奔馳車大概行駛了有快50分鐘，才在一個十分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三人急忙藏在一棵大樹後面，觀察著王耀天的一舉一動。

    只見王耀天從車上下來後，手裡提著一個大皮箱，逕直向一個有些破舊的二層小樓走去。上官怡心道：這就對了，一般干見不得人的骯髒交易，都會選擇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二層小樓中間的一個房間內亮著燈，也是這個二層小樓唯一的一個亮燈的地方。王耀天向著那個小屋走去。上了步梯，消失了一會兒，然後又從二樓的樓梯口冒了出來，向中間那個亮燈的小屋走去。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大漠孤煙直。」

    王耀天答道：「清泉石上流。」

    柳不幻和上官怡利用超能力用心聽著，沒想到他們的接頭暗號居然是兩句不搭邊的詩句，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孟叔豎起耳朵聽，可是他卻什麼也聽不到。

    門「吱呀」一聲開了。王耀天走了進去，門又關上。

    三人快速向二層小樓飛去。然後順步梯來到小屋外。柳不幻和上官怡將耳朵緊緊貼在門上。孟叔也不甘心，也將耳朵貼到門上。三人的動作很滑稽，好像新婚聽洞房似的。

    只聽裡面傳來兩個男人的聲音。

    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傳來；「王總，錢帶夠了嗎？」

    王耀天道：「當然。」

    接著傳來皮包拉鏈的聲音。

    片刻，又傳出鈔票嘩嘩啦啦的聲音，想必是陌生男子在驗鈔票的真偽。

    陌生男子笑著說：「很好，很好。」

    王耀天道：「貨呢？」

    裡面沉默了一小會兒。

    然後王耀天淫笑道：「哎呀，真漂亮，看一眼都令人熱血沸騰……」

    孟叔「霍」地站起身，作勢想要踹開門闖進去。

    上官怡一把拉住了父親的手臂，示意他先不要輕舉妄動。可是已經晚了，雖然父親的手臂被拉住，可是他的右腳「咚」一下便將破舊的木門踹開。

    當木門打開的那一刻，雙方都驚得呆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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