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我愛你，比永遠多一天(36) 文 / 都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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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怎麼會」皇傲天似乎只會說這一句話，不斷的喃喃自語。
曾經聽人說過，最殘忍的報復就是無動於衷，如今，他徹徹底底的體驗了一回。本以為放手是對她最好的方式，可這七年卻也無時無刻不再懲罰他。當七年後再次見到小秋的時候，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幸運。累
老天並未完全忘記他，而是將她送到身邊，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讓她再次屬於他。可是，他卻沒有料到，這七年，他日思夜想的人，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的人，卻從未，想念過他。
因為，她早已經忘記。
小秋的手腕還被他捏在手裡，他似乎並不知道捏著她的力道越來越大，以至於她都有些疼痛難忍。但是小秋卻不敢動，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臉上的痛苦神色那麼不加以掩飾，就像是一塊薄薄的玻璃，稍有動靜，便會碎成片片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小秋怯怯的開口。
認錯人？
他從未忘記過她，只要她接近自己，他就能感應得到，怎麼會認錯人？
他緩緩搖頭，慢慢的鬆開了手。
小秋得到自由，忙謹慎的後退一步，揉了揉被他抓痛的手腕，神情卻是充滿戒備的。悶
這樣的表情，更是讓他表情驀地一沉。
「你」他有些艱澀地開頭，聲音比剛剛更加嘶啞：「阮小秋，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四年的情分，她真的忘得一乾二淨？
小秋從他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眸底閃過一抹驚訝。若是他剛剛那聲『小秋』只是巧合的話，那現在呢？
「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你了。請問你是？」
他看著她半晌，緩緩勾起了唇角，帶著一絲自嘲：「不記得你應該不記得的。」
突然，砰的一聲，大門毫無預警的關上，小秋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大門。
這人怎麼
他知道她離開了，因為他此刻就站在門內的牆邊。
直到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他才閉上了眼睛。半晌，走到一旁的酒櫃，拿出紅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猩紅的液體似乎一併進入了他的眼底，帶著血絲。
真沒想到，再次重逢，她竟然早已經忘記了他。
是誰說過，愛他，會比永遠還要多一天。可如今呢，他還記得她，還愛著她，她卻已經不認得他了。
這真是，老天開的最殘忍的玩笑了
砰的一聲，紅酒瓶被仍在對面的牆壁上，瞬間崩裂出無數個碎片，如冬天的皚皚白雪，更似寒冷的冰刀爆炸開來。
認錯人？
呵呵，他怎麼會認錯？她的身體，她的味道，他再清楚不過，就是靠這些，他才度過了這漫長的七年。
真的是想永不相見的，如果北野青嵐值得她托付，那麼他會放手，只要她可以幸福。可老天卻安排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勾起了他從未平息過的愛意，讓他想要得到她，佔有她。
可是當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原來語言也可以殺人。沒有傷口，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卻已然覺得窒息，像是死了一般。
猛地，皇傲天像是響起什麼，他匆匆找到自己放在不遠處的手機，撥通了電話。
「大哥？怎麼回事？我聽三十號說你沒有回英國？」電話那段是皇傲璽，幾天不曾聯絡上皇傲天，他有些擔心。
皇傲天像是沒聽到皇傲璽的問題，而是問：「你現在在哪？」
「我？」皇傲璽一怔，道：「還在s市啊。」
「那好，我現在就在酒店裡，明天你來一趟，我有事找你。」說完，皇傲天便掛上了電話。
他要親自求證
第二天，皇傲璽果然一早就趕了過來。見到皇傲天的房間裡那一地的碎玻璃，雖心裡起疑，卻也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好時機。
「大哥，你叫我來做什麼？」
皇傲天剛從浴室裡出來，洗去了一身的酒氣，穿好衣服，道：「璽，我要你幫我給一個人看病。」
