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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交手 文 / 顧南煙

    「多謝妹妹好意,我這出發,以免耽擱了娘娘的宴會,平白惹得娘娘不開心。」吳敏殊微微福了福身子,繼續開口道「還是妹妹先行吧,今日之事,姐姐多有不對,還妄妹妹見諒。」

    「不,今日是妹妹不對,還是姐姐先行吧,姐姐切莫再推脫了,以免延誤了時辰。」葉慕靈懶得和她糾纏,只想快快打發了她去。

    「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再推脫了,那就先行一步了。」吳敏殊雖然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卻也是一副大家的樣子,沒有再進行不必要的扭捏。

    蓮步輕移,煞是好看,只是經過銀珠的身旁,卻是突然趔趄了一下,百姓之中不由得一陣唏噓,甚至有些男子還有了救美關切之心,只是,不管怎樣說,這一趔趄也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為她的形象大打折扣。

    吳敏殊的臉氣的通紅,一副含淚欲滴的樣子看著銀珠,彷彿銀珠有多大的罪孽一般,奈何銀珠臉皮厚,忙上前攙扶著「吳小姐,您沒事吧,您說您走路怎的這麼不小心,像奴婢我,走路從來都是穩健的。」

    吳敏殊身邊的丫鬟也是氣的臉色漲紅,自己家的小姐是怎麼尊貴的身份,可是眼前的這個丫鬟卻是將自家小姐與她作比,豈不是說,自己的小姐連個丫鬟都不如。

    銀珠倒是也機靈,沒有直接拿著自己家的小姐說,否則,若是哪一日她給小姐使了絆子,小姐一個不慎,豈不是打自己臉面。

    吳敏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卻把銀珠給記下了,自己一定不會輕饒這個小蹄子,她還真就不信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整治不了一個丫鬟。

    「吳小姐走好。」銀珠恭敬的行了個禮。

    銀珠遂即也扶著葉慕靈上了車,心中卻在期待著那吳敏殊的馬車傾斜的一幕,敢搶在自家小姐前面,斷然是要吃苦頭的。

    葉慕靈的馬車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吳敏殊的車後,因為是同一條路,所以也只能如此。

    銀珠坐在葉慕靈的腳邊,上面有一層厚厚的絨毯,軟著呢「小姐,你說那吳小姐可是個好對付的?我看著怪噁心的,不似個善茬。」

    葉慕靈點點頭「確實不是個良善的,以往,葉夢瑤就是貫會裝柔弱的,可是卻沒有這位裝的到位,不僅如此,如今這位還是個有手段的,更是懂得忍耐,是以自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銀珠點點頭,抬起頭衝著葉慕靈傻笑「不過不管她是哪路妖精,定然都是鬥不過我們小姐的。」

    葉慕靈撲哧一笑,明亮了整個車廂「怎麼,難不成你家小姐我是個千年老妖,專門收拾這些小妖精的?」

    銀珠一時語塞,卻也知道小姐是再開玩笑,便也只是紅了臉,不做聲。

    就在主僕三人嬉笑的時候,前方突然出事了,葉慕靈掀開車簾的一角,發現前方正是一輛華麗的馬車側翻在街邊,不是那壽康侯府的大小姐是誰。

    原來,吳敏殊的車伕正專注的駕著車,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是坐在車內的吳敏殊卻是發現車廂搖晃的厲害,是前所未有的不平穩,是以想到了銀珠那個丫頭,當即便以為是有什麼陰謀。

    趕緊呵斥車伕停車,不料,這一急一緩,車輪倒是順勢滾了下去,這少了一隻輪子的馬車,馬上便傾斜起來,而馬兒繼續狂奔,拽著一端著地的車廂在地上跑了好一段。

    終於,在車伕的制止下,馬車停了下來,卻是狼狽不堪,之前的華麗倒是和這份狼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很是諷刺。、

    「小姐,你怎麼樣?」這是吳敏殊的丫鬟鶯兒的聲音。

    「快,扶我出去…」吳敏殊何時受到過這等委屈,當即便發誓說什麼不會放過葉慕靈那個女人的!

