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杖孛羅 文 / 小許有法
沒有法治就絕對沒有道德可言。
「報告大人,行罰己經執行完畢」衙役將沾著孔慶東鮮血的令牌呈給了劉伯溫,劉伯溫一敲驚堂木,道:「將犯人孔慶東給我押上來~」
兩個粗壯的衙役像提著一隻落湯雞一樣把孔慶東夾在中間,再看孔慶東這時原本寬大的嘴巴已經被令牌敲開了花,變得血肉模糊,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有做著喪家犬一樣的動作,匍匐著向劉伯溫磕著頭不停地求饒。這倒是好像他家遺傳的。
劉伯溫又一次重擊了一下驚堂木,孔慶東嚇得跳了起來,外面的看客,少艾者捂著嘴笑,壯者棒腹大笑,連不懂事的幼嬰者試著取笑於孔斜眼。
「孔慶東,你知罪麼?」劉伯溫故意提著嗓門喊道。
這個孔斜眼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兒,你越是敬畏於他,他就越發猖狂無理,你越是以法律壓制,他就越會像狗一樣的忠誠,這種人吶一般就可以給他們兩個字:「犯賤」。孔斜眼知道如果敢反抗的話,那就還會遭劉伯溫一頓毒打,就算是劉伯溫把自己打死了也沒有人會心疼的。孔斜眼只能默默地點了兩下子頭,心理也只好安慰道:「我孔某人只要留著這青山在,這不怕我沒有柴火燒」。孔斜眼的大小眼像小丑一樣飛快地轉著。
「滾,如果你下次再敢胡說八道的話,本官見一次打一次,你可知道?」劉伯溫又一次敲打了驚堂木。孔斜眼又一次蛤蟆跳了一下,看客們又哄堂大笑了很久~
「你若是真有種的話,那就直接罵蒙古人去,老罵自己人算怎麼回事?」堂下一樵夫道。「以前是沒人治你,你真的以為你是皇帝了?我看吶,你就是一條沒有腦子的瘋狗~今天有青天大老爺在,我就把壓在心理幾十年的話都說了。」
樵夫邊抹著眼淚,邊教訓孔斜眼,而這個孔斜眼呢,只是低著頭。心理盤算著什麼誰也不會知道。反正人至賤已經無敵於天下了。喪家犬最優良的品質就是忍,忍者無敵?忍者也最無恥了。
「還是這位老哥有見識,孔慶東你可聽好了?本官今天不想再見到你了,你的職位我會交給他人,你以後就回家守你的山東老丘去吧」。劉伯溫又一次敲了一下驚堂木,接著加重語氣道:「還不下去~還嫌本官給你的處罰不夠麼?」
孔斜眼一聽這話,立馬用雙手包著嘴巴,緊壓著他那顆標緻性的頭顱,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留下的只有對孔斜眼的嘲笑,和孛羅帖木爾的那種對劉伯溫的敬畏之意,孛羅以前從來都是看不起漢人的,現在他終於知道是怕了,從心底裡怕了。
而殷素素卻在不停地盯著堂上,誰也不明白,她是在看的審案的劉伯溫呢?還是在欣賞默默在一旁抄書的張翠山呢?
