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江南慕家 文 / 雨歇風簷
師兄從來不會在我面前如此鎮定的說想要殺人,尚且說得如同情話一般溫柔,就像心間湧出的泉水,清冽香甜,卻淡淡的讓人從中看到暗色的修羅劇場。
他的手繼續替我解著衣衫,如同對待珍寶一樣小心翼翼。
他又說:「涼兒,這一次,我真的不會再讓你走了。」
上身的衣服被他全部褪下來,他的纖細細膩的手指撫摸上我肩膀上溫涼的肌膚,略帶冰涼的手感,順著脊椎一直往上,又環過肩膀落到胸前。
身體毫無抵抗能力的流竄起異常的感覺,心臟彷彿正被一隻如軟的手輕輕抽動,我喘一口氣,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涼兒,答應我,不會再離開我……」
他的手終於攀上我胸前最敏感的地方,我倒抽一口涼氣,身體就倒到了他懷裡。
他的聲音如同四月裡盛開的罌粟,妖嬈誘惑,引著人不由自主的沉淪。
但是我聽得出來,這些字句,其實脆弱得如同快要化盡的薄冰,輕輕一碰,就會撕碎破裂,散作細碎的冰凌,隨風而化,不復存在。
其實,師兄心裡,一直在害怕。
而且,不止他在怕,我也怕。
伸手輕輕的環住他的腰,熟悉的碧草清香,是我貪念一輩子的味道。
但是,如今的他絕代風華,就算是原來那個他,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在若無其事的回去他身邊。
我早已不是原來那個我。
不過,我希望自己能夠一直留在你身邊。不管作為什麼都好。
「我答應你,不會再離開你。」
我將頭埋進他胸口,隱去眼眶裡灼熱的淚水,最終從他懷裡抬頭,換上一副笑臉,道:「師兄,凍死我了,水是不是要涼了?」
他一怔,我放開他的手,一閉眼一橫心,快速的脫下褲子,吧嗒一聲蹦進浴桶裡。
「啊——好舒服……」
我一臉滿足的在桶裡坐下來,知道經過剛剛那驚天動地的一下,浴桶周圍肯定狼狽不堪,師兄身上,估計也濺了不少水吧。
沒辦法,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相處的氣氛會被帶到那種沉悶的透不過氣的境界中去。
而且,本少爺的身體對師兄那雙手完全沒有免疫力,為了緩解尷尬,不得不鬧出點令人無語的亂子來。
我悄悄的瞥見師兄衣衫半濕的站在那裡,先是失望,而後又是苦笑的樣子,心裡就像貓抓了似的難受。
吃了點早餐,師兄讓我先休息了,自己跑到了鎮上,不多會兒便回來了。我悄悄的瞇眼看他懷裡抱著一雙精緻的鹿皮短靴,料想是買給我的,於是翻個身,裝作沒聽看一般想要繼續睡,但是身邊卻突然有了動靜。
師兄將鞋子放在床邊,自己脫了鞋,掀開被子挨著我的身側躺了下來。我怕邊邊上那點兒空不夠他睡,於是往裡挪了挪。他跟著挪過來,伸手將我一把摟在了懷裡,臉龐靠上了我的後腦勺。
太熟悉這感覺了,我心想。
這樣我乾脆睡不著了,於是轉過身,看到師兄也睜著一雙桃花眼望著我。光華流轉,兩個人的髮絲纏繞在一起,如同雲霧在床上鋪開。
我想了想,純屬沒話找話,道:「師兄,你跟沉素到底什麼關係?上次救她出去的也是你吧,為何這次又要來蒼雲谷幫她報仇?」
從第一次見到沉素的時候開始,我心中就有了這個疑問。沉素對師兄表現出了瘋狂的愛戀,這種癡迷程度或許並不亞於我,但是我卻對他們之間的緣分糾葛一無所知。但是之前兩個人既然都已傳出了要大婚的消息,現下師兄又親自跑到蒼雲谷裡來救她,那麼師兄對沉素,但到是一種怎樣的態度?
以前我覺得沉素之所以為難我,是出於嫉妒,但是現在看來,師兄既然救她,又對她有求必應,恐怕這裡面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隱情才對。
想到這裡心情就有些不好,師兄將身上的被子往我這邊攏了攏,才道:「沉素其實也是江南慕家的孩子。」
這一下實在把我嚇得不清,鬧了半天,沉素竟然是師兄的本家。
我想起之前那樣對她,心裡多少生出些後怕來。這怕的倒不是沉素能怎樣,只是怕師兄心裡背上包袱,若是因為我而對她產生愧疚,那我會覺得不輩子都不得安心。
師兄在耳畔繼續說下去,我才大致聽出點了始末。
對於江南慕家,我的認知只是因為師兄是慕家的孩子,其他的一概不知。但是隱約能夠感覺到,江南慕家,在江浙一帶勢力龐大,似乎是工商之家。師兄說他與江南慕家,早在拜師淨月島的時候變已完全脫離干係,兩廂再無瓜葛。當然這其中自然有些一段權貴家族的恩怨情仇在裡面,師兄並沒有明確的跟我提起。
師兄的父親慕天祥是江南慕家當家,師兄是慕家最小的一個孩子,師兄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
三個哥哥為嫡出,因此平素在家飛揚跋扈,甚至瞧不起庶出的師兄和兩個妹妹。那兩個妹妹跟師兄也並非一母所出,偏偏她們的母親在家中地位甚高,所以平素裡雖受三個哥哥欺負,但是一轉身,便可以連同幾個哥哥來欺負師兄。
但是師兄自小性子冷淡穩重,且資質過人,小小年紀武功和學識都已居於三個哥哥之上,慕天祥自然喜歡自己的小兒子多一些。如此更糟嫉妒,三個哥哥的欺負變本加厲,師兄煩悶之餘,大多數時候是懶得和他們計較,也默默忍了不少。
沉素比師兄大三歲,是他二叔慕天瑞的女兒,且是家中獨苗,又因模樣乖巧可愛,很得慕家其他的孩子歡心。但是她偏生就喜歡粘著師兄,平時有什麼事都一併替師兄擋了,還在慕天祥面前幫師兄說了不少好話。如此一來,她便可以算是師兄的青梅竹馬了。
本來師兄母子二人在父親的庇護下還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只是後來,慕天祥去了開封,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一具滿是傷痕的屍體。慕家門口掛起白綾,一夜之間笙歌夜舞止息,悲啼哀鳴不斷。據隨行的的家丁回報,說是半路遇上土匪,慕天祥又突然身中劇毒,毒發加一番惡鬥,最後不治身亡。
自此,師兄的命運發生了大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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