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命運降臨篇 第七十一章 百年等待之蘇郎之畫 文 / 夜空精靈
芊芊也沒怎麼理會他,只是右手托著腮,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軒轅南招來一宮娥要來了杯茶水,跟幾盤小糕點,「老子怎麼覺著你心事重重。」
「二師兄,你說如果一個人從你出生就恨你入骨,要有一個什麼好的法子,讓她一下子就不恨你了,還喜歡上你了。」芊芊鬢前垂落兩縷髮際,薄唇微抿略翹,將軒轅南為自己倒好的茶水拿起來,又放下。
「這個容易,讓那個恨老子的人失憶啊,來點老子親手調配的健忘藥,喝一喝什麼恨都沒有了,讓一個人喜歡老子那是件很容易的事啊。」軒轅南喝著茶,磕著瓜子,想他軒轅南帥的如此霸氣,只要對方對他沒有恨,統統都能喜歡上他。
失憶!?
芊芊嘴角扯了兩扯,就知道自己是白問了。對於華少宸母子來說這招似乎不太可行。不說太后那邊如何下藥,就是華少宸這一關也過不了。
其實,自從那晚在與他一同躺在寒冰床上聽了他的生事後,自己總是一閉上眼睛就彷彿看到了他小時候,一個那麼弱小的男孩,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在他的身邊,他和自己不一樣,作為一隻小獸,自己從小就沒有母親,也便就習慣了自幼摸爬滾打的山野生活,但他不一樣,他明明就有母親,卻從來都連一個最基本的擁抱都沒有得到過。
眼睜睜的看著唯一陪伴自己的奶娘被毒打被羞辱,他不說,但她能感受到,那個時候,他是多麼的痛恨自己那不堪一擊的弱小身體,而當一個孩子在受到重創時,唯一能想到拯救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可當他第一次親眼見到母親時,母親已經是一個即將臨盆的女人。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與自己最親的人,便是那個曾今與自己同為一體,骨血相連的母親,而他卻永遠忘記不了,那個時候母親看他的眼光,對他說的那些的話語……
而當自己的刀刃上流淌著自己父親的鮮血時,他聽到的都是咒罵,可又有誰知道,那個時候,他的內心又是多麼的痛不欲生,悔恨至極。
他不是故意的,不是的,只是那每次月圓變身時的那陣痛苦,讓他幾乎想到死亡,以至於在他的世界裡,人們所期盼的人月兩團圓的日子,都是他最害怕的時刻,每每那個時候,他都害怕自己會誤傷了自己最至親的人,他將自己鎖起來,孤獨的面對黑暗與痛苦,也是這樣永無休止的痛苦中獨自掙扎著……
世間上,每個人都會有自己內心不願於人知的傷痛,但有些人的傷痛,即便是說出來,真正能夠體會得到那份痛的,又能有幾人?
想到這些,她的心彷彿在胸腔內抽痛,一直以來她都認為魔君是個沒有血性,殘暴到變態的人,但這段時間,不知是怎麼了,她總有種想要擁抱他陪伴他的衝動,或許是自己覺著魔君太可憐了吧,那平常人再普通不過的溫暖與親情,他從未得到過。
他說他不懂愛,所以不知道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想給,卻不知如何給。
而她當然知道,一個從來沒有感受過愛的人,又如何能懂『愛』為何物,也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在那晚之後,就一直在想要幫他將這母子親情重新修復,因為她知道,在華少宸的內心世界,母愛,是一個永遠只敢想,卻不敢說出口的感情,那是他最初的期盼,也是他永遠的傷痛。
只是,愛到底是什麼?這個問題她自己似乎也不太懂。
「二師兄,你知不知道『愛』是什麼?」芊芊想想也沒有什麼人可以問,就算這位二師兄辦事很不靠譜,但除了他也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問了。
「你讓老子如何說你,白活了五百年,連『愛』是什麼也不曉得。」軒轅南拍了拍衣服上的瓜子屑,轉首又突然覺得不對勁,想了想,便道,「蘇芊芊,老子就覺著你不對勁,你不會是……愛上那魔君了吧?」
芊芊一陣愣驚,彷彿是個偷拿點心被抓到的孩子,不自覺的,音量提高了半個調子,「我?我愛上魔君?」
二師兄挑眉相對。
