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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婆媳一心 文 / 妙蓮居士

    卻說黛玉主僕回到了王府已過了申時了,想來太妃這時候也已歇過晌午覺了,黛玉便帶了紫鵑並兩個小丫頭來到了太妃上房請安。

    去的路上,紫鵑小聲兒問黛玉:「王妃怎麼這幾天去哪兒都不讓飛絮也一起陪了?」

    黛玉瞅了她一眼:「別告訴我你也不知道為什麼?」

    「難道就因她有了那種心思,就不用上來伺候了不成?王妃沒瞧呢?現在她總一個在屋裡悶著,對誰都一付愛搭不理的樣子,就連映雪上回不知與她說了什麼,她竟連映雪的不是也去尋呢!奴婢瞧著她現下倒比個正經的小姐派頭還大!」紫鵑不滿地嘟嚷著。

    「紫鵑,你說我可是那苛待下人的主子?還是說她既然有了這個想法,我便應當巴巴地讓王爺將她收了房,再給她個名份才顯得我這個做王妃的大度包容呢?」黛玉想起昨天的事兒還是有些耿耿於懷,聽紫鵑如此一說,自己想想心裡也實有些怨氣,那聲調便有些高了起來。

    紫鵑見黛玉動氣,忙回過頭來看了看,見後面跟著的兩個小丫頭正低著頭走著,與她們倒有著些距離,又似是沒有注意兩個人的談話,紫鵑才忙低聲勸道:「才奴婢不過是替王妃有些打抱不平,王妃也不值得與她生這氣,她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王爺又沒說要怎麼著,王妃何苦去想這些倒白傷了腦筋。只是她本是個丫頭,王妃卻不用太縱容了她,每日裡份內的事兒總是要做的。」

    黛玉歎了口氣問道:「罷了別提她了,你可讓人去請李太醫了?」

    「一回府雪雁便出去找了水興傳王妃的話兒了。」紫鵑忙應道。

    「只說是來府裡給我請脈便罷了,別讓她說那麼多。」黛玉叮囑。

    「早知道了,雪雁也知深淺的。王妃放心吧。一會兒趕緊去了太妃那裡,說不定李太醫一聽說王妃有請,便馬不停蹄這就到了呢。」紫鵑想起李直總是一付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好笑。

    黛玉也輕輕笑了,主僕幾人一行走一行說著便來到了太妃院子。

    院門口的小丫頭們見了黛玉都忙著上前問好,又有人忙向裡面上房去回稟了。

    簾子打開,裡面就聽太妃的聲音:「玉兒回來了。」

    「回來了母妃!給母妃請安!」黛玉忙快走兩步進去,卻見側太妃李珍珠竟也坐在那裡。

    見黛玉一怔!側太妃便站起身來向黛玉笑道:「哎喲王妃回來了!王妃府上的賈老太君身子可好呀?太妃這裡念叨了許多遍了,什麼賈老太君快八十歲的人了,身子還這麼硬朗,可是誇讚了一通呢。」

    見側太妃笑意盈盈的說著,黛玉不好意思打斷她,便也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外祖母讓給太妃帶好,又說身子好些了便來府裡與太妃說說話解解悶兒呢。」

    太妃笑道:「一天到晚地悶在家裡,還真想出去走走呢,過兩日不用老太君過來,倒是我去尋了她說話便罷了。」

    黛玉忙口裡應著,又笑道:「才玉兒回去,從南邊帶回來的林嫂做了些玉兒的家鄉菜,玉兒讓人裝了些帶了回來,等下用晚飯的時候,讓太妃嘗嘗好不好吃。」

    慈祥的雙眼彎成了月牙兒狀,太妃笑道:「還是我的玉兒想著我,真真是個孝順孩子。」

    那邊側太妃見她婆媳倆兒一問一答的聊得好不熱鬧,便上前插話道:「誰說不是呢?咱這王府上上下下誰不知道,王妃不僅模樣好,性格也好著呢。前兒依蘭還說起來她這個王嫂,是最知道心疼她的,平日裡吃的用的什麼不想著她?竟是比我這個婆婆還好呢。」

    「側太妃真是個好口才的,連我這個做姐姐的都甘拜下風了。玉兒不過是按府裡的規矩辦事,又想著依蘭人平日裡老實巴交的,缺些什麼也不好意思說,玉兒才多照顧她些,原是應該的,哪裡用你這麼誇讚起來,知道的是你這個做長輩的懂禮,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吃玉兒的醋呢。」太妃見側太妃話裡有話,哪肯放過她,老姐倆兒便你來我往的說了起來。

    黛玉那邊心裡也納悶兒呢?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今兒側太妃嘴上像抹了蜜一樣,倒要妨著些她,瞧她眼神顧盼神飛的,不知心裡又在琢磨什麼呢?

