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溶情黛韻補紅樓

章 節目錄 第十七章 文 / 妙蓮居士

    黛玉見推脫不過便只得應了,又道:「玉兒近來身子沉得很,可不想走那麼遠去,還是找個近些的地方隨意走一走吧。」

    水溶想了想道:「這客棧後面不遠處有一片楊樹林,現在葉子雖已落得差不多了,遠遠瞧了倒也還入眼,不如就去了那裡?」

    黛玉點了頭道:「便依了王爺吧。」

    卻說黛玉屋裡的幾個丫頭也有好多日子沒有出門兒了,聽了也都高高興興地幫著黛玉穿戴了起來。

    水溶一旁瞧著,下意識地往四周環顧了下,突然覺得似少了一個人,便開口問道:「映雪哪裡去了?」

    黛玉歎口氣道:「自那日隨了王爺外面回來,映雪便似變了一個人,一天裡也不見她說一句話,問她就回說沒什麼,這樣下去可怎麼辦才好呢。」

    水溶道:「那日她看見了查爾木後便變了神色,問她也不說,想是跟你說過什麼?」

    搖了搖頭,黛玉道:「她只是說查爾木變心了,有了別的女人了,剩下再問什麼她也不說了。」

    「唉!飛絮你去把映雪叫過來,就說我有話與她說。」水溶道。

    飛絮忙應了出了屋子。

    不一會兒,便見飛絮拽了映雪的袖子進了屋來道:「哎喲累死我了!王爺,飛絮給您把人帶來了。」

    映雪忙上前與水溶、黛玉行了禮道:「奴婢實是不想出去,還請王爺王妃涼解。」

    水溶面色一沉道:「若你還當我是你的王爺,那你便跟了出去伺候王妃。如若你現下只是雪兒公主,那麼本王絕不相強!就請便吧。」

    屋內眾人誰也不料王爺竟然生了氣!俱都滿臉驚愕地看向水溶。

    映雪也微微楞了一下,旋即便知道是王爺使的激將法,只得咬了牙低了頭道:「映雪願意隨去伺候王妃。」

    「那就好了!快快去準備吧,咱們一會兒就走,這裡的天兒雖黑得晚些,咱們也不能也去太晚了。」說著,水溶便又換了一付笑臉瞅向映雪。

    映雪低聲道:「奴婢這便去準備。」

    黛玉等人才鬆了一口氣!

    從這客棧的後門出去不遠便是那片楊樹林了,黛玉來了這幾個月也不曾出過客棧的大門,這裡雖然離客棧很近,卻也不知這裡竟還有如此景致。

    只見前面的楊樹個個高大挺拔,樹葉早已凋零,只剩下樹頂上還有些許頑強地掛在樹梢,不時隨風搖擺著。

    黛玉正仰起頭瞧著,忽然一片微黃的樹葉從天而落,水溶遂摟了黛玉笑道:「玉兒看這楊樹葉落可想起了什麼應景兒的句子來?」

    黛玉歪了頭想了想,便微微一笑,柔聲道:「東門之楊,其葉將將,昏已為期,明星煌煌。」

    一雙有力的臂膀將黛玉輕輕一擁,水溶輕輕道:「玉兒真乃子謙知音知己也。」

    黛玉幸福地將頭微微靠向水溶,將纖手輕輕放入水溶白皙溫暖的手掌中,望著面前這片茂密的樹林,輕輕合上雙眸,心中默念:「執子之手,與子揩老。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誰!」

    「有刺客!王爺小心!」

    隨著一聲聲的吆喝,四周的侍衛們迅速向楊樹林中跑去。

    水溶也一下子將黛玉擋在身後,又向一旁發楞的飛絮道:「快保護王妃回去。」說著,一飛身便往前躥進了數尺遠。

    後面的映雪與飛絮忙擁著黛玉就往客棧後門走。誰料從客棧後門一側突地又跑出兩三個人來,衝著黛玉便抓將過來。

    映雪哪裡能讓他們抓到,一揮手便抽出了一條長鞭來。這長鞭舞起來上下翻飛,一下子便將來人迫出了幾米開外。飛絮也抽出隨身的長劍執在手中。紫鵑與鴛鴦將黛玉緊緊地護在中間。

    一會兒功夫,便見前面樹林裡竟傳出震耳令人欲聾的喊殺聲。映雪心下暗忖:來的人可真不少啊!