「呵……呵呵,」芊芊乾笑兩聲,「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的年紀都可以生出他曾曾曾爺爺了,如果被他知道我愛上了他,他會笑的長出牛角的!」說完,她腦海裡出現了華少宸變身時的摸樣,慘白無血的透明肌膚,血紅性感的雙唇,凌亂的爆炸頭上長除了兩個赤紅的長牛角,然後對著他一臉惡魔般的邪惡微笑……
想到這裡,她不禁渾身一陣顫慄。
軒轅南斜眼看著她,一看她那個樣子,他就知道,此時她定然又是在想什麼邪惡的事情,扔了一記瓜子仁進嘴巴裡。
「倘若真的像你說的這樣,那你告訴老子,只是一顆被他吸進肚子裡的小靈珠,你怎麼奪了個把月也沒奪回來,更何況你們日日夜夜,同床共枕,親密無間,如果你告訴老子這樣你都沒有機會下手,那老子對你這五百年修行很是一種無語的鄙視啊,」說著,他上下掃了她一眼,「不過就目前你的狀況看來,並不是你真的拿不到,而是……」
「而是什麼?」
「而是你的潛意識裡根本就不想拿回來!」說完,瀟灑的一擺手,又是一記瓜子仁扔進嘴巴裡,吧唧……吧唧……
「我……怎麼可能!」
軒轅南高深莫測的冷哼一聲,「怎麼不可能,別告訴老子你不知道咱們的靈珠不但包含了老子們所有的修為,而且還極具靈性,普通人吸收了不但能增強功力,還能身體倍棒兒!雖然老子目前也不是太過確定這位魔君的本體真實歸屬,但傳聞他月圓之夜會變身,而那晚雖然老子沒有親眼看到,但卻聽到了一絲恐怖的怪聲,那一聲聲叫的多麼淒慘無比,而如果他的本體真的屬魔,那個時候真的在變身,你的靈珠一定能助他一臂之力,甚至能抵擋住他的部分痛苦。」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者芊芊的每個神態動作,他的小師妹可是真的越來越有人的性情了,「所以在你的潛意識裡,對拿回靈珠的**並不是太強烈,一來或許是因為你的潛意識裡面知道靈珠在他的體內有利而無一害,二來,或許是因為……」他說著說著,目光邪惡萬分的瞇縫成一條線,緊緊地盯著芊芊。
芊芊一把瓜子殼扔在他的腦門,「因為什麼?」
「嗷……」他吃痛的悶哼,「還能因為什麼,還不就是你們已經這樣那樣了,你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所以潛意識裡不想拿回靈珠,然後離開他。」
又是潛意識,他哪來那麼多的『潛意識』!
芊芊擰著眉頭,「什麼叫我們已經這樣那樣了?你到底是要說怎樣?」
他一把抹開粘在額頭上的瓜子殼,嫌惡的一撇嘴,「你們天天共寢一室,同床而眠的。一個就血氣方剛,一個就百般嬌媚,不要告訴老子你們什麼都沒發生過。」
芊芊略微一愣,「你要發生什麼?」
奶奶的,遇到了不食人間煙火五百年的女人,真是說什麼她都聽不懂。
軒轅南吞了一口桌上的清茶,勒起衣袖撐在桌子上,看來他要好好的誘導她了,「說,那個混蛋有沒有脫過你的衣服?」
她眨眼,想了想,混蛋應該是指的華少宸,她頷首,「有。」
軒轅南下顎抖了兩抖,「脫到了什麼地步?」
回憶往昔,那個她下藥卻迷倒了自己的夜裡,她一手撐在桌子上,面對著軒轅南,「脫的乾乾淨淨!」
軒轅南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師妹果然好膽色,說到這些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不由得用一種極度佩服的目光看著她,「那麼他呢?」
她眼前浮現出那晚他只手躺在她身邊的樣子,鬆垮的睡袍將他那性感結實的胸部和腹部展漏無疑……
她看向二師兄,「穿的也是極少。」
呃,這。
「那你們有沒有接吻,吻的夠不夠深?他有沒有胡亂的摸你,還有他有沒有將手放在你的這裡?還有,這裡?」他一邊激動的問著,一邊用眼神上下的掃視著她。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除了接吻,我們真的什麼也沒做過,」芊芊一臉坦然,她也是看過幾本二師兄鍾愛的那些畫冊子,上面那些活色生香,**濁骨的插圖,她雖是看過,但卻也不明其中緣由,但她能保證的是,華少宸除了喜歡每晚強行的抱著她睡覺以外,其他的,完全沒有按照畫冊子上面的步伐來。