    吳敏殊的衣著倒是沒有什麼凌亂,只不過看著樣子,倒也是磕碰出些瘀傷。

    不巧的是,葉慕靈的馬車正好經過,在她的授意下,車伕也是樂得停車,看個笑話。

    葉慕靈輕輕掀起車簾「發生了什麼事?」

    「妹妹,姐姐的馬車不知怎的壞了,也不知怎的,一隻輪子卻突然的掉了。」吳敏殊不僅向葉慕靈解釋著,也是向圍觀的百姓解釋著。

    「這樣,妹妹不必掛心,一輛馬車,好好修修就是了,看著姐姐隨行眾多,妹妹的馬車卻是也搭在不下的,姐姐還是再尋一輛罷了,就恕妹妹就先行一步了。」葉慕靈冷淡的開口。

    車伕聽了這話,卻是立即開始駕馬,吳敏殊柔弱的求助聲淹沒在馬蹄聲中,葉慕靈倒是也不怕百姓說她不近人情,畢竟自己已經明說了,她們人數眾多,根本是裝不下的,就算是能裝下吳敏殊一個,葉慕靈卻也不會找這個不痛快的。

    看著馬車在自己的面前濺起一地的塵埃,吳敏殊顯然有些要破功,不過到底是功力高深的女子,馬上就有男人願意為她修理馬車。

    穿過九重宮門,走過廊腰縵回,鱗次櫛比的亭台樓閣,葉慕靈終於到了岳妃娘娘的宮殿。

    引路的人是岳妃身邊的桂嬤嬤引路的「小姐,這邊請。」

    葉慕靈打賞了些銀錢,便進入了岳妃的宮殿。

    第一次踏足這裡,看見的是滿目琳琅,這岳妃的奢華非常人可比,兩隻金色的白鶴形狀的香爐佇立在正殿的兩端,氤氳著香氣,所有帷幔緞子都是流光溢彩的明艷之色,四架火爐將屋子燒的暖暖的,大氣盎然,屋子中大多呈現金色或者明亮的大色。

    所以整個屋子都顯得流光溢彩,非同尋常,高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個徐娘半老,風韻尤存的絕色婦人,似乎沒有刻意迴避自己總會衰老這一現實,可是岳妃卻硬是將這份歲月留下的滄桑轉變成了美的沉澱,這是一個女子身上的雍容。

    不僅僅如此,更重要的是岳妃眼角眉梢的那絲絲媚意,活活的勾引著無數男人為她相擁而上。

    岳妃一身黃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一對酥胸躍躍欲出手挽屺羅翠軟紗,華美之中卻是透著絕代的妖嬈,這樣一個婦人,卻是在皇宮中佔盡了寵愛。

    頭上的鳳凰金步搖端是華美,只是更為大膽的是那一朵大紅的牡丹朱釵,當真是驚艷了眾人。

    銀珠悄悄打量了一番,不由得暗暗嘖舌,真是一個活脫脫的老妖精。

    葉慕靈卻是明白,這岳妃是個有心計的,因為她不是皇后,所以不需要端莊,而後宮之中每年最不缺的就是年輕貌美的美人,如果只是想憑借單純無知的美貌,是留不住皇帝這種年紀的人,所以岳妃便是用這種徐娘半老的風騷保持著皇帝的寵愛,當然,不得不說的還有她的心計和頭腦。

    「岳妃娘娘萬福金安,各位郡主萬福金安。」葉慕靈行了一個標準的禮,讓人挑不出一絲的差錯。

    岳妃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葉慕靈的目光中帶著讚賞,只是斜靠著的身子卻是一身媚骨,渾然天成。

    「起來落座去吧。」岳妃娘娘的聲音正配了她的形象,一個字,媚!

    岳妃身邊的座位是岳王郡主,一雙幽怨的目光看著葉慕靈卻又暗含期待。

    掃視場中,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到了,葉慕靈也是有禮的一笑。

    葉慕靈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溫雅的落在,剛剛坐下,卻是立即感受到了椅子的搖晃,粗略打量了一下,原來椅子的後腿竟然是鋸斷的,只是虛連著,這是明擺著要給她難堪。

    好在葉慕靈在外一向恪守禮儀,坐椅只坐不到一半,是以,當家雙腳用力,身體前傾,讓椅子的重心集中在椅子的前兩隻腿上,不動聲色。

    岳王郡主期待的一幕沒有發生,不由得有些怒火中燒,那些個下人是怎麼辦事的,為什麼她坐上去竟然沒事?不管她是怎麼仔細的打量,也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而其他的世家小姐又不曾知道,所以岳王郡主只得暫時作罷。

    沒出片刻,吳敏殊便趕來了,行動溫婉,儼然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無形之間,卻是壓下了眾人「給岳妃娘娘請安,岳妃娘娘萬福金安,郡主萬福金安。」