    映雪手中揮著鞭子又偷眼細瞧,面前這兩個人竟是浩罕國人,心下不由大怒!竟敢來這裡襲擊王爺,真是不知死活。查爾木!我雪兒真是錯看了你!

    心裡想著,映雪的手裡可沒閒著,一條長鞭被她舞得風雨不透,那兩個人竟然短時間內近不了身。

    眼看著黛玉就要在飛絮的保護下進客棧後門了,突然一個人又斜裡殺了出來,擋住了飛絮的去路。飛絮怒極,嬌喝一聲執劍便刺過去,誰知那個人一歪身子便躲開了,這一劍便刺了個空。

    映雪上前撲救不及,眼瞧著飛絮就要傷在那個人的刀下。就在此時,便見客棧後門打開,昆珊從門裡面走了出來。

    見了眼前的陣勢,不禁吃了一驚!又轉向那邊瞧見黛玉還站在離客棧不遠的地方,紫鵑與鴛鴦兩個丫頭嚇得渾身瑟瑟發抖。便大喊一聲衝將過去,誰知阻了飛絮的那人突然一支箭『嗖』的一聲向她身上射來。

    昆珊一把接了,又反手向前面扔去,然而只這一阻,便見一個人又向黛玉處襲去,眼見著救援不及,黛玉便要傷在那人手下,就見不知從哪裡出來了一個侍衛模樣的人,直直地擋在了黛玉身前,手中一把刀劍直向那人刺去。

    那人本以為就要得手,卻又被眼前之人給攪了,大怒之下一刀向侍衛砍去,侍衛用胳膊一擋,鮮血便從臂上直流下來。

    鴛鴦嚇得不由大聲喊道:「血!流血了!」

    那個侍衛面色灰白,咬緊了牙關又是一劍刺去,只見那個人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原來是後面的昆珊趕到了。

    連忙將黛玉抱回了客棧,關上了院門。昆珊又忙守在了後門處不讓任何人進來。

    見那個侍衛拖著一隻受傷的胳膊慢慢地站起來,昆珊便問道:「你沒事兒吧?不如也進來讓她們幫你包紮一下?」

    那個侍衛淡然一笑:「不礙事兒的,一點兒皮外傷。」說著從身上撕下一縷布條來,麻利地將傷處綁好,便向昆珊一抱拳道:「王妃便交給你了。」轉回身又向樹林深處跑去。

    不過一刻功夫,那些個來偷襲之人便被水溶等人打發了。回身再看黛玉已然進了客棧,才放心與眾人道:「把擒下的那些人都帶回去,我去去就來。」

    才走到了客棧門口,便見昆珊站在那裡道:「王爺您回來了,快進去瞧瞧吧,王妃可能要生了。」

    「什麼?王妃動了胎氣!」水溶腳下一軟,差一點栽倒。一旁的成恩忙忙扶住他。

    「快快!快去找李太醫過來。」水溶的一顆心似是要從胸口裡蹦出來一般。

    坐在外間兒屋裡,水溶不時向裡面瞧著,面上帶滿了焦急與悔恨!暗暗罵自己,為何偏要此時帶了玉兒出去?若是聽她的話讓她躺下歇息,也就沒有今天的事兒了!可現下玉兒卻因順了自己的意而動了胎氣,若是她萬一有個…呸!不能這麼想,玉兒會好好的,會的…

    水溶煩燥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旁的丫頭們並連外面的成恩、成永等誰也不敢過來勸慰。