「只是,這樣?」軒轅南貌似不是很相信,又貌似又幾分不甘的期待,「可那個混蛋,他不是傳說中很強很大的嗎?不是說他每晚皆有不同的女人侍寢,而且每晚玩一個,殺一個的麼?怎麼對你會什麼也不幹,就是親個嘴,然後就睡覺啊?雖然你……」二師兄撇著嘴,十分勉強的上下打量著芊芊,然後一副十分看不上眼的神情,「可不論怎麼講,也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身子啊。」實在不可至信,一個正常男人,尤其是傳說中生猛無比的一代魔君,怎麼可能擺著這樣一個女人在懷裡,卻什麼都不幹,如果是真的,那一定事有蹊蹺。
「或許,他不喜歡我吧。」聽到軒轅南說華少宸每晚一個女人時,她心裡有種很不是滋味的感覺,不悅的回過頭,「不過二師兄,你起個大早床,難道就是跑來我這裡八卦我和他之間的閨房之事的?」
「當然,不是。」他十分君子的一擺頭,「老子也不是什麼愛八卦之人。」
芊芊丟他一記白眼,輕輕的歎了口氣,「我只是想幫他,讓他母子的感情能夠改善些。」
「哦,」他瞭然的點點頭,「不過老子還是覺著,你以前也不是這樣愛管他人閒事之人,所以,綜合老子的觀察所得,即使你不承認,但老子依然要說,你一定是愛上了魔君華少宸。」
芊芊沒好氣的撇了撇眼,「我本來就是尊從師父和始祖婆婆之命,下山來感化魔君魔性的。所以,即便我不管他人的閒事,但關於他的,我當然是要管。讓他得到自己母親的愛,他才會瞭解什麼是『愛』,這樣他才會懂得如何去愛別人,只有內心裡有了『愛』,他才不會被魔性污濁了本性。我這是為人界化解災禍,為修行添點功德,說不定完事之後我就能踏上仙途了。」芊芊一口氣說完,一面凜然之氣油然而升,「所以,我不論對他做什麼,都是因為我的使命,而不是因為什麼狗屁愛!」
「可老子還是覺著奇了怪了,師太她老人家多半是老眼暈花,不然為什麼會選你來救天下昌生。你的媚術不及大師姐,法術也不及老子。這種大擔子你一個什麼都不濟的小狐狸能抗的起來麼?還拯救昌生黎民。」軒轅南搖了搖頭,實在搞不懂,「再說了,你當初雖是領命下山,但其實不是為了尋找那個什麼的蘇狼麼?可你現在似乎都已經忘記他了,整天只記得魔君了。」
蘇郎……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忘記了他。」芊芊心裡猛的一動,突然,太后壽辰那日的那道白影如顯眼前……
這讓芊芊猛然驚起,「對了二師兄,我那日好像在皇宮裡看到了蘇郎,」她的思緒開始回憶那天的情景,「雖然他帶著面具。」
軒轅南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嗑著瓜子,「帶著面具你也能知道是他?」
「你不懂的,他的神情和感覺,甚至他的氣息,我都能感覺出來,我知道,那不是幻覺,可是之後我追出去找遍了整座皇宮,都沒有再看到那個身影。」一個她每日每夜陪守護著,一直守護了二十年的人,尤其是那個時候她不能說話,所以對他的注視和聆聽甚至對他身上氣息的感知,都比一般人要更專注,所以蘇郎的感覺她又怎麼會判斷錯呢?
而就在軒轅南嗑到第三顆瓜子的時候,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腳,「對了,芊芊,你這麼一說,老子突然也想到一樁事,本來就是來告訴你的,可這麼一說竟忘了這件正事!」
芊芊狐疑的看著他,「你不會也看到了蘇郎吧?」
讓她驚然的是,軒轅南居然猛的一點頭,「正是!」
「那你不早說!」芊芊大聲吼道。
「誰讓你從一開始就辟里啪啦的說魔君的!」軒轅南頓了頓,「前兩日,我吃過晚飯,看到月色正好,花開正香……」
「說正題!」
軒轅南一頓,「前兩日,我在宮中的一個溪流邊上撿到一幅畫,當時我沒太在意,只是匆匆的撇了一眼,但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我看到了那幅畫居然畫的是……」他故意在這裡停頓。
「如果你再不快點,我就去找秦公公來。」
「好吧,你一定想不到的,那副畫畫的居然是軒轅山腳下,那個你和蘇郎曾今呆過二十年的小茅屋!」
芊芊頓時怔住。
「還不止,整個小茅屋周圍的景色全部在那畫中,如果不是當年師父讓我去山下尋你,我沒有親眼見過那茅屋周圍的風景,我真不敢相信居然事隔幾百年還會有人能畫出當年的情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玄光鏡的語言是不會有錯的,當日玄光鏡讓我到那個小樹林裡等,我就知道,跟著玄光鏡的指示一定是會尋得到他的。」這一刻,她安奈不住心中的激動,蘇郎,那個曾今在軒轅山腳下救過她一命的男人,那個她第一次真正意識上認識的人類朋友,那個曾今與她一同生活了二十年餘載,為她講了數不清的人間故事的知音人。
