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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忍無可忍 從頭再忍 文 / 荼蘼春夢

    一輛大煤車發生了事故,中途堵車,卓芙蓉趕回d城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九點半了。o(n_n)o~~人還沒擠下班車就撥打了老闆娘的手機,惴惴不安,狂跳的心臟貌似快要超負荷了……

    「喂?」耳邊終於響起顏如玉雲淡風輕的嗓音,一如既往,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小卓啊,回來了嗎?吃了沒呢?沒吃就打車來『北大荒』吧。」

    「呵呵,班車剛到站。」攏了攏頭髮綰在腦後,對著馬路對面拉客的摩托招了招手,「都有誰啊,方便嗎?」

    「就我一個,來吧,陪我坐坐。」

    「琛哥呢?今兒是週末,不用陪倆個小傢伙?」轉彎抹角地問。

    「呵呵,心裡不痛快,一個人出來轉轉。聶琛怕孩子煩我,老老實實在家看孩子呢。原本想找寶兒出來說說話,沒成想她家那『神人』在呢。也不好為難人家,一個人在姐妹兒的時裝店坐到現在,強會兒找個地方吃口飯。」

    「東北大燉菜?」

    「呵呵,就愛這一口。」

    「不減肥了?」

    「減肥,減肥,減了再肥嘛。來吧,我等你,吃完了咱倆唱歌去!」

    匆匆跨上了摩托,隨口報了聲目的地,迎著濃濃的夜色飛馳而去……

    馬路翻修,沿途挖得亂七八糟。前方封了路,只好在三百米開外的路口下了車。大概是剛剛哭得太利害的原因,呼呼的西北風吹得人兩頰生疼。小手緊緊捂著泛紅的臉蛋,一路小跑進了賓客稀疏的小店,跟隨服務員來到二樓鋪著榻榻米的小包間。

    「顏姐。」笑嘻嘻地喚了一聲,生怕對方察覺到她心頭的銳傷。殊不知一雙紅腫的眼皮已將刻意隱藏的小秘密暴露無疑。

    「怎麼了,眼睛哭得像爛桃似的?」顏如玉心不在焉地翻看著菜單,客客氣氣地交給脫下外套,席地而坐的小姑娘。

    提起茶壺,避重就輕地敷衍道,「沒什麼,急的。聽說『了緣堂』出了事兒,急急忙忙就趕回來了。」

    「聽桓子說的?」聶琛之前正在氣頭上,電話裡直嚷嚷著要跟桓子絕交。上次那場誤會無緣無故被攪進局中,雖然覺得委屈,事後摘清了,也就過去了。這次不一樣,直接關係到切身利益,一旦成了受害者,驢脾氣立馬就上來了。

    「嗯。他跟我一起回的家。在我家吃了頓飯,剛擱下筷子就聽說了今天上午發生的事兒。」不願再提,提起來全是傷心,將話題引向另外的方向,「對不起顏姐,連累你為我背這麼大的黑鍋……」不敢抬眼,雙手交抱著灼人的水杯。

    「呵呵,這輩子戳我脊樑骨的人太多了,我要是怕別人嚼舌頭早就自殺一百次了。唯一讓我不舒服的是,那老太太罵街的時候我那倆小子就在旁邊。當媽的,被人罵得一文不值,又不能還口,讓我怎麼跟倆兒子解釋才好?」無奈一笑,一側頰邊綻開一朵大大的酒窩,「呵,老大那個性跟他爹一摸一樣,一茶杯開水就從樓上潑下去了,也不知道那老太太燙著沒有,我這心到現在還放不下來呢;老二鬼,趁著我教訓他哥的功夫直接給他爹打了電話,說有人到店裡搗亂,還說我被壞人欺負了。那老太太被澆了一頭水,坐在門口不讓客人進,罵得越發厲害,聶琛趕來擠在人堆裡,越聽越氣,當時桓子要是在跟前,躲不過一頓暴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家那個純牌土匪托生的,年輕的時候更驢,這二年強多了。」

    「之後呢?就這麼完了?那老太太呢,還由著她了還?」砰的一聲放下水杯,「換了我早打110了!」

    「聶琛倒是想打來著,我沒讓。都是為人父母的,得理解,人家也是心疼自己姑娘。」長歎一聲,對著上菜地服務員頷首一笑,轉回頭繼續道,「罵唄,我就告訴兒子:人這一輩子,身正不怕影兒斜。逞口舌之能不算本事,仗勢欺人更不算本事。一個老太太,等她罵夠了自己就走了,自覺沒趣也就不會再來了。做生意無非求財,最怕樹敵。你要是真跟人對上火,對方備不住真就沒完沒了了。」

    嘟著小嘴,憤憤地皺起眉心,「忍,忍,心字頭上一把刀,怎麼忍得了哦?」

    「忍無可忍,從頭再忍!出來自己調整一下,把心放寬寬的,咱不跟錢滯氣。」喝了一口酸菜湯,忽然想起了什麼,「哎,桓子呢?怎麼自己回來了?」

    不知出於什麼,刻意隱瞞了實情,「去北京了。機會難得,本來想跟他一起去玩玩,又擔心店裡缺人手,還少掙兩天的提成……」

    「傻丫頭,坐晚上的火車追他去。不就一天半天嘛,又不是個把月的。我也是從你這時候過來的,留在店裡心裡也長草了,給你假,去!」

    「呃……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鼻子忽然發酸,揉了揉濕紅的眼睛,轉向窗外如墨的夜空。

    出於直覺的敏感,認定出了不同尋常的事情,伸手關閉了推拉門,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心裡不痛快你就說,憋在心裡看把人憋壞了。」

    咬著下唇沉默了半晌,哇得一聲哭了出來,雙手交替抹著眼淚,彷彿迷路的孩子,「顏姐,我跟桓子分了……可我真的喜歡他,嗚嗚嗚……」

    「分了——」思量片刻,「為了那個懷孕的護士?」

    「嗯。」上氣不接下氣地抽噎,「人心都是肉長的,非得逼著人家把孩子打掉嗎?」眼前再次浮現出荒郊野外被野狗啃得面目全非的死孩子……

    她能活下來實屬僥倖,她不能——她不能為了成就自己的愛情而結束一個無辜胎兒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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