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恍然大悟 文 / 宅十四
「姚姑娘，該吃藥了。」一個小丫頭捧著藥碗站在床邊，看著床上那動也不動的人神情很是為難。
「姚姑娘，你就莫要為難奴婢了」，如果讓少主知道她不肯吃藥，肯定又得挨罰。
如此問了好幾遍，床上的人一聲不吭，思瑤沒法只得退下去。
「我要見你們少主」，姚靜兒緩緩開了口。
思瑤鬆了一口氣，這三天她一句話也不曾講過，突然開口還有一點反應不過來，急忙福了身，「奴婢馬上去」。
夜月聽到下人稟報的時候正在客廳與楊易之商量事宜，壓住心底的欣喜，「她還說什麼了？」
「沒有，姚姑娘就說要見你。」
楊易之抿了口茶，這種時候很明顯他不應該再待下去，起身，越過那心不在焉的人。輕輕附在他耳邊，「有時候，女人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
至少，比不上這錦繡天下。
夜月冷冷掃了眼邁步出去的人，心情複雜地走向後院。
姚靜兒側躺在床上，聽見有腳步聲傳來緩緩坐起身。那張不算熟悉的臉印入她眼中，第一次，他救了她；第二次，他將她從天牢中帶出。可是，若他不是幕後主謀，怎麼有能力毀了王府又讓她死裡逃生？
想到這些，姚靜兒的眼神冷了下去，「你是誰，為何要害離大哥？」
夜月心中酸澀，雖然明知她不記得自己可這問題卻讓他更覺難過。記憶中的她溫柔可人，對他悉心照顧，如今是為了別的男人質問。
他艱難地張開口，「你，不記得我了麼？」
姚靜兒有一瞬疑惑，記憶中並沒有這人存在，可他的神情似曾相識，終舊冷冷開口，「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我並不認識你，而且你陷害離大哥，我會討厭你。」
夜月牽起抹自嘲的笑，掃過桌上放的藥碗皺了下眉，「你應該喝藥的。」
「不用你管」，姚靜兒冷冷看向他，「告訴我，為什麼。」
「說個故事給你聽吧，有興趣嗎？」夜月望向床上的人，決定將一切事情說清楚。
姚靜兒不作聲，只等他開口。
「兩年前有位女子受了重傷，被經過的一位男子所救。被救的女子為了報答救命之恩留在男子府中，日常起居，無微不至。男子漸漸被女子的溫婉善良所吸引，可他發現女子總是悶悶不樂。」夜月陷入回憶中，那美好的笑容常常在他午夜夢迴中出現。
「那後來呢？」姚靜兒見他這樣似在沉思，忍不住輕聲提醒。
「原來女子在家鄉早已有了意中人，面對男子的深情她不忍拒絕卻又不能忘記過去。有一日男子外出，發現女子的意中人竟派人尋她。一翻思量，他不想女子難過便封了其與他的記憶再將女子送到意中人手上。」
講到這兒，夜月的語氣突變，心中不滿溢於言表，「男子本以為她與心上人在一起便會開心快樂，豈知那個男人移情別戀，女子並不開心。男子心中痛悔，決心取代那個男人照顧女子一生一世。」
姚靜兒本就多愁善感，聽他這樣說來想到自己的情況不也正跟那女子一樣遭人背叛，心中難過不已，紅了眼眶。
夜月覺得自己將整個事情說出來，心中輕鬆不少。日思夜想的人現今就在他面前，雙眼含淚的樣子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姚靜兒整理好唏噓的心情，望向夜月，「我想休息一下，你走吧。」
夜月頓了頓，「你身子不好，趁熱將藥喝了，有什麼需要告訴思瑤。」又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才邁步出去。
姚靜兒轉過頭，只當沒看見。
她的心思何其細膩，雖然不記得是否與他有過的回憶，可從那神色中她便知曉自己就是故事中的女子。
緊握著雙拳，指甲陷進了肉裡，很痛，卻不如苦苦等待而被喜歡的人拋棄那樣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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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皇后身邊有個宮女很可疑？」趙子陌歪著頭，神情專注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楚林風點了點頭，「沒錯，之前查探你的消息時，我跟蹤惜月去到一座府院見過她。」
「那有什麼奇怪」，趙子陌不解，「說不定人家是出宮探親訪友」，她倒有點納悶為何會跟惜月扯上關係。
楚林風神秘笑笑，「你可知那是誰家的府院？」
趙子陌白他一眼，這種緊迫時候不需要再賣關子了吧，不過還是很配合地問了句，「誰家的？」
「顧昔寒」
「顧昔寒？」趙子陌驚呼出聲，「你確定？」
楚林風不禁被她這大動作嚇了一跳，關切地問道，「小陌，怎麼了？」
「當時是誰告訴你們我有危險的？」趙子陌不理會這關心，迫切問道，一直以來她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只當是流雲提前通知的南宮離。
「是惜月，就是攬月閣之前的花魁。」楚林風見她急切的樣子，心下知道事關重大，急忙說出。
這就對了！
夜月與顧昔寒本就是一人，惜月在顧昔寒的宅子中出現表示她跟夜月相識，之前通風報信也定是她提早得到消息。趙子陌腦中千回百轉，還有那曾在顧府出現的宮女此刻身在皇宮一定不是偶然。
「小陌，你是不是想到什麼？」楚林風試探問道。
趙子陌抬起頭，「你可知道那女子叫什麼？還有惜月又去了哪裡？」
「我打聽過，那女子是顧昔寒的妹妹顧綺羅，而惜月自顧府離去後便離了京城。」
夜月惜月，一字之差，趙子陌腦海中猶如靈光一現，那顧綺羅應該不會是夜月的妹妹，而惜月才是。
那麼，又是誰幫助他將顧綺羅送入皇宮中的？
「哎，你怎麼才回來。」楚林風瞟見門外緩緩出現的身影，放下懸起的心。
趙子陌應聲望去，正是一夜未歸的南宮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