    屋裡面靜得可怕,只不時聽得李太醫在門外交待產婆的聲音,那兩個產婆一會兒出來說王妃沒力氣了,一會兒又說王妃倦了,像是要睡著了。

    李直忙急道:「千萬不能讓王妃睡過去,快給王妃喝些參湯。」

    「哇哇---」

    「生了生了!」

    外面的人都高興叫起來。

    一會兒便見產婆出來眉開眼笑回道:「給王爺道喜了,是個世子。」

    「王妃她怎麼樣了?」水溶第一個反應便是問黛玉的身子,產婆又笑道:「王妃身子雖弱些,但是世子因是早產個子不太大,倒也沒讓王妃受什麼罪呢。」

    重重舒了口氣,淚水便立時湧了出來,一旁的李直、映雪、飛絮也都含了淚笑了。

    不一會兒,便見紫鵑出來與水溶道:「王爺快進去吧,王妃一直在喚您呢。」

    水溶放輕了腳步進去,只見黛玉早被產婆和鴛鴦等收拾停當了。見水溶進來,黛玉無力地睜開美眸柔柔道:「王爺,李太醫真是個神醫,竟真是個世子呢!」

    「玉兒,先別說話,如今身子覺得怎麼樣?快快合上眼睛歇息會兒吧。」水溶溫柔道。

    「王爺,王府從此有後了,玉兒也就放心了。」黛玉喃喃道。

    瞧著黛玉一臉的滿足,那種神情便似完成了一個壯舉般,又一下子鬆懈下來了似的。

    一股酸澀再一次衝上水溶眼眶,自己竟不知這個小世子竟在黛玉的心中佔了那麼重的份量。

    輕輕撫著黛玉濕濕的黑髮,水溶低下頭小聲道:「玉兒是北王府最大的功臣,過兩日為夫便親自修書一封給母妃,也讓她老人家高興高興。」

    黛玉微微頜首道:「還有老太太呢,也讓她老人家高興高興。」

    「是的,還有老太太,還有雪雁,趙良,都告訴他們,好不好?」水溶輕聲道。

    黛玉微微笑道:「王爺給起個名字吧。」

    「讓我好好想想啊。」水溶道。

    「王爺,可想過咱們居住的院子?」黛玉問道。

    「玉兒是說叫做溪兒?水溪?」水溶也反過來問道。

    輕輕頜首道:「王爺覺得還可用嗎?」

    「水溪,溪兒。嗯好名字,還是玉兒博學多才的,一下子便想到了這個好聽的名字。」水溶笑道。

    「王爺,才玉兒在客棧外面,差一點兒便被傷到了,是一個侍衛拚命救了玉兒,王爺一定要找到那個侍衛,替玉兒好好謝謝他。」黛玉突然又想起那個侍衛來,若不是他,自己能不能好好的躺在這裡還不一定呢,遂忙與水溶道。

    水溶自是連聲應了,又勸黛玉好好歇息不提。

    卻說這黛玉因受了驚嚇而誕下了小世子,又因是早產,情況很是危險。幸好有李直李太醫在,還好是有驚無險,母子平安。

    三日過後,水溶也查出了那個救黛玉的侍衛,便讓人將他請了來,自己要當面向他道謝。

    那個侍衛本不願意前來,只因去傳話的人說了這是王爺的命令,必得去的,才拖了受傷的胳膊過來。

    一進大門,侍衛傳進去,水溶大聲道:「快快請進來。」說著便站起身來迎到了屋門口。

    想是因那日受傷後被吩咐暫時在下面養傷,這個侍衛倒穿了一身便服。水溶抬眼看去,面前之人身材高挑,白衣飄飄。細看之下,竟五官清秀得很,正一手托了右臂站在自己面前。

    那侍衛見王爺出來相迎,忙口中道:「給王爺請安!」便行禮下去。

    「肖公子?!」

    水溶張了口楞在那裡,竟忘記了扶肖若飛起來,一旁的成恩忙過來扶了道:「肖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輕輕一笑,肖若飛道:「當年在下被發配到西北邊境守城,便是這裡了。」