如今,她能更加確定,他,一定會在這座皇宮之中。
因為只有他,才能真正的記得他們曾今的那個小茅屋邊的一切……
「軒轅南,你說的那張畫紙,在哪裡?」芊芊此刻的心情激動的幾乎可以跳起來。
「畫紙?」他想了想,「喏,包著瓜子的那個就是咯。」
「……」
某女子犀利的目光仇視著眼前半顆瓜子含在嘴裡的軒轅南,那是一幅橫眉冷對千夫指的仇恨目光,「你居然將蘇郎的畫拿來包了瓜子?!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下一刻,風馳電掣,狂嘯怒吼,枕頭的棉絮漫天飛舞,成把的瓜子殼鋪天蓋地,軒轅南的世界,天翻地覆。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宮殿內漸漸恢復平靜,兩個瘋狂對搏的人也漸漸沒了力氣。
只是華少宸的玄霄宮已被毀滅的不成樣。
整個殿內唯一還屹立不倒的,便是那張小小的檀木圓桌,而在圓桌旁坐著深深吐著氣的兩人,各是一番凌亂的髮型。
芊芊頭上的珠釵散落,披頭散髮,灰頭土臉,棉絮的翩翩飛舞下,活像一隻鼻孔裡吐著大氣的蜘蛛精。
而軒轅南就更不好看了,綰住青絲的玉釵倒插,那張妖魅眾生的俊顏上滿是黏著的瓜子殼。
兩人均是喘著大氣。
「蘇芊芊,你安靜的聽老子講,經過老子剛才的一番思慮,老子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軒轅南一邊喘著氣一邊說著,眼神卻是直視前方,絲毫沒有看芊芊一眼,「且不論這幅畫是否真的是蘇郎所作,即便真的是他的,幾百年過去了,你還活著,因為你是狐狸精,但蘇郎呢?他卻始終只是凡人一個,以凡人畫的輪迴命數來說,這幾百年裡,他的輪迴沒有六七次也會有個三四次,這麼一翻反覆輪轉後,你認為他還能記得住你們當時居住的地方嗎?還會記住當年的你嗎?就算你見到他,你說什麼,說你就是五百年前那只又弱又小的三尾小狐狸?他會信你才是有鬼。」
芊芊手裡拿著從瓜子下方抽出來的宣紙,很多地方都磨破了,但畫面卻依舊還是清晰的,她曾今看過蘇郎寫字,也見過他作畫,雖然她都看不懂,但那時的她是那般的仰慕著那麼有才華的他。
曾幾何時,她整個身體匍匐在他的畫捲上,用毛乎乎的肥爪子默默的摸索著他的每一個筆觸,她並非人類,懂不得人間字畫的欣賞,但她很努力,很努力的記住了他的風格,他的感覺。
看著手裡那副已經有些破敗的畫,她鼻子裡一陣酸楚感,彷彿透過那張畫,她回到了曾今,那宣紙上所作的,的確是他們曾今生活過的地方,有他們的小茅屋,有門前的大樹和溪流,還有草地上,蘇郎曾親手編札的竹籐鞦韆,曾今多少個夕陽落下時分,他懷抱著肥的跟跟毛球似的她坐在鞦韆之上,給她講述著一個又一個人間的趣事……
一切,都是那般的親切。
只是那畫上,只有景,卻沒有人,也沒有曾今的那只拖著三條粗尾巴的小狐狸。
空蕩蕩的景,置於紙上,是那般的安寧。
其實二師兄說的那番話很有道理,如果真的是蘇郎,經過這麼多次輪迴轉世,他又怎可清楚的記得當時的此番情景?
但如不是他,這世間又還會有誰能臨摹出如此的景色呢?
其實,自己也沒有想過,再見到蘇郎時要說什麼?只是一心想著這個人,執念著要見他一面。究竟是為什麼有這一執念,芊芊自己也沒有深究下去。
「軒轅南,」她望著窗外的景色,也同樣不看他,「不論怎麼樣,你都要去幫我打聽蘇郎的下落,我想知道,那日究竟是我眼花,還是蘇郎真的就在這裡,我也想知道,這幅畫,究竟是誰所畫。」
軒轅南微微攏起眉毛,「為什麼又是要老子去打聽?」
她回眸,「因為你跟秦公公比較熟。」
古往今來,皇宮中的大小事物,都逃不過一種人的眼睛,太監。
軒轅南從芊芊的手中接過那張畫卷,仔細的端詳了一番,觸筆有力,線條優美,渾然天成,只是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作畫之人的那種筆隨意動,意歸心屬的心靈感受,這畫絕非一般人所能作的出。
他那狹長的眸子微微半拉下眼簾,「其實,倘若真的想找出此人是不是蘇郎,或許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