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成親 037 下手真快 文 / 是非因
聽見開門聲,在場的幾人不約而同地,全都將目光轉向門口。
門緩緩開啟,一身青紗裝扮的青青出現在幾人面前。
「小姐?」翠兒如釋重負。
「讓二位王爺擔心,實在是青青的不是。二位王爺,請進吧。」青青大方地讓開,以便御軒和御承進房。
御承見到青青的一剎那,表情微動,似乎有些複雜。
御軒則用一雙探索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青青,面色稍有放鬆,眸中還有些釋然。或許是見她已然無恙,他放心了些吧。
御承下意識地,微微側過頭瞟了眼青青,而後快速從青青眼前走了進去。
翠兒不懂小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滿臉疑惑地望向青青。
此刻,青青卻將目光落在御軒臉上,只見得,御軒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絲弧度。而且,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默契,此刻御軒的目光也正好看向青青。
「進去吧。」很明顯,青青對御軒說話時,親切自然了許多。只因,她已經將他納為同盟朋友的範疇。
御軒心中一陣暖融融,朝青青溫和一笑,而後伸手去牽青青。
「別磨蹭了,趕緊進來吧,外面天兒太熱。」青青亦笑語相對,但不曾朝御軒伸手過去。
御軒有點兒小失望,本以為,憑藉著他們「同盟」的關係,她多少會在人前做做樣子,讓他牽牽小手顯擺顯擺的。
待御軒進了門,青青命翠兒合上房門,並肩與御軒朝裡間走了進去。
此時,御承已經站在了房內的圓桌旁,手裡攥著什麼東西。他見青青和御軒並肩過來,眸中似有些陰沉之色,但終究未表現在臉上。
「方纔聽說你出疹子,現在可大好了?」御承一雙精明的眼睛瞅著青青包裹得較平素更嚴實的臉,連額頭都看不見,只能看見一雙如墨般的烏眸。
青青笑道:「其實昨兒就好多了,只是覺著有些困乏,所以今兒貪睡了會兒,康王爺不介意在門外多等了會兒吧?」
「自然不會,只要你身子大好了,本王便已寬心。」說罷,攤開掌心,露出一竄精美的象牙手鏈兒,對青青道:「此物乃是我外祖父家傳之物,甚有靈性,許能護佑你無病無災。」
下手真快!竟然開始送珍奇異寶了!御軒心裡不是滋味兒,兩隻如鷹般的黑眸直盯著御承手裡的象牙手鏈兒,暗自評判道:東西倒是件好東西,只可惜莊妃娘家的東西,總帶著那麼一股子邪性,讓人不敢恭維。
其實,御軒現在很希望直接揮手,拍掉御承朝青青遞過去的象牙手鏈兒,不過他沒有那麼做,他想看看青青的反應,亦覺得自己應該將處置權留給青青。
「這麼貴重的東西,青青不敢接受。」她搖搖頭,態度很堅決。
見她絲毫無動心之色,御承也不生氣,反而對青青這般淡然的態度很滿意。畢竟,這可以證明,她並非一個庸俗的女子,並不會看見貴重首飾便眼睛一亮。
「本王開口要送出的東西,豈能再行收回?不過我也不勉強你,東西擱這兒了,你什麼時候願意接受都行。若實在不喜歡,扔了送了,本王一概不管。」家傳之物,這般送法兒,御承的確也是標新立異了。
青青也不矯情,見對方依然如此表態,她再推脫也不太好,於是叫了翠兒尋個像樣的首飾盒將那象牙手鏈兒單獨裝了起來。
因有御軒在場,而且瞅著御軒那架勢,根本就不可能單獨離開將空間留給青青和御承。三個人的世界,多少有些尷尬,很多話也不便多說,而且這趟來相府的目的已然達到,所以御承準備離開了。臨走前,他自然要拉上御軒,否則豈不是將機會拱手讓人?
「二弟不是要陪為兄喝上幾杯?這就去你的睿王府,如何?」御承的臉上很平靜,看不出喜怒。
然而,御軒那雙具有穿透力的眸光,還是從御承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愜意。
「不了,皇兄若有興致,自行回康王府獨飲。青青大病初癒,我這個做未婚夫的,自然要留下來作陪。」御軒特意加重了「未婚夫」三個字,意在強調自己的地位。不過方才青青一口拒絕象牙手鏈,著實讓御軒覺得風光了一把,至少她沒有向著御承不是?
御承聽罷御軒的話,只是扯了扯嘴角,又對青青噓寒問暖了一番,隨後便大方離去。待他走了許久,屋內都還一室寧靜。
終於,御軒開口了:「為什麼不接受他的禮物?」
「我對像牙不感興趣。」青青避重就輕地道。
御軒笑得一臉燦爛:「胃口不小,不知何物能入得了你的眼?」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青青鬼精靈地眨巴眨巴那雙水眸,眼中儘是淘氣。
御軒很容易便領悟了青青話中的意思。他頷首,深以為是。
於是,他一臉自豪地對她道:「你的選擇沒錯。」
他的意思是,她棄了御承,而選擇站在他這邊兒,是明智的決定。當初他和她締結同盟時,便有言在先,他會給她足夠自由的空間,絕對不過多干涉。
不知是因為兩人太有默契,還是英雄所見略同,智慧之人的交談不需贅言便能彼此心領神會。總之,她和他一問一答間,似乎牛頭不對馬嘴,卻都能清楚對方的心思。
「但願如此。」青青並不拘泥於此事,隨即自個兒坐下,就坐在屋內那張小圓桌旁,招手讓翠兒沏茶。
御軒見此,也不需青青邀請,很隨意地在青青對面兒坐下,靜待茶水上桌。
少時,翠兒端了茶水過來,先替御軒滿上,再給自家小姐滿上。
御軒那墨黑的眸子閒適地盯著從茶壺中緩緩注入杯中的淡黃色水柱,不必抬眸,調侃似地問及對面兒的青青:「這茶水,我能放心喝麼?」
意指當日滿香樓御承誤喝青青加了「料」的茶水,成了替罪羔羊的事。
「呵呵呵……你說呢?」她並不正面回答,只是淡笑視之,隨後執起自個人面前的茶杯,長袖掩面,一飲而盡,留下滴水不沾的空茶杯。
御軒的俊臉咧開一記淺笑,緊隨其後端起茶杯,剛湊近嘴邊兒,還不及喝,便臉色大變:「等等!」
話音不及落下,他已然捉住了青青的右手,清楚地瞅到她手腕處淤青的掌印,不由雙眼噴火:「這是誰做的!誰敢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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