    小丫頭適時奉了茶來,黛玉微微一笑,伸出纖手接過來低頭品了一小口,遂笑問太妃道:「敢問母妃,這可是今年才上來的鐵觀音?」

    太妃笑道:「你嘗著怎麼樣?」

    又小啜了一口,黛玉點頭笑道:「從前因著身子弱些,平日裡並不怎麼喝茶的,玉兒倒是不怎麼會品茶。不過今兒這茶喝著倒合玉兒的口,才入口時微苦,不過立即又轉為甘甜。」

    太妃笑道:「這鐵觀音倒是這幾年新制的茶,反正我喝著口味兒也不錯,溶兒倒是不大喜歡,玉兒若是覺得還喝得,一會兒讓香草給你包些拿去你屋裡。」

    黛玉才要答言,便聽側太妃又笑道:「王爺就是個執拗的,從小就只認西湖龍井一味茶,其他的任你說破了嘴巴他也不嘗上一口。」

    「呵呵呵。」太妃想起來也不由笑了起來。

    見屋內幾人都高興,那側太妃便又笑問太妃道:「姐姐,才妹妹與您說的我娘家晚清的事兒…?」

    端著茶杯的黛玉驟然一聽側太妃提什麼晚清?琢磨倒似是個女孩兒的名字,便將茶輕輕放下,抬起雙眸直看向側太妃。

    「珍珠啊!才不是告訴你了嗎?再說了溶兒說出的話,這麼多年了你想想,咱們什麼時候能擰得過了他去?此事就到這兒為止別再提了,若讓溶兒聽去了,你可別怪他摔臉子。」太妃瞪了側太妃一眼道。

    原來這側太妃今兒過來又是為著她娘家的那個侄女晚清的婚事來的,想著現下水溶既然娶了黛玉做王妃,那麼便讓她娘家侄女做個側妃也罷了。誰知太妃一句話便將她睹了回去:王爺前兒說了,他這一輩子只要王妃一人相伴足矣!誰也別再提那納妾之事。

    側太妃哪裡肯信,從前王爺雖沒有側妃,屋裡頭那可也是姬妾成群的,雖說一時都打發了,想著不過是小孩子家意氣用事罷了!哪裡就當了真?想著自己娘家家世也不比現在這個王妃低多少的,做不了王妃做個與自己一般的側妃總可以吧?是以,便大包大攬下了,誰想太妃這一關就沒過!

    聽太妃說出這些話,那黛玉原本就機敏聰穎、心若比干,哪裡會不知道這裡的意思?心裡不由氣道:才打發了一個飛絮,又來了一個側太妃的娘家侄女,因見太妃似是不願自己知道,遂也裝做不知的樣子,與太妃道:「太妃這裡若沒有什麼事兒,玉兒便先告退了。」

    沒等她站起身來,便見側太妃又搶著笑道:「哎呀還有一事,倒忘記了告訴太妃與王妃了。說起來可真是個喜事兒呢!」

    黛玉與太妃都是一怔!便見側太妃笑著走上前來與太妃道:「太妃,昨個妹妹不是回娘家嗎?您可還記得那個晚清的那個妹妹蕊兒的?」

    「蕊兒?哦是晚清的小妹妹?」太妃想了起來。

    「是啊!上個月才生了個胖小子,粉撲撲的看著真讓人喜歡呢。」側太妃一邊說著一邊瞥著黛玉。

    北靜太妃就怕聽見旁人提起小孩子,一聽便來了神兒,忙問道:「真的,不是年初才嫁的,這麼快就有了孩子了?我怎麼記得她比玉兒還小呢?」

    忙接過話頭來,側太妃笑道:「可是呢,蕊兒是臘月的,若我沒記錯比王妃小了快一歲了。」

    見黛玉端坐在那裡理也不理自己,只顧低了頭品手中的香茶。卻知道自己這些話王妃定會往心裡去的,側太妃不禁有些洋洋得意起來,倒是急壞了一旁的丫頭香草。

    「哎喲我的媽喲!太妃又掉進側太妃挖的坑兒裡去了。」因香草身份低微,此時也不敢硬上前去提醒太妃,便使勁想著能用什麼話兒來提點一下太妃。

    卻見太妃又輕輕一笑,才前傾的身子又向後面靠去,面上淡淡道:「她生她的,這又與咱們府上有什麼干係呢?噢對了對了!因她算是你娘家的人,按府裡的規矩倒應該給添些喜氣的,也難為你替晚清想著。玉兒!」

