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疼上太子妃

正文 要寵,就深寵 100 半夜夢遊 文 / 是非因

    御軒雖然不願意青青拖著病體進宮,不過最後他還是沒能強得過青青。再有,青青在喝下了絕塵子所贈送的那瓶兒藥水之後,果然感覺通體舒暢,沒有了之前的病態。

    是以,當日傍晚,二人便回了太子宮。

    此時,御墨還留在玉湖斷後,不過以目前不曾有要求支援的信息傳來,說明御墨尚且能夠應付自如。

    剛回到太子宮,二人還沒能喘口氣,便被皇后傳到了鳳翔宮。看來,皇后雖然被困深宮,卻仍舊能四面逢源,如魚得水,不僅自己能夠安然無恙,而且還能將宮外的事情瞭如指掌。否則,她如何能在御軒夫婦回宮的第一時間將兒子兒媳給叫了過去?

    「母后急召兒臣前來,不知有何要事?」御軒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一些,不想讓自己的母后感受到宮廷中即將要猛烈襲來的暴風雨。

    見御軒如此,青青卻擰起了眉頭。

    皇后原本坐在那張華麗而莊嚴的鳳座上,聽了兒子的話,她的眼中出現幾許微怒。隨即,她又將目光望向青青,見兒媳眼中有著與自己同樣的不贊同,不由漾出了幾許笑意。

    「來,過來,青丫頭。」皇后不急著搭理兒子,卻先朝青青友好地招了招手。

    青青慢慢地靠了過去。

    皇后挪了挪身子,居然將自己那張寶貴的鳳座讓了一半出來,又用手指輕輕點了點那空位,親切地道:「來,坐下來,丫頭。」

    那位子,天下只有兩個人能坐,一個是皇帝,一個就是皇后自己。除了這兩人,甭說是嬪妃,就連太子御軒也是坐不得的。更何況,此刻皇后要將位子讓一半給青青坐。這顯然很不合乎禮制。

    青青搖了搖頭,細聲道:「謝母后,臣媳站著就好。」

    聽到青青的自稱,皇后的臉上隨即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這個笑容看起來很陽光,很真誠,是發自內心的笑容,也讓皇后轉瞬間從一個深謀遠慮的威嚴國母悄然變成了一名慈愛可親的母親。

    「乖,坐下來,母后想跟你說幾句體己話。」話落,皇后將視線瞄向前方的兒子。

    此時,御軒正用探索的目光望著自己的母后。他或許是在疑惑,母后為何會撇開他,而獨自對青青那般熱情?雖然他知道母后從來都對青青不差,可現在這股子熱乎勁兒終究讓人感覺有些太過了。

    御軒終究還是怕自己的母親對青青有什麼別的企圖,不由開口想從母后手中將青青解救出來:「母后……」

    「軒兒,你先出去。」皇后居然直接打斷了兒子的話,並且毫不猶豫地出聲趕兒子走。

    御軒越發地不解,就擔心青青有個萬一。

    倒是青青表現得輕鬆,她抬頭凝視御軒一眼,道:「聽母后的,你先出去吧。」

    御軒依舊站著不動。

    青青眸光微動,想用眼神催促御軒出去,奈何御軒始終不聽勸。

    見此,皇后柳眉微蹙,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怎麼,你連為娘都要防著?我還能吃了你媳婦兒不成?」

    皇后的尾音剛落,青青的臉便成了煮熟的蝦子,紅透了。

    接著,青青的餘光又瞥見皇后正將視線朝自己遞過來,只得抬起頭,硬著脖子出來善後。

    只見得,青青莞爾一笑,朝皇后戲虐道:「母后會錯意了,太子是怕青青年輕,跟您處不好婆媳關係。」

    「哈哈哈哈……」皇后聞言,舒心一笑,笑聲爽朗而純淨。

    御軒聽得出來,母后還就沒有發出這樣歡快的笑聲了。不由得,他自己也跟著細微地牽動了一下唇角,隨即便轉身出去。

    待御軒完全退出了門並順手將門掩住,皇后才將視線轉了回來,她又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空位。

    青青這回沒有遲疑,毅然地做了下去。

    皇后一臉的慈愛,很是和藹地開啟了話匣子:「軒兒從來沒有這麼在乎過一個人,更別說一個女人。」

    對於這種說話,青青並不反對。御軒對她的那份兒心,她瞭然於胸。

    「母后單獨留青青下來,是有什麼事不方便當著太子說吧?」青青半肯定地道。

    皇后伸手輕微地在青青肩上拍了拍,忽然語氣沉重:「你們有事瞞著母后?」

    「母后怎麼突然這樣說?」青青倒是沒顯得太驚訝,但心中還是有些掙扎。她自然明白皇后這回要問的是什麼,但御軒不說,由她來說合適麼?倘若她這會兒說了,會不會打亂御軒心中的計劃?倘若不說……

