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4 最長一聯 文 / kind

    楊良拚命地撓著頭支吾著，對於他這種只會研究小電影的宅男來說。這問題很為難。

    或者你問他蒼老師的三圍是多少，他還能閉上眼都能答著你。

    但那麼多人面前，楊良覺得不能丟臉啊。他猶豫一陣子就說起來：「這是一首詞吧，首先這首詞意境深遠，言辭懇切，帶有很強的藝術感染能力，我覺得這首詞的作者一定很出名，當然，我是對這個作者有過專門的研究的，所以，這首詞表現出來的氣氛是無與倫比的，好像是很有意思……」

    說到一半楊良就說不下去，他才明白到，要他硬編出來是多麼為難的一件事情。

    黃小露浮起個淡淡的笑容，陳方麗有點急，她白黃小露一眼，故意為難自已。旁邊都響起一點輕微的笑聲。

    楊良正在無計可施的時候。旁邊卻響起了陳歡的聲音：「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楊良看著陳歡出來，他心裡一喜。看來不用歡哥動手就知道他文武雙全的。

    陳歡懂這首詩，是因為當年林妙可寫過給他，當時年少，陳歡讀不懂當中的意思。

    但後來陳歡慢慢悟了，這是一首悲情的情詩。

    吟罷，陳歡長歎道：「這首詞作為千古傳誦的名詞，意境之深遠，怕只有東坡居士的《卜算子》能比得上了，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除此之外，再也沒有能出其右者，這詞，可說是天下名詞的極品，可歎的是，唐琬和陸游本事一對兒恩愛的夫妻，最好為了家族的禮教的約束，卻落得一個北上軍旅、鐵馬冰河，另一個飲恨終日，鬱鬱而終，真讓人慨歎命運無常，人間憾事了。」

    陳歡讀完，旁邊響起一陣極烈的掌聲。黃小露用不相信的眼神盯著陳歡，她還以為陳歡好打呢，誰知道陳歡的文學造詣也那麼高的。她還想著呆會出個容易點的給陳歡過呢。

    可知啊，當年陳歡同志好歹都是個學習委員，成績都不會差到那裡的。

    楊良看到陳歡出頭，他慌忙地站起來拉著陳歡坐下大聲讚道：「這個就是我的歡哥。陳歡同志。他可是博聞強記，學富五車，博雅多識，幾乎就是我的老師一般。」

    對於楊良的讚揚，陳歡慚愧地一笑，好像自已還沒有那麼強吧。不過楊良這個馬屁拍得舒服。陳歡笑笑不說話也就欣然接受。

    陳方麗早就露出崇拜的眼神，真的想不到陳歡文采都這麼好的。

    黃超傑和王藝波兩人更不用說，恨不得跪下來，高喊著陳歡大師，然後來個什麼傳輸的，把陳歡畢生所學接受過來。

    在他們眼中，陳歡都快成為神人。

    黃小露端詳一下陳歡，她不相信地看著陳歡，她決定拿自已最拿手的考考陳歡。

    「對聯你行嗎？我們對幾個。」

    「黃小露，你別太得寸進尺。陳歡都回答你了，他應該能進了吧。」陳方麗出言力撐陳歡。

    陳歡看著黃小露，這小丫頭還斗上癮了，可不給個歷害她看，她還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話說對聯嘛，也算是陳歡的強項。以前沒有上山前，村民們的知識就少，而唯一懂的就是陳歡師傅老人家。過年要貼對聯的，所以村民裡的對聯都是陳歡師傅寫的。

