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阿合馬 文 / 小許有法
「崖山海戰後無中國了麼?」不對,應該是崖山海戰後無蒙古才對,因為從此後世界地圖上沒有一個蒙古國了,只有一個元朝,中國的元朝,如果你承認清朝是中國的一部分,那元朝也是中國歷史的一部分,如果你不承認元朝,那你更沒有必要去承認美國。雖然說漢人社會地位地下,屬於社會三四等人。但夏商周,何嘗又不是奴隸制社會?殺奴隸也可以不必死,這種等級制實則源自於孔儒。以孔儒治國必然出現特權與等級制。
我們漢族並沒有滅絕與消失,至今生存與發展著。
忽必烈和曹操用人方法是一樣的,講究:「唯才是用」,不分等級,甚至不分民族,蒙古人,漢人,色目人,都兼而用之。國家要想長治久安,就不能只考慮一部分人的利益,而是全局都要考慮,窮奢極欲王朝必然短命。
其實盛衰皆有憑的。
當然以血還血,以仇還仇。
「打仗其實打的是後勤,」由於年年征戰,國庫經常入不敷出,特別空虛,忽必烈也不可能什麼都管得了,所以他及須找到一位理財能手,對於人選他思慮再三,用蒙古人吧,他身邊的蒙古人雖然打仗還行,但都野蠻驕橫,又大都不喜歡讀書,有時候連自己都沒辦法控制他們,更不要說讓他們管理流水帳了。
用漢人吧?忽必烈打心眼裡看不起那些不戰自降的宋臣,這種不屑,使他從不相信交給他們能理好財管好賬,但忽必烈很心慰的還是這些漢臣不會也不敢造反,只會幫他鎮壓老百姓,替主子收刮民脂民膏,對於降臣來說只是換了個主子而已,他們沒什麼變化。
苦的永遠是百姓。死的永遠是百姓。
最後沒有後台,沒有背景關係的色目人阿合馬,進入了忽必烈的視野。忽必烈與阿合馬從此成為身前君臣,人後知已。
人性本惡,**無限。尤其是位及人臣之後。
貪官都是一個樣的:
「上班如關公,升堂如包公,下班後嘛就是濟公了」。貧官不分國界,不分民族,各個國家,各個歷史時期都會有。因為人都一樣,人性都一樣。
人生不過名利,不圖功利就是求美名,無他。
這一天,郭襄和王著扶柩走在蘇州的石板路上,郭襄此時不得已穿上了男裝,看起來多了一份俊爽與清秀。
但無論郭襄還是王著身上都不能帶兵刃,只有他們手上的老繭說明他們曾經是身經百戰的將軍與俠土。
原來元朝怕南宋遺民造反生事,遂採用大漢奸留夢炎的建議下了禁武令與禁刀令。
其規定:「凡漢人不得習武」。「每五戶設一保,只配菜刀一把,由基層達魯花赤保管。」
漢人想過年過節,切肉只能用石斧與竹刀代替。
這或許也是一種:「附庸風雅」吧?寧可居無肉不可食無竹。
由於時間近月,陸秀夫和少帝的屍體早已腐爛,雖然天氣越來越冷,但不免發出濃濃的屍臭,退得路人躲避三捨。這也是一種幸運,每次過關隘時郭襄他們也避免了被從頭搜到腳「摸」一遍的惡運。
郭襄與王著就這麼行屍走肉般地趕著路,一切嬉笑怒罵都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請兩位等候一下,好麼?」一個中年肥胖管家笑迎迎地跑來道:「請兩位把這棺木停在那邊的小店之中,」他頓了頓又道:「今天我家小姐出閣,看兩位遠道而來,來喝碗水酒解解乏好吧」。
王著看人家客氣,接過請帖,自是明白主人家避邪氣的道理,便飲然答應了。郭襄還是一言不出,拖著瘦骨嶙峋的老戰馬,默然地神傷著去停好了棺木。
在小飯店裡簡單梳洗,換了一身乾淨新衣服後,王著領著郭襄,帶著拜帖,進了新人的家中。
一進門,郭襄突然覺得進入了夢境一般,
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是為她來的,老壽星的笑容也是為她來,小孩子纏著她的褲腿扮著各種鬼臉向作為新娘的她討喜糖吃。
高堂上坐著的是她的父母——郭靖黃蓉,正喜得合不攏嘴的接受各方賓客的甜言蜜語。郭芙好像伸出手來捏著她的小臉道:「傻丫頭,我們的郭二姑娘終於要嫁人了」。
而站在自己身邊的陸秀夫卻靦腆地望著她,偷看著她。她也覺得心跳得好快,有種從未有過的興奮。
她本可以成為一個幸福的女人,一個幸福母親。
男人本來就應該轟轟烈烈,但女人卻可以選擇平平安安。
可現在呢?
