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王府被抄家了 文 / 宅十四
「你是說他進城了?」
「是,屬下看的很清楚,大約一個時辰前從北門進城的。」
「不錯,你先下去,本大人自會記得你的功勞。」
「多謝楊大人,屬下先行告退。」
待到那通風報信的小兵離開之後,楊易之站起身,臉上帶著笑。他踱向玄關處,輕觸了一下擺放在牆角大花瓶後的旋鈕。
暗室被打開,緩緩走出一個人來。
「你說我現在是該稱呼你少主還是先生?」楊易之瞟了眼走出的人,這樣兩個身份還真是麻煩呢。
夜月勾起唇角,俊美的臉竟帶著幾絲邪魅的笑意,「對大人來講這兩個稱謂有區別嗎?」
楊易之聳了下肩,還真是,不管哪一個都是他的盟友。也幸好他有這雙重身份,辦起事來方便的多。不過他還真有點好奇,南疆的少主又是怎麼成為湘西首領的。
夜月知他心中所想也不計較,「楊大人,咱們還是談正事的好。」在暗室中他聽的清楚,只是有點擔心這一天時間是否能讓計劃照常進行。
聞聽此言,楊易之輕笑一聲,「少主不用過慮,若是沒有她的命令,易之怎敢下令追捕堂堂的一朝王爺呢?」
夜月滿意地點點頭,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面前濕潤笑著的男人,「嗜憂蠱蟲每半月便需要餵食一次,接下來的事就看楊大人的了。」
「少主放心」,楊易之將瓷瓶接過在手裡摩娑著,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腦海中不斷浮現白天那一幕,高高在上的女人跟著他一遍一遍說瑞王南宮離意圖叛國,罪無可恕。
將瓷瓶收在袖中,他噙著笑,步出府門。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馬車停在宮門外。
「參見楊大人」,守宮門的侍衛見是楊易之急忙行了禮,心中卻在納悶這麼晚還要入宮所為何事。
楊易之拿出一塊玉牌,並未說話只是在侍衛眼前晃了一下隨即放入腰中。
這塊玉牌是本是自由出入皇宮的憑證,再加上他是皇后的外甥,守衛不再多問便將宮門打開。
進了皇宮的楊易之很快就到了皇后居住的來儀宮,雖已夜深,宮內卻是燈火通明。
床榻邊一宮裝女子正小心地替床上的女人按著頭,指尖輕柔,「娘娘,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楊後閉著眼睛,「這一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頭疼的厲害,也真辛苦你了,綺羅。」
「能替娘娘分憂是綺羅應該做的。」
正在說話間,一個宮女上前福身道,「啟稟娘娘,楊大人求見。」
這麼晚他來幹什麼,楊後微皺了下眉,「請他進來。」話音剛落,綺羅便乖巧地站起身立在一邊。
因為男女有別,楊易之進了屋也只是立在屏障外行了禮,「侄兒這麼晚來打擾,還望娘娘恕罪。」
「說吧,有什麼事。」
「早晨侄兒走時見娘娘身體似有不適,心中很是擔憂,所以這麼晚才冒昧入宮,看娘娘身體是否好轉。」
「嗯,你倒是有心了。」楊後聽他這樣說心中不滿聚減,「前些日子你送顧姑娘進宮照顧本宮,今兒個又特來探望,本宮自會把情意記在心上。」說完又瞟了眼立在身邊的人,「綺羅,你替本宮送楊大人出去。」
「是,娘娘」。
「侄兒告退。」
楊易之和顧綺羅兩人一路無話,直到出了鳳儀宮,楊易之才淡淡開了口,「這些日子以來有勞顧姑娘了。」
顧綺羅忙福下身,「綺羅不敢,照顧娘娘是綺羅應該做的。」
「顧姑娘快請起」,楊易之伸出手作勢要扶眼前的女子,然後壓低聲音,「她今日可有反常?」
「沒有,她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曾下過追捕南宮離的意旨。」
「如此甚好,此藥每半月給她服食一次。」說完楊易之將顧綺羅扶起,「日後還請姑娘多費點心,易之在此先行感謝。」
「大人」,見面前的男人轉過身要走,顧綺羅輕聲喊出口,心中有千言萬語。
楊易之略停頓一會兒,「姑娘還是早點歇著吧。」言罷,決然離去。
一股酸澀湧上顧綺羅的心頭,匆匆一見而又匆匆一別,淡淡月光下,只餘她的俏影凝目遠視。
而南宮離自安排好趙子陌後便回王府而去,這一路上雖沒有再遇到有人跟蹤,他心裡卻漸覺不安。
到了自己的府院,也並未敲門,而是躍牆而入。
沉靜的夜色,寂靜的府院看起來一切正常。他的心緒卻更加雜亂,因為只有他知道這府裡何處有暗哨,而此時,一個人都沒有。
到底出了什麼事?
思索間耳邊一道風聲劃過,他伸手一接,箭端之上赫然有一張紙條,「王府有埋伏,快走。」
該死。
低咒一聲,南宮離躍身而起,再回頭望去時,王府已陷在一片火海中。滔天的火光照亮了半邊的夜空,他不敢再停留,隨著那道提示他的身影而去。
直到前邊那人停下來。
南宮離掃了眼那花花綠綠的衣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平靜的聲音壓抑著怒氣。
而前邊那身影正是楚林風,他面帶難色,「對不起,我救不了他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瑞王南宮離勾結南疆反賊,意圖謀反。」
「然後?」
楚林風突然覺得自己剛剛不出手好了,因為這會要面對他真是比死都難受,意圖謀反啊,這個樣子應該夠明白了吧。
「抄家?」就像被根魚刺卡在喉嚨樣難受,南宮離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
楚林風看出他的難過,索性心一橫,「你府中的人無一反抗,連帶丫環家丁侍衛全數被關入天牢。」
南宮離身形一震,「我找到她了,你隨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