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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卷 姑蘇情第二章 病倒客棧 文 / 妙蓮居士

    睡在外側的紫鵑側耳聽了一下,小聲道:「是蟋蟀,聽聲音倒是活不過幾天了。」

    黛玉歎道:「也難為了它日日窗前鳴琴,階前鼓瑟!竟是時日也不多了!」

    紫鵑似懂非懂道:「不過是一隻蟲子罷了,姑娘還是快睡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呢!」

    屋裡又靜了下來,紫鵑見黛玉沒有一絲睡意,自己雖睏倦,也不得提了精神沒話找話道:「好在沒錯了中秋去,雖不似往年那麼熱鬧,咱們倒也難得清靜呢!」

    黛玉道:「紫鵑,你跟了我出來,可有沒有後悔過?」

    紫鵑忙道:「姑娘又多想了,奴婢自打見了姑娘的面兒,又承蒙老太太瞧得起,將奴婢給了姑娘,奴婢心中便只有姑娘一個人了,在奴婢心裡邊兒,姑娘既是主子,又是親人,怎麼姑娘到了現下還說這些話來?」

    黛玉聽了紫鵑一番似怨亦嗔的話兒,頓感融融暖意,心下一鬆,倦意便上來了,雙眼一合竟是睡去了。

    紫鵑半日沒聽姑娘應聲,便借了月光悄悄向一旁的黛玉面上瞧去,但見黛玉那清秀絕倫的臉龐兒,似被煙霧籠罩著一般,朦朦朧朧的,雖看不太清楚,卻也美得令人屏住了呼吸,仔細瞧去,黛玉兩邊嘴角稍稍向上翹著,想是在做什麼美夢吧?

    紫鵑忙又輕輕地躺下,心想:姑娘難得在夢中露出笑容,可千萬別驚了她才好。

    翌日天才濛濛亮,紫鵑便醒了,揉了揉略微有些酸脹的雙眼,不經意間向窗外瞅去。

    透過窗紙向外望去,卻是灰濛濛的,全無昨夜那一輪明月照大地之象。「不知現下是幾時了?」紫鵑心裡嘀咕著便伸手去枕下摸去,拿出了個小小的、精巧別緻的西洋鐘來,仔細瞧了瞧,卻是看不大清楚。

    紫鵑遂輕手輕腳下了床,將窗子微微開了個縫兒,卻見外面似是陰下天兒來了,藉著微弱的光亮紫鵑向手中看去,就聽後面黛玉問道:「紫鵑,你看什麼呢?現在什麼時辰了?」

    紫鵑忙笑著過來,舉了舉手中的小西洋鐘兒道:「姑娘再睡會子吧,這不是奴婢剛瞧了,才過了卯時,還早著呢!」

    黛玉也往外瞧了下,隨即秀眉一蹙道:「今日的天氣不大好?怎麼瞅著外面陰沉得厲害呢!」

    紫鵑道:「姑娘,奴婢瞧著倒似是要下雨的樣子,咱們一會兒倒是走還是不走呢?」

    見黛玉要坐起身來,紫鵑忙上前扶了。

    黛玉披了衣裳下了床一徑往窗前看了,半晌兒道:「我瞧著這雨倒是一時半刻下不來的,不如咱們快些走,趕緊到了濟南城裡找個大些的客棧,再好好歇息歇息,你看可好?」

    紫鵑點頭道:「一切都聽姑娘的,奴婢這便去喚哥哥起來。」言罷,又向那邊小床上沉沉睡著的雪雁走過去,搖了幾下。

    雪雁才睜開惺忪睡眼,猛看見紫鵑站在面前,忙一下子坐了起來道:「姐姐,可是我又起晚了?」

    紫鵑笑道:「你今兒個倒是沒起晚,趕緊起來伺候姑娘吧,我去那屋裡將哥哥喚醒,等會兒準備了咱們好走了。」

    雪雁忙應了,又向窗下的黛玉問道:「姑娘瞧什麼呢?」

    黛玉回轉身道:「外面天色不太好,咱們還是快些收拾,早些離了此地,趕到濟南城裡去。」

    雪雁三兩步走了過來,也向窗外瞧了,道:「天陰得厲害呢!姑娘,不如再住上一晚,將這場雨躲過去再走豈不更好?」

    黛玉道:「雨後的路更加難行,你難道不知?況現在已是秋末,雖說沒有什麼大雨了,但秋雨綿綿,你再不知道它要下到何時才能停呢?咱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噢!」雪雁知道姑娘歸心似箭,便不好再勸,遂忙去打水伺候黛玉梳洗。

