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滿月 文 / 雨歇風簷
月光如流水傾瀉。梨花絢爛,溪水流淌出叮叮噹噹的聲響。我只能聽到我和他的喘息聲。在如此月白風清的夜晚,迴盪在我們之間。
粉色的紅暈爬上師兄白皙的面頰。我眨眨眼,發現一向淡然如水的師兄竟然害羞了。於是吻著吻著就忍不住偷笑起來。
師兄咬了一口我的嘴唇,但是沒用力,有些無奈地道:「你就不能專心點兒嗎?」
我呵呵笑到:「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師兄。」
他面上的紅暈更深,但是眉眼卻漸漸彎了起來,好看的彎月從他的桃花眼中漏出來,星星點點的,晃得我頭暈。
我啊呀一聲,笑道:「師兄會迷惑人了,怎麼辦?」
師兄又貼著我的唇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兩人都有些燥熱了才停下來。很不好意思的,我又那啥了。
師兄笑一笑,伸手探進我的衣褲裡。我不好意思的捉住他的手。
他說:「涼兒,你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迷人。」說罷又吻了吻我,說:「……真想吃了你……」
停了停,他又說:「涼兒,你太單純,我不知道自己離開了你,你要怎麼活下去?」
我氣息急促,身體已經漸漸站立不穩,只能緊靠在師兄身上。我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給我什麼世界,我就在那裡一直活下去。你若是離開了我,我會死的。」
風拂過梨林,雪白的花瓣飛揚飄落,銀潔的月光相映,晶瑩剔透。師兄的身體始終透著一股涼意,猶如那緩緩落入小溪的微涼花瓣。
吻著吻著,口中一陣腥甜。我下意識的要嚥回去,卻被師兄發現。他急忙伸手捏住我的下顎骨,口中的血就毫無阻礙的流了出來。
這種感覺不太好受。因為直覺告訴我自己這個樣子肯定很狼狽。師兄的表情變得震驚:「涼兒,這是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又吐了一口鮮血。
師兄一把扯開我胸前的衣衫,一顆鮮紅的圓月印記郝然出現在我胸前的皮膚上。師兄愣了一下,問我:「你去見了沉素?」
我喉嚨發麻,不知所以的點點頭,又莫名其妙的看看自己胸前。喉頭還有鮮血溢出來。
師兄抱著我去了白玄星的房裡。白玄星此刻剛剛睡下,半解的衣衫露出大半個雪白的肩膀。見我們闖進來,氣急敗壞地穿好衣服,過來埋怨師兄:「天這麼晚了還來打擾本公子睡覺!」
師兄道:「你先替我看看他,我去找解藥!」
白玄星看了我的胸口,眉頭一皺:「……這……這是……滿月?」
師兄點點頭:「我得去玉香樓找沉素。」
白玄星打著哈欠白他一眼,道:「得了吧,你明知道她是故意引你去。」
師兄道:「我知道,但是為了涼兒的傷不得不去。」
白玄星伸手攔住他:「沉素只道這滿月除了她無人能解,但是她似乎不知道我忘川仙人專解別人解不了的結。」
師兄一喜:「你知道解法?」
白玄星白他一眼:「你師弟一點破事兒你就急的跟什麼是的?你先乖乖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師弟。」
師兄握住我的手,滿眼的心疼:「我在這裡陪他。」
白玄星雙手抱胸,往旁邊一靠:「好啊,那你就在這裡看著他死好了。」
師兄看了看他,又看看我,最終說到:「好,我回去,你一定要治好他。」
師兄走後,白玄星走過來拍拍我的臉:「慕涼啊慕涼,你真是個害人精!」又歎了口氣,道:「也罷,自找的!」
白玄星將我上面的衣服剝了個精光,目光露骨的打量著我雪白的胸膛。最後他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個木盒子,打開來,一排排三寸長的銀針幽幽的閃著寒光。
我不由得有些畏懼了。少爺我長這麼大還沒被針扎過。白玄星挑出一根,幸災樂禍的看我一眼:「現在知道怕了,誰叫你到處亂跑的!」
我想心中氣不過,不跑,難道要我看著你這小子抱著師兄發春?
還沒想完他就一針紮在我的胸口。我疼得渾身抽搐,一張臉早就變成死灰一般的顏色。我敢打賭這小子是故意的!
他又幾針下去,我想我若是有力氣,肯定已經滿床打滾了。但是好歹再沒有血從喉嚨裡冒出來,胸腔也不似原般那樣發悶。
他又在我其他地方紮了幾針,然後揪著針頭慢慢的捻,邊捻還邊說:「你這種人,就該吃些苦頭,不然連你自己害死了人都不知道。」
這事情是我自己惹出來的,又確實是我不在理。所以現在任他怎麼說怎麼做,我也只能咬著牙關忍著,一聲不吭。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他開始往外拔針了。等到他將身上的針拔完,我目光迷離的望著床頂,抽乾了力氣一樣躺在那裡喘氣。
他隨手拿起一塊布抹去我臉上脖子上的血跡,道:「你就好生在這裡躺著,年輕人底子好,受這麼點小傷要不了命!」說罷便甩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不知道想什麼的想了半天,毫無頭緒,於是頭一重,歪著腦袋睡著了。
半夜不知道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誰偷偷進來我的房間。先是扯開衣服看了看我的胸口,然後又探了探我的額頭。似乎聽到他狠狠的鬆了口氣。最後他又立在床前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兒,突然掀開被子跳進來,嚇了我一大跳。
我立刻就清醒了。略帶冰涼的體溫靠近來,他的雙臂從後面繞過來緊緊的將我擁在懷裡,很快他的體溫就變得溫熱。
這時我連心裡都是偷笑的,但是硬是忍住沒有做任何動作。他的腦袋稍微的從後面偏過來,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這還不夠,他又吻了我的臉頰跟嘴唇。最後替我掖好被子,在我脖子後面淺淺的呼吸。
桌上的熏香兀自燃著輕煙,夜間的風吹動了窗稜,發出聲響。屋外銀白的月光照進來,房間裡的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
我忍住想要回頭看他的衝動,像只袋鼠一樣縮在他懷裡。突然,異常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