    岳妃擺了擺手,雖是來的有些遲了,卻是沒有晚的,離著自己定的時辰也尚有些空餘,便也不好多說什麼。

    吳敏殊轉身又相繼向著在場的各家小姐都行了個簡單的禮,立時讓不少人受寵若驚,對她大為改觀,這一小動作,一時就招攬了不少的人心,也把其他三大侯府的小姐襯托的難免有些驕傲自大了。

    吳敏殊落座後,依舊溫溫和和,柔柔弱弱,看起來很好說話。

    岳妃見著人都齊了,便也開口說話了「今日招大家來,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本宮閒來無事,找各位解解悶罷了,大家不必拘束。」

    媚是媚,說起話來還是很有威勢的,葉慕靈見著今日只有岳妃一人,也明白了這大概是正式宮宴前的一個前奏,岳妃的目的大概是相看自己,同時物色其他女子結交權貴。

    「哎,看著你們這年輕貌美的,本宮當真是感歎歲月催人老啊。」岳妃先是開始的了話茬子。

    吳敏殊最先接了話「娘娘哪裡老,我看娘娘就跟那瑤池的仙女一樣呢,莫要折辱了我們這些小輩。」

    其他人連忙附和著,岳妃卻是暗中打量了葉慕靈一眼,再次開口「要我說啊,這靈丫頭出落的是最水靈的,真是好姿色,便是本宮看了都歡喜的很。」

    葉慕靈心中一個激靈,這岳妃是衝著自己來的,這明著是誇讚自己,可是經過這一番誇讚,自己豈不是成了靶子,她們還不得輪番射箭!

    吳敏殊搶先一步,添油加醋道「是啊,靈妹妹可以稱得上是我大乾的第一美人了,我是定然沒再見過這樣的美貌的。」

    葉慕靈也終於開口反駁「娘娘抬愛,眾位姐妹也是過獎了,要我說,無論容貌,到底還是這性子才是最討喜的,像是敏殊姐姐,嬌弱的惹人憐愛,再看沐王郡主,清貴惹人折服,還有岳王郡主,熱情火辣的讓人心動,還有安平妹妹,溫婉的讓人沉醉,慕靈哪裡值得大家如此誇獎。」

    第一次葉慕靈費勁了口舌,說了這麼多的話,要知道,今日來的大多是達官顯貴之女,自己可不想一次得罪個光,豎敵太多,終究是狂妄了些。

    這樣的事真是難為自己了,只是這個岳妃到底是對自己有意還是要好好整治一番自己。

    「好了好了,你們都謙虛什麼,這不是嘲笑我這個老太婆嗎?」岳妃再次開口,眼中卻是帶了一絲深意。

    「我這偶然有人進獻了一隻畜生,而且有位師傅將它馴服,既然今日大家都在此,我也就請出來給大家看看。」岳妃這一開口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眾女大多以為是雜耍一類的,興奮異常,通常雜耍也都是人單獨耍,帶上動物的大多也就是猴子,可想來,岳妃娘娘這次是得到了不一樣的,也好讓她們開開眼界。

    當即,就有拿著一隻不小的箱子走了進來「參見娘娘!」

    「免了,直接開始表演吧,給眾位姑娘露上一手,若是演的好,我就做主給你許個好姑娘。」岳妃娘娘開口爽快。

    那人激動的謝了恩便開始表演,掀開箱子上的紅布,在眾女子期待的目光中打開了箱子上的鎖,頓時,一條大蛇撐起了箱子的蓋,直接爬動了出來,大多女子不由得尖叫一聲,臉色發白,相互看了看後,卻是不敢過多的躲閃,只是有些已經可以看出,幾乎就要昏厥。

    「眾位小姐不要怕,這蛇是我馴服了的,不會傷人的。」那男子笑著解釋道,可是到底是難為了這些沒見過世面的閨閣女子。

    大蛇大概有十米長,小樹幹大小的粗細,身上的蛇鱗很是清晰,泛著冷冽的光。

    隨之而出的是兩條小蛇,男子愛撫的摸著她們,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男子先是將大蛇纏繞在自己的脖子上,配合著男子的動作不斷的扭曲著,看著看著,眾人倒是也沒那麼怕了,只覺得這蛇可愛的很。

    雜耍了一番後,男子眼睛一轉,再次拿起了小蛇「眾位小姐看好啊!」

    一個個小姐跟沒見過什麼似的,目不轉睛的盯著蛇看,葉慕靈卻是沒有完全被這蠱惑,而是順勢打量了岳妃一眼,只見岳妃正玩味的看著底下的女子,就好像是看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傻子。