    一時,紫鵑回來與黛玉道:「姑娘,哥哥說這雨說話兒便要下來了,問姑娘一定要走嗎?」

    黛玉點頭道:「別說那麼多了,還是快準備吧。」

    紫鵑瞧黛玉鐵了心要走,心裡倒不禁有些後悔,昨日不如不勸姑娘趕緊走,那個人即便真是京城來的又怎麼樣?總不能硬將姑娘捆了回去!不然…

    不等她再想別的主意,就聽黛玉道:「便是沒有那個京城來的人,我也不願在這裡耽擱下去的,你沒看嗎?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諸事不便的,不如快快行了趕往濟南城裡再做打算。」

    紫鵑聽了黛玉之言,心下想想姑娘說的也有道理。便笑道:「姑娘,那奴婢就去知會了哥哥去打理馬車,一會兒咱們好走。」

    黛玉點頭道:「去吧,別忘了讓趙良先吃了早飯再去收拾。」

    紫鵑忙應了,又向雪雁道:「一會兒你給姑娘梳洗完了,去把東西都收拾了,省得一會兒再著急。」

    用過了早飯,趙良將馬車趕到門口,幫著雪雁把東西先放上車,一切都準備好了,紫鵑才扶了黛玉出了房門。

    外面的天兒又昏暗了許多,趙良心裡暗暗禱告:老天爺啊!請您老人家一定要保佑咱們幾個平安到了濟南城呀!

    「得!駕!」趙良趕了馬車一路向南駛去。

    「轟隆隆——」一陣隱隱的雷聲傳了過來。

    趙良暗道:不好!此時他們才不過行出二里地遠。

    車上黛玉也聽到了雷聲,忙問一旁的紫鵑:「你可聽見有打雷的聲音?」

    雪雁忙道:「姑娘,是雷聲,不過倒是遠得很呢。」

    紫鵑也雙手合十念道:「阿彌托佛!可千萬別現在就下了起來呀!」

    突然,一道閃電劃過,陰沉沉的天空舜間成為白晝,眾人眼裡的亮光似還沒有完全閃過,緊接著就是轟隆的一聲巨響,雨點兒也隨著跌落下來。

    趙良在前面大喊道:「紫鵑,把姑娘照看好了。」言罷,趕了馬車往南一路狂奔。

    雨越下越大,趙良早已濕透了衣裳,他不顧一切地奮力地趕著馬車,雨中道路更加難行,又艱難地行了一會兒,趙良回頭向車中的黛玉大聲問道:「姑娘,不如我們返回客棧吧,這雨越向南行下得越大呀!」

    停了一會兒卻沒有聽到黛玉應聲兒,趙良還待要問,卻聽紫鵑驚恐的叫聲兒:「哎呀不好了,車裡面進雨水啦。」

    又聽雪雁急道:「姑娘,往這邊來一點兒,別淋濕了。」

    趙良一聽:「不好!定是馬車外面的那層油布被大風刮開了。」

    原來趙良知道黛玉一心急著趕路,雖說現下已是秋季,也難保不趕上下雨天兒,便想了一招,在馬車的外面又命人罩了層油布來,這麼一來,又暖和又防雨,誰想今天這雨勢忒大,又刮起了大風,風雨之大竟掀開了油布,將雨吹進了車內。