棺木裡在滴出水來,她本來的夫君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慢慢地悄悄的爛掉……有些人錯過了就錯過了……一輩子都不可能再來過一次了。
「把自己的女兒給賣了,居然還笑地那麼開心?」一個年輕的書生打扮的人不屑地罵道:「呸~禽獸~不如的東西。」
這聲音馬上被震耳的喜樂與賓客們的寒暄聲給掩蓋了。
但與他同桌吃酒的王著與郭襄聽到了,而且聽得一清二楚。但其他客人卻明明是知情,但還是擺出笑容。
「今朝有酒今朝醉,只為今生亡國奴」。
郭襄裝出雄厚的男音,問道:「兄台,我們遠道而來,能否給我們講講其中的隱情?」邊說邊給書生灌酒。
書生本就不勝酒力,再給郭襄這麼一灌把實情全部吐露了出來:「看兩位都是爽快之人,我就沒什麼可隱瞞的了。」書生不拾了一杯下肚,接著道:「今天出閣的那是我表妹,從小便長得聰明秀麗」。
「那怎麼沒見新郎官呢?」王著也奇怪的追問起來。
「哪有什麼新郎官呀」?書生歎了口氣接著喝了兩杯,苦澀道:「只是個臭老頭而已」。
「什麼臭老頭」?王著更奇怪了。
「就是那蒙狗的平章阿合馬,他已經有五百個小妾了,還要向民間獻美女於她,我那姑父想得到那蘇州太守的官位,便主動獻女兒於阿合馬,千方萬媚的討好」,書生不住地吃酒:「可憐我那表妹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了」。
「哇,五百個女人,就算一天睡一個,一年也輪不過來啊~」王著奇道。
「誰說不是呢?誰讓他是那蒙狗皇帝的第一紅人呢?」書生終於沒有再抬起頭來,一個懦弱的人只能以酒灌死自已。
郭襄聽完他的話,拎起酒壺灌起了自已,但她沒醉反而更清醒。眾賓客見她如此也以為是主人家的至親,也沒有人阻止。
宴會後,郭襄在陸秀夫的棺木旁守了一夜,聽了一夜從棺木裡滴出的水聲。「叮咚……叮咚……叮咚…… 」
次日,當王著起來見到佈滿眼睛裡血絲的郭襄,不禁後背裡冒出了冷汗。他看到的是復仇的怒火,正在郭襄身上燃燒。
「王大哥,幫我個忙行麼?」
陸秀夫總算是下葬了,永遠睡在了他的家裡……
「留大人,你的部將王著求見?」留夢炎聽說王著來投欣然大悅,因為在宋朝時王著就是他的待衛隊長,一直以忠勇得到其賞識,在這元朝雖身居高位,但仍有性命之憂,正愁無人可信用哩……」
「快快請他進來,」此時留夢炎為忽必烈的禮部尚書,再加上飽讀孔儒的詩書,騙起人來那是無人可敵的。
見到王著,馬上假人假義地抱著王著痛哭起來。
王著被奉為上賓,好吃好喝好招待。
王著向留夢炎請求為她妹妹「王語嫣」保媒,王著說,適逢亂世,想讓自已的妹子找戶好人家,最好是大富大貴之家。
王著次日就領著王語嫣去見他了。
「姑娘,姓甚名誰?快抬起頭來讓本官瞧瞧」。留夢炎興奮地道。
「奴……家……王……語……嫣。」郭襄故意裝出有氣無力又衰弱的聲音回答道。
見郭襄妝洗打扮後人面桃花,傾國傾城,而又有些楚楚可憐的樣子。
留夢炎簡直是看傻了。
「哼……」王著一聲咳嗽,讓留夢炎嚇了一跳。
「大人,我這妹子,如何啊?」王著湊過去輕聲問道。
「好……國色天香啊……」留夢炎的眼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郭襄:「吳媽,把王小姐帶下去,好生待候著」。
「王著,你小子可以啊……等我的好消息」。留夢炎還是緊盯著郭襄阿娜的背影。直到拐腳不見為止。
「謝謝大人。」王著道。
日,元帝北巡,留夢炎邀出了阿合馬,到京城的小酒家打「野味」。
當然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但是最後一次。
他們照例包下了整間酒店,興步走上了樓上的雅間。
王著和郭襄早就被按排在此等候了。
留夢炎與阿合馬入主座定,
「果然是美若天仙啊~」阿合馬讚道:「留兄果然沒有說錯,那就給我們來段舞吧」。
郭襄輕盈的舞了起來,舞技雖然有些生疏但也憂美。
「留兄,你看這鄉下丫頭不懂事了吧」。阿合馬轉過頭去跟留夢炎使了個眼色道。
「噢……我說語嫣吶,這裡又沒外人,阿大人的意思是想讓你把衣服脫了再跳」。留夢炎滿足地道。
「噢……好的……」郭襄輕輕地走了過去,給阿合馬的酒杯裡臻滿了酒。阿合馬正幻想著接下來郭襄那完美的身材。完美的舞姿。
郭襄輕輕地問道:「送行酒好喝麼?」
「什麼???語嫣???」阿合馬有些微醉,似乎沒聽清楚郭襄說什麼?
郭襄此時右手掌心已經運足十成九陰白骨掌的功力了。她迅速地舉起了右手,然後對準阿合馬的頭顱爪了下去……
阿合馬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就已經被打著腦漿迸裂,頭顱四散了。
整個屍身還握著喝酒的酒杯。
留夢炎見狀立馬起身逃逸,像瘋狗一樣從二樓跳了下去,並沿路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蒙古禁軍立馬包圍了上來……
「郭姑娘……你快走」。王著喊道。
「哥~~~~~哥~~~~」郭襄失聲地叫道,她真的想要一個哥了,一個男人了。
「唉……」王著應了她一聲,便抽出阿合馬的配劍縱身跳入蒙古軍中。最後力竭而死。
郭襄見包圍上來的蒙古兵越來越多,彷彿她沒瞧見似的,使出一招「天外飛仙」在幾個皇城屋頂上騰閃橫挪幾下,架著輕功離開了大都。流著眼淚,為王著而哭,也為自己而哭。
第二天留夢炎,為避嫌,向忽必烈揭發阿合馬的罪行。忽烈必烈命人查抄阿合馬的家財,將其屍骨從棺木中挖出來餵狗……貪官都沒有好下場,都不得善終。
己不正?何求子女乎?