    後來陳歡上去後，師傅教了陳歡兩年，從第三年開始，那懶師傅全都丟給陳歡去解決。當時過年差不多家家戶戶都會貼的，所以陳歡寫下寫下就熟練。而且有時候還出不少佳句。

    當然村裡的人根本不懂什麼佳句的就只有陳歡一個人孤芳自賞而已。

    「好啊。你出聯，我來對。」陳歡自信地說著。

    陳歡接下來，旁邊的人都不好出聲，陳方麗眼裡也露出點佩服的眼神。黃小露的對聯在文學社裡算得上是頭號人物的。陳歡能贏嗎？

    黃小露看著陳歡隨口接下來，她有點不服，她沉吟下，就隨口吟出一副對聯。

    「幾間東倒西歪屋，請對出下聯。」

    陳歡輕笑著，黃小露還真小心，在試探著自已。陳歡對於對聯有不小心得的。這種小對子，他很自然駕輕就熟得很。

    不用多想陳歡就答道：「一個南腔北調人。」

    「好。」

    旁邊的人聽到陳歡不用多想就答出來，紛紛拍手叫好。

    黃小霸鼓掌一笑：「不錯，這是徐文長的自勉聯，沒想到你也知道，再來聽這個，萬卷古今消永日。請對。」

    黃小露提高了一點對子的難度。可都難不了陳歡。

    陳歡還是不用多想就自信地答起來：「一窗昏曉送流年。」

    「好。牛b。」

    旁邊的人想不到陳歡才思如此文捷的，不用多想就答上，紛紛叫好。

    黃小露感覺到陳歡的確是有才的。她不禁加快著速度。

    「風雲三尺劍。」

    「花鳥一床書。」

    陳歡很快又接下一聯。

    周圍的氣氛被陳歡漸漸地吵熱起來。以往黃小露都是沒有對手的，想不到今天卻是遇上一個強人。而且還是大家都認識的陳歡。

    黃小露臉上笑意也越濃，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出聯，而是盯著陳歡。

    這種笑容，陳歡都知道，她準備出最難的招數。

    旁邊的人都安靜下來。等著黃小露發話。

    「再對我一聯，怎麼樣？」黃小露微微問道。從她自信的笑容可以看出來，接下來這聯很難，簡單點來說就是黃小露準備開必殺技。

    「好。」陳歡不以為然接下來。

    黃小露聽到陳歡接下來，她興奮地笑著，埋在桌子下面的兩個大白兔都抬了上來。

    「聽好了。「黃小露慢慢地讀了起來：「跨蹬起層樓，既言費文韋曾來，施謂呂紹先到此，楚書失考，竟莫喻仿自何朝？試梯山遙窮郢塞，覺斯處者個台隍，只有彌衡作賦，崔顥作詩，千秋宛在。迨後遊蹤宦跡，選勝憑臨，極東連皖豫，西控荊襄，南枕長岳，北通中息，茫茫宇宙，胡往非過客遽戶。懸屋角簷牙，聽幾番銅烏鐵馬，湧浦帆掛楫，玩一回雪浪雲濤，出數十百丈之顛，高陵翼軫，巍巍岳岳，梁棟重新，挽倒峽狂瀾，賴諸公力回氣運。神仙渾是幻，又奚必肩頭劍佩，叢裡酒錢，嶺際笛聲，空中鶴影。」

    一個上聯，黃小露足足停頓幾次才讀完。

    她讀完後帶點微笑向陳歡說道：「陳歡，這是古今第一長的對聯。全聯三百五十個字。如果你接得下去，我絕對服你了。」

    黃小露就不相信陳歡真的行。

    周圍的人聽著都驚呆，那麼長的對聯，他們都沒記上幾個，怎麼還能對得上呢。全部人的眼光紛紛集中在陳歡身上。

    陳歡望著黃小露，他輕輕一笑，果然很難。他慢慢地閉上眼睛，摸摸手上古撲的黑色戒指。

    要用上作弊器才能贏了，其實想要知道答案很簡單，陳歡心裡假設著不會答案，那麼下十秒黃小露肯定會公佈答案的。接著陳歡讀出她公佈的答案就可以了。

    眾人正在猜想著陳歡為什麼閉眼的時候。

    陳歡卻慢慢念了起來。

    「蟠峰撐傑閣，都說辛氏爐伊始，哪指鮑明遠弗傳，晉史缺疑，究未聞見從誰乎？由戰壘仰慕皇初，想當年許多人物，但雲屈子離騷，曩熊遺澤，萬古常昭。其餘劫霸圖王，稱威俄頃，任成滅黃弦，莊嚴廣駕，共精組練，靈築章華，落落豪雄，終歸於蒼煙夕照。惟方城漢水，猶記得周葛召棠，便大別晴川，亦依然堯天舜日，偕億群倫以步，登聳雲霄，蕩蕩平平，攙搶淨掃，睹豐功偉烈，賀而今曲奏平。風月話無邊，賞不盡郭外柳蔭，亭前棗實，洲前草色，江上梅花。」

    陳歡讀得很順，不像黃小露那樣要停頓很多次。

    「好太好了。」

    周圍的人聽到陳歡一字不落地完整對出來，接著響起一陣熱的掌聲。

    楊良三人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盯著陳歡。陳歡也太牛b了吧，差不多是十項全能了。好像根本沒有什麼可以難到他了。

    「怎麼樣。還算好吧。」陳歡睜開眼睛看著驚呆的黃小露笑道。

    這古今第一長聯都是黃小露平時空閒時間才記得的，她不相信會有多少人注意到這種對聯。可沒想到陳歡真的一字不差地對了出來。

    黃小露二話不說掏出四張報名表說道：「這是四張報名表，你們填上資料，教上五十塊，明天開始就是我們文學社的成員。」

    黃小露用行動證明她對陳歡的折服，這種牛人不收住的話，真的是文學社的一大損失啊。

    旁邊的人聽到陳歡準備入文學社，她們更加積極了。進到文學社以後就能跟陳歡這等高人，同一社團啊。以後出去都倍兒有面子。

    陳方麗感覺很解氣地笑了起來，望著陳歡的眼神更加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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