    紫鵑、雪雁手忙腳亂地拿了帕子等給黛玉擦試,又拿了座下的棉墊子去遮擋落進來的雨水,卻哪裡遮擋得住,不一會兒,三人的身上都濕了,一時間,車裡三人俱慌了神兒。

    趙良忙將馬車停下,自己又頂著雨來看。

    此時車內主僕三人俱擠在一起,腳下已進了半寸高的雨水來。趙良忙問道:「姑娘,依奴才看還是先回客棧吧,路還近些。」

    此時的黛玉無力的靠在紫鵑肩上面色蒼白,一陣冷風呼嘯著進來,將她額前烏黑的髮梢兒向一邊吹去,黛玉不由打了個寒顫,一旁的紫鵑忙摟緊了她向趙良大聲道:「那便快回去吧,若再這麼下去,姑娘的身子可吃不消啊!」

    趙良連連應著回去掉轉車頭又一徑向客棧趕去。

    「娘!爹爹!你們在哪裡?」「老太太,您不要玉兒了嗎?」躺在床上的黛玉面若朝霞,渾身熱得似火碳兒一樣,嬌軀不停地顫抖著,掙扎著。

    紫鵑與雪雁急得不停地哭著,紫鵑又向屋子門口的趙良哭道:「哥哥,姑娘燒得厲害,快想辦法去找個大夫來呀!」

    趙良在外面直搓雙手道:「才我已去了店老闆那裡問了,他說這附近只一個小小村落,村子裡也沒有大夫,當地人平日裡有了小病小災的不過是尋些土方子湊合,再不好便要去十幾里外的濟南城裡請大夫瞧呢!現在又下著大雨,就是去請了人家也不願意來!」

    「紫鵑!紫鵑!」屋裡又傳來黛玉微弱的叫聲。

    「姑娘,奴婢在這裡,奴婢在這裡哪!」紫鵑忙丟下哥哥回到床前,輕輕握住黛玉的手哭道。

    雪雁見狀,忙出來與趙良道:「趙良哥哥,不如我跟了你去濟南城裡去請大夫,來不來的咱們也要試一試呀!」

    趙良忙道:「雪雁妹子你還是留下伺候姑娘吧,我這就去。」說著,轉身便向外跑去。

    「雪雁,快再去打些涼水來。」紫鵑那邊說道。

    撫著黛玉滾燙的額頭,紫鵑眼淚橫流,哭道:「姑娘,都是奴婢不好,若是昨日聽姑娘的,在這裡多住一日便沒有這檔子事兒了,都是奴婢想得太多了,是紫鵑害了你呀姑娘!姑娘你快醒醒吧!」

    雪雁打了水來,又拿毛巾浸濕了擰了擰,過來含淚向紫鵑道:「姐姐快別哭了,給姑娘敷在額頭上降降溫吧。」

    紫鵑與雪雁一遍又一遍地與黛玉額頭上敷著涼手巾,看黛玉緊閉了雙眼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兩人的心裡越來越急,紫鵑不時地向外看去,嘴裡道:「怎麼大夫還沒請來?雪雁,你再去外面看看。」

    雪雁應著一遍一遍地跑到屋外望著,快兩個時辰過去,終於見趙良打了傘領著一個身上也濕了大半的中年人走過來。

    雪雁高興得叫道:「紫鵑姐姐,大夫來了,大夫來了!」說著也顧不得上前,卻一扭身回了屋子去報信兒去了,急得後面的趙良忙不疊的叫道:「雪雁,雪雁,這位是濟南城裡有名的張大夫,好不容易請來的,你快帶了進去。」

    雪雁才又忙著轉身跑過來,先與大夫鞠了一大躬,道:「請大夫救救我家小姐吧。」

    大夫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道:「先進去瞧瞧再說吧。」遂跟了雪雁進了屋子,紫鵑早放下了帷幔,將黛玉的一隻纖手放在枕邊,又覆上一方帕子。

    雪雁機靈,忙挪了椅子於黛玉床前,請大夫過來坐下。

    那大夫伸出手指在黛玉腕上稍停片刻,眉頭不由緊皺。一旁的紫鵑、雪雁見他這般模樣,心也都跟著揪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大夫站起來向紫鵑問道:「這位小姐平日裡身子可是弱得很?」

