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7 我錯了！ 文 / kind
陳歡在床上躺了好一陣子才見樂芷珊在廁所裡出來。
樂芷珊走到陳歡床邊時，她兩眼通紅的，感情在廁所裡她偷偷哭來。那微紅色眼睛在燈光的照身下顯得特別讓人心碎。
樂芷珊出來見到陳歡，她的臉孔倏然雪白，嘴唇癟了癟，眼睛裡有了水霧，那小嘴唇卻抿得緊緊的，倔強的忍住淚水。
那楚楚可憐的委屈樣，讓陳歡的心微微揪了一下，是誰讓愛笑的樂芷珊哭成這樣呢。陳歡回想過來，心裡才內疚著，莫非是樂芷珊感覺做那樣太羞人，見不得人嗎？
殊不知，其實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陳歡把大部分水費都交到樂芷珊手裡面，讓樂芷珊覺得有點難以面對陳歡。所以她剛剛偷偷跑進廁所裡哭泣，還一邊洗著手。
她現在看到陳歡地又是又羞又惱。心想著這壞弟弟肯定會用這個恥笑自已的。她心裡酸酸的，差點又落下淚來。
樂芷珊那委屈樣，陳歡頭腦也聳拉下來，他忍著痛意伸出手來捉住樂芷珊的手腕聲音微弱地道歉著。
「姐姐，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陳歡的心也很忐忑不安的，他怕再看不到樂芷珊那醇如美酒的笑容。
樂芷珊心裡還以為陳歡會取笑自已，沒想到陳歡還主動道歉，而且那語氣比什麼都虔誠。
樂芷珊喜得差點淚花又收勢不及。她美眸羞答答地抬起來，睫毛輕動地看著陳歡。她嘟嘟嘴巴說道：「你知道錯了。你說你錯在那裡。」
那語氣完全就像家長跟自家小孩說得一樣，其實樂芷珊看到陳歡那委屈的樣子，她心裡的惱氣早消了一大半，她微微暗歎著，壞弟弟，傻弟弟。
陳歡注意到樂芷珊嘴角邊的小酒窩露出點雛形，他知道樂芷珊肯定在消著氣。可一下子他找不到根源所在，他唯有用無辜的眼神盯著樂芷珊輕輕詢問道：「姐姐，是不是我在床上交不出水費，非得進廁所裡解決。麻煩到你，你就生氣的。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嘛，我就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陳歡的道歉讓樂芷珊的惱氣早就消了一大半，可陳歡前句話又惹得樂芷珊小脾氣使起，人家像那麼小氣的人嘛。不因為你好好在床交水費就生你的氣，真是笨弟弟找不出原因就在亂認錯，亂道歉。很沒誠意耶。
「你沒錯。你別亂道歉。」樂芷珊抽回纖手，她決定要小小懲罰陳歡的錯誤。說著自已那麼小氣。
從這一刻開始，樂芷珊心底下就沒有把陳歡當成自已的病人看，在她眼中陳歡就是她的弟弟，需要好好調教下的弟弟。
樂芷珊抽回纖手陳歡就知道麻煩事大，他趕緊反手握緊樂芷珊的纖手，不讓樂芷珊扯回去。他嘴上繼續道歉著：「姐姐，我真的錯了。要不你就打我吧。打到你舒服，打到你開心為止。」
那麼好的姐姐，陳歡可捨不得惹她生氣。
有讓人如浴春風的笑容，有讓人感覺到溫暖的小白兔，還有讓人欲罷不能的小柔手。每一樣東西都有讓陳歡值得留戀的地方。
哼哼人家有那麼暴力嘛。樂芷珊美眸對著陳歡投了個白眼，小纖手還是要拉回來，語氣變得強硬地說：「你沒錯。你是病人，我是護士。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樂芷珊越是這樣說陳歡倒越不放心，他緊握著樂芷珊的纖手就是不放鬆，樂芷珊也強硬要扯回來。
「哎呀哎呀痛啊。」陳歡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賴皮的招數又使出來。
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苦楚，而且冷汗直流，臉色變得蒼白得可怕。
用冰蕊的話說，這禽獸就是一影帝，專門會騙女人。
果然樂芷珊盯到陳歡那吃痛的樣子，她馬上伸出纖手來握住陳歡的手，她慌忙地關心說著：「怎麼樣了。是不是姐姐扯痛你的傷口了，你的臉色好嚇人哦。壞弟弟，你沒事吧。你別嚇姐姐。我去叫醫生來。」
