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欲言又止 文 / 柳天開
是夜,柳不幻和上官怡只能蜷縮在那輛舊奔馳車上睡覺。由於空間太過逼仄,柳不幻幾乎一夜無眠。不過,他想著能和天仙般的美女共處一「室」,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雖痛苦也享受。
艱難而美妙的一晚終於過去。白天,兩人決定去銀行一趟。去銀行一查,正如所料,柳不幻所有的銀行賬戶都被凍結。而上官怡的賬戶則沒有被凍結,可能因為警方暫時還不知道神秘的面具人就是上官怡的緣故。
「今後我們要省著點花了,否則不知能不能支撐到找到真兇那一天。」上官怡憂鬱地說。
「沒事,真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我們可以賣字、賣畫賺錢餬口呀!」柳不幻調侃道。
「你以為我們是名家呀,字、畫很值錢,我們雖可以稱得上書法家和畫家,可是沒有名氣,作品哪有人要呀?」上官怡很現實。
「別那麼悲觀嘛,真不行,我還可以賣藝。」柳不幻說著,施展了他最拿手的散打手法,比劃著。
噗嗤——上官怡被柳不幻那滑稽的說辭和動作逗笑了。
柳不幻看到上官怡那溫柔中略帶羞澀的嫣然一笑,竟自癡了,情不自禁讚美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你這一笑,真可稱得上傾國傾城呀!」
「我可不是楊貴妃。」上官怡稍有不悅。
「不是楊貴妃,勝似楊貴妃。在我眼中,恐怕一百個楊貴妃加起來也沒你美……」柳不幻繼續恭維。
「你這張油嘴——」上官怡無可奈何。
「總之,你放心,有我柳不幻在,我絕不會讓你餓著,受苦……」柳不幻拍拍胸膛,信誓旦旦道。
上官怡兩頰飛起紅暈,羞赧、欣慰、感動一起湧上心頭。
兩人易容後,與通緝令上的照片懸殊甚大,因此兩人可以大膽地上街。可是,對於兩個心中藏事的逃亡之人來說,哪有什麼心思逛街呀!
「不如,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分析一下案情吧?」柳不幻提議道。
上官怡點頭道:「嗯。」
於是,兩人順著縣城的小街往外面走去(為了節省油錢沒開車),大約走了半個小時,來到一片小樹林旁。兩人找了一塊大石頭並肩坐下。因為這塊石頭不算太大,因此兩人的身體離得比較近,甚至有種擠的感覺,多少有些尷尬。不過,柳不幻的心中可是偷著樂的,能和自己最喜歡的仙女零距離接觸,嗅著她身上那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幽香,頓時心曠神怡,煩憂頓消,這真是百世修來的福分呀!心裡那個甜蜜呀,簡直像吃了兩斤蜜糖。而上官怡心中也是有些歡喜,不過女孩子畢竟要矜持一些,她還是有些羞澀的。不過,已經比較熟稔的兩人很快便適應了這種近距離接觸。如果外人來看,他倆真像是一對在訴說著喁喁情話的情侶。
可是倆人此刻的話題卻是令人沉重的案情。
上官怡斟酌著用詞道:「案發前一天晚上,你是不是去過死者的房間?」
柳不幻微怒道:「是的。她有名字,她叫何守慧。」
上官怡略窘道:「對不起。你……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柳不幻閃爍其詞道:「她是我的……一個初中同學,我們從小在一個家屬院長大,中間有很多年沒見過,前年冬天,我去楊氏集團下屬的一個房地產公司應聘售樓員,在售樓部與她不期而遇,一問,她也是去應聘售樓員的。後來,我們都通過了面試,接下來是培訓、實習,三個月後,我們都成為了那家房地產公司的正式售樓員。就是這樣。因為你來楊氏集團沒多久,所以你不知道她。」
上官怡戲謔道:「哎喲,青梅竹馬呀!我想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麼簡單吧?你們之間一定還有後續故事吧?對了,案發前那天晚上,你為什麼要去何守慧的住處呢?」