    只見那玩蛇的男子將那纖細的小蛇,伸進了自己的鼻孔,眾女不由得一聲聲尖叫,全然不顧禮儀,吳敏殊悄悄打量了一下葉慕靈,卻見對方沒有絲毫異動。

    看著地上躺著的那條大蛇,不由得新年一動,用手彈了不知什麼,彈到了葉慕靈的椅子下面。

    眾人都在驚異那男子的動作,全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小動作,地上的大蛇,不知受到了什麼刺激,眼睛開始露出凶光,漸漸的朝著葉慕靈所在的方向蠕動而去。

    旁人倒是都沒有發覺,因為那蛇已經被男子從嘴中抽出,通過男子的鼻子進去,經過口腔,從男子的嘴裡出了來,這一幕,可是驚呆了眾人,熱烈的掌聲劇烈的響起。

    吳敏殊看著正朝葉慕靈方向爬的蛇不動聲色,繼續看著訓蛇人的表演,附和著其他小姐不斷叫好。

    葉慕靈確實是沒注意到地上那條蛇的動作,心中在思量著今日的情形,突然只聽見身後的銀珠發出輕微的「啊!」的一聲驚嚇,葉慕靈回過神來,順著銀珠的目光看去,只見那條蛇凶光畢露,雖然還離自己有些距離,但是心中濃烈的不安顯示,這條蛇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葉慕靈皺了皺眉頭,不知是誰這麼苦心孤詣對付自己,招了招手,葉慕靈輕輕在金珠耳旁呢喃了幾句,金珠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然後點點頭,隨後,金珠剛剛直起身來,懷中便掉落出一個胭脂盒,精美的胭脂盒打落在地上,被敲打出來,胭脂散落了一地,濃重的脂粉香氣頓時在大殿中瀰漫開來。

    吳敏殊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頓時抓緊了手中的絹帕,葉慕靈抬頭看了吳敏殊一眼,卻見她只是微微一笑,也是不動聲色,倒是個角色。

    葉慕靈猜測的果然不錯,那蛇確實是根據氣味來投奔葉慕靈的,只是被這脂粉氣突然遮擋住了吸引它的物質,是以它迷茫了,停留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葉慕靈無意的查看了地上,發現了自己的腳邊有一顆磚石大小的黑色藥丸,頓時明白了這是什麼,於是,又給了銀珠一個眼色,銀珠點頭,趁著那男子再次表演吞蛇的時候,銀珠故意裝作好奇的樣子向前一步,憑借自己的內力,一腳將那黑色的藥丸狀東西踢向了對面。

    吳敏殊自然是看到了這一幕,只是她沒有看見銀珠走到前面是幹什麼來的,也就是說只看見銀珠的奇怪動作,卻是沒有發現那黑色藥丸已經到了自己的腳下。

    頓時,脫離了脂粉,藥丸的氣味又明顯起來,那大蛇開始朝著吳敏殊的方向爬去,吳敏殊一開始也是沒有注意到的,直到等著那訓蛇人表演完一個小節目之後,才看去,只是卻是難免驚了一驚,那蛇已經爬到了自己的腳下!

    吳敏殊頓時站起了身,花容失色的尖叫出聲,後退了幾步,眾人也被這尖利的聲音吸引了目光,一個個看著那十餘米的大蛇盤踞在吳敏殊的腳下,吐著鮮紅的蛇芯子,眾人紛紛躲閃起來。

    吳敏殊的眼睛中溢出了淚珠,不過行為卻是沒見一絲慌亂,只是不住的啜泣,不知道的人會覺得她被嚇傻了,可是葉慕靈卻是清楚的看見當她發現蛇的一瞬間只是驚愕,卻沒有懼怕。

    「快,來人,快抓住那條蛇!」岳妃見著眼前的情況,立即開口吩咐道。

    馴蛇人看見這一幕,不自覺的看了吳敏殊一眼,好似怕責怪一樣的。

    那蛇頓時張開了血盆大口,向吳敏殊撲去。

    這一刻,馴蛇人立即上前,不知拿了什麼在蛇的面前搖擺了幾下,蛇就開始軟軟的攤了下去。

    吳敏殊驚的坐在椅子上,出了一身冷汗,眾多小姐也是一個個嚇的有些魂飛魄散。

    「請娘娘責罰,都是奴才馴養不利,險些傷了小姐,衝撞娘娘鳳體。」那馴蛇人主動請罰。

    岳妃娘娘看了看受到驚嚇的吳敏殊,不由得呵斥道「是該罰,若是敏殊受了傷,壽康侯少不得要找我這個老太婆算賬!」

    見著岳妃娘娘發話,吳敏殊也趕緊求情到「娘娘馴養這一條蛇本就凶險極大,而這位師傅竟然能將蛇吞入口中卻安然無恙,可見功力深厚,只是這蛇到底是畜生,總會有發狂的時候,都是敏殊時運不佳,才遭此厄運,不過好在無人受傷,所以還請娘娘不要責罰。」

