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5】姦夫毒婦的默契 文 / 煙尾狐1
慕容雲羨離開後,慕容若鴻仍難抑制自己澎湃的心潮。他拿出代表著至高無上權力的玉璽,細細的端詳,輕輕的擦拭著,眼裡露出貪戀的目光。
有宮女將最新泡好的茶小心翼翼的端上來。在慕容若鴻身邊伺候了幾年的安公公從宮女的手上接過那茶,用銀針試了試,銀針沒有起變化,他便把那茶碗放到了慕容若鴻的書案上。
茶香裊裊,慕容若鴻放下手中的帕子,故作高姿態的端起那茶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總之他覺得今天這茶真是非常好喝禾。
放下茶盞,慕容若鴻一時間又不知道要做些什麼。而在這個時候,安公公又突然進來稟告,說監察緝事司的副司主莫良求見。
莫良是君姬洛的得力手下,平時沒少幫君姬洛做壞事。不過他很少進宮,一年能進兩次宮就已經算是罕見了。
他這個時候求見肯定是要救君姬洛的。所以慕容若鴻想也沒有想的便對安公公道,「告訴他,朕不想見他!」
慕容若鴻不想見莫良。可身材魁梧的莫良下一刻就衝破了殿外幾個小太監的阻擋,肩上扛著一把大刀就氣勢洶洶的闖進御書房裡。
「大膽!」安公公連忙叱責,又怕他對慕容若鴻做出什麼,趕忙揚起嗓子就喊,「來人啊!有刺客!」
莫良嫌安公公聒噪,逕直的走到安公公面前,在他的衣領上輕輕的一提,然後便將安公公往後一扔。安公公摔在地上,撞到額頭,一下子就暈過去了妲。
「啪!」慕容若鴻伸手用力的拍打在桌面上,面上滿是狠戾的表情,「大膽莫良,你這是要造|反嗎?」
莫良哼哼一笑,將手上扛著的那把大刀往書案上重重的一擲,只聽鏗鏘一聲,那書案的四個桌腳都輕晃了晃。莫良嘴裡還叼著一根草標,他拿起那根草標剔掉牙縫裡的肉絲,隨後輕蔑的對慕容若鴻罵道,「他奶奶的,大熱天的還要進宮,真不舒服。」
「來人!給朕抓了這個逆賊!」慕容若鴻忙出聲向殿外喊去。殿外這個時候立即湧進來一批侍衛。那些侍衛舉著明晃晃的刀,將莫良包成圈。
莫良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眨一眼,他提起桌子上的那把大刀,手起刀落後,那把大刀輕而易舉的將原本還好好的書案劈成兩半。
莫良擠了擠眼珠,大步來到慕容若鴻的跟前。慕容若鴻趕緊運功,就要攻向莫良。莫良輕嗤一笑,扯著嗓子,豪邁道,「他奶奶的,老子進宮不是來跟你打架的。老子說完幾句話後,還得再去賭坊裡開把賭呢。」
慕容若鴻警覺的看向莫良。莫良十分不悅的吼道,「九千歲之前交代過我。他讓我告訴你,別以為他死了,你就能穩坐皇位。他在你身上下了七八種毒,這七八種毒分別來自七八個擅於製毒的名家之手。而且他們在制完毒後,都被他給殺了。現在即使讓薛神醫來給你解毒,也要半年的時間才能完全解好。不過你會在三個月後全身潰爛而死!」
莫良一口氣吼完,但看慕容若鴻那小白臉的樣子就覺得討厭,他又罵道,「他奶奶的,大熱天的進宮和狗皇帝來說話,真晦氣。」
莫良吼話時,便有唾沫星子噴到慕容若鴻的臉上,慕容若鴻現在卻沒有心思管那些了。他被莫良的話給威懾住了。
莫良將大刀又扛在肩上,也不再囉嗦什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御書房。等他出了御書房,就有小太監道,「莫副司,您要不要先去看九千歲啊。小的剛才讓人去查過了,聽說那裡四周都佈置了弓弩手,九千歲危矣。」
莫良雙眼往上一吊,「幹嘛子去救啊。咱們這個時候救了,外面的人又要說他是假太監了。老子要不是剛才在賭場裡突然想起君姬洛跟我提過這件事情。我都不想進宮的。」莫良扛著刀,虎虎生風的離開了。君姬洛在他心中是小神般的存在,他對他十分的放心。
