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8:親人相見如陌路 文 / 夢幻情絲
經過此事之後,蕭漢晟將李展的案子交由刑部徹查。
昭君也放心許多,開始為父母的到來佈置一切。就在王明聰夫婦到來的前一天,她突然暈倒過去,好在休息下就沒事了,蕭漢晟為此擔心不已,讓她停下所有事情,她點頭,事情已經做的差不多了。
這一天到來了,蕭漢晟親自迎接,並在後堂中設宴款待,其中還有不少大臣。讓昭君奇怪的是,本水火不容的蕭依荷和希荷,居然一同前來,化干戈為玉帛。
王明聰夫婦身著華麗衣袍,體形消瘦,面容枯黃,雖含笑,卻有些變扭,昭君有察覺到當自己的視線停留在他們身上時,他們在顫抖。
當然這些並不值得她去多想,父親雖任京城縣令多年,但見皇上的次數並不多,更別說是享受聖恩了。
這時候,奉茶的宮女走來,昭君起身,親自為他們奉上,「爹,娘,這是女兒為你們調配的果汁,你們嘗嘗看是否合口味。」
王明聰夫婦面面相視,才伸出顫抖的手接過。
害怕?他們為什麼會對自己的女兒害怕?就算是位高權重的皇上,他的父母也不該害怕自己。陌生?他們的目光為何是這般的陌生,難道幾個月沒見,就忘了曾今捧在手心裡的女兒了嗎?還是他們還在生自己的氣,在怨她打了皇上,讓他們去偏遠之地受苦?
心懷愧疚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掃視了一圈,從皇上下來,依次是依荷,希荷,希泉……果汁已經放在他們身旁,各人的表情不一。依荷臉色難看,聽希荷說了什麼,才偏頭看向身側的茶杯;希荷說了話就端起茶杯,臉上裹著壞壞的笑;希荷看望女兒的目光有些擔憂,欲言又止。
目光又回到父母身上,他們此時已經喝了,昭君笑問,「爹,娘,味道如何?」
王明聰臉色一頓,漸而笑道,「回昭妃娘娘,此汁甘甜可口,甜而不膩,我活了大半輩子也不曾喝到過。」
這就是權貴身份嗎?明明是親生女兒,見面竟要以高貴之禮相待。昭妃娘娘?旁人一句平常的話,從親人口中出來,就隔上了千山萬水,更可悲的是,他居然說的如此平靜。昭君心中難過,但這麼多人在,她也不得不收起這份傷感。
「真有這麼好喝?」蕭漢晟提出質疑,也端起茶杯品嚐,一口而入,唇齒滿香,便又笑臉盈盈的責怪,「昭兒,原來你忙了這麼多天就是為了這個?難怪淑芳閣多了那麼多的水果,讓朕現在才喝到這麼好的果汁。」
「臣妾也是想給皇上一個驚喜。不知道各位大臣感覺如何?」昭君笑答,收到蕭漢晟誇張的眼神,又問。
「水果本身清爽甘甜,用它製成飲品,遠比水果輕鬆,如此絕妙之法,不知娘娘是如何想到的?」一位大臣問。
昭君想了想說,「這是吃水果時偶然想到的。葡萄雖軟,但內有籽,若將其製成果汁,老少皆宜,勝過飲酒。」
「娘娘天資聰慧,臣佩服!」
昭君認出問話之人,那是七夕國深有才資的文官易修,據說十歲就擁有『才子』稱號,十五歲考取狀元,為官十三年,為官清廉,設書院,育才人,頗受百姓愛戴。能受到他的誇張,實在有些受寵若驚。
說到果汁的製作,她並不否認剛才說的話,但潛意識中似乎早就有此做法,若真如此,這番讚賞將讓她無地自容。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將水果擠出汁液嗎?誰不會啊?」希荷嘀咕道,在大堂中尤為響亮。
堂中因為她的話變得更加安靜,察覺到氣氛不對,希泉忙低聲責備,「不是說好不要亂說話嗎,你這樣小心引火上身!」
「就算引火上身也不關你的事。」希荷並不知錯,就連一個好臉色也不留給父親。
「你……」希泉氣結,轉而看向昭君,「娘娘贖罪,小女口沒遮攔,出言不遜,臣教導無方,臣……」
「希大人言重了,希荷小姐性情爽朗,直言不諱,何罪之有?」昭君說道。自從太后說不再管她的事情之後,希荷就很少找她麻煩,但不能就此說她對自己已無敵意,方纔的話就可證明。
希荷責怪的眼神撇向父親,「讓你多嘴!」轉而看向昭君,無言。
「希荷小姐一定還沒有喝吧,不如嘗嘗再說。」昭君說道。
「你讓我喝……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做的果汁有什麼特別。」希荷賭氣的將果汁一飲而盡,偷偷的回味,又否定道,「什麼甘甜可口,除了有點顏色,跟水一樣,有什麼好喝的啊?」
「你……」
「希大人不必責備,希荷小姐說的不錯。既是汁,自然有水,水無味,卻永遠也喝不膩,汁與水之間品的不過是味道而已。」昭君並不生氣,反倒對希泉存有幾分擔心,孩子騎在父親頭上,只怕七夕國也只有這對父女了。
「什麼味道不味道,誰知道這杯裡放了什麼染料,會不會毒死人都不知道呢?」儘管父親在一旁苦苦相勸,她還是嘀咕不相讓。
「你有完沒完,不想喝就別喝,哪裡那麼多廢話!」蕭依荷本就心情不好,希荷在她耳邊唧唧歪歪的,吵得她難以安靜,終於忍無可忍,但是她比希荷懂得分寸,聲音雖重,倒也沒有那麼大聲。
希荷嚇得馬上安靜下來。蕭漢晟看氣氛不對,說,「希荷,既然你不喜歡果汁,就喝酒吧。」
「喝酒,我當然要喝酒了。」希荷總算找到話說了,氣氛也有了幾分熱度,但是看到又端上來的果汁,她又生出了幾分後悔,看到眼前的酒,她眼珠子突然一轉,邪笑一聲,站起來,「王昭君,皇上特意為你設宴,你難道就用這個敬我們嗎?」
「啪!」一聲脆響響徹大堂,希泉恨女不成鳳的說,「放肆,你居然敢叫娘娘名諱,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