    吳敏殊一番話說的動人,有情有理,更是顯示出自己的寬容大度,定會搏得一個好名聲。

    不過葉慕靈算是看明白了,這蛇分明就是吳敏殊養的,這馴蛇人怕也是她安排的,所以才會這般求情。

    「敏殊,你性子仁善,可是這等事若不懲戒,哪裡還有規矩可言,雖然今日你沒有受傷,可是若是傷及了岳妃娘娘可是該如何?就算是娘娘大度不追究,可若是正巧傷了皇上又如何?皇上發怒,豈不是要定個弒君之罪,這後果可是很嚴重的,所以還請娘娘嚴肅定奪。」葉慕靈的一番話也說的鏗鏘有力。

    岳妃娘娘的目光在兩人中徘徊,明暗不定,不過葉慕靈扣的這頂大帽子她可是擔待不起,若是真放縱下去,那麼真有人傷了皇上,被人拿來做借口,豈不是讓皇上生疑,現在皇帝年邁,正是要謹慎的時刻。

    岳妃看著隱隱對峙的兩人,這兩個,是當今最炙手可熱的女子,若是能夠讓南城都取了回去,定然會對岳王是一大助力。

    「慕靈丫頭說的不無道理,敏殊的仁善也是可感的,所以,這些個牲畜就宰殺了吧,馴蛇人就重打二十大板,繞他一名,你們看如何?」岳妃娘娘到底是個厲害的,既不會徹底的讓吳敏殊生出意見,也不會置葉慕靈的話不顧,畢竟馴蛇人還在,雖然蛇難尋,但若是想要,總還會有的。

    「娘娘公正。」兩人躬身向岳妃娘娘行了個禮。

    岳妃笑吟吟的開口「讓眾位受驚了,實在是本宮的不是,所以,本宮打算將皇帝裳的琉璃杯盞拿出來給大家賞玩,也算是為大家壓壓驚。」

    說著,岳妃揮了揮塗著鮮紅丹寇的手,桂嬤嬤躬身退出。

    不多時,便端進來了一個托盤,上面罩著一層紅紗,讓人很是好奇。

    丫鬟搬來了一張小桌,放在大殿的中間,拿著挑桿挑起了薄紗,眾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葉慕靈也是定睛瞧去,由五隻紅玉石包裹著一個橘紅色的晶瑩剔透的琉璃盞。

    岳妃笑笑「你們都近前去看看,只有中間的是琉璃盞,因著太過珍貴,陛下只賞給我這一隻,其餘的都是紅玉石,因著我看著它形單影隻,便自作主張的給配了套,看著也好看些,倒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

    眾人聽了岳妃娘娘的話,卻是都圍了上去,因著都是井井有序的,倒也不擔心發生什麼意外。

    葉慕靈自然也是好奇的,畢竟是沒見過的稀罕玩意,走近了看,更是折服於它的美麗,橘紅色的杯盞上生動的雕刻著一副山水圖,更為奇妙的是,這杯盞也不知是怎麼做成的,中間還有著水流,讓人看去,只覺得那畫就跟真的似的,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晶瑩剔透。

    岳妃看著眾人的動作,不由得繼續開口解釋道「這是一個小國進貢來的,耗時五年,卻只得了三盞,是以確實是及其珍貴的,也不知到底是哪國的能工巧匠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妙的物件來,當真是了不得。」

    岳妃提起這個杯盞,似乎興致很高,不斷的為眾人解說著。

    葉慕靈也在靜靜的欣賞著這融合了動態的絕美,身後的岳王郡主卻是猛的一推葉慕靈,而吳敏殊則是抓准了機會,一把將托盤掀翻在地上,頓時儘是碎玉的聲響。

    岳妃娘娘當即從榻椅上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吳敏殊立即答非所問「哎呀,姐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能…哎,你說說,這將岳妃娘娘的心愛之物打碎了該如何是好!」

    岳王郡主也是幫腔「你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將聖上賜給我祖母的東西打碎,實在是罪大惡極!」

    人們一個個都等著看笑話,怕是這位名動一時的侯府大小姐要倒霉了!

    ------題外話------

    哎…哎…還欠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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