「孛羅,你可知罪?」劉伯溫又拍驚堂木,大聲問道~孛羅帖木爾就是一副裝聾作啞的表情,因為按照元律,蒙古人犯罪最高只能被判杖擊五下而已,不管是什麼罪,哪怕是殺人,放火,都是如此。所以孛羅帖木爾其實並不懼怕劉伯溫,而是懼怕當地的民眾造反,趁亂將自己打死。所以他只能沉默地面對劉伯溫。
「孛羅,你我從小都通讀儒經,還我們一起參加科舉,原以為你會以所學之才造福國家。恩澤百姓,想不到惡性難改,你也幹出如此禽獸之事,我都為你感到惋惜~帶王氏夫婦上堂」,劉伯溫道。
王氏夫婦一跪到地上就哭了起來,不單單妻子哭泣,而且作為丈夫的哭得更是傷心之極,大概是上天憐憫,原本晴空萬里的艷陽天,外面竟下起了突如其來的傾盆大暴雨。當然沒人會再關心什麼外面的天氣了。
王妻首先發話了,「奴家姓張,去年剛嫁入王家不久,夫家主要是做些小買賣而已,奴家也是刻守婦道之人,從不於陌生男子多說一句話,然而我一日上集市買東西,就遇上了這孛羅,」她頓了頓又道:「他貪戀奴家美色,於是找到了孔斜眼,問出了我家的方位,直接踢破我家的門而入,我夫君在旁邊看著,哭了兩個時辰了……求大人為我們做主~」
「孛羅……本官問你……這婦人說的可是實情?」劉伯溫又是重重一擊:「還不從實招來~孛羅我提醒你……這裡是高安縣衙,不是你家王府~」
孛羅帖木爾仍然不招供,依然只是沉默不語~孛羅還是一心只想著最多挨五板子,招還不如不招呢~ 再說這些衙役也不一定真敢打。
這時王妻又發話了:「謝謝大人救了民女,不過,國家都亡了,你們這些男人又有什麼用呢?就這麼窩囊著一代一代過吧?或許啊,還能留條命~」她的語氣是如此之輕蔑,這終於激怒了劉伯溫作為男人的僅剩一點尊嚴。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吶~給我重打五大板」。可是所有站班的衙役都不敢動一下,誰都知道有這一條款,然而誰也不敢執行,因為像劉伯溫這樣的官員在黑暗的元朝是混不長久的。他若一走,那最倒霉的就是這幫兄弟了。這黃安可不是當年的開封府啊~沒有展招,沒有王朝馬漢,張龍,趙虎。最重要的是沒有皇帝的支持。
「怎麼才五大板啊~大人判了,你們怎麼又不動手了?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怕這蒙狗了?」謝遜憤憤不平道。
「這五大板是朝庭規制,蒙古人犯事就只能打五大板子~」劉伯溫無奈解釋道:「我是朝庭命官,不能帶頭違法。」
「那有沒有規定由誰執行啊~」謝遜追問道。
「那倒是沒有,怎麼?」劉伯溫道。
「那就好,其實吧,這五大板子要看是誰來打了?就拿老謝我來說吧,兩下廢其雙腳,兩下廢其雙手,最後一下就能把這小子攔腰打斷~送你去見你的成吉絲~要不要試試啊~」金毛獅王謝遜笑道。
「你敢?」孛羅瞪著大大的眼珠子威脅道。
「哈哈……世上我還沒怕過誰呢?」謝遜說這話時已經高高舉起了廷杖,重重地打在了孛羅的屁股上,孛羅雖然是一個蒙古將軍,但沒有受過如此大力道的重擊,不禁「嗷~」地一聲叫了出來~看客們都笑地解氣。
「小子,這才剛剛開始,還有四下呢?下一擊你是要保左腿呢?還是要保右腿呢?」謝遜問孛羅道。「這五下過後,我保證你今生不會再想女人。」
「劉基兄,我招,我招了~」孛羅帖木爾知道,他如果再扛下去的話呢,謝遜那一廷杖肯定是會打下來的,他不敢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對一個蒙古人來說這遠比死難受得多,再說如果為了爭女人而被打殘,此事如果宣揚出去,那不單單自己會受到負面指責,成為別人的笑柄,而且自己的父王乃至於整個家族都會臉上無光。
張翠山拿來了一張證供,讓孛羅看後請他簽字畫押,孛羅用惡狠狠地眼光瞪著謝遜道:「有種你留下姓名?」
「怎麼?你不想報復我不成麼?告訴你,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明教,金毛獅王,謝遜~」謝遜道,「本來不想再打你了,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補給你吧~」
又是四記大板子重重的砸向了孛羅帖木爾的屁股,以致於在此後的半年時間裡孛羅都無法下床走路。
又到江湖離別之時了~
「兄弟,保重」,謝遜道。
「獅王保重,殷小姐保重,」劉伯溫道。
「有時間一定來光明頂啊~」殷素素道。
「好的,我一定來拜會楊頂天教主。」。劉伯溫道。
孛羅帖木爾後來把整個事捏造了事實,告到了元順帝那裡,元順帝認為劉伯溫可用,便升其做了江西道宣撫使。官位遠在孛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