「看病？」要知道，他現在除了研究特效藥之外，已經很少插手醫院的那些事了。
皇傲天點點頭，目光複雜難測：「還記得小秋嗎？」
聽到這個名字，皇傲璽立刻知道她是誰：「怎麼，你找到她了？」
「她現在就住在酒店裡。」
「那你找我」
皇傲天說：「可是，她卻忘了我了。」
「天」皇傲璽不敢置信。
「所以，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一早，小秋就來到餐廳，仍是一夜無眠，尤其眼睛下面盯著的那兩個黑眼圈格外的醒目。
週六日醫務室的醫生不在，而這外面最近的藥店也要坐車二十分鐘才到。她有些懶，不想離開酒店，所以只能每天咬牙忍著。
小秋剛剛落座，忽然一名經理打扮的人向她走了過來。
「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老闆請您過去坐。」餐廳經理只想不遠處的vip包廂。
小秋看了一眼，皺皺眉頭，那男人昨晚像是個瘋子，讓她有些戒備。
許是猜到了小秋的想法，經理將皇傲天的話轉述給她：「我們老闆說了，昨晚的確是認錯人了，給小姐造成了不便，所以想賠罪請您吃飯。」
小秋搖搖頭：「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所以說賠罪也有些過了。」
餐廳經理臉上出現哀求：「小姐，您就答應吧，要不，我真的不好和我們老闆交代。」
小秋本不想去，可想到自己還沒有還給他那些錢，又看了一眼經理的表情，深呼吸：「好吧，你帶我過去。」
餐廳經理打開了vip包廂的門，裡面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氣撲進鼻子。餐廳經理將小秋請了進去後，退了出來並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小秋還來不及參觀這間據說只有非富即貴的人才能享受的包廂，而是注意到了此刻房間裡，並不只有昨晚那個男人。
一旁坐著的男人嘴角邪邪的勾起，似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挑逗，丹鳳眼很大又很黑，漂亮得過份。
「阮小姐，很高興你能過來。」皇傲天首先從他的位置上起身，給小秋紳士的拉出椅子，小秋猶豫了片刻，還是坐了下去。
從未見過自家大哥這般慇勤過，皇傲璽的眼神帶著濃濃的興味。
這頓飯，著著實實的讓人吃的不痛快。
席間，皇傲天表現一直很紳士，卻讓小秋覺得很彆扭，似乎他不該如此，更不該如此對她一樣。可他表現天衣無縫，也讓她說不出哪裡不對。
而皇傲天身邊的這個男人，小秋更加戒備。因為對方的眼神，就像是可以洞悉一切一樣。皇傲天偶爾會問她一些問題，而每當這個時候，這個男人就會微微瞇起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似乎在研究什麼。
「阮小姐第一次來s市？」皇傲天為她盛了一碗粥放在面前，一邊道。
小秋點點頭：「是第一次。」
「哦？阮小姐原來不是s市的人，那不知是從哪裡來的？」
「我這些年一直住在意大利，偶爾會到處跑跑。」忍住心裡的疑惑，小秋耐著性子回答。
「那阮小姐看來是去過很多地方了？哦，對了，我好想還沒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皇傲天，從英國來的，阮小姐去過英國嗎？」
和皇傲天握了握手，聽到他的問題，小秋想了一下，道：「沒去過呢。」
聞言，皇傲天的深眸幾不可察的輕蹙一下，他和身邊的皇傲璽偷偷的對了一下眼神。
「對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我在英國有一位女朋友，很多年沒有見過了。阮小姐和她長得很像，所以我才將你誤認為是我的那位朋友。」
原來是這樣。聽到皇傲天的回答，小秋淺淺微笑：「沒關係，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只不過，既然我不是皇先生的那位女朋友，就請皇先生不要為我付賬了，我可不能代替那位小姐享受皇先生的人情。」
皇傲天也低低的笑了一聲，試探的問道：「阮小姐真的確定沒去過英國嗎？因為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你。」
小秋偏頭想了一下。
皇傲天挑眉，聲音低沉了幾分：「阮小姐要思考那麼長時間嗎？」
小秋有些尷尬的笑了：「不好意思，我的記性不是很好，總是忘東忘西的。不過我確定，我的確沒去過英國。」
他們又交談了一會兒，後來小秋一通電話便離開了。
「這件事，你怎麼看？」皇傲天終於沉不住氣，回頭問皇傲璽。
皇傲璽嘴角的笑容擴大，雙手墊在腦後：「大哥怎麼從來沒對我說過，我未來的嫂子竟然這麼漂亮。連我這個閱花無數的人都險些看吃癡了呢！」
皇傲天拋來一個凌厲的眼刀：「不想讓我從二十樓給你扔下去，就先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從未見過皇傲天也有這麼緊張的時候，皇傲璽的確想多欣賞一會兒，但又顧忌小命，只好規規矩矩的回答老大的問題：「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裝的，不過若真是演戲，我只能說，她的確演的很像」
