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節:緣分對對碰(1) 文 / 桃夭傑

    「是，你這是怎麼了？依依姐。\\」

    「我……」我差點就說出真相，可剛說了一個字，就止住了。如果鬧大了，單位同事都知道了，凌子璇會怎麼對我呢？其實，我還好些，我擔心我的父母。怕他去我娘家鬧。

    「噢，沒什麼，下雨。路滑，摔著了。」

    我喃喃的說，顯然這個理由很蹩腳，不足以解釋我臉上烏青的眼。那絕對是被打的，苗苗也是搞護理的。

    「你不願意說，隨你。可是，真有什麼麻煩，要告訴我們啊。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她俏皮的對我眨眼睛。我笑了，淚水卻隨著笑意落下。

    「沒事，我能處理好。謝謝你。」

    打完點滴，我就在那裡睡了。苗苗去了值班室休息。第二天，天不亮，我就悄悄的離開那裡。我擔心，八點以後單位人多，看到我的人會指指點點。

    去哪裡呢？很茫然。跟科護士長請了假。按我掐算好的時間，回了那個新婚的家。他不在家，應該是根本沒回家。

    我拿了我的證件，背包，幾件衣服，還有工資卡。然後到了火車站……

    一直想流浪，可是很膽小，不敢一個人出去。護校是在外市讀的，可循規蹈矩，平時很少出校門，週末就直接坐車回家，也沒去過什麼地方玩。

    這次，忽然想出去了。覺得外面的世界也沒那麼可怕。我忽然有勇氣走出家鄉的縣城了。

    沒有目的，只想跟著心情走。當售票員問我時，我買了全程的火車票。很木然的付了錢，進了站。當火車緩緩啟動，我看著窗外熟悉的建築，忽然有種永遠離開的感覺，那一刻我的心很失落，膽怯在度湧上心頭……想下車，腳步卻沒有移動。我的思想和我的身體在做鬥爭，最後，我的身體贏了。

    剛出站時，乘客不多，我這節車廂裡，只有三五個人，看樣子像是返校的學生。其中有一對是小情侶。

    兩人摟抱著，距離不遠，他們的對話清晰的傳入我的耳朵。

    「你說，你愛我嗎？」女說。

    「愛！那還用說！」男說。

    「那快畢業了，你去我們那裡，還是我去你們那裡？」女問。

    「這……去哪都得有後門，要不只能臨時打工。」男的有點猶豫。

    「那怎麼辦？」女問。

    「先各回各縣吧？等機會，在調動。」男說。

    之後，兩人陷入沉默。

    後來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我醒過來，我看到那個女孩在哭，那個男孩已經不見了。

    看她蠻可憐的，我走過去，遞給她一包紙巾。

    友好的開始後，我們聊了起來。

    那個男孩早就找好分配的單位，他的父母也給他看好了一個女朋友，卻一直瞞著她。她不死心，今天兩人一起坐車返校，她問他，可他還騙她。最後她明說了，說她知道他家給他找女朋友了，那個男孩卻直接跟她分手，還說：「你何必捅破這層窗戶紙，大家好聚好散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