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風捲殘雲 文 / 柳天開

    不一會兒工夫，楊羨魚就將一大碗牛肉麵和一盤涼拌腐竹、一盤水煮花生米消滅乾淨。當然，這兩盤涼菜也不全是她吃的，期間那男子也吃了一些。因為楊羨魚覺得老是自己吃不好意思，就勸了那男子幾次，說「你也吃，你也吃」，那男子才吃了一些。

    令楊羨魚自己都吃驚的是，她居然連牛肉麵的湯都喝得一口不剩，這絕對是破了她飲食生涯中的紀錄的。

    末了，她用那男子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說聲「謝謝」，覺得肚子圓滾滾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那男子見楊羨魚吃好了，便說：「我姓賈，這是我的名片，認識一下。」說著，遞給楊羨魚一張精緻的名片。

    「噢——」楊羨魚恭敬地接過名片，掃視一眼，上寫「保康市好夢圓咨詢服務有限公司總經理賈仁」。「賈經理，您好，我……我姓柳，叫雅文，你就叫我小文吧。」雖然她看賈經理不像壞人，可還是留了個心眼，編了個假名字，連姓都是借用柳不幻的。

    賈經理道：「柳——雅——文——好名字，真是名如其人呀，高雅如清新美麗的文字。對了，小文，看樣子你餓了很久了，怎麼回事呀？」

    楊羨魚道：「我是來這裡找一個朋友的，可是這個朋友搬家了，沒找到，也聯繫不上，我正準備回家時，皮包被偷走了，就變成身無分文的窮人了。沒錢買火車票，沒錢買飯，就……」

    「噢，原來是這樣。」賈經理說著從身上掏出錢包來，抽出幾張百元大鈔，往楊羨魚手裡塞。「咱們相識也是緣分，我這人就愛交朋友，這點錢你拿上，回家去吧。」

    楊羨魚拒絕道：「不行，不行，這錢我不能要，咱倆萍水相逢的，你請我吃一頓飯我已經很感激了，怎麼還能要你的錢呢？」

    兩人你推我讓的，糾纏了半天。

    「不行，這樣吧。這錢算是我先借給你的，等你有錢了再還給我。」賈經理讓步道。

    「借？可是我什麼時候才能還給你呀？」楊羨魚有些意外。

    「你著急回家嗎？」賈經理問。

    「不是太著急，怎麼了？」楊羨魚一頭霧水。

    「如果不太著急回家的話，這錢你很快就能賺到。」

    「真的？怎麼賺？」

    「你看，我不是做咨詢服務的嗎，也就是給人找工作的。我有一個好朋友，他是個大老闆，經常會讓我幫他找小時工，到他家裡做清潔工作，昨天還給我打電話，說前兩天下雨了，家裡又要好好打掃一下了，讓我趕緊給他找個好一點的清潔工，因為這次清潔難度大，他願意付雙倍工錢，平時都是一個小時100元，這次翻倍200元。可是他這個人十分挑剔，總喜歡找一些年輕、形象好的女子前去打掃，說是這樣的女子看上去乾淨、舒服，所以打掃的屋子和院子也會乾淨、舒服。可是經常到我們公司去找清潔工作做的人都是四五十歲的婦女，我上哪兒去給他找他要的人呢？現在這個社會，年輕、形象好的女子都找好工作去了，誰願意去幹這種粗賤的活呢？儘管給出如此高價，也是很難找呀！」

    「一個小時200元錢？」

    「是的。」

    「你看我符合條件嗎？」

    「當然符合。可是……可是你不會去的。」

    「為什麼？」

    「因為那個大老闆的別墅在郊區呢，很遠很偏，這也是許多年輕女子雖然符合條件但卻不想去的原因。」

    「沒事，我願意去。」

    「算了，很累的。我看你也不是幹這種粗賤活的人，你會吃不消的。他的別墅光屋子內就有400多平方米，加上院子，沒有五六個小時根本幹不完，你恐怕撐不下來吧？」

    「能。我一定能，請你相信我。」楊羨魚十分興奮。她盤算著如果干了就能一下子賺1000多元，有了這些錢，她就能多撐幾天，就可以繼續去找她日思夜想的柳不幻了。

    「真想去？」

    「真想去。」

    「哎——到時候你吃不消可別怪我呀！」

    「怎麼會呢？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我就帶你去吧。」賈經理勉為其難地說。

    楊羨魚跟著賈經理從飯店出來，顯得迫不及待。

    兩人走出小吃街，來到大馬路旁邊。賈經理用手擋了一輛出租車，坐在副駕駛位上，楊羨魚坐在後排座位上。

    「到哪兒？」司機問。

    「創生路南端。」賈經理答道。

    司機略一遲疑，「那地方太偏了，要加錢。」

    「沒問題。」賈經理爽快應道。

    出租車一溜煙匯入車流。

    那個別墅還真是遠，出租車駛出鬧市區後，左拐右轉來到一條寬闊但卻有些冷清的馬路上，由於車少，司機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荒郊野外了。

    楊羨魚由於昨天晚上沒睡好，一到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到了沒？」司機問。

    「快了，大概再走1公里吧。」賈經理答道。

    司機一加油門，繼續往前開。

    「就到前面那排房子前停就行了。」賈經理用手指著前方的有些破舊的灰色建築物說。

    車停了。

    「多少錢？」賈經理問。

    「加上返程費，總共156元。」司機一臉疑惑，似乎奇怪兩人怎麼會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賈經理付了錢，下車。

    「小文，下車了。」賈經理拉開車的後門，朝睡熟的楊羨魚喊道。

    「噢，到了呀！」楊羨魚睜開眼，迷迷糊糊地邊說邊下車。

    出租車掉個頭絕塵而去。

    楊羨魚睡眼惺忪地望著眼前陌生的一切。她只看見一排似乎是廢棄的廠房，哪有什麼高檔別墅呀！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妙。「賈經理，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裡沒有別墅呀？」

    賈經理像是突然之間換了一個人似的，他用淫邪的目光貪婪地看著楊羨魚那誘人的身材，色瞇瞇地說：「小文，別怪我呀，要怪就怪你長得太漂亮了，要怪就怪你自己送上門了，要怪就怪你太相信人了，要怪就怪你太少出門、缺乏社會經驗了……哈哈哈……」說著，就垂涎三尺地向楊羨魚一步一步地逼近。

    楊羨魚嚇得心驚膽戰，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一邊往後退一邊說：「你……你……原來你是騙子。你別過來，我喊人了……」

    「喊吧，盡情喊吧，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喊破了喉嚨也沒人聽得到。」賈經理卑鄙地說。

    繼續靠近，靠近。

    賈經理用這種欺騙的方法已經糟蹋了好幾個年輕女子，可謂輕車熟路了。

    「救命呀……救命呀……」楊羨魚聲嘶力竭地吼著。可是回應她的是無盡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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