樂芷珊撒手準備按鈴。陳歡那痛苦的表情，讓她急得眼淚都差點落下來。她心暗想著，真是傻弟弟，為了跟自已道歉，寧願傷口被扯動都不怕。
「不要。」陳歡冷汗直流，他緊緊地握住樂芷珊的纖手，嘴唇動了兩手才用深情的語氣跟樂芷珊說著：「姐姐，不原諒我。我看醫生都沒有用。我不是傷口痛，是心痛。我想看到姐姐的笑容。不是看姐姐委屈的樣子。」
一番深情的對白說出來，陳歡都覺得自已經歷生死後，陳歡感覺自已不太會壓抑自已的情感，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強行要求自已按一個和尚的標準去做。而是做回了真正的自已。
真性情，有情感。
這番深情的對白再配合陳歡那天衣無縫的表情，任那個女人看到都會怦然心動，什麼怒氣都沒有的。
「不生氣了。姐姐怎麼會氣你呢。你別心痛了。我去幫你叫醫生看看。好不好？」樂芷珊整付心都掛在陳歡身上。她兩手握住陳歡的手急忙地說著。她樣子急得眼眶又紅起來。
之前什麼的羞澀，羞愧，還有生小脾氣的心她都忘得一乾二淨，眼前她就緊張陳歡的問題。
「嗯。無論我做錯什麼。你都會原諒我的。對不。」陳歡語氣虛弱地問著。
「嗯，我不會生你的氣的。之前是姐姐騙你的。」樂芷珊連忙點點頭：「只要你沒事。姐姐什麼都不怪你。」
「好吧。我不痛了。心也不痛，傷口也不痛了。」陳歡臉上痛苦的表情突然緩解下來，露出笑容來盯著樂芷珊帶點狡黠笑道：「只要姐姐不生氣，笑出來。我就不痛了。」
樂芷珊看著陳歡臉上痛苦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調皮的笑容。她真的又驚又喜。喜的是陳歡沒事，驚的是自已又被陳歡這壞人騙到。
「哼真是壞弟弟。以後姐姐再不信你的話。你總是騙姐姐。」樂芷珊纖指彈著陳歡的額頭嗔怪地說著。另一隻手拿著毛巾，細心地幫陳歡擦著他額上流出的汗。
經過這一事，樂芷珊生不起陳歡的氣，本來她天生就樂觀的，嘴角上的兩個小酒窩又重新呈現出來。
兩壇藏著香醇美酒的小酒窩，誰看都會麼情不自禁迷醉其中的。
「姐姐，我想喝雞湯。」陳歡見樂芷珊沒在生氣，他提出要求來。好幾天沒食物下肚子，陳歡是需要喝點清湯滋補下。而且樂芷珊的手藝，他更不容錯過啊。
樂芷珊淺淺的笑容掛在臉上，她二話沒說端著冷的雞湯倒回保溫瓶，中和一下，把溫漫的雞湯再倒出來，端到陳歡面前細心地用湯匙勾上來，吹兩吹再送到陳歡嘴邊。
樂芷珊所有動作都是一絲不苟，而且還細心得很。
陳歡心裡輕想著，難怪自已住特護病房請樂芷珊來照顧，她不止美貌了得。而且還心細如絲的。她的專業水平也是很高的。
再說，樂芷珊那認真的表情很美，粉紅色的護士服，配合著她細微的動作，就算再重傷的病人，很快也會好起來的。最多好起來的時候不願意再出院而已。
陳歡乖乖地張開嘴讓樂芷珊倒進來，雞湯很清甜，直甜到陳歡的心窩裡。幾天沒東西下肚子，陳歡一口就全吞下去，吞下去的時候，樂芷珊第二匙又準時送到。
就這樣，陳歡一口氣把整瓶雞湯喝得清光的。
一大保溫瓶雞湯下肚，陳歡感覺精神好很多。可陳歡又發現一個問題，整個過程樂芷珊的笑容都是淡淡的，沒有什麼驚喜，反倒有點造作。
要是樂芷珊完全笑開來，她酒窩裡猶如裝著在流動著的甜酒的，現在看來卻是靜止不動的，缺少一種靈氣。
陳歡知道樂芷珊還有心結沒解開的。師傅曾說過，一個有心結的人，眉宇之間的距離是很近的。
「姐姐」陳歡輕輕喚了一口。
「什麼事？」樂芷珊收拾著保溫瓶頭也不抬地問著。
「姐姐」陳歡再輕喚一口，這次聲音更柔。
「嗯？」樂芷珊終於抬起頭細看著陳歡。
「我手痛。你能不能握一下他。」陳歡像個撒嬌的孩子向樂芷珊說著。
樂芷珊馬上心軟地放下手上的活，坐回床邊握住陳歡的手。她緊張地問道：「是這痛嗎？姐姐握握。」
樂芷珊雖然緊張著，可她的笑容還是淺淺的，不喜不怒的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想法。眉宇間還是皺在一起，有心事般。
