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 身份問題 文 / kind
把幾個劫匪捉進派出所，因為有林依菲的指認，出於名人效應，派出所的人只叫個售票員留下來錄個口供。（_百&曉&生）其它人都讓他們離開。
派出所不遠就有一個高速公路服務站，司機也體諒大家受驚嚇，被嚇餓的什麼的。停下車來說是休息十分鐘。讓大家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陳歡害怕在車上被林依菲纏個不停。他早早就下車，在離車有點遠的地方，抽起煙來。陳歡早就料定林依菲是公眾人物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圍觀，是不會下車的。
去上個大學，旅途都發生這種事。陳歡覺得，人生還真奇妙了。
猛吸一口煙，不下肺，過一次嘴陳歡就把它吐出來。
陳歡何來如此，抽煙只是為了掩飾一下自已而已，而且吸的也是六塊半的軟雙。不貴。
「五道槓先生。你好。」
陳歡還沒有把一根煙吸完，他身邊就響起一把熟悉的女聲。
陳歡抬起頭來看看。林依菲身邊的助理。李姐。
「呵呵，李姐你好。」陳歡傻笑地喚了一聲。為了掩飾自已，估計無論是誰初次見到陳歡，陳歡都會露出這個笑容來的。
李姐為了掩人耳目也是一身休閒的打扮，臉上淡妝點點，三十多歲，另一種風韻猶存。
「抽煙麼？」李姐輕問著。
「嗯。」陳歡把半根沒抽完的煙丟在地下，用腳踩滅著。陳歡喜歡抽煙這個事，一個人慢慢享受。不喜歡有人打擾。「不知道李姐找我有什麼事呢？有事不怕明說吧。」
當然陳歡覺得，她來找自已，不會來問候自已抽煙這個那麼傻的問題的。自然來道歉也不會。林依菲道歉的話早就說過了。
李姐想不到看著有點傻氣的陳歡。會如此直擊要害。她定眼看一下陳歡。她發現陳歡沒有給大家的印象那麼傻。
而且有點精明。只是那種精明被他掩飾掉了。
李姐在娛樂圈做助理時間也夠長了。什麼人，怎麼樣的人，也逃不過她的眼光。
正是這樣，李姐覺得更不能讓陳歡接愛林依菲。
「五道槓先生，不知道依菲請你做私人保鏢那事情。你考慮成怎麼樣呢？」李姐試探地問著。
原來是為這事而來的。陳歡本來就沒打算要答應的。沒想到的是李姐提前找上自已了。
「嗯。還在考慮。」陳歡推推眼鏡含糊地答著。
要是拒絕，陳歡覺得也是當面拒絕林依菲的，不會通過李姐去拒絕。
陳歡這含糊一答，李姐倒覺得正中自已的猜想了。以退為進，藉機提高自已身份，可造成一種是你強烈要求我的假像。李姐習慣娛樂圈的複雜了，也習慣地把所有人想得複雜了。也自然把陳歡歸類為那種人。
「五道槓先生，你知道的。依菲她還很年輕。很多事情都欠缺認真的考慮。她也是為了報答你，才提出這個要求的而已。所以」李姐婉轉地說著。
「李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可以明說的。」陳歡打斷她的話。兩眼直視著她。
李姐和陳歡的眼神接觸一下，她才發現這個男人不簡單，越是這樣，李姐覺得越有必要阻止。萬一連之前的劫匪劫人也是一場戲，而陳歡是刻意安排過來的呢？
「五道槓先生。這是十萬塊。」李姐掏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支票遞到陳歡面前。
陳歡看著她遞過來的十萬塊支票，他覺得有點好笑了。自已救個人，多次說過不求回報的。這女人把自已當什麼了？
幸得陳歡脾氣好，要是別人或者早已經發飆。
「李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陳歡露出點傻笑的表情推著眼鏡問著。