整個監察緝事司裡,有兩大「散財善人」。第一個是大司主君姬洛。雖然外面的百姓提起君姬洛來,各個咬牙切齒。但宮裡的太監和監察緝事司的人卻是對君姬洛非常忠心的。
君姬洛成為宮中太監主管後,宮中太監的月俸比以前翻了幾番。監察緝事司那裡的月俸更是誘人。所以別人給君姬洛起了個「散財大善人」的外號。
而莫良是個易怒、易燥,而且逢賭必輸,輸完又賭,賭了又輸……永無止境的掙扎在輸和賭中的人。但他有個好習慣,賭品好,不會賴賬。所以監察緝事司那些人都喜歡找他賭,經常能讓莫良輸的只剩下一條褻褲。他們在背地裡給他起了個「散財小善人」的外號。
那小太監面皮輕抖啊抖,也不敢再去攔他。
慕容若鴻在莫良離開後,全身一軟,幾乎就要栽倒在地上。他開口想傳喚御醫,可又有侍衛突然匆匆趕來,向他稟告道,「皇上,七公主的殿中突然著火,幸好七公主人沒事。」
慕容若鴻全身開始發抖,嘴裡喃喃著,「一定是君姬洛的人幹的,一定是他幹的。他想要告訴朕,朕和雲羨只是被他揉捏在手中的兩枚棋子……他
想讓我們死,我們就必須得死……而我們逃不開他的掌控……」
正午的太陽已經往西偏了,炙熱的太陽將整個地面烘烤著太陽。章御使和沈醉石兩人接到了慕容若鴻的命令,負責最後指揮擊殺君姬洛。
大概三炷香的時間後,沈醉石和章御使便開始調兵遣將,在密室的屋頂上、周圍處都安排了弓弩手。只要他們兩人中的其中一個下了命令,這些弓弩手就會射出弓箭,讓君姬洛死無葬身之地。
「章御使,等下可否讓在下射第一支箭,在下和君姬洛有不共戴天之仇。」沈醉石把玩著手中的弓箭,陰惻惻的笑著。
之前他流連花船,喜歡褻玩女昌女支的事情被君姬洛說出去後,這皇城中未出閣的姑娘都視他為洪水猛獸。原本有意將女兒許諾給他的人家,也紛紛對他閉了門。
他的錦繡前程幾乎就斷送在君姬洛的手上,幸好最後登上皇位的人是五皇子慕容若鴻。他這才又被重用了。
章御使輕撫著鬍鬚,道,「實不相瞞,君姬洛也是在下的仇人。我這些年都恨不得要親手殺了他。」原來之前章御使還是外放官員時,君姬洛有次路過他管轄的地方,聽當地百姓說章御使的侄子強擄民女的事情,他當時一刀就把他侄子的子孫根給削掉了。
因為這件事情,他的侄子便廢了。
章御使從此就恨上君姬洛了。
「你說他自己殺人不眨眼,禍亂朝綱,他有什麼資格出手教訓我的侄兒啊。再說了,我那侄兒也只不過是在街頭上看上了一個姑娘而已,明明郎有情女有意的事情,他一個宦官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子孫根,所以看誰不舒服的就要去削別人的子孫根啊。」
章御使義憤填膺的指責著君姬洛的不是,最後又道,「所以等下要是除掉了君姬洛,我回去一定要請上戲班,大唱三天的戲曲。」
沈醉石和章御使兩人互換了一個眼色,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對君姬洛現在處境的幸災樂禍。
而密室裡的君姬洛此時早就被催、情的藥折磨的全身虛弱,雙眼氤起霧氣來。不得不說,慕容若鴻他們一行人沒有大智慧,但在做卑鄙下作的事情時,是非常有天賦的。
他們的給他下的藥都是很霸道的。若不是他已經把媚娘給毀了容,然後打暈過去。他這個時候對著那張酷似唐肆肆的臉,恐怕早就已經撲上去了。
下身處的某物灼痛難耐,那種恨不得好好發洩一番的慾望炙熱到幾次都要吞噬了他的意識。又一陣熱潮湧上來,他便動手用力的扣著大腿處那個被匕首刺過的傷口。
傷口處的肉鮮血淋漓,疼痛感席捲全身,身上的熱潮被暫時的壓制。他有些無力的靠在牆壁處,眼神也開始渙散了起來。
隱約的想起當年他進宮前的情景,沈懷瑾派去的刺客在他身上刺了兩刀。他幾乎就要斷氣了,幸好一場暴雨澆醒他。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他,又怎麼敢言死呢?
