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9節:路上(2) 文 / 桃夭傑

    「媽媽，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女兒沉默半響，忽然問道。表情竟似有些嚴肅了。看在我眼裡覺得蠻好笑的。

    「噢……好啊，寶貝什麼問題想不明白啊？媽媽告訴你。」我抿嘴笑道。小傢伙真以為自己長大了了，跟個小大人似的。

    「媽媽，我問了，您可不許生氣。」女兒愈發嚴肅了。

    「噢，好的，好的！媽媽保證不生氣。寶貝女兒問吧？」她這樣子，我快要大笑不止了。

    「媽媽，我不明白……為什麼別人家的爸爸媽媽那麼好，你和爸爸的關係一直都不好？」女兒說完看了看我，我依然直視著前方，握住方向盤的手卻不經意的顫了顫。這個問題，好難啊！

    「媽媽，您生氣了嗎？」女兒細心的注意到我的變化，趕緊問道。這麼多年，除了媽媽幫我照看女兒，就是女兒和我相依為命的，她的微小變化我能第一時間感覺到，我的變化對她來說也是如此。

    「沒有啊！只是這個問題……有點複雜，媽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溫和的說道，側頭看了女兒一眼，給了她一個甜美的笑臉，讓她知道我安好，那樣，她就安心了。

    「噢。可是，媽媽，女兒已經長大了啊，女兒想知道。可以嗎？」女兒嘟嘴不甘心的問道。

    「嗯，好吧？媽媽給你解釋。」我想了想說道：「女兒，你說銀杏葉樹上為什麼長著銀杏葉呢？」

    女兒歪頭笑道：「媽媽，你好壞啊！不想說還轉移話題，整個腦筋急轉彎嗎？銀杏葉樹當然長著銀杏葉啊！難道要長桑樹葉嗎？」

    「呵呵，對啊！女兒好聰明啊！你知不知道，西方人認為，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做的，是屬於男人的一部分……」

    「我知道啊！那是亞當和夏娃的故事！可這和你跟爸爸有什麼關係呢？……哦，我明白了，媽媽的意思是說，爸爸的肋骨做成的女人不是你，你們在一起是配錯了。對嗎？」女兒恍然大悟的說道。我笑著，眸中卻泛起淚光。配錯了，是吧？該是月老那會兒忙暈了或是睡著了吧？道教我這半生孤苦了。

    「呵呵！對啊！女兒說的真好！媽媽就是這個意思！」我沒有如實跟女兒說他爸爸當年強暴我又強迫我結婚的事，如果她知道，一定會很難過，每一個孩子都希望自己是父母的最愛和珍寶。被迫降生的孩子也會有種難以言說的自卑和憂傷吧？其實，很多時候，很多年輕的父母都不能從孩子的角度設身處地的想。所謂的愛，並不僅僅是給孩子們名牌的奶粉，高檔的衣褲。心靈的養護，原比物質更重要。若缺失了一方的愛，另一方極力補給，也是可以讓孩子們健康成長的。

    「噢，原來是這樣啊。桑樹葉子長在銀杏樹上，一定很不習慣，而且也不會快樂的，萬一像醫學報道那種再出現排斥反應……哎呀，媽媽，那就是打架了，對嗎？」女兒沉思的分析著，我卻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