    事實上,就青青個人而言,她是偏向於現在將事情對皇后合盤托出的。畢竟,現在告訴了皇后,皇后還能有一定的時間來消化這個驚天秘密。如若現在不說,到時皇后從別處聽到,抑或是讓那個假皇帝當頭一棒,那才叫慘!與其讓皇后在未來知道真相時手忙腳亂,還不如現在讓她現在就有所準備。

    「跟皇上有關?」皇后果然不愧是後宮之主,胸中還是有些丘壑的。這冷不丁地一開口,她便接近了問題的核心。

    青青沒有深思太久,很快就對皇后點點頭。

    「母后知道太子的脾氣,他不說定然有他的道理。」青青還不由自主地替御軒說話。

    皇后頷首,絲毫不懷疑兒子對自己的用心,遂歎道:「我就是知道他心中有別的盤算,所以才將他支開。這孩子,打小就這樣,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悶著,從不願意主動說出來跟我商量。」

    「他是不想讓您費心。」青青適時地插話。

    皇后見青青一個勁兒地替御軒說話,不由滿臉欣慰,點頭道:「是啊,別看這孩子一副霸道張狂,誰也不放在眼裡的樣子,可他孝順。」

    「孝順?」青青不禁低聲重複著這個詞彙。心想,她還以為像御軒那樣自作主張的性子,更不時跟帝后爭論得面紅耳赤,會讓皇后覺得兒子忤逆不孝。沒想到,在皇后心中是這樣的看法。

    誠然,青青也絲毫沒有懷疑過御軒的孝順之心。雖然他沒有明確地表現在臉上,但她感覺得出來,他一直都很在乎自己的母后。至於說皇帝,因為他早知內情,所以不將假皇帝放在眼裡,這也在情理之中。

    可皇后呢?她時常見到兒子跟丈夫理論,並將丈夫氣得吹鬍子瞪眼,她依舊沒有懷疑過兒子的孝順之心?若不是她太忽視丈夫,就是她太瞭解內情……

    想到這裡,青青陡然一驚。

    隨即,她猛地側頭,愕然地望著皇后那張此刻已經浮現幾許憂愁的臉上。

    「是啊,我記得,他小時最喜歡的就是他父皇了。」皇后歎息道。同時,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幽怨,思緒似乎也跟著飄遠。

    青青心中又一震。估摸著,皇后是否是察覺到了點兒什麼?

    果然,不等青青理順,又聽得皇后如是道:「不只是喜歡,軒兒還很崇拜他的父皇。要退過去十年,我怎麼也不會想到軒兒長大後會跟自己的父皇對著幹。」

    說完,皇后收回視線,莫名其妙地望著青青。

    青青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心中更是警鈴大響,用帶著幾分探究口吻的語氣問道:「母后的意思是?」

    「我的兒子我瞭解,要說他長大後變了樣,變得六親不認,那是不可能的。」皇后又道。

    越聽到後面,青青越覺得皇后像是知道點兒什麼。

    「青青不明白母后的意思。」青青裝傻充愣。

    皇后陡然露出一抹淒楚的笑,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接著才道:「軒兒斷然不可能對他的父皇不敬。他的父皇也不可能對軒兒產生嫌隙。」

    「嗯?」青青被繞得有些暈了。

    緊接著,皇后將年輕時與皇帝的一段奇緣道了出來,將他們的如何相遇,如何恩愛的點滴回憶了一遍。以至於,當他們有了愛情的結晶時,皇帝那種激動難抑的神情在皇后的敘說中清晰地浮現出來。

    「原來帝王之家也有這等感人的愛情!」青青聽罷,不由眼眶有些微潤。

    皇后沉溺於往昔,尚不及回到現實,又喃喃道:「那個讓我癡迷一生,不惜讓自己困於深宮也要與他相伴到老的男人,我會看錯麼?」

    一個反問立馬讓青青的心震盪起來。

    皇后此言,是為何意?