皇傲天皺了下眉頭。
皇傲璽繼續說道：「至少我們看到什麼漏洞。你問她問題時，她每次回答都會看著你的眼神，並不躲閃。通常撒謊的人都會在瞳孔、肢體上等有很細微的表現，但是當她回答你的問題時，我並沒有察覺到她出現任何緊張或者想要掩飾內心真實答案的動作，而且，她的答案不做作，也不像是預想想好的，而是很普通，很隨便，又帶著一絲對陌生人防備的答案，沒有什麼重點，也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
「那麼，你的意思是，她真的忘記我了？」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聽到皇傲璽這樣說，皇傲天還是覺得彷彿有一塊硬物盤亙在心口上，有些喘不過氣來。
皇傲璽又笑了笑，伸出那根修長的食指左右搖擺：「非也非也，也許她並沒有忘記你。」
皇傲天抬起頭來，瞬也不瞬的看著皇傲璽。
皇傲璽說道：「還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她得了心因性失憶症。」
「心因性失憶症？」
「嗯，這種症狀也可以簡稱為失憶，可又和失憶不完全一樣。它是一種選擇性的反常遺忘現象，是指患者對新近重大事件因震撼過大不堪回首而產生部分性選擇性遺忘，或暫時性將記憶解離，使其不出現在意識中。」皇傲璽說道：「大哥，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當初你收養她時也是因為她什麼都記不得了，而且那時候她渾身是血，但卻又不是她的。」
皇傲天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可能那時候她也不是失憶，而是也許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暫時的將它們封鎖在大腦的某一個角落裡，被她刻意遺忘了。然而當遇到熟悉的人或事，又或者再次經歷一件讓她痛苦的事，她便將那些都記起來了。」
「你是說，她已經恢復了小時候的記憶，可是和我的卻又再次選擇遺忘，把它們封鎖在大腦的角落裡？」
皇傲璽點點頭，雖不想這麼說讓大哥難受，但作為專業醫師，他還是得言無不盡：「若她真的是心因性失憶症的話，那據我猜測，她也許經歷過一次和你有關比較令她痛苦的事，所以她便將以前的那些事情記起來了。喪失記憶的部分通常以事件為起點，而那件與你有關的痛苦的事，又成了讓她選擇性失憶的起因。於是，她便潛意識選擇將所有與你有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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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都忘掉。」
皇傲天半垂著眉目，讓人看不輕表情，可是皇傲璽卻知道，此刻大哥應該是不太好受。
他想了想，問道：「大哥，你想不想讓她記起你？」
皇傲天抬起頭：「你有辦法？」
「當然，你難道忘記了你的弟弟可是國際上知名的醫生。」皇傲璽的鳳眸閃過一絲得意：「心因性失憶症應該算是比較常見的病症，還算好治。如果大哥想讓她恢復記憶也並不是沒有辦法，只要催眠，就可以。」
「催眠？」他皺起眉頭。
「嗯，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皇傲天抿唇，半晌笑出了一抹苦澀：「她既然選擇忘記我，那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更何況你也說，她忘記我是因為經歷了一件和我有關十分令她痛苦的事。璽，我不想再讓她經歷一次痛苦，你明白嗎？所以忘記我就忘記吧。」
「可是，大哥，你不想和她」
「想，當然想。我忍了七年，已經是我的極限了」皇傲天眼底閃過一抹堅定：「我會讓她忘記我們之間的痛苦，給她全新的美好的回憶。」
聽聞，皇傲璽眼底閃過一抹驚詫，但也慢慢的笑了。他這次的任務完成了，也該離開了。離開前，皇傲璽拍了拍皇傲天的肩膀——
「大哥，盡快，給我們帶個大嫂回去。」
皇傲天唇邊勾起笑意
這幾天，小秋格外的忙。沒有萊昂納爾在身邊幫忙，她才發現看這一堆數據是多麼可怕的事。但她還是看完了。中午，她約好了新能源公司的高層在酒店見面，因為之前就已經聽說了新能源會入住這家酒店，所以她才跟著住進這裡。
對方是兩個中年男人，有著商人的圓滑。一個小時相處下來，小秋只覺得疲憊。道別後，小秋抱著文件走進電梯，這幾天猶豫生理期的緣故，睡的很少，一進電梯，就開始站著打起盹來，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拿到隱含笑意的深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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