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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不堪的回憶 文 / 雨歇風簷

    走回院子,天月正抱著兩隻小小的酒罈子站在院門口,見我回來,忙湊上來,道:「少谷主,你去哪裡了?我拿來了兩壺好酒,這就給您放著去。」說罷跟著我跑進屋,將酒罈子放到桌上,就要跟我告辭。

    我想到一個人喝酒也沒意思,於是就招招手,將他喚了回來,道:「陪我喝酒!」

    天月還有些猶豫,道:「少谷主,這……天月不勝酒量……」

    我道:「少谷主的話你敢不聽?快給我坐下!」

    天月委屈的坐下,我倒了一杯酒遞到他面前,道:「喝!」

    生平第一次耍流氓,逼一未成年喝酒。

    天月接過被子慢慢的喥了一小口,我看不過去,自己扳著酒壺就往口裡到。「哎哎,少谷主你慢點兒,這個就後勁挺大的——」

    我一口氣幹完,爽哈哈的叫到:「爽——呃……」

    華麗麗打了個酒嗝。

    也不知道為什麼,近些日子我對雲大嬸似乎有了一種特別的感情,而且十分的在意。看我乖乖的跟她練攝魂術就知道,我不想惹她不高興,至少不想讓她對我失望。

    今天對司徒平清說的話,其實是我想跟雲大嬸說的。而且,我想說的遠不止這些。

    不過我到底還是忽略了自己醉酒後的不良嗜好,這直接導致第二天雲大嬸剛從密室出來,便把我提到堂上開門問罪。

    小天月站在旁邊,似乎還沒從昨晚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大嬸也不說別的,只是上下打量了我好一會,最後和無奈的對我道:「霜兒,老娘還真想不到你竟是個斷袖。」

    我想跟她解釋說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跟小天月只是抱著睡了一夜而已。但是當我意識到她老人家說的那個句子時,一時也噎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說了。

    我確實——是個斷袖麼。

    大嬸用腳踢踢我的小腿,道:「你沮喪個什麼?老娘又沒說不讓你斷!」

    嗯——??

    我猛地抬頭,生怕錯過了什麼似的盯著她看。

    然後她想當然的將我的表現當作是對她開明態度的膜拜,道:「不過,老娘要跟你聲明的是,在谷裡養幾個男寵玩玩可以,不過不可沉溺,縱慾傷身。」

    我徹底愣了。

    好一會兒……

    再一會兒……

    再一會兒……

    我才慢慢的挪到她腳邊,有些不好意思的抱住她的腿。

    她似乎要伸手過來摸我的頭,但是這時候我卻說:「大嬸,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向您老人家說清楚。」

    她也愣了,問道:「什麼事?」

    我道:「我不僅是個斷袖,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還是……下面那個……」

    說完之後,我的腦袋已經徹底埋到地底下去了。

    天月在旁邊發出輕微的抽氣聲。

    雲大嬸將腳一抬,把我踢得老遠。然後站起來,腳上的銅鈴叮鈴鈴的響。

    「老娘怎麼就養了個這麼沒出息的兒子!」

    我委屈的摸摸被撞疼的屁股,心說我也不是你養大的啊,你只是撿了個現成的而已。

    但是這話千萬不能說出來,不然我估計有可能會被丟出去當成蒼雲谷的男寵。

    大嬸在屋裡來回踱了好幾步,突然一指天月:「說,昨晚有沒有對他怎麼樣?」

    天月一下子跪下來,慌亂一片:「……公主明察,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我在一旁幽幽的道:「他的衣服是我扒光的,但是我敢打賭,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真的!」

    大嬸黑眼睛朝我一瞪,我立馬噤聲了。

    天月啊天月,我對不起你,你自求多福吧!

    天月戰戰兢兢道:「公主明鑒,昨晚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少谷主只是……只是……」純潔的孩子無法將自己被扒光的事情說出來,因此只是了半天只得跳過,又道:「少主只是喝醉了。」

    雲大嬸該相信的,天月武功雖好,膽子卻小,隨便嚇嚇就一副像快哭的樣子。

    我記得昨晚他被我扒光衣服硬扯到床上,想動手打我又不敢的樣子也著實可愛,特別是一張小臉,憋得紅彤彤的,哭得梨花帶雨的,讓我忍不住捏了又捏,扯了又扯,最後敵不過酒勁,頭一歪便睡著了。

    至於為什麼會有現在這事,我後來聽天月說,那天晚上我睡著了還使勁抓著他的手,他掙扎了半天,被我恨恨來了句:「不許走,少谷主的話都不聽了嗎?」就徹底不敢再動,只是乖乖的在床上躺了一夜,完全沒有合眼。

    第二天一早,**的丫鬟進來看到我們兩個纏在一起,驚叫了一聲,驚動了院子所有人,然後一傳十十傳百,片刻功夫就傳到了剛出來的雲大嬸耳朵裡。

    再後來,我和天月就迷迷糊糊被抓過去問罪了。

    我是很奇怪這雲大嬸到底在氣什麼,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後黑著臉踱到我面前,問道:「我問你,你有沒有跟人……那個過?」

    靠,一大嬸,問這種問題還真不害臊!我原本就想立刻搖頭否認的,但是突然想到那一次落入沉素手裡,心裡就像紮了根刺一樣難受。

    我想我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雲大嬸歎息一聲,道:「他……喜歡你麼?」

    我又想起那張醜陋的人皮面具,心裡空蕩蕩的一片,不記得自己是不是搖了頭。

    原本忘卻的記憶此刻在腦海裡翻滾,回憶起來竟然是如此的**不堪,我幾欲嘔吐的抱起頭,眼淚不爭氣的滑下來,連聲道:「……別問了,別問了,求求你別問了……」

    雲大嬸一怔,大概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麼大反應,喃喃的問道:「難道你不是自願的?」

    我猛的搖頭,那一夜的記憶,一刻都不想多想。

    雲大嬸鞠下身來抱住我,緩緩的輕拍我的背,聲音柔的像春日的和風,道:「好了好了,娘不問了,不問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這裡沒人敢在欺負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覺得面前的這個懷抱好舒適,好溫暖,或許這就是母親的懷抱吧。如同一陣暖暖的清風,不管什麼創傷,什麼動盪,都被撫摸得平整光滑,像一汪平靜祥和的湖水。

    溫暖與包容,以前是師兄一直帶給我,如今,換了個人,竟也覺得如此的彌足珍貴。

    只是,這兩種感覺,到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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