    青青暗歎:皇后真是個厲害的女人,幾句話下來,便讓身邊的人感到虛實難辨。

    向來自認頭腦清醒的青青,此時竟然也有些恍惚起來。薑還是老的辣!皇后的敏銳和智慧,當真了得。

    皇后沒有去關注青青的震驚表情,只一個勁兒地敘說過往:「母后年輕時跟你一樣,喜歡宮外自由自在的生活,恨不得成天和心愛的人一起雲遊天下,四海為家。可你們父皇是個有抱負的人,他不能跟母后隱居深山做一輩子的樵夫,所以……」

    「所以母后才捨了自由,進了宮,成全了父皇的江山天下。」青青接過皇后未完的話,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副帝后和諧的完美畫卷。

    皇后點點頭,像個少女般含羞似怯地勾唇微笑,接著又不無得意地道:「不瞞你說,當年我和你們父皇的感情並不比如今你和軒兒淺。」

    聽到這,青青略微地低下頭,稍有些不好意思。

    皇后突然拉起青青的手,用力地握了握,語重心長地道:「你們體諒母后的心,母后已經心領了。今兒這宮裡沒有旁人,連我的貼身宮女都不在,有什麼事,母后希望你這就說出來。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幾分,只是尚不能理清頭緒罷了。」

    話到這裡,青青真是佩服皇后清晰的思維,居然可以隨意在虛實之間轉換。剛剛皇后還沉浸在甜蜜往事之中,這下又頭腦清醒地追問現實的情況。

    「不是青青有意隱瞞,而是青青也是一知半解。這事兒,還是讓太子對您講為宜。」青青為難地道。

    皇后淺笑,又道:「你這丫頭,真是滑頭,還跟母后繞彎子。軒兒那小子,對別人保留,還能你這丫頭保密?你知道多少,他就知道多少,問你,問他,都一樣。」

    更何況,以兒子的脾氣,要瞞就會瞞到底,怎麼可能輕易問得出來?這話,皇后悶在心裡,沒有對青青說。

    青青嬌羞地道:「母后……」

    別以為她真在撒嬌,實質上是在岔開話題。

    皇后總算見識到了自己的這個兒媳婦的倔。今兒要換做是別的女子,皇后相信自己早就問出所有內容了。沒想到折騰了大半天,她自己倒是說了一車拉庫的話了,將自己那段陳年往事都拿出來跟小丫頭分享了,可這丫頭卻一點兒口風兒都沒透露。要單就成敗而言,皇后覺得自己今兒個似乎虧了。

    不過,皇后虧得高興。得此兒媳,她能預料到自己的兒子往後定然會少去許多麻煩。也罷,還是她自己主動開個頭吧。

    皇后隨即道:「母后問你,你可會將軒兒看錯?」

    「青青不太明白母后的意思。」說話間,青青微微地攏了攏一雙秀眉。

    「你懂,你比誰都懂。」皇后道。話畢,她見青青目光中透著驚慌,趕緊補充道:「你別急,母后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不過,你想想,你既不能將軒兒看錯,母后也當不會將你父皇看錯。」

    「母后的意思是?」青青只問了半截,隨後便不語,等待著皇后自己爆出答案。

    誠如青青所料,既然問不出答案,皇后索性自己猜測,讓青青來判斷真偽。於是她道:「我跟你們父皇風風雨雨都過來了,怎麼會不瞭解他?軒兒尚且能看出異樣,難道我這個做妻子的還不能察覺端倪?」

    青青恍然大悟,才知道皇后居然是那個最能保守秘密的人。

    「您都知道了,為什麼一定要問我?」縱然青青覺得這事兒不隱瞞皇后也可以,但她真不想搶在御軒前面告訴皇后實情。畢竟整件事情,最有發言權的人是御軒和皇后這對母子。

    皇后搖頭,道:「相反,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憑女人的直覺而已。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親口證實我的直覺,讓我做個明白人。軒兒不是女人,他不會瞭解女人的心思。可你是女人,你該能瞭解母后的心情。」

    青青暗暗地舒了口氣,漸漸地平復了心情,接著又朝皇后點了點頭:「您想知道什麼就問吧,青青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孩子。」皇后以一個長輩的慈愛,用手撫了撫青青的頭頂,讓掌心的溫度傳去對兒媳的肯定。之後,她沉默了一會兒,幾番欲言又止,看來是在努力壓制自己的紛亂情緒,盡量在心中組織著語言。良久,方問及:「現在的皇帝是假的?」

