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81 如水 文 / kind

    十月九號，土耳其總理訪華。

    十月十號，全國上下新聞頭版，華夏第一台航母通過土耳其海峽，航母將會在四個月回到華夏國。

    從此華夏海上霸權，再不處於初動的位置。

    全國上下都在高興的時候，上層高官人士，都知道這次跟土耳其談判變得如此順利，全因為華夏國出了一個英雄人物，單憑一已之力，力斷r本妖刀，將r本的遠古高手屠殺。正是這樣，r本不敢再以第三國的身份加以阻撓，失去後台的力量的土耳其，都失去了談判的資本。

    不幸的是，這個英雄人物，回國後，卻銷聲匿跡，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四十天後，華夏的某處地方，陳歡正坐在小湖上面，慢慢地撿著小石頭，往湖水裡面丟著。

    凌晨，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蒼黑似鐵，莊嚴、肅穆。紅日初升，一座座山峰呈墨藍色；緊接著，霧靄泛起，乳白的紗把重山間隔起來，只剩下青色峰尖，真像一幅筆墨清淡、疏密有致的山水畫。過了一陣兒，霧又散了，那裸露的巖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紅，漸漸地又變成古銅色，與綠的樹、綠的田互為映襯，顯得分外壯美。

    如此美景陳歡都無心觀看，他用完無名戒指的後果就是付出了自已所有功力，現在喊陳歡打起武功來，僅僅是得個空架子花招式，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的。

    陳歡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只有回到山上找回師傅，尋求避世。

    一個高手，突然失去了所有功力，那跟一個女人，突然胸部變沒了同樣的。

    誰都接受不了。

    才丟幾塊石頭，陳歡就有點累，他現在就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這一個月來，他試過所有的方法，都沒辦法使體內的內功恢復一點。

    而無名戒指也沒有任何反應。不過唯一值得幸運的是，無名戒指只要了他全身的功力，並沒有要他的命。

    至於龍牙，自從咬斷村正，跟著陳歡當天瘋狂地屠殺不少人後，隨著無名戒指的沉寂，它也恢復回一塊爛鐵的狀態。

    「呼」陳歡整個人感覺疲憊地躺在冰冷的大石頭上面。

    一個月下來，陳歡也看透了不少東西，但是總是感覺到很不習慣，沒有了武功的陳歡，還是陳歡嗎？

    「還沒有放下嗎？」

    陳歡正躺下的時候，背後卻傳來一聲沉重的聲音。

    「師傅。」陳歡聽到聲音，他趕緊坐起來，雙手合揖著恭敬地說道。

    陳歡的師傅眉毛花白，高顴骨，低鼻樑，眼中露出慈祥的微笑，顯得很和氣。

    一直以來，陳歡都不知道師傅的名字和法號。每次問的時候，師傅都會說，名字都只是個代號而已，你喊我，我知道就行了。至於是什麼，根本不重要的。

    至於村落上面的人，都習慣把他喊成老和尚。

    師傅老人家微微含笑點頭，他不顧石頭上面有水珠，他就席地而坐在陳歡身邊。

    陳歡每次見到師傅他老人家，都總有一種安詳的感覺。

    「師傅，徒弟無能，坐在這裡看了五天，都沒有完全放得下。」陳歡帶點內疚地對他說著。

    五天前，師傅就安排陳歡在這裡丟石頭，看著小湖面的水，讓他悟清楚。可五天下來，陳歡都悟不到任何東西。

    師傅點點頭。他拿起一塊石頭丟向湖水之中，湖水激起一層波瀾，一陣過後波瀾又完全消失掉，湖水依舊的平靜。

    「陳歡，你覺得武功對你真的沒重要嗎？」師傅突然問道。

    陳歡不可否認地點點頭道：「是的，師傅。」

    「那麼親情呢？愛情呢？友情呢？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呢？他們相對起武功來，你覺得那個重要一點？」

    陳歡聽著喉嚨一陣苦澀，他有點回答不上來的感覺。

    認真地想一下後才道：「兩者同樣重要。」

    「如果有一天，讓你只能選擇任何一樣呢？」師傅兩眼望著平靜的湖面緩緩地問道。

    陳歡苦笑下，他認真地想下又道：「師傅，我不是做出選擇了嗎？」

    救納蘭雅的時候，陳歡已經做出了選擇。

    「嗯，你後悔了嗎？」

    「沒有。」陳歡堅定地說著。

    「沒有？為什麼你還放不下呢？」老人突然轉頭盯著陳歡，他兩眼直盯著陳歡，像是直接看透陳歡的內心世界般。「陳歡，人生就是這樣的。你做出無數個選擇。很多事情，你偏偏做出了最壞打算，結果出來比你做的最壞打算還要好，可是你又不滿足，反倒覺得這個結果是最差的。」

    師傅說著，陳歡突然有點明悟。

    「師傅，徒弟也是俗人。」陳歡不可否認地說著。

    老人點點頭，他再次轉頭望著眼前的湖水。

    安靜了一陣子，他繼續說道：「陳歡，如果你五年前沒跟我學武功。就算你沒有武功。你還是可以享受著親情，愛情和友情。何必太執著呢？」

    「嗯。」陳歡不可否認地點點頭。

    「或者，這是件好事。」老人輕道。

    「好事？」陳歡不解。

    「失去了你一直賴以依靠的東西，或者你會把自已看得更加清楚的。把某的東西，看得太重，人反而容易迷失自已。」

    陳歡明白地點下頭。師傅老人家說得不無道理的。

    「陳歡，你明白我為什麼讓你來這裡悟道嗎？」師傅繼續說著。

    陳歡不解地搖搖頭。

    老人拿起一塊石頭，往水中拋出去。石頭再濺起不少水花。

    「人生就像水那樣。多數時候，它是平靜得很，甚至很乏味的。偶爾有一二塊石頭丟進去，也不會激起不少波瀾來。頂多石頭大點，它動盪的時間就長一點。但時間一過了，它又恢復了安靜。」老人沉吟下道：「可是從來沒有人輕視過水的力量。而你呢，現在只不過是像水一樣，安靜下來。它的力量還在裡面的。只不過可能契機未到，它還沒醒悟過來而已。」

    「師傅，照你的說法。你是說我的武功還沒失去？」陳歡終於聽明白當中的意思。

    「失去了。只是為了更好的得到而已。」老人拍拍陳歡的肩膀：「你沒有武功。依然可以好好享受生活的。何必太執著呢？回去吧，你還有很多任務沒完成呢。」

    「嗯。」陳歡點點頭站起來：「師傅，我明白了。做個普通人也沒什麼的。明天我就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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