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我不是富二代 我是富二代他爹 文 / 荼蘼春夢
卓芙蓉抽出紙巾擦了擦剛剛吸過的手,抬眼問道,「不說十年後,現在——我想知道眼下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郎釋桓心裡完全沒有譜,耷拉著腦袋專心吃飯。
一看對方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霎時沒了胃口,「呵,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主意呢,前三十年後三十年扯了老半天,敢情也就過過嘴癮。」
稀里嘩啦地扒拉了幾口米飯,騰出嘴來回應道,「這事兒我得好好合計一下,你等我先捋一捋,暫時——沒頭緒。」
「是捨不得錢吧?」放下筷子,鬱悶地托著下巴,「把彩禮給那邊一退不就完了嘛!」
「憑什麼呀?這錢又不該我出。」端著飯碗,眉心微微一緊,「你弟買房子輪不上我出錢,我沒這個義務。」
微微有些惱火,「誰讓你給他買房了?我是讓你把錢退給張大軍!只要這點彩禮不退,他還得沒完沒了的上門糾纏。」
「這不一回事麼?哦,我替你把錢退了,你媽還能給我報銷不成。這八萬塊錢最終還不是花在你弟的房子上?我冤不冤啊我?」
「八萬塊錢對你來說費勁兒麼?」比起她,他還是更愛錢。
「怎麼不費勁兒?我這每天起早貪黑,提心吊膽的。不是掙得多,就能拿錢不當東西了,有那八萬塊錢,我幹點什麼不好?裝修我還咬牙呢,給你弟買房子?」
臉色一沉,丟下碗筷就往外走,「行了行了,說的我好像為了給我弟買房,跟我媽合夥算計你似的……」
「看看看,怎麼又惱了?」無可奈何地站起身,緊追幾步,「我說你算計我了麼?怎麼我隨便說點什麼你都往自己身上聯想呢?」
滿心委屈,一邊穿衣服,一邊嘟囔,「我媽就缺這八萬塊給我弟買房。捨不得這點錢,咱倆就沒下文了……」
「逼我?就不能容我想想麼?」用力扯住她的胳膊。
「有什麼好想的?事情逼到這一步,捨出錢來,我媽興許還能改變態度。咬死了不出錢,她就認準了把我嫁給那姓張的。」
「別說得那麼絕對,或許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口氣略顯煩躁。
「錢——就是這麼現實。」
望著女人冰冷的眸子,隱約有些失望:現實,真tmd太現實了……
躬身提上靴子,「好了,我先走,你考慮清楚電話我。」
木然搖了搖頭,嗓音低沉,「不,不用考慮,這筆錢我不會拿。我承認喜歡你,但不是用這種方式表達。」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看了看緊攥著胳膊的手,「放手吧……」
「如果你不肯給我時間的話,這輩子很可能就錯過了。」
淒然苦笑,一泓淚光在眼中閃爍,「呵……幸福,真的那麼重要麼?我媽開心,我弟高興,對我,不也是一種幸福麼?」
「我呢?你把我放在了什麼位置?」失望:孝道千古,親情長存,只有愛是無足重輕的。
「你說過,現實才是真正的第三者。不是不愛,我們都被現實困住了……」
「決定了?」打量著淚水打濕的面頰,「我想,這是最後的機會。」
將斷續的哽咽捂在嘴裡,用力點了點頭,「嗯。對不起……」
微微撇了撇嘴角,慘淡輕笑,不知不覺居然笑出了眼淚,「呵,呵呵……我該說什麼?祝你幸福麼?」
嗚咽聲穿透指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桓子,原諒我……你真的很好,都是我的錯……我不想逼你,可我沒得選擇……」
猶豫了片刻,張開雙臂將她擁在懷裡,沉聲苦笑,「呵,今兒擺明了就是一出『鴻門宴』,你張羅著來就是為了跟我分手的。」
枕在肩頭,淚水濡濕了頸側與肩窩,「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很好很好!真的,我知道……」
「別說我好。我那麼好,你為啥不要?」忍著鼻根的酸楚,落寞地搖著頭,仰望著天花板,忽然破涕為笑,「呵呵,就為了八萬塊錢?」
「不,不是。你以為我願意這樣逼你麼?八萬塊錢,自己留著花多好。我也是沒有辦法……」一把鼻涕一把淚,抽抽搭搭的哭訴,「逼自己一步也好,不然我下不了決心跟你分手……這是第一次,但肯定不是最後一次。這八萬塊只是個開始,久而久之,你就會後悔娶我。」雙手緊緊圈著他的脖子,生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了,「我知道你天生不是那種大方的性格,雖然對我挺捨得,可骨子裡是那種很小氣的。我不想有一天會被你厭倦。我不想你討厭我……」
鎮定著激動的心情,輕輕安撫著她的脊背,「我都說了,你給我點時間不行麼?到五一還有半年時間呢,這半年的時間蘊含著無盡的變數,你讓我想想,辦法會有,我一定給你個滿意的結果。」
「可……」抹了把眼淚,推離他的懷抱,「張大軍怎麼辦?他要是每天到我店裡晃一圈,我非瘋了不可!」
「他不是你的『未婚夫』麼?這是個無法迴避的現實,只要那八萬塊沒退,他就是。」
「我……」用力揉抓著額前的劉海,「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想了想,抿著嘴唇說道,「你就當沒我,你就當今兒吃完這頓飯咱倆分手了。反正你已經抱定了嫁給他的決心,當個老鄉正常交往唄。剩下的事兒交給我,有緣分咱倆結婚,沒緣分也不耽誤你嫁人。但有一點我得事先說明,談戀愛可以,結婚之前,你可別跟他有什麼親密動作。」
「廢話!那怎麼可能呢?」狠狠白了他一眼,抽出紙巾擤了把鼻涕,屁股一歪,坐在了沙發扶手上。
湊前一步,揚手握住女人的肩頭,「只要不是你偏心,非要我給你弟出這八萬塊房錢就行。要是那樣,我可真不敢娶你了。」
「切,你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冷冷白了對方一眼。
「嗯,說沒想是假的。相信你跟我一心,所以才憋著沒發作。」釋然呼出一口氣,接過她手裡的紙巾「飛」進了垃圾桶,「事業才剛剛有了那麼點起色,我可沒有那一張支票幾百萬的氣魄。當然,也沒那家底兒,咱老子就是一貧下中農,再往上也沒那位高權重的祖宗。將來就算攢下一點家業,也就是個惜錢如命的『富一代』,玩兒命賺錢,攢起來等我兒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