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節:命運拐角處(11) 文 / 桃夭傑
凌子璇放下電話,乾咳了一聲,卻沒有看我,只說:「這事就別提了。盡快要孩子吧?」
我哭笑不得,他以為他是誰!明擺著不是我的錯,打了我,連句對不起都沒有,還說這樣的話。我內心深處的反抗意識越來越強烈,「別提了?……凌子璇,現在怎麼回事你也清楚了,你說怎麼辦吧?不如現在離婚吧?」
「哼!顧依依,你別給臉不要臉,那是我媽!就算你沒做什麼,我打你或是我媽打你也是正常的!你想離婚,沒問題,但必須先生完孩子在說!你要是敢鬧什麼事,我就去你娘鬧!」
凌子璇摔門走了。他又去了他媽媽家。
我一個人一直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最後都覺得自己神經了。
那天之後,我和他之間多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在我心裡,我們就不是一個陣營的了。
那張結婚證書,也變成了純粹意義上的紙。我數著日子等離婚。一方面希望盡快懷孕,一方。
面又厭惡他的精子進入我的體內。每一天,每一次夫妻生活,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和折磨。
楚陽矮小的身影不知道何時也蕩然無存了,彷彿我不曾遇見過那個人一樣。
日子就那麼過,我像個行屍走肉,寂靜的夜裡,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孤獨和寂寞。
我學會了喝酒。一個人,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喝個大醉,哭哭笑笑的,像個瘋子。第二天,天一亮,又裝出笑臉去上班。
那年年底,他哥哥回國探親,同時也爆發了婚後最嚴重的一次家庭暴力。
起因只是因為,他媽媽說我碗沒刷乾淨。我說,刷了好幾遍呢。結果他媽媽就說我罵她。那個時候我和他媽媽在廚房,我說了什麼凌子璇也不知道。可他一點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他媽媽。
一頓暴揍,那次對我拳打腳踢,還動用了他家的椅子。他的哥哥是博士,當時出去見一個朋友,沒在家。他的爸爸還是那樣病著,可罵我的聲音一點都不小。
最後,我是瞧準機會,逃出他媽媽家的。那次打的很慘,額頭有血流下來,一路上都噁心。
那天我害怕了,我怕自己死掉。我的爸爸媽媽還在農村,他們沒有退休金,沒有生活保證,我的弟弟也沒有正式工作,他們都需要我照顧,我不能死,也不想死。
我驚慌的擦著額頭的血,打車去了醫院。剛下車,給了司機車費,我就暈倒了。
後來是司機把我送到急診室,急診室的人認識我。他們不知道怎麼回事,給凌子璇打了電話。
那次,我在床*上躺了七天,單位同事也都知道他打我的事了。議論的人自然很多。他每天去醫院,也不跟我說話,只是把飯留下就走了。上廁所什麼的,都是好心的病友幫我。
只是扶我一把,我就覺得很溫暖。還覺得,還是好人多啊。
第八天的時候,已經無礙了。這件事驚動了單位,所以工會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