「姐姐，對不起了。我知道我在廁所的要求是有點過份。下面要是還是那樣的話，你讓我淋著自已算了。我真的不想看到姐姐這樣子。」陳歡喝完雞湯頭腦清醒不少，他想著肯定是在廁所裡的過份要求，讓樂芷珊留下心結的。
果然陳歡真誠地說出來，樂芷珊心裡輕歎著，算你這壞弟弟有良心的。其實樂芷珊心裡不止這個想法，她還有另一個想法。
她是願意和陳歡很親近的，甚至想把陳歡當自已的親弟弟來愛護和看待。但陳歡身邊那些有錢人圍著，讓樂芷珊產生距離感。讓她覺得自已高攀不起。
另外一邊的是，樂芷珊覺得陳歡有點小狡猾，總是騙得她團團轉的。她害怕和陳歡太親近，最後會弄傷自已。所以從剛才開始，她的笑容就一直和陳歡保持著距離。
樂芷珊沉默不語。陳歡帶點緊張起來說道：「姐姐，對不起。可能你覺得我總是騙你。但是我說的是真的，我只是不想見到你不開心。我想見到姐姐最漂亮最燦爛的笑容。要是姐姐因為這個怪我，那以後我不騙姐姐了。」
陳歡用手指在樂芷珊手心之上慢慢遊走著，試途安慰著樂芷珊。
陳歡這句話可是正中樂芷珊心坎兒裡面，她聽著陳歡呢喃地說出來，她的心結一下子解開來。她突然覺得有陳歡這麼諒解人意的弟弟就算靠得近，被刺傷又怎麼樣呢？
陳歡就是為自已好。樂芷珊甜甜地想著。
想通後，她笑容又浮現上來。小酒窩燦爛地綻開來。
她握著陳歡的手甜笑著道：「壞弟弟，姐姐怎麼捨得讓你上廁所淋著自已呢。而且你是我弟弟來的。姐姐不對你好，對誰好呢。」
「恩恩，你是我姐姐，看我的弟弟是天經地義的事。」陳歡快速度地點點頭。
「呸什麼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樂芷珊含羞地啐了一口。心想著，這是我自願我的服務。要是別人的話，樂芷珊早叫醫生給病人安裝一根尿管。
「哦恩，那是我自作多情了。」陳歡高興才兩秒，又萎了下來，帶點失望地說道：「那下次。姐姐還是讓我淋自已吧。最多我再洗澡。」
「咯咯傻弟弟。」陳歡那失望的神情，讓樂芷珊大樂。她就笑著用手指彈彈陳歡的額頭。帶點嗔怪地說道：「姐姐像那麼不負責任的人嗎？姐姐保證，只要你還住在這裡，姐姐都會幫你服務的。」
原本是一件很羞人的事，樂芷珊被陳歡那失望的表情逗得，反倒光明正大地說出來。說完後樂芷珊小酒窩都忍不住羞紅著。
自已跟這壞弟弟，真的越來越沒分寸。時而像弟弟，又時而像情人。想著情人，樂芷珊心裡微微一酸，陳歡有那麼漂亮的女朋友，怎麼還會看上自已呢。自已還是安心做好他的姐姐，好好照顧他好了。
「真的嗎？」陳歡興奮地叫著，他有點得意忘形地叫著：「那麼我出院後。姐姐還會幫我這樣服務嗎？」
「啊」樂芷珊沒想到陳歡會這樣問著。她馬上羞到耳根，答不上話來。這壞弟弟就是壞，專門來羞人。自已上輩子也不知道欠他什麼的，這輩子心底下就忍不住對他好。
樂芷珊滿眼羞意盯著陳歡說不出話。
「那還是算了。我以後就住這醫院。不出院了。要不再喝不到姐姐的湯，還有姐姐的特殊服務了。」陳歡見樂芷珊不回答，他自言自語地說著。
樂芷珊聽著心裡甜甜的。她小指彈陳歡額頭。拉著幫陳歡扯著被子蓋好身體笑盈盈地吩咐著：「醫生說你要多體息。你醒來那麼久，湯也喝了。快點睡覺。真是傻弟弟。」
陳歡的確感覺身體很累，睡意也襲上來。樂芷珊幫他扯好被子，他閉上眼睛一陣子後就響起輕策的呼嚕聲。
樂芷珊坐在床邊看著陳歡睡得香甜，而且帶上眼鏡熟睡過去的陳歡，還真更有幾分書獃氣。
她輕摸著陳歡的額頭輕輕地說道：「傻弟弟，就算你出院了。只要你喜歡姐姐還是會煮湯給你喝的。」
停了一下樂芷珊又帶點羞意呢喃地說道：「要是你還需要那個服務。姐姐還是願意幫你的。只要你有需要的話。」
只是熟睡過去的陳歡。聽不到樂芷珊這濃情的對白而已。
不過陳歡睡得還是香甜的，他嘴解泛起淺淺的笑意來。
喜得樂芷珊跟著笑起來。
今晚，陳歡應該發個甜夢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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