柳不幻耳根子一紅,道:「那天晚上,大概11點了,我正準備睡覺,突然電話響了,守……何守慧在電話中悲傷地說她想見我一下,本來我想拒絕,都那麼晚了,去一個女孩子家裡的確不太方便。可是我猶豫了,因為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似乎剛剛哭過。雖然她是一個比較柔弱的女子,可是她卻很少哭。我想難道她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於是,我改變主意,匆忙穿好衣服驅車趕到她家。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會……」
「會什麼?」上官怡問道。
「會……我不能說。」柳不幻內心十分痛苦、矛盾。
「為什麼不能說?」上官怡疑惑地問。
「這……總之……我真的不能說。」柳不幻一副為難的樣子。
「可是,我們現在是在分析案情,如果你不將當晚發生的事說出來,我們就不能找出有價值的線索。」上官怡苦口婆心。
「那些事和案件沒有關係。」柳不幻固執己見。
「也許表面上看,沒有關係,其實隱隱之中必然有一定聯繫。」上官怡自信滿滿。
「你憑什麼說一定有聯繫?」柳不幻不太相信。
「何守慧那天晚上的表現是不是和平時有很大差別?」
「是。」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她會和平常判若兩人,因為她必定是遇到了什麼大事,所以她才會那麼晚了還將你喚去,這其中必有原因。說不定我們順著這個原因去分析,就能找到一些她死亡的原因。」
「噢,你的話有幾分道理。」
「你覺得何守慧是自殺的嗎?」
「絕不會。」
「為什麼?」
「因為她說她想和我……」柳不幻突然停住,將後半句話生生嚥了回去。
「就是說她很想活下去,絕對沒有輕生的念頭?」上官怡問。
「是的。她那晚雖然有些傷感,但是她卻表現出了對未來生活的渴望與嚮往,所以絕對不會自殺。」柳不幻肯定地說。
「那晚何守慧有沒有說一些奇怪的話?」上官怡試探地問。
「奇怪的話?」柳不幻的腦子快速轉動著,「有。她說她最近總感覺身體虛弱無力,晚上還老做惡夢,夢到自己稀里糊塗地死去,有時是車禍,有時是意外,有時是絕症,有時是謀殺……因此最近晚上她總失眠,以致她都恐懼夜晚、害怕睡覺……不祥的預感一直在折磨著她的靈魂……」
「噢……這說不定和她的死因有關。」上官怡若有所思地說。
「有什麼關聯?」柳不幻迫不及待地問。
「現在還不好說。」上官怡分析道,「也許有人在她的飯菜裡下毒,也許有人給她喝了具有慢性毒藥的飲料,也許有人在她睡覺時給她注射了某種致命的藥物,也許有人將其擊昏然後在其身體內放置了某個攻擊身體正常細胞、降低身休免疫能力的東西……現在科學如此發達,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柳不幻聽罷,倒吸一口涼氣,心想:當今社會,若想讓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死去,居然有如此多的方法?看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擊呀!「你怎麼能聯想到這麼多殺人方法呢?」柳不幻詫異地問。
「我從小就喜歡看偵探故事,讀了不少推理小說,因此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許多。」上官怡解釋道。
「這一點,我們兩個倒是有些相似,我也非常喜歡讀關於破案的小說,那懸疑、緊張的故事情節總是深深地吸引著我,讓我忘記了時間的存在,有時我會通宵達旦地看完一部偵探小說。因為看不到誰是兇手和幕後主使,我就不甘心。」柳不幻興奮地說。
「既然你讀了那麼多偵探小說,你就應該明白細節對破案的重要性,因此只有你將那晚發生的所有細節都說出來,我們才有可以尋找到有用的線索,如果你老是遮遮掩掩,那麼我們不知道何時才能為你洗刷冤屈。」上官怡依舊窮追不捨。
「這個道理我明白,可是,我……我實在不能將那晚的細節告訴你,因為……因為守慧她已經去了,我不想讓她死後還不得安息,受人……算了,我們換個話題吧,今天不談這個了。」柳不幻避重就輕道。
上官怡良久不語,一臉無奈與失望,「好吧。我們改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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