    水溶才回過神來道:「成恩,賜坐。」

    肖若飛才要拒絕,水溶抬手一擺道:「行了,你的手臂受了傷,就別客氣了。」

    成永又忙上了茶來,肖若飛忙站起來道:「這個可真的不敢了。屬下只是一名侍衛,哪裡敢在王爺這裡品茶。」

    水溶輕聲道:「在我心裡一直把你當作朋友,現下也一樣,沒有什麼王爺與侍衛之分,我想著玉兒也一定會這麼想的。」

    「林姑娘,不不,王妃身子可還好?」肖若飛忙問道。

    「好,好著呢。那天便誕下了小世子,說起來倒真要謝謝你呢。」水溶誠肯道。

    肖若飛忙道:「應該的,應該的。」

    「你那夫人旬小姐如今可好啊?」水溶又問道。

    「還好吧,前不久她也生了個女孩兒,現下也快過百天了。」肖若飛想起女兒面上便立時現出笑意來。

    水溶忙笑道:「那也要祝賀肖公子啊!什麼時候抱過來讓王妃也瞧瞧,包她歡喜得緊。」

    肖若飛笑著點頭道:「承蒙王爺不棄,過幾日若飛便攜了賊內去瞧王妃去。」

    送走了肖若飛,水溶不由大發感慨,這世道真是窄啊!想不到又在這個地方遇見了肖公子,並且他如今也做了爹爹了!

    回去客棧,便忙忙將此事告訴了黛玉,黛玉也如水溶一般驚詫!待知道了若飛已有了孩子,也是替他高興!只是心裡可憐這麼小的孩子,卻要與爹娘一起在這寒冷的異域生活一輩子,忍不住便掉了淚來。

    見黛玉突然掉淚,水溶大驚,忙道:「現在玉兒還在月子裡,可千萬不能傷心,否則眼睛會哭壞的。」

    「噗」的一聲,黛玉又笑道:「罷了,哪裡王爺又懂得這麼多了?不過是產婆說了嚇人的。」

    「還是小心些好。只是才為何玉兒掉淚呀?」水溶還是不放心,遂又問道。

    「玉兒是想著,肖公子家的女孩兒還這麼小,便要在這苦寒之地生活,心裡未免有些不是滋味兒。」說著眼圈兒又紅了。

    水溶忙安慰道:「當年肖公子被發配到此守城,皇上也沒有說永遠不能回京的,等這一仗打完,我便上書給皇上,說明那日相救之事,或許皇上會念在他救了玉兒的份上就此讓他回去也說不定呢!」

    黛玉聽了忙含笑道:「如此再好不過了,玉兒還想著若是王爺不念舊情,說不得只好玉兒去求了皇上去呢。」

    水溶笑道:「舊情?什麼舊情?玉兒倒要與為夫說個清楚?」

    黛玉伸出手來點了水溶額頭道:「還當我不知道,若不是那日肖公子將那封信拿出來,王爺也不會辦得那麼順利呢?王爺說說看,可不是王爺欠著人家一個舊情呢?」

    輕然一笑,水溶搖了搖頭道:「為夫哪一回能說過了玉兒去?罷了,為夫認輸即是,何況當年的確是我欠了肖若飛一個人情。」

    卻說因著小世子是早產,雖事先找好了兩個奶娘,卻因其中一個不慎染了時疫被即刻送走了,而另一個又因家中突遭變故也想要回去善後。倒是可憐了小世子,奶水之事倒成了問題。

    這一日,昆珊過來與在那裡發愁的黛玉道:「王妃不必著急,讓昆珊再出去幫著找尋找尋。」

    黛玉無奈道:「你怎麼個找法兒?別沒找到再倒別將人家嚇住了。」

    昆珊想起前日自已出去找尋,看見一個抱孩子的便上前尋問,還沒等她開口,那個女人便嚇得一溜煙兒地跑了。

    小世子又哭鬧起來,黛玉向著裡間兒問道:「紫鵑,又怎麼了?」

    「王妃,世子想是又餓了,小嘴張著要吃奶呢。」說著,就見紫鵑抱了小世子溪兒出來。

    黛玉伸出雙手道:「過來給我瞧瞧。」

    紫鵑才要將世子遞與黛玉,就見門外鴛鴦進來道:「王妃,王爺回來了。」說著又打起簾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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