    「嗯。」青青頷首。剛點完頭,青青又不僅好奇:「母后既然早有此懷疑,為何還對他那麼好?」

    好得,都讓御軒幾番以為母親爭寵不得而幾近崩潰。

    皇后略帶滄桑地一笑,唏噓道:「自我跟你們父皇在一起後,出雙入對,形影不離,在朝內朝外不知羨煞多少人。縱然你們父皇能另結新歡,我又如何能輕易將之拱手讓人?」

    「青青明白了。」

    皇后聽罷,收起了自己臉上所有的表情,只挑了挑眉,問道:「你明白了什麼?」

    「倘若母后不積極爭寵,旁人一定會有所懷疑,尤其是假皇帝。」青青道。見皇后沒有反駁,青青續道:「只是,這樣太難為您了。」

    要讓一個心中裝著深愛之人的女人去逢迎另一個男人,這需要多大的勇氣?更不用說,以皇后的驕傲居然與一個嬪妃計較,實在太折損她的清高了。之所以委曲求全這麼久,為的,不就是等待自己的兒子羽翼豐滿麼?母愛的偉大也就在此吧,皇后所能做的,就是盡量降低假皇帝的戒心,給自己的兒子以足夠的時間成長。

    索性,如今御軒也算足夠強大,總算沒有白費皇后的一番心意。

    皇后見青青突然沉默,很容易就猜到青青的心思。這丫頭還真是個知冷知熱的人,竟會心疼憐憫起她這個長輩來。

    「你這丫頭,看起來比母后還沉重。放心吧,我不曾受過什麼委屈。」皇后道。這些年來,雖然她極力在太好假皇帝,極力在爭寵,假皇上也會偶爾留宿鳳翔宮。但是,假皇帝心中有鬼,怕她看出什麼破綻來,所以從不真正與她親密。畢竟她是最瞭解真皇帝的人,稍不留意就會讓她看出異樣。

    在外人看來,皇帝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誰知道其中的貓膩?其實假皇帝是根本不敢在皇后面前暴露太多。

    皇后的話讓青青豁然開朗,不由讚歎道:「母后真不愧是一國之母,腹中丘壑無數,並非我們小輩可比。」

    「難得你能這樣評價我。」與青青聊了一席話,皇后真是越發地滿意這個兒媳。在她眼中,青青不僅聰明,而且很體貼人,與外界傳聞相差十萬八千里。兒子真是撿到寶了。

    「母后並不在乎別人怎麼說。」青青瞭然地道。

    皇后聞言,眼中浮現幾許讚歎。果然只知心之人,難怪兒子對這小丫頭癡心不已。

    「不,我在乎你這丫頭的看法。」皇后很是認真地道。接著,她又問:「皇上至今是生是死?」

    剛才還那麼輕鬆的話題,怎麼突然也如此沉重?青青思忖著該怎樣開口,想盡量讓事實對皇后的衝擊小一些。

    哪料得,皇后一臉無恙地道:「你儘管說,沒事的。」

    「現在我們也不知父皇生死,不過……」青青邊說邊觀察著皇后的表情變化。

    皇后始終一臉平靜,並且還反過來安撫青青:「都這麼些年了,我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你也不必顧忌什麼,我能承受得住,但說無妨。」

    「生還的希望很渺茫,而且我們現在也未能查出父皇的下落。」青青如實回道。

    皇后聽了,當真沒有過大的反應,只問道:「軒兒有什麼打算?」

    「他想將您先送出宮去,在丞相府住上一陣子,讓我父兄保護。只是苦於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才一直拖延至今。」青青道。

    皇后望著青青,良久,才問:「以你看,我現在該不該出宮?」

    「您在宮裡,太子始終會擔心您的安危,無法全力以赴。況且,父皇已經沒了下落,倘若宮廷內真有一場風雨,對方一定會用您來要挾太子。」青青此話,其義不言而喻。

    皇后聽了,點頭稱是。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皇后端起一杯清茶淺酌。青青則坐在原位上,靜待皇后示下。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過後,皇后擲地有聲地道:「既然如此,母后這就出宮,絕不拉你們的後腿。」

    青青稍稍有些驚愣。御軒籌謀多時卻不敢對皇后提的要求,沒想到一旦說開,居然這麼容易就解決?

    「母后放心,青青以人頭擔保,母后住在丞相府斷然不會有人傷害到您分毫。」青青鮮少對人承諾,這回是太佩服皇后的退讓。不過,擺在他們面前的還一個問題:「只是,母后畢竟是一國之母,猛然離宮,恐怕會引起朝野非議,假皇帝那邊兒也好……」

    「這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母后統率六宮,這點兒手段還是有的。我這回設法合情合理地出宮住進丞相府。倒是青丫頭你,母后得囑咐你幾句。」皇后認真地道。

    「母后請吩咐。」青青恭恭敬敬地彎身接話。

    皇后這才續道:「軒兒跟他父皇一樣都是重情念舊之人,他既然醉心於你,自然就會百分百地對你好。我希望不管遇到什麼情況,你都能呆在他的身邊,這就是對他最好的鼓勵。男人有時候就像孩子,得需要人哄著,鼓勵著。男人能有多大的成就,他背後的女人就會付出多大的努力。」

    青青很詫異會聽到皇后如是理論。一般來說,普通的母親不是都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太過迷戀兒媳,更不希望兒媳時時纏著兒子麼?為何皇后卻反其道而行之?

