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見過潑婦 沒見過這麼霸道的 文 / 荼蘼春夢
天色漸暗,馬素花去廚房煮餃子的時候。就上卓芙蓉嘗試著拔了吊針,滿懷歉意地撥通了老闆娘的電話,「喂,顏姐嗎?」
終於等來了電話,整日惴惴不安的顏如玉迅速接起,忍不住大呼小叫,「你上哪兒去了,我打了一天電話你也不回。有顧客打電話,我才知道那邊沒開門,家裡出什麼事兒了嗎,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對不起顏姐,我不是故意的,事情是這樣的……」面對質問,卓芙蓉隱約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咬緊牙關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哭訴了一遍,「我這會兒還在朋友家呢,也不知道那傢伙還在不在了,心裡直發毛,不敢回去。」
顏如玉心裡的火氣已然消了大半,沉聲安慰道,「行了,人沒事就好,仔細著照顧好自己。還有十天八天也就過年了。你先回吧,提前回老家養養病,大年初六準時回來上班。」
「那店裡邊怎麼辦?」十二分的緊張,擔心為此而丟了工作。
「我先盯著吧。歐陽堇的事兒,交給房東去解決,我替你搭照著。安心回家養著吧,年前人心惶惶的,趕年上哪天閒了去家裡看你。」顏如玉放下電話,提前打烊關閉了店門,站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連遇幾個紅燈,十幾分鐘之後,獨自一人來到了卓芙蓉「淪陷的大本營」。
大門毫無預兆的一聲轟響,把昏睡在沙發上的歐陽堇嚇得打了個激靈。來不及起身,玄關處便傳來一縷嘲諷的輕笑聲,「呦,沒死呢?我還說站門口叫警察來一起收屍呢。好端端地嚇出我一身冷汗,往後可別再開這種無聊低級的玩笑了。」
「卓芙蓉叫你來的?」歐陽堇從始到終對眼前這個三八兮兮的女人都沒什麼好感。
「卓芙蓉今兒一早辭職了,我來這兒是看看房子。」
男人雙眼微瞇,「你是這兒的房主?可昨天晚上明明有個男的說這房子是他的。」
「對不起,你一定是搞錯了。這所房子的主人身在海外,全權委託我替他代管這處房產。」說著話拍了拍懷裡的背包,「要看委託書麼?還是直接跟房主通個電話?昨晚發生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如果你繼續呆在這兒的話,我現在就報警抓人!」
「呵呵,」蔑然挑眉,笑容危險,「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窮寇莫追。人一旦放棄了一切,是很可怕的!」
「抓不住卓芙蓉,打算拉我替你墊背啊?」伸手指了指陽台,「去——那兒有菜刀,有種你把老娘砍了!你那兩下子也就糊弄糊弄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老娘腦袋上挨過菜刀,去閻王爺那報到,閻王爺愣是不要。」丟下大包,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顏如玉活到現在已經賺大發了,早死早投胎,有什麼大不了?」
歐陽堇挑起大拇指,「行,有膽量。你還別將我,將死了我什麼都幹得出來!」
「你tm想死還能活到現在?我開門的時候你都硬了!」狠狠一拽混賬男人的胳膊,「你給我坐下!受多大打擊啊,就開煤氣玩兒**?要死死遠遠的,別在生活區,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上吊繩子一搭,死在這兒髒了人家的屋子。」狠狠剜了不成器的男人一眼,「就你這種窩囊廢活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人家瞎子瘸子靠賣唱都能養活自己,你丟份兒破工作就活不下去了?快快快死了吧!我要是你媽生下來就把你掐死了!」
歐陽堇剛要反駁,又被語言暴力的「潑婦」搶了過去,「你媽沒了,知道你難過,難過就好好的!她在這個世界上就你這麼個念想了,你死了你爸咋辦?你不混出個人樣有臉見你媽麼?」約摸著接兒子的時間快到了,一邊往外走,一邊下達最後通牒,「懶得理你!我還得忙正事去。你關上門好好想想,我得先閃了,二十四小時之後你要是還在這兒——對不起,我馬上報警!」舉步出門,又探回半個腦袋,「還得提醒你一句,要死去別處死,別影響鄰居。火葬場最好,想**直接爬爐子。」
太可恨了!
可他怎麼喪失了反駁的底氣?
誰娶了這樣的女人算了倒了八輩子大霉!見過潑婦,沒見過這麼霸道的!陸雲佳跟這位相比,簡直是名副其實的淑女。
卓芙蓉成天跟這樣的女人呆在一起怎麼能不學壞呢?以前那個溫柔天真的小丫頭不見了,就是這個惡婆娘度化的!
晚飯時間,還在會議室裡拍桌子瞪眼的郎釋桓意外地接到了顏如玉的電話,強壓著莫名的煩躁,中途離席,「喂?嫂子,一會兒給你電話,我這兒還沒忙完呢。」
「下班來家。」簡短四個字,電話裡只剩下滴滴的忙音。
會議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張羅完推脫不掉的應酬,看看表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半了。滿懷歉意地回撥了顏如玉的電話,陪著笑臉說道,「不好意思啊嫂子,才忙完,今天就不過去了吧。改天吧,改天再過去打擾您。」
「那就改天吧。」電話裡一聲歎息,忽然嚴肅地質問道,「我想問你一句:桓子,你是不是個男人?你把芙蓉一個人扔在大街上考沒考慮過後果?」
故作輕鬆,強顏歡笑,「呵呵,又跟您告狀了。」
「沒,這次真沒。我一整天都沒見過她,早晨沒來店裡開門,耽誤了我一天生意。」
郎釋桓沉默半晌,索性把話挑明,「嫂子,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跟她不可能了,真的,您別費勁兒了。」
「好吧,隨你。我只是有點替芙蓉委屈。既然你沒那個心思了那就算了,可能是沒那個緣分吧,勉強來的不是感情。」
「嗯。我也這麼想。我覺得我們倆做朋友還行,不太適合更進一步的關係。」
「因為她有過去……」
「呃,或許,可能吧。」他沒法把那些曾經從一個女人的心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