李姐露出一個高深的笑容：「五道槓先生。這十萬塊錢。雖然有點少。不過夠你回老家，做點生意，過點小日子了。」
陳歡明白了。原來她在打發自已。誤認為自已救了人，就會無休止地纏著林依菲。
要是前幾年陳歡還年輕氣盛的時候，一定大巴刮到她臉上。把支票丟回給她。
「李姐。我說過了。救人只是舉手之勞。不收錢的。你這意思。我不明白了。我還是進城只是打工賺點錢的。」陳歡拒絕收取她的支票。那是污辱著自已。
提著錢字，李姐以為陳歡還不夠。但她只能給那麼多。她只有動之以情，僥之以理說起來。
「五道槓先生。你知道的依菲還年輕。照這樣看下去，星途也是無限的好的。如果你跟在她身邊做私人保鏢的話。先不說身份問題。最害怕就是某些居心不良的人，借題發揮。用你炒作緋聞的，影響依菲的聲譽就不好了。」李姐發現陳歡的眼神凌厲著，她勉強嚥一口氣繼續說下去：「所以我希望。一會你不用回車了。拿著這錢。做什麼都好吧。做依菲的私人保鏢你沒經過專業訓練，很可能會沒命的。所以犯不著。」
一通話說下來，陳歡終於聽明白了。李姐只是看不起他的身份而已，害怕他這樣子在林依菲身邊，會影響到林依菲。
陳歡無奈地苦笑一下。他從來都沒想過跟著林依菲的。但他心裡不禁覺得一陣發苦。
難道人與人交個朋友，聊個天，逛下街，什麼的。都要身份搭配得上嗎？
突然間，陳歡想起了巧馨。當年如果要是家裡有錢的話，巧馨也不會跟金林了。
原來這個社會，金錢和身份真的是那麼重要。
陳歡內心一陣悲哀。現在的人心都用什麼去衡量了。沒真心換真情了嗎？只有金錢配身份？
「好吧。我明白了。」陳歡接過李姐的支票，讓她安心地說道：「我不會回車了。等下。你跟司機說一下吧。」
李姐看到陳歡收下支票，她內心一鬆。不過她心裡有點得意。果然還是為了錢。
「好的。我知道怎麼做了。不過怎麼樣，五道槓先生，今天謝謝你。」
李姐沒說完，陳歡已經抽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苦笑著走開。不再理會她。
十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林依菲在車上跟著學生有搭沒搭地聊著天。她眼神卻在搜尋著陳歡的身影。她喜歡跟陳歡說說話那種感覺。
至少陳歡在她面前，不奉承，不矯揉造作，笑容夠真誠。看過娛樂圈黑暗的林依菲，覺得這種人越來越少了了。她想親近點。
李姐很快回來。全部人也回齊來。車子卻動了起來。
「司機，還差一個人沒上車呢。」林依菲發現少了一個人。她急忙驚叫起來。
「你說的是五道槓英雄吧。他剛才說，他不坐這車了。換車了。」司機回了一句。車一刻不停地開上高速公路。
聽到陳歡不回來。大家眼神一陣失望。
林依菲更是癱坐回位置上喃喃地說著：「怎麼會這樣呢？莫非是我逼得他太緊了？」
「呵呵。小姐。你多想了。可能他有什麼要緊事，才換車呢。」李姐勸解著。當然她更加堅定自已的想法。陳歡留不得在林依菲身邊。
陳歡走了，林依菲感覺一索然無味。她輕歎一下，帶上大墨鏡，扯上紗布蓋過頭。閉眼輕枕著。
同樣還有一個跟林依菲一樣失望的人。
「爺爺。你說他為什麼不坐這車了呢？他應該捨不得出錢換車啊。」女孩失望地向老人詢問著。
老人笑笑說道：「怎麼樣。珊兒，捨不得他了。為什麼剛才不追呢。」
女孩小臉微紅。她嘟嘟嘴否認著：「爺爺。我在問你問題呢。你那麼歷害一定知道的。」
「我想。應該有人給錢他。叫他坐過另外的車吧。」老人含笑地分析著。
「啊為什麼會這樣?誰會給錢他。」女孩不解了。
「現在的人都冷漠習慣了。如果遇上做好事的人。都會擔心別人要求回報。會索取無盡。」老人微歎一下說道：「而且害怕對方利用恩情來要求回報。再加上害怕對方身份太低。纏上了就有無休止的煩惱了吧。」