    當下,假皇帝那邊的威脅隨時都有可能降臨。為了不給御軒扯後腿,皇后自己都寧願出宮,為何還會讓青青留在宮裡成為御軒的弱點?

    「母后不怕青青扯太子的後腿?」青青不無好奇。

    皇后隨口一笑,道:「你跟我的老婆子不一樣。我在這裡是扯軒兒的後腿,你卻不是如此,你不在,他反而會魂不守舍。」

    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青青默默在心中讚歎。

    「母后取笑青青了。」青青嬌羞道。

    皇后臉上的笑意不減,又補充道:「我相信你這丫頭不僅不會成為軒兒的弱點,反而會是他強大的後盾。」

    也是,皇帝和莊妃能查到青青的底細,知道青青是百璣宮的宮主,武功了得。難道皇后就查不到?恐怕她知道的,比假皇帝和莊妃還多呢。

    隨後,皇后又向青青問了些關於真假皇帝的問題。兩人聊完已經是兩個時辰後的事情了。這時,天色已晚,都已經過了晚膳時間。

    皇后命人張羅了一桌好菜,與兒子兒媳圍桌一旁,有說有笑地吃了起來,隻字不提宮裡的風雲。

    從鳳翔宮出來,御軒攬著青青上了太子宮那駕華麗的馬車。

    車上,御軒端坐如鐘,劍眉微擰,竟不如往常那樣費盡心思地討青青歡心。

    青青知道,御軒有心事。

    「你在想什麼?」青青問道。

    御軒睨著青青,眉頭皺得更緊了。

    「母后知道了?」頓了一下,他語氣沉重地問道。

    青青莞爾。果然是母子連心呵,不用她中間傳話,他們母子早就心知肚明了。

    「嗯。」青青沒有多言,只是用鼻音應了聲。

    御軒也不再多問,目光凝視著前方,看起來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青青不去打擾,垂眸掰著手指玩。

    過了好一會兒,眼看太子宮就在前方,很快就要下車時,御軒終於再度開口問道:「你不想對我說點兒什麼?」

    「有什麼要說的麼?」她反問。

    只見御軒寬闊的胸膛起起伏伏,似乎在努力壓制自己心中的不滿。

    回到太子宮,悶呼呼地倒頭就睡,也不招呼青青。

    說起來,這種情況還是真是少見。一般來說,都是御軒想方設法地哄著青青,生怕她不理他。今兒個倒是反過來了,他居然先開頭與她冷戰?

    哼,不理就不理!她還不稀罕他理呢。撅撅嘴,青青讓宮女打來熱水,洗洗漱漱一番之後,也和衣而眠。

    半夜,榻上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御軒慢慢地睜開眼,用餘光瞟了眼身邊兒的小妮子,見她瞇著眼睡得正香,這才放柔了臉部的線條,眼中也浮現幾許溫柔。

    靜靜地望了她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壓低了腳步聲往偏房走去。

    今夜的太子宮格外沉寂,就連燈光似乎都比平常更黯淡了幾分。御軒出了偏房,在太子宮七拐八彎之後,終於在一間閒置的小屋子前駐足。

    「嘩啦」一聲,小屋的木門不推自開。

    御軒抬腳跨門而入,裡面空無一人,黑漆漆的一片。他輕車熟路地摸黑朝裡走,不費吹灰之力地摸到了隱藏在牆壁上的某個小閥門兒,立時,「轟隆」一聲,牆壁上多了扇門,門內透著昏黃的光影。看來,裡面別有洞天。

    「參見殿下!」

    御軒剛進去,裡面便閃出兩名大內高手半跪其前。

    「讓你們查的事,可有眉目了?」御軒直奔主題。

    兩人萬分慚愧,將頭埋得很低,回道:「屬下無能,毫無頭緒!」

    這樣的答案顯然不在御軒的預期範圍,從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詫可以窺見一二。他沒有責備下屬辦事不利,語氣平淡地問及:「究竟怎麼回事?」

    御軒清楚,他手下的人,甭說個個厲害,至少來說不會有飯桶存在。從來,他要查找的線索不會拖過三日,而這回好幾天過去了,卻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定是另有隱情。

    「有人也在查,並且每次都搶在屬下們之前,還有意阻止屬下們參與追查。」兩人很憋屈地道。技不如人,反而被別人所限制,兩人甭提多難受了。最主要是,在太子底下的人,那個個都是英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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