    紫鵑忙道:「哪裡有?不過是近些日子忙著趕路,稍勞累了些,才又淋了雨,以致發起燒來,還請大夫給開了藥來,給我家姑娘服下,想來便好了。」

    那位大夫面上稍顯不豫,道:「這位小姐的脈象弱得很,分明自來身子骨兒就不好,若是平日裡身子康健,只淋了些雨在身上,哪裡就病到如此地步?」

    紫鵑見大夫發話,恐怕他不欲救治,忙上前跪下了,哭道:「我家姑娘平日裡身子是差些,剛才又淋了雨受了寒氣,還請大夫趕緊救救她呀!」

    大夫搖頭道:「不是我不願意救她,為人醫者,本就是治病救人的,只是這位小姐身子太弱,不好下藥呀!輕了,不管事兒,重了又恐她受不住。」

    雪雁也過來哭道:「大夫您就行行好,若我家姑娘病好了,定會重謝的。」

    紫鵑聽雪雁說道重謝二字,忙忙過去那邊,將包袱打開,摸出一塊銀子,掂了掂,怎麼也有十兩重,忙拿了過來遞與大夫道:「先生,您先收下銀子,怎麼著也先給我家姑娘開點子管用的藥來,等姑娘好些了,再與重謝!」

    大夫雖心裡知道就是自已開了藥來,這位小姐的病也不見得能好,但見這兩個丫頭如此忠心重情,心裡倒也有些感動,說不得從藥箱裡先拿了個紙包出來,道:「這裡是紫雪,最能退燒的,若是用下去燒退了還好,若是沒有效果,便是神仙來也難治了!唉!」言罷,便合上藥箱提了出了房門。

    外面的趙良將幾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心裡也急得不行,見大夫出來,忙上前道:「我家姑娘真的救不得了?」

    大夫歎氣道:「只因這位小姐多年來身子孱弱,又心神鬱結、氣血逆亂,以我的醫術是無能為力了!若是紫雪能將她喚醒過來,一時也倒沒有性命之憂,不過也只管得一時,要想小姐痊癒我看也只有皇宮太醫院裡的高手才行吶。」

    說罷,也不等趙良過來給他打傘,自己提著藥箱喚了車伕頂著雨出了客棧。

    屋裡紫鵑忙將藥融了,用小勺子慢慢地送進黛玉口中。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紫鵑、雪雁還有站在門外的趙良都伸長了脖子看向躺在床上的黛玉。

    半個時辰過去了,黛玉還是一動不動地睡在那裡,嘴裡也不再喊『爹娘』了,蒼白的臉上竟似帶著一絲淡若無世的從容。

    紫鵑突然有些害怕起來,輕輕地拉起黛玉的手搖晃著,嘴裡柔聲道:「姑娘!醒醒!你可別嚇紫鵑啊!」

    雪雁也一邊哭喊道:「姑娘!姑娘!」

    外面的趙良聽兩人在裡面哭起來,也顧不得禮數了,推門進來,站在門口問道:「妹妹,姑娘怎麼的了?燒可是退了?」

    一句話,才喚醒了哭泣中的兩人,紫鵑忙伸了手向黛玉額頭摸去,『咦?』倒是不似先前那般燙手了。

    紫鵑回頭向哥哥道:「有些退了,可是姑娘還是沒有醒過來,這可怎麼辦哪!」

    趙良也無奈道:「才我去城裡請大夫,都道雨下得太大,不願意來,便是這位張大夫還是我死求活請的才弄了來,聽店老闆說這位張大夫是濟南城一帶有名的大夫,若是他也治不了,姑娘就…」

    「別說了!」不等哥哥說完話,紫鵑忙出聲打斷,她心裡著實害怕,怕姑娘就這般離自己而去了。

    「轟隆——」又一陣雷聲響過。

    「這天殺的鬼天氣!下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停啊!」紫鵑淚眼迷離望著外面灰濛濛的天空,嘴裡不停咒罵著。