他從亂葬崗裡的死人堆裡爬出來。風大、雨更大,在暴雨中他整整爬了一夜。雙手在水裡泡爛了,傷口也因為浸了水,感染了。
那個時候,沒有人會來救他。他想活下去,只能往前爬。沒有希望,只有絕望。
一步、兩步……不知道爬了多久,他終於欣喜的看到了一條平坦的官道。
他被人救了。本以為救他的人是心善的人,養傷的那段時間裡他是懷著感激的心情來感謝他的救命恩人。他曾經想過,一定好好報答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美夢總是容易醒的。
在他病還沒有完全好的時候,他被救命恩人轉手賣進了相公館。在那裡,他待了一個月。那種骯髒的地方是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再想起的。
鞭打、餓肚子、用炭火烤、用毒針刺、潑糞……在那裡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不會的。只要一不老實,就只有被打的份。
他因為不願意接客,曾經被吊起來狂打了一頓。後面他也沒有鬆口。可是鴨爸嫌他的骨頭太硬,又轉手賣給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變態富商。
那一夜,依舊是狂風暴雨的天氣。他在那個企圖猥瑣他的富商身上刺了二十多刀,才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但這些苦都不算什麼。這一夜只是他噩運的開始而已。他為了進宮,受過比這些更痛苦的折磨。
苦難練就了他。他在最殘酷的環境裡成長。善良成了他第一個拋棄掉的東西。
密室的屋簷處這個時候傳來窸窣的聲響。君姬洛嘴角虛弱的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他們或許已經準備行動了。
不過,即使他現在慾火纏身;即使他現在身上有傷;即使他身體孱弱,但也改變不了慕容若鴻是條狗的事實。狗想要咬主人,那後果只能是死路一條。
他今天能自願走進這間密室,為的也只不過是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而已。
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密室外的章御使和沈醉石坐不住了。密室裡一直沒有動靜。章御使道,「不如我們就這樣攻進去吧。反正只要殺了他
,全天下的百姓都會高興的。」
沈醉石瞥了一眼點著的香,想了想,也應了下來。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殺了君姬洛,他手下的那幫人就是烏合之眾,不成氣候了。
這兩人都同意了。章御使便讓一列侍衛舉著弓弩,踹門進了密室。君姬洛幽暗的眸光邪鷙的瞥了一眼踹門進來的人,又慵懶的閉上。
章御使和沈醉石這個時候也踱步進了密室。這兩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毀了容被遺棄在角落裡的媚娘。兩人眼裡都閃過驚詫之意。按理說媚娘的武功也不差,對付一個中了媚藥的君姬洛應該還算綽綽有餘的啊。
「九千歲……看來您是真太監啊。不過微臣奉皇上的命要殺你!得罪了!」章御使陰惻惻的拱手,幸災樂禍的笑著。
他身後的侍衛立即舉起手上的弓弩,對準君姬洛。君姬洛淺淺一笑,閉目,臉上沒有懼怕之色。但就在這時,章御使的貼身暗衛卻急匆匆的從門口走進來,覆在章御使的耳畔道,小聲道,「老爺,不好了。唐二小姐派人抓走了今天到伽藍寺燒香的老夫人她們。她還讓小的轉告你:反正君姬洛如果死了,她也不活了。她會讓人殺了老夫人、嬌姨娘和小少爺。如果老爺不想讓老夫人她們死,就得保君姬洛!」
ps:下章一定開始寫肆肆和九千歲啦。抱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