「啊爺爺。你是說，林依菲她」女孩不笨。她也很快明白過來。
老人微笑地點點頭。
「不過。我還是相信他。他是個好人。」老人輕笑著。
「都收了別人錢。跑掉了。還是好人啊？明明是貪錢嘛。還是救人不求回報呢。」女孩本來就不爽陳歡。現在陳歡收人錢跑了。她更加不爽他。
老人掏出一塊碧綠的玉珮向孫女笑道：「你看看這個是什麼?」
「啊爺爺的至尊玉珮。你不是送給他了嗎？怎麼又會落在你手上了呢？」女孩兩眼瞪得大大地驚奇問道。
「他塞回來的。我早知道了。可我不說。這樣他算得上一個好人了嗎？」老人得意地笑著。心付著，有趣的小伙子。
女孩還是不服爺爺贊陳歡，她揖著手嘟著嘴說著：「他不知道這玉珮的重要性而已。當然不要。要是他知道的話。肯定會拿走的。真是鄉巴佬不識貨。」
女孩在說著，不是想說服別人。而是想說服自已罷了。
「珊兒，爺爺跟你打個賭怎麼樣？」老人愛撫著孫女的頭髮慈愛地笑著。
「賭什麼？」女孩提起點勁兒來。
「我敢打賭。京城，很快因為他而顫抖了。你相信麼？」老人自信地笑著。因為他在陳歡身上感覺到了一樣東西，一樣別人沒有的東西。
他那不屈的正義感。會成為這個冷漠社會的一道驚雷的。
「他有那麼歷害嗎？他最多就武功和醫術有點歷害而已。」女孩瞪著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已爺爺。但她不得不選擇相信。因為她爺爺說過的事，看過的人，從來沒有一次說錯的。
老人撫著孫女頭，含笑不語。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倘若你注定成為英雄的話，你是沒辦法逃避得掉這個責任的。
「爺爺。假如，我遇上他呢？」女孩突然向爺爺問起來。
「珊兒，我不是說過麼？司馬家的女人，可以看不起將軍的兒子，看不起省長的孫子，但哪怕是一個乞丐，只要是站著而不是跪著活著，只要你肯嫁，我就敢答應！」老人語氣堅定地說著。
女孩聽了之後。她臉上浮起一個燦爛的孩子氣笑容。
車走了。陳歡沒有走遠。
他只是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抽著煙思考著而已。
他腦海裡還回想著下山前師傅那句話。
這次下山你的身份是俗家和尚。但你記住你不是一個苦行僧。你可以去爭取權力，可以賺取金錢，可以做英雄，可以爭天下。但只要記住，別去做破壞你底線的事情。
不管是皇候將相，販夫走卒，在你眼中，全都是平等的。同樣是幫人，同樣是一條生命。
陳歡笑一下。師傅果然歷害，知道他會遇上這一著的。會有一天，被人誤解，會被人看起。
但陳歡覺得不重要。他舔舔舌頭，倒不如試下師傅說的，奪得天下來玩玩，然後再告訴所有人。我眼中的你們依然平等。等著給那些將人分成三六九等的人一個重拳。
想至此陳歡倒寬心不少。站了起來，走過服務站的超市裡，把那十萬的支票放進捐助箱裡。
然後走到前台，看著那些貴得離奇的香煙。抽出兩百塊。
「給我來一包。一百九十八的中華。」
服務員看著陳歡這個打扮還想抽中華。她有點愣住。當陳歡把兩百塊丟到她面前時。她才驚訝地拿包中華放到陳歡面前，還恭敬地找回兩塊。
這種中華在平時最多就買九十八，服務站就貴了一百塊。只有有錢人才抽得起的煙。
正是這一百讓服務員刮目相看。
陳歡露出一個笑容來。
浮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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