    「客官!客官!」外面傳來店老闆的叫聲。

    趙良忙出來一看,可不正是客棧的老闆倚著樓梯向這邊喊著,後面還跟著一個身著青色衣衫的年輕男子,不過二十歲上下的樣子。

    趙良忙過來問道:「老闆可是喚我?」

    店老闆笑道:「這位小哥過來打聽是不是你家裡有人病了?」

    趙良聽了微微有些不悅道:「不是我家姑娘病了,小人還接二連三的去麻煩您老人家做什麼?」

    站在店老闆旁邊的青衣人從趙良的語氣中聽出他的無奈,便微微一笑,過來先行了禮道:「敢問你家姑娘如今可好些了?」

    趙良見青衣男子有禮,便忙回了禮道:「燒雖退些了,人卻還是昏迷不醒,倒是急煞人了!」

    那男子道:「我與我家公子便住在那邊把頭的客房裡,適才瞧見你們這裡亂慌慌的,像是有了什麼急事,恰巧聽店老闆說起你們去了濟南城裡請了大夫來,我家公子便著小的來問問,可是有人病了?若是已經好了便罷了,若是…」

    不等那男子說完,趙良眼睛一亮,忙上前一把拉了手道:「你家公子可是個大夫?」

    男子忙笑道:「公子不是大夫,只是跟我們一起的倒有一位大夫,醫術也還過得去,若是你們那裡方便,讓他去看看也無妨,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趙良如今也顧不得許多了,聽見說又有一位大夫,還醫術了得,忙道:「我家姑娘現還昏迷不醒呢,還請恩公過去瞧瞧!」

    聽他喚自已『恩公』,那男子忙擺手道:「快別這麼稱呼!你在此稍等,我去去就來。」說著,便忙忙向那邊行去。

    不一會兒,便見一個身著藍衫,高高瘦瘦三十來歲的男人隨了那青衣人過來,手中還提了一個小藥箱。

    趙良忙趕上前去,先行了禮道:「還請先生趕緊去看看我家姑娘吧。」

    藍衫先生點了點頭,示意趙良前面帶路。

    待上了樓,來到黛玉門前,趙良在外面叫道:「妹妹,姑娘怎麼樣了?我又請了一位大夫過來了。」

    裡面紫鵑與雪雁正守著昏睡不醒的黛玉那裡哭得天昏地暗的,忽然聽哥哥叫門,又聽有大夫來了,忙起身過來打開房門。

    那藍衫先生提了藥箱過來,也如先前那位大夫一樣,先搭了黛玉的脈,沉思了一下又向紫鵑道:「可否看一下姑娘面色?」

    到了此時,紫鵑哪裡還顧得禮數,來人既是治病救人的大夫,哪有不允的?便將帳子稍稍掀開一角,黛玉絕世容貌立刻呈現在眼前,只見她蒼白的臉上猶自還掛著一滴淚水。

    饒是那藍衫大夫見過眾多絕色美女,也不禁暗地裡讚歎!

    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莫名的,李白這首《怨情》不由直現腦海之中。

    藍衫大夫忙轉過身來,微微沉吟了下,向紫鵑道:「可是用過了紫雪?還用過其他藥沒有?」

    紫鵑拿了帕子拭著淚水哽咽道:「只用了紫雪,再沒有用別的了。」

    那大夫聽了面色一展道:「那我這便回屋去給這位姑娘配了藥來,過一會兒你讓門口那位小哥過去拿吧。」

    紫鵑聽這位先生說話的口吻似是很有把握,便收起淚水輕聲問道:「大夫是說我家姑娘還有救?」

    藍衫大夫道:「這位姑娘是著了風寒,平日裡又七情鬱結、氣血逆亂、蒙閉清竅,所以才引起突然昏迷。」

    紫鵑、雪雁哪裡懂得這些,只管皺了眉頭瞧著大夫,藍衫大夫便又問道:「你家姑娘平日裡是不是經常鬱鬱寡歡,不思飲食,還常胸悶?」兩人一聽忙都不住的點頭。

    「這就是了,你們不要著急,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去便來。」說完,藍衫大夫便隨了青衣男子回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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