    黛玉忙應道:「太妃有何吩咐?」

    「一會兒去拿兩個銀項圈、幾個金錁子並些上用的綢緞拿了兩匹來,著人送過李大人府上去。」太妃想了想道。

    側太妃聽了忙道:「太妃誤會我了,珍珠不是這個意思。」

    「珍珠呀!瞧你才說別人得了孩子喜的眉飛色舞的,就知道你也是極喜歡孩子的,不如你平日裡也多想想咱們的依蘭,你說她都嫁進來幾年了?倒是咋呼了好幾回,哪一次是真的?也難為了沾兒倒從不說三道四的。」太妃歎了口氣道。

    側太妃一下子傻在了那裡,自己原本是想把話題扯到王妃身上的,怎麼太妃又說起依蘭來?

    忙又帶笑道:「哎呀呀,人家王妃都還沒有懷上呢,哪裡就輪到我們依蘭了?」說著又轉向黛玉笑道:「王妃嫁入王府也有四個多月了吧?我那個侄女蕊兒嫁進府第二個月就懷上了,要知道這傳宗接代可是耽擱不得呀!」

    不待黛玉答言,就聽太妃那邊悠悠接道:「聽你說起話來倒是個明白的,倒不知你這些話平日裡是不是也都講給沾兒和依蘭聽啊?」

    那李珍珠這個氣呀!每每說到關鍵之處太妃就與自己唱反調。可笑她自己卻不想想,人家太妃與王妃才是嫡親的一家人,你個側室在這裡興什麼風做什麼浪啊?

    見太妃話一出口便將側太妃的嘴睹得死死的,香草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太妃在逗側太妃玩兒呢。心裡高興便忙也上來湊熱鬧道:「前兒個奴婢還聽二夫人說起,要去民間尋了秘方呢。」

    側太妃忙轉向香草道:「胡說!依蘭才不會犯這傻呢。」

    輕輕向後靠了靠坐得再舒服些,太妃慢聲道:「你跟個丫頭生什麼氣呀?依蘭那脾氣滿府裡誰不知道?我勸你你還是回去多說說她吧,正經地多換幾個宮裡的太醫瞧瞧,說不定過些日子就懷上了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黛玉此時也站了起來,與太妃笑道:「玉兒這便去籌辦給李大人府裡的賀禮去,只是媳婦覺得還應再添上幾樣才拿的出手呢。」

    「呵呵…玉兒倒是個大方會做人的,這府裡現由你掌管,隨你去添減,不用再過來回我了。」太妃笑道。

    側太妃心裡真是服了這婆媳兩個了,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也是枉然,便只得淡淡應道:「那就多謝太妃了。」言罷,便轉身帶了丫頭匆匆走了。

    見她走遠了,香草一旁拍手笑道:「還是太妃厲害,又臊了一天鼻子灰去了。」

    太妃笑叱道:「香草又沒規矩了。」

    從太妃那裡回來,顧不得再想那些令人生惱的煩心事兒來,忙問已候在屋裡的雪雁:「李太醫可來了?」

    雪雁回道:「已在前面候著了。」

    「快快隨我過去。」說著黛玉又帶了紫鵑、雪雁忙忙趕到前面。見李直李太醫提了醫箱站在那裡。

    見了黛玉,上來見了禮才著急問道:「王妃可是身上有何不適嗎?」

    輕輕看向雪雁一眼,知道這個丫頭在關鍵的時候也還是存得住氣的,便輕聲道:「我的身子倒沒什麼,只是想請李太醫去林府瞧一個人去。」

    「是誰?難不成是賈老太君又…」不等李直說完,黛玉忙抬手止住,又小聲道:「是趙良病了,請了大夫來看了幾次都不見好,所以只好麻煩李太醫去一趟。」

    「王妃何需如此客氣,趙良我也很相熟的,怎麼他那麼好的身子骨卻也病倒了?那下官現在便去瞧瞧去。」李直忙道。

    「讓雪雁陪了你去吧,等下你就不用過來了,只讓雪雁把趙良的病情告訴我就行了。」黛玉又吩咐道。

    「王妃,奴婢怕…」那雪雁心裡雖萬分的想隨去,卻又害怕因此而受了別人的閒話。

    黛玉微笑道:「是我命你去的,有什麼好怕的。快去快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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