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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題外話】心燈不滅 燈燈相傳 文 / 荼蘼春夢

    感謝親「山水」給我們帶來的問題:

    既有六根,外有六塵,自有六入,受愛取,輪迴顛倒。女子智淺欲深,易溺於情。恩情中絕,你既無心我便休,當真只是理想狀態,從何休起?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人都雲放下,豈是好放下的?

    荼蘼不想把如玉、芙蓉等美化,想寫一個赤裸裸真實的女人,但還是對其過於理想了。幾位大男人圍繞著如同護法一般。尤其如玉,真真成了活菩薩。修行是一種成長,超凡入聖沒了煙火氣,也不好看了。

    如何用文字的「有」寫出欲色的「空」。是荼蘼的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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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最初的《**》寫到《輕浮》,感謝山水師兄成就法緣,終於有機緣聊聊修行的層次。

    正如「山水」師兄所說,『超凡入聖沒了煙火氣,也就不好看了』荼蘼非常贊同這個說法。《輕浮》不如《好人》那麼有世俗。對於小說作者來說無疑是個挑戰,甚至是一場災難。落筆之前幾番掙扎,曾擔心被不如人意的『點擊率』打擊。終於,說服自己,無視點擊,哪怕只一個人看,看懂了,就算沒白費勁。

    《**》時,人在凡俗;

    《梵天》時,契入解脫道;

    《孽胎》時,因果業報,因緣十二支。

    《高昌》時,感悟「離」,「捨」。

    《孽欲》時,火種生蓮,在欲行禪。

    《好人》時,放下,隨緣。

    《**》時,菩提大悲,不二法門。

    《輕浮》時,實報佛土,弘法傳燈。

    筆下十篇,唯獨這篇《輕浮》最無激盪的,明暗的糾結。落筆時不設立場,沒有了波瀾壯闊的糾結,詼諧平淡。這便是修行者心態的反應,這樣的境界之下,人生已沒有了坎坷,沒有了深谷與丘壑,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

    卓芙蓉是個現實中最尋常的小女人,心念一轉,境界隨之轉變。然而,真的沒有困擾麼?未來的公婆不待見,換做之前的那個她,怕是早就吹鬍子瞪眼,一拍兩散了。

    而顏如玉在《好人》裡,已經親證了「放下」的妙處。佛教修行,聞聽讀到皆非實證,特定的情況下就會動搖,就會生出疑心。唯有「親證」菩提,才能不生退轉。菩提即覺悟,如那句「你既無心我便休」,簡單幾個字,卻需要「無我」的大境界啊!

    心不能「無我」,遠遠達不到菩提的境界。芙蓉能將自身解脫出來,至多達到聲聞、緣覺的「小聖」的境界。然而,一個修行者,若只滿足於解脫自己的煩惱,那就不要說修菩提,只說修解脫好了。

    《華嚴經》第十六卷中說到:「譬如暗中寶,無燈不可見。佛法無人說,雖慧莫能了。」世間最缺少的就是燃燈之善舉。因為「山水」這一問,我忽然感悟到一身僧袍的殊勝。如果顏如玉此時剃了光頭,穿上一身灰袍,或許就沒有人再質疑她的證悟之心。沒了那身僧袍,眾生對一個跟自己一般無二的尋常凡夫,必生出輕慢之心。在此頂禮無數為教化眾生而披上福田的師傅們,阿彌陀佛!

    尼姑就應該度世,顏如玉身為人母,貌似有點不務正業。身未出離,心已出離,這就叫做「居士」,而大多數人以為,花幾十塊錢開一張皈依證明就是居士了。

    佛祖可以出離靜悟,為什麼一個女人就只能希求感情的圓滿呢?人家無心什麼紅塵**,一心尋求證悟有問題嗎?如果是女人就只能在愛慾裡顛簸沉浮的話,那親們不妨認為她根本不是個女人吧。

    對於「山水」師兄的這句「真真成了活菩薩」荼蘼不敢苟同。謹遵佛言,善化他人,言行如法,是每個佛教修行者最基本的行為準則,如果因此而受到質疑,豈不讓天下念佛人寒心?

    修行菩提道的居士們,應做的就是菩薩行啊。行的是菩薩行,可人家從來就沒當自己是菩薩,那個女人有自己的得意與失意,有自己的歡樂與傷感。她可能不是一個完美的愛人,卻是個難得的良師益友。所以,男人們願意跟她在一起,那種喜歡,早已無關色相。

    「幾個大男人猶如護法」這話說到了點子上。眾生皆有佛性,若能依佛言的,皆可視為護法,視為大菩薩。

    如來藏性,人之六趣各具取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是這個道理。

    一個秉承正信正念的修行者,身邊都是大菩薩,大護法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看到了魔王魔女,多半是自心不夠清淨的原因。

    《輕浮》最直接的意圖就是要寫「莊嚴實報佛土」,佛緣匯聚,傳法傳燈。

    以郎釋桓這個半路出家的「天人護法」為例,從無信仰,到初遇佛緣,從質疑,到感悟讚歎,再到依止佛言,直至篤信皈依。前後對比看變化,不難看出佛法給人生帶來了什麼樣的實報。

    當然,荼蘼也可以換個角度去寫,說郎釋桓這人挺市儈的,挺花心的,嫉妒心強,心理陰暗,小心眼,巧舌如簧,善於挑撥離間,可這正是金剛之水的特性啊。

    就是這一碗水,看到的可以是清澈,也可以是陰暗,荼蘼若把一大堆缺點拿出來無病呻吟,渲染煩惱,寫出來的便是讀者們平日裡熟悉的五濁惡世。無疑,那樣的書更好看。

    遺憾的是,《輕浮》裡沒有。看不到任何不清淨的東西,這就是實報佛土。這並非癡愚的自欺,而是一種跳脫、瞭然的淡定。

    聶琛與郎釋桓剛好相反,貌似我們所熟悉的男人,覺得他好,覺得他不好,隨著諸位親的心性而定。

    然而,我們不能否認他的佛性,佛性就在那裡,聶琛有自覺的善行,比如幫助郎釋桓走出低谷,在賓館營救卓芙蓉。每個人都在善與惡,迷與覺之間徘徊,這與顏如玉有什麼兩樣?若沒有一場變故,碾碎這場花謝荼蘼的**,顏如玉該如何證悟無常?

    林晚生在尋常人眼中大概是個一邊拜佛,一邊狎妓的貪婪之徒。可這跟顏如玉看到的他完全不是一回事。本性也好,虛偽也罷,一真心一妄心,本真藏在哪裡?

    本性是「空」啊,是應對我們自心所化現!就像一面鏡子,你善,他也善;你惡,他就惡。

    十本書寫到了《輕浮》,「空欲色」早已成了心外之物。唯有「傳燈」具無量功德。

    我們自身的修行或許並不完美,多少還帶著不可避免的偏見,但我們還是願為沉淪苦海的眾生點一盞明燈。一傳十,十傳百,直至大光明照遍一切處。

    無量明燈,遍照他人時,自己也是最終的受益者